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口安撫小惡魔:“沒事,過兩天你可以繼續外出探險。”  反正走來走去都在自己家。  小惡魔嗯了一聲,握緊了拳頭。  於是簡池又去看小貓崽了。撒上生骨粉又被精心包紮過的小貓崽看上去情況相當不錯,放在現實幾乎為粉碎性骨折的後腿此刻竟然能站起來支撐它的身體了。白檀擔心它的情況,幾乎時時刻刻都將它帶在身邊。  簡池過去的時候,白檀立刻便彎著眼睛道:“它也給自己取了個名字。”  同樣也是從新華字典上翻的。  甚至還經過了小惡魔與安安的建議。  一聽到後麵這句話,簡池心中的第一想法便是:糟糕,這名字怕是取得不行。  懷著不好的預感,簡池小心翼翼試探著問所以這小貓崽最後取了個什麽樣的名字。白檀臉上神色不變,眼底浮著淡淡的笑意:“大黃。”  簡池:“……”  白檀繼續解釋:“小惡魔說,黃色跟大黃身上的顏色挺相近的,而且大就顯得很大,很凶猛。”  簡池:“……”  看不出來啊,小惡魔深知最近非常有名的廢話文學。  簡池在遲疑了幾秒鍾之後,偏頭看向了靠在柔軟小墊子上的小貓崽,漂亮的臉上帶著幾分心疼的表情,他輕聲道:“你要是不喜歡這個名字,咱們還可以換的。”  大黃喵喵叫了兩聲。  示意自己很喜歡。  簡池:“……”  於是最後簡池拍案做決定:“那行吧,你以後的名字就叫大黃了。要是以後想改名咱們就再改。”  反正這裏是遊戲,改個名字可沒有現實中那麽麻煩。  甚至連一張改名卡都不需要。  看著簡池和幾小隻的相處,聞闕站在一旁,麵上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眼底卻帶著淡淡的笑意。他很喜歡這種感覺,那種平靜和安穩的情緒好像是從骨子裏滲透出來的。和簡池在一起那麽久,以往被自己厭惡到極點、無法自控的感覺也未曾再出現。  他伸手牽住走過來的簡池,低聲跟他講了這種改變。  簡池雖然不懂其中的道理,但還是認真的想了一個回答:“那肯定是金龍的血脈沒我強。所以你隻能一直跟我在一起,我可以保護你!”  這種幾近強迫的言語落入聞闕的耳中非但沒有換來聞闕的不滿,反倒是令他眼底的笑意愈發深邃,他將五指插入簡池的五指中,斂下眼眸,聲音低沉:“那你可要好好保護我。”  簡池拍胸口:“放心。有我在。”  聞闕心口滾燙。  他知道簡池不是隨口說說的,他是認真的。  聞闕一直以來都非常獨立,哪怕在深淵那種一個不小心便會迎來死亡的地方,他也隻倚靠自己。可現在,他對於倚靠簡池沒有感到任何不滿,甚至覺得……非常榮幸。  手指拂過青年柔軟的短發,他應了一聲好。  一連過去了幾天,很快就到了齊苻明媽媽的結婚日子。  齊媽媽和她的第二春真的非常隨意,隻是找了個酒店,連像樣的一場婚禮都沒有。齊苻明對此意見非常大,可惜的是齊媽媽鐵了心似的。沒辦法,齊苻明最後隻能自己動手找了家非常出名的酒店。  就算沒有婚禮,但酒店檔次必須在!  簡池和聞闕到酒店的時候還早,齊苻明忙得跟個陀螺似的,便是齊媽媽和新任丈夫來接待的兩人。齊媽媽見到聞闕臉上都笑開了花,“小聞,好久不見了。這位就是小明經常說的簡池嗎?小池你好呀。”  簡池站在聞闕身旁,乖乖點頭:“阿姨叔叔好,這是我和聞闕送給你們的新婚禮物。祝你們新婚快樂。”  簡池手裏捧著一個包裝非常精致的盒子,裏麵裝著一對玉手鐲。  “你們真是太客氣啦。”  齊媽媽彎著眼睛笑了笑,她挽著丈夫的手,滿臉都是笑意:“你們來我倆就很開心了。”  齊媽媽的丈夫站在一旁,點頭輕笑。他的長相看上去十分斯文,給人感覺十分好。  簡池和聞闕走進包間以後,齊媽媽和丈夫還站在原地,兩人似乎正在低頭說著什麽,很快,兩人的臉上都浮起了淡淡的笑容。  簡池看了好一會兒,拉住了聞闕的胳膊,心生豔羨:“他們感情看上去很好。”  聞闕聞言笑了笑:“伯父伯母感情也很好。”  頓了頓又道:“我們的感情也很好。”  簡池心想,那可不嘛。  雖然每個桌子上有放著相應的名單,但婚宴還沒開始,簡池和聞闕便挑了個角落的位置,背對著入口坐下。簡池對齊媽媽他們還挺感興趣的,又想到齊媽媽沒有辦婚宴,小聲的問聞闕為什麽。  聞闕道:“說是給齊苻明存錢娶媳婦兒。”  事實上齊苻明根本不需要擔心這些,他在聞闕的身邊做事,薪資比普通人高出一大截。雖然沒法和富家少爺相比,可身上那點存稿買個房子結個婚是根本不差的,何況還有聞闕他們在。  但這大概就是做母親的,寧願委屈自己,也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好的。  同時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齊苻明當年掉入深淵,齊媽媽覺得人生都灰暗了。但齊苻明回來了,那種驚喜和重獲新生沒什麽區別。因為經曆過痛苦,所以更希望將最好的一切都留給孩子。  簡池聽得認真,又很認真地摸摸下巴,一臉正色:“所以我現在也應該存錢給安安他們娶媳婦做好準備。”  聞闕:“……”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總覺得此刻的簡池身上好像有一種強烈的母性光輝。  他忍不住失笑,卻還是嗯了一聲:“我們一起準備。”  說話間,簡池和聞闕身後的位置上也坐了人。兩人都沒有多在意,今天能來參加婚宴的人基本都是齊家的親戚和好友。但很快,身後幾人的話卻引起了簡池的注意。  他們壓著聲音。  “這酒店看上去倒是挺高檔,聽小海說普通人還預約不上。這齊家小子跟在大少爺身邊做事就是不一樣啊。”  “那可不,就丁紅葉找的新老公,我看長得也不差,聽說工作也不錯,要不是因為齊家小子,會看上她?”  簡池拽了拽聞闕的衣服,男人的眸色在聽到對話時已然一片深沉。那裏麵仿佛盛著如深淵般的黑暗,簡池偏頭去看說話的人,和齊媽媽的年紀差不了多少,其中坐著的男人長相倒是與齊媽媽有幾分相似。  在簡池注視他們的時候,他們並未發覺,倒是說得愈發起勁。  “丁紅葉也好意思,一個二婚還搞得這麽隆重,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個帶著孩子的老太婆似的。”  簡池忽然伸手拍了拍說話的人。  他一伸手,幾個人的視線就好都落在了他的臉上。驟然看到他的臉,幾個人都愣怔了幾秒,但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就被簡池那雙眼中的蘊藍之色所吸引。那一抹藍色非常顯眼,幾個人看得有些呆滯。  在簡池的注視下,他們紛紛站起來,一個個如同機械似的往外麵走去。正巧這會兒走進來的賓客不少,雙方又相識,有人滿臉笑容的問:“咦,你們這是幹嘛去啊?”  之前嘴碎的女人聞言就是一句:“閉嘴吧臭八婆,老娘去哪兒關你屁事。”  問話的人臉色當場就黑了。  她啐了一聲,低聲罵一句:“腦子有毛病吧,什麽玩意兒。”  不算大也不能算小的動靜很快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有人過來勸和,“誒,這大喜日子說什麽呢。”  女人冷笑:“這算什麽大喜日子,二婚也好意思搞這麽大排場,要不要點臉?”  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一群人麵麵相覷,直到人群中吐出一道年輕的聲音:“這話真是酸死我了,你吃多少檸檬了?”  年輕人推搡著自己的父母,滿臉都是嫌棄的表情:“別理這幾個傻逼,嫉妒得臉都快變形了。爸媽,咱們趕緊入座吧,我好久沒見明哥了。”  女人冷嗤一聲,罵了句‘還不是等著巴結人’便大搖大擺地走了。留在現場的賓客看著幾人的背影氣憤地tui了一聲,說出來的話同樣不好聽:“什麽東西,以前小明失蹤天天在葉姐麵前說人死了,真就看不慣小明一家子。”  這裏的動靜吸引了齊媽媽和丈夫,匆匆忙忙走過來時又看到表哥一家翻著白眼離開,她頓了頓,也沒多攔,隻是走到其他親戚身邊笑著問:“怎麽了?”  “沒事兒,葉姐今天可真漂亮,看著跟三十歲沒區別。”  “是啊是啊,話說小明呢,怎麽都沒見到人?”  氣氛逐漸和諧友善起來。  簡池托著下巴望著這一幕,扭頭去看聞闕。聞闕捏了捏他的臉,他沒錯過簡池那時的小動作,便知道這群人的行為都與簡池有關係。  簡池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他對人情世故了解不深。  此刻才突然意識到如果那群酸檸檬和齊媽媽碰上了,必然要說難聽的話。到時候也會影響齊媽媽在這大好日子的心情。眼底浮現出一絲懊惱,聞闕拍了拍他的腦袋,低聲道:“你做的很好。”  話音剛落,便見齊苻明急哄哄走了過來。  他在兩人身邊坐定,不等簡池聞闕開口,便問:“剛才我表舅他們……那反應跟你倆有關係?”  他堂弟剛才特地跑到他麵前說了表舅一家失心瘋當場酸成檸檬精的事兒,齊苻明當時是看到表舅一家坐在聞闕兩人身後的,一聽這怪異的表現幾乎立刻便意識到這事兒可能跟簡池有關係。  他很討厭表舅一家,就像表舅一家也很看不上他和他媽一樣。  若是可以,斷絕關係是最好的選擇。  但表舅表舅媽這群人慣會做戲,人後說話再難聽,人前也無可挑剔,今天這場麵顯然和他們往常的樣子不同。齊苻明一聽就覺得這幾人可能腦子壞了,結果轉念一想,又想到了簡池。  齊苻明的腦海中頓時冒出了一個想法,這不會跟簡池有關係吧?  這麽一想,他便直接走過來問了。  在看到簡池點頭的時候,齊苻明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笑容。他伸手拍拍簡池的肩膀,笑著說了句謝謝:“其實我和我媽都不喜歡他們一家子,原先婚宴也不打算邀請他們的。我媽在我掉進深淵那幾年病得挺嚴重,其他人都告訴我媽我一定會回來的,隻有他們一家子天天在我媽麵前說我死了。”  他媽病情加重,有表舅一家出得力。  齊苻明知道以後恨不得一腳踹死這幾人。  今天可算是出氣了。  聽完小堂弟繪聲繪色地描繪出的場景,他估摸著表舅一家人也不用在一群親戚麵前裝模作樣了。  簡池聽著他的話,反手也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你從深淵回來了,阿姨也有了新的生活。你要是還不開心的話,你把以前在深淵欺負過你的那群家夥都告訴我,我替你打他們出氣。”  齊苻明一下子就被逗笑了。  換做以前,他做夢都想不到會有深淵物種告訴他,我替你出氣。  齊苻明不怕死地摟住簡池的肩膀,笑眯眯的:“簡池,你可比我剛認識你那會兒有人氣多了。”  之前什麽事兒都懶得關心。  現在竟然會因為有人說他媽媽壞話而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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