上官錦我、公孫爭鳴等人無不大駭!


    白衣少年竟然能隔空操控他們的本命飛劍!


    這是什麽妖孽情況?


    他們自己的飛劍居然不受自己的控製,簡直太特麽的匪夷所思了!


    九柄飛劍飛至鳳九霄身前便懸停不動!


    所有劍尖全部對誰鳳九霄,一字排開!


    鳳九霄道:“轉!”


    九柄劍竟然同時調頭,劍尖衝外!


    鳳九霄淡淡地道:“跪者生,站者死!”


    上官錦我臉色鐵青,“你居然也會馭劍術?你是南海靜心島普陀山的弟子?”


    鳳九霄搖頭歎氣道:“你的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怎麽能問出這種沒有邏輯的話呢?南海靜心島普陀山,那是男人的禁地!島上全是女子,不允許任何男子上岸,你不知道嗎?”


    上官錦我自小驕橫慣了,哪受得了白衣少年這般辱罵?鳳九霄越是雲淡風輕,他越是窩火!


    小小年紀,在老子麵前裝老氣橫秋?你去死吧!


    他立刻雙手合十,食中二指並齊伸直,其餘手指相互交纏,捏雙指劍訣,做前刺狀,大喝道:“破!”


    鳳九霄身前懸停的九柄飛劍中右首第三劍,正是上官錦我的蚊龍劍,此時劍身驀然嗡嗡作響,顫動不已,分明是受到了上官錦我的驅動!


    但劍身雖然嗡鳴不止,卻並沒有半點移動的跡象!仿佛有另外一股更加強大的力量在禁錮著“蚊龍劍!”


    上官錦我頓時額頭見汗,一顆心瞬間沉入穀底!


    自己的飛劍竟然不受自己控製,這種情況他還是頭一次遇到!


    公孫爭鳴眉頭一緊,澀聲道:“難道是他?”


    上官錦我不解地道:“什麽?”


    公孫爭鳴道:“昨夜蜀宮那個絕世大高手!”


    上官錦我頓時眉頭一皺,“真的是他?”


    “十有八九!”


    “那怎麽辦?”


    “敵勢太強,保命要緊,我意先撤!”


    “那咱們的飛劍怎麽辦?”


    “……”


    公孫爭鳴不禁有些頭大了!


    是啊,人可以跑,但飛劍怎麽辦?


    一旦飛劍被毀掉,人也會跟著死亡!


    卻聽那白衣少年悠悠地道:“我說你們被驢踢了還真是抬舉你們了!現在擺在你們麵前的選擇隻有兩個,一個是站者死,另一個是跪者生,生死關頭,你們居然還在糾結要不要棄劍!真是無知者無畏啊!不過嘛,我這個人向來有好生之德,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聽好嘍,投降者活,抗拒者死。就是說,想活下去的就投降,立刻跪下!一直站著就代表你們想死戰到底!聽明白了嗎?不說話我就當諸位默認了。我數三個數,三個數後沒人跪下我就大開殺戒!一!”


    公孫爭鳴、上官錦我、薛璧城等人麵麵相覷,心中波瀾起伏不定!


    這特麽的什麽情況?主小子是誰啊?上來就讓大夥跪下,他是武林至尊嗎?說話口氣這麽大?


    但是他展現的武功卻又深不可測!還珠子師伯居然讓他直接秒殺!


    “二!”


    鳳九霄的聲音不大,但在蜀山諸人耳朵裏不啻是平地驚雷,震得大夥心神惶惶!


    投降?還是血戰到底?血戰到底肯定不行!必死無疑!可是給這麽一個乳嗅未幹的少年下跪,簡直是侮辱人!


    “三!”


    鳳九霄可不管他們是怎麽想的,隻要三數完了還沒人下跪,他就大開殺戒!


    鳳九霄話音未落,上官錦我突然向後疾退!快若電閃風飄!


    他最終還是決定棄劍逃生!


    他決定賭一把!


    他賭鳳九霄雖然奪了他的本命飛劍但不會輕易毀掉飛劍,最多隻會把劍扔到深山老林、窮鄉僻壤!


    或者,帶在身邊,以備不時之需!比如當做誘餌,引蜀山群雄現身!


    不管怎樣,隻要他不會立刻毀劍,那他上官錦我便有卷土重來、重新奪回飛劍的機會!


    他甚至已經開始考慮重新煉製另外一柄飛劍,這樣便可將殘存在蚊龍劍上的劍魂、劍意全部轉移到新的飛劍上,那麽蚊龍劍即使被對方損毀也隻隻能讓自己受傷,而不會讓自己死亡!一旦新劍大成,劍意轉移徹底,那麽蚊龍劍損毀帶來的內傷也會徹底痊愈!


    公孫爭鳴、薛璧城等人見狀也跟著四散而逃!


    鳳九霄搖了搖頭,輕輕一拂寬大的右袖,“去!”九柄長劍瞬間分襲九人!


    去勢如電!


    噗噗噗…..


    連續九聲悶響,九道電光分別從九個人的背心穿入從前心穿出!


    九個人逃跑的方向根本不一致,但卻幾乎同時被飛劍刺穿!


    其餘蜀山弟子直接一聲慘叫便倒地不起,唯有公孫爭鳴、上官錦我、薛璧城三人兀自撒腿狂奔!


    三人都是奔出數十丈以後開始慢了下來,公孫爭鳴最先停下腳步!


    他緩緩回過頭來看向鳳九霄,口鼻溢血,“你到底是誰?”他的聲音含混不清,全被鮮血壓了下去!


    上官錦我也緩緩轉過身來,一臉悲憤,“我日你仙人板板,你特麽的到底是誰?”


    薛璧城喘著粗氣,他想轉頭,卻突然噴出一口鮮血,眼前一黑,倒地不起!三人中他先死去!


    鳳九霄看著上官錦我說道:“怪不得你脾氣最大,原來你的武功最高啊!心髒都被刺穿了,居然還能跑這麽遠,厲害啊厲害!”


    噗!


    上官錦我越聽越氣,被鳳九霄激得狂噴鮮血!


    氣煞我也!


    鳳九霄道:“你的心已經碎了,記住,千萬不能再動氣了,否則你可就要炸了!你要想保留全屍,最好笑一個!”


    什麽?笑一個?


    上官錦我雙眉倒豎一臉猙獰,聲嘶力竭:“臥槽你祖宗!”


    嘭!


    上官錦我直接炸成了一團血霧!


    公孫爭鳴捂著胸口,弱弱地強擠一口氣問道:“你到底是誰?”可惜中氣不足,聲音太弱,連他自己都聽不見!


    他覺得鳳九霄肯定聽不見他的質問了,他到死也得不到答案了!


    誰知鳳九霄似乎聽得清清楚楚,居然回答了,而且回答得清清楚楚,“你應該知道我是誰!”


    公孫爭鳴一臉疑惑,“我應該知道你是誰?我怎麽會知道你是誰?”他思來想去就是想不出對方到底是誰!


    突然間胸口一陣劇痛,不由自主又吐出一口血箭,腦海裏竟突然傳來下山時掌門對他們的叮囑,“你們此次下山很有可能會遇到一個白衣少年,他的腰間懸掛著一柄長刀,刀名玄黃!你們行事最好不要與他發生糾葛!”


    他回想昨夜,那白衣少年一直坐在那裏,他也沒注意他的腰間是否懸掛有長刀!


    今天他終於發現了,白衣少年腰間確實懸掛了一柄長刀!


    難道他就是掌門強調的那個白衣少年?


    他張開嘴,想問鳳九霄腰間的長刀是否叫玄黃,可惜,現在說啥都晚了!


    噗!


    他又吐出一口鮮血,眼前一黑,再也感應不到這個世界了!


    他也死了!


    至此蜀山派眾弟子全軍覆沒,無一幸免!


    龐十五道:“大哥,這些飛劍還有用嗎?”


    鳳九霄搖頭道:“沒用了!劍毀人亡!人死了,劍也無法長存!你看,他們的劍已經開始腐蝕了!”


    龐十五馬上走到一個離得最近的蜀山弟子身邊,一柄飛劍就在他身邊不遠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蝕著,劍身的光芒開始黯淡,同時竟然浮現出一層斑駁的紅鏽!


    臥槽!


    龐十五頓時大吃一驚!


    “這劍壞得這麽快嗎?”


    鳳九霄道:“沒有了劍氣、劍意、劍魂,飛劍就是一團廢鐵,根本抗不住這天地間的腐化之力!”


    劉滅周道:“他們的屍體怎麽辦?就這麽曝屍街頭,容易被他們查到咱們的身上!”


    曾詠道:“我來!”


    從懷中掏出數粒丹丸,一一擲到屍首上,屍首頃刻間化作一灘血水!


    常子衿麵色微變,“這是化屍丹?”


    曾詠道:“不錯!昨夜在大蜀皇宮從一位太監手裏搞到的!沒想到這麽厲害!”


    屍體腐化完了,飛劍竟然也爛成了一堆鐵鏽,劉滅周連推數掌,掌風掠過,飛劍直接化作飛灰消散在風中!


    太陽有些毒,所以鳳九霄又雇了三輛馬車。


    馬車的速度很慢,隻為等辣椒。


    剛出成都西門不久,辣椒和二妮便追上來了。


    負責護送的皇城司的武德卒們終於鬆了一口氣,總算完成了這項艱巨任務!


    鳳九霄示意龐十五賞錢,龐十五直接掏出一張銀票,塞在領頭的張阿生手裏,“五萬兩,不多,拿去喝茶!”


    五萬兩?不多?


    一眾武德卒險些被龐十五的話雷得外焦裏嫩!


    見他們張大了嘴還在震驚當中,鳳九霄道:“拿著吧!你們辛苦了!”


    在他看來,錢自然不能衡量這些人的辛苦,可也隻有錢才能讓這些人感到付出辛苦值了!


    一眾皇城司武德卒同時躬身抱拳道:“多謝副使大人,屬下告辭!”


    幾個人走出老遠仍然沒有平複激動的心,走到他們走進城門確定鳳和霄看不到他們了,他們才歡呼雷動!


    “發了!發了!”


    “副使大人就是敞亮!”


    “就是!這可是五萬兩啊!每個人分下來也有幾千兩啊!說實話,我兩輩子都賺不到這麽多!”


    “兩輩子?你特麽的還有牙撈啊?我特麽三輩子也賺不到這麽多銀子啊!”


    “哎,李哥你咋不說話呢?”


    被稱作李哥的人歎道:“我想起了很多事情!”


    “什麽事?”


    “銀子!”


    “銀子?”


    “曾經有個道上的朋友在酒桌上羞辱我,說你一個月幾兩銀子拚什麽命啊?我當時想扇他大嘴巴子,但是李督統也在,我隻能忍了!後來我一想,人家說的也沒毛病啊!幾兩碎銀,能打幾壺老酒?能買幾件棉衣?”


    “他們混道上的連偷帶騙帶打劫的,肯定有錢啊,但是他們早晚得完蛋!”


    “沒錯!沒兩年,那家夥的海捕文書便貼滿了所有城門!”


    “抓到沒有?”


    “不知道!反正他再也不敢到大酒樓幫吃海喝了!”


    “哈哈哈哈,估計他現在躲在某個橋底下撿垃圾吃呢!”


    “就是,誰讓他瞧不起咱李哥了!”


    “李哥,咱們吃魚去?”


    李哥道:“走!上三條江魚!”


    “對!三十斤以下的不要!”


    “對!”


    “走!”


    城外,驕陽似火!


    樹陰下,眾人乘涼。


    辣椒和龐十五並肩坐在一起,辣椒手托雙腮,笑眯眯地看著龐十五。


    龐十五被她看得羞得臉都紅了,“哎呀,這麽多人都在看著呢,你別這麽盯著我行嗎?”


    辣椒拍著龐十五的肩膀,笑嗬嗬地道:“怎麽,我盯著我男人看怎麽了?你害什麽羞啊?”


    龐十五臉更紅了,聲音像蚊子,“咱倆還沒成婚呢!”


    辣椒眉毛一揚,“你大哥和我家小姐也沒成婚呢,他倆咋就敢天天膩在一起?”


    龐十五連忙四下看了一下,隻見鳳九霄和袁紫珊離得很遠,曾詠和李二妮也不知道在哪棵樹後貓著呢,至於劉滅周和比格沃夫此時正在樹林裏閑逛呢!


    幸虧沒人注意!


    辣椒笑眯眯地道:“想我沒?”


    龐十五躲避著辣椒的火辣眼神,小聲道:“想了!”


    “怎麽個想法?”


    “嗯,這個,反正很想就是了!”


    “想我想得睡不著是吧?”


    龐十五頓時無地自容!


    辣椒笑得花枝亂顫、前仰後合,“詩經上就有悠哉悠哉、輾轉反側的詩句,那可是幾千年前就有的!”


    “什麽意思?”


    “就是說一個男子想念他的心上人,睡不著,在床上滾來滾去!”


    “為什麽不是指一個女子想念她的心上人?”


    “你個笨蛋,女子想念心上人怎麽會用滾來滾去形容呢?多粗俗啊!”


    “那怎麽形容的?”


    “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還有,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龐十五目光炯炯,“青青子衿?常姐的名字是不是這個子衿?”


    辣椒笑道:“沒錯!”


    龐十五道:“我說常姐的名字這麽好聽,原來是取自詩經啊!”


    辣椒突然板著臉道:“你什麽意思?常姐的名字好聽,我的名字不好聽唄?”


    龐十五頓時一激靈,連忙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我的名字好聽嗎?”


    “好聽!”


    “為什麽?”


    “啊?這個…..接地氣!有味道!帶勁兒!”


    “說來說去就是說我名字土唄?”


    “沒沒沒,哎呀,你知道我沒讀過書,不大會說話,就別逗我了!再說了,我的名字也很接地氣啊!”


    “對了,你的名字有什麽典故或者來曆嗎?十五,聽著和初一好像有關聯,你是不是有個哥哥叫初一?”


    “什麽呀,這名字是我大哥給起的!”


    “你大哥?”


    “哦,我是孤兒,我說的大哥是鳳大哥!”


    “你名字是他給取的?”辣椒瞪著大眼睛,一臉疑惑!


    “是啊,小時侯我長得胖,所以別人都叫我外號,二胖!後來他覺得我沒有正式名字不好,便替我起了名字,他說我外號叫二胖,胖字可拆成半月,半月不就是十五嗎?”


    “原來你名字是這麽來的,你大哥這也太隨意了吧?”


    龐十五道:“我覺得十五這名字挺好的!”


    遠處,袁紫珊與鳳九霄散步,男子英俊瀟灑,女子風姿綽約,真是一對神仙眷侶!


    袁紫珊道:“你覺得魔尊就在蜀山?”


    鳳九霄點頭道:“我有種強烈的預感,魔尊就在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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