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動作很僵硬,她的雙腿扭曲變形,其中一隻高跟鞋的鞋跟,已經出現了斷裂的痕跡。她卻毫無察覺的走到了講台前,然後伸手拿起了一支粉筆,在黑板的正中央寫下了一個大大的‘七’字。  當她寫完這個數字以後,粉筆從她的手中掉了下來,然後就見她的身體向後一歪,如同斷了線的提線木偶一樣,失去了控製癱倒在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天空漸漸地明亮了起來。  臨近開學,清北大學的後勤處保安,每天早上都要在學校裏巡邏,來應對新生報道所遇到的突發狀況。  張大爺在值班室睡了一夜,當他醒來的時候,就發現值班室裏的監控屏幕,全都變成了雪花屏。  這種狀況隻能說明兩點,探頭監控器要麽就是壞了,要麽就是被偷了。  張大爺暗道倒黴,拿著一串鑰匙,匆匆忙忙的跑向了教學樓。  現在是6點15分,學生們還沒有起來。張大爺打開了教學樓的大門,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正當他來到教學樓的三樓時,他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這群兔崽子怎麽把地板搞的那麽髒,昨晚該不會有學生,偷摸著進入教學樓裏瞎胡鬧了吧?”  保安歎了一口氣,看著地上褐紅色的腳印,總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勁。於是他蹲下了身子,用手指沾了沾紅褐色的液體,放在鼻子下聞了聞。  “奇怪,怎麽是股血腥味?”  保安的心裏突然咯噔一下,他急忙站起身子,順著腳印的方向走了過去。越往前走,濃烈刺鼻的血腥味就越重。  當他走進a304號教室時,整個人如同被定住了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過了大約十秒以後,他手上的鑰匙串掉在了地上,‘哇呀’一聲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陽光透出窗戶照進了教室,就見一名被剝了皮的女人,麵目猙獰的躺在地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  對於學校裏發生的事情,沈辭一概不知。此時的他正依偎在君堯的懷裏,看著電視裏播放的海綿寶寶。  “媽媽,你會做抓水母用的網子嗎?”  “........”  君堯覺得自己越來越跟不上沈辭的腦回路了,這才看了半個小時的動畫片,沈辭就提出了一個如此艱巨的問題。  沈辭的小腦袋,一會兒一個想法。他的腰現在疼的厲害,於是側著身子抬頭望向了君堯道:  “腰疼,媽媽能幫我揉揉嗎?”  君堯歎了一口氣,伸手將他抱在了懷裏,然後輕輕地按壓著沈辭的後腰道:  “好點了嗎?”  “媽媽昨天太壞了,就知道欺負辭兒,害的辭兒以為媽媽不喜歡辭兒了。”  “我怎麽會不喜歡你呢,小笨蛋,別胡思亂想了。對了,再過幾天就要開學了,你一個人去上學,真的沒問題嗎?”  “沒問題,媽媽你要是不放心,我今天可以一個人去學校!”沈辭拍了拍自己的胸 脯保證道。  “辭兒,在外麵不可以叫我媽媽,知道嗎?”  君堯聽到‘媽媽’這兩個字就頭疼,他隻覺得自己的嘴皮子都快說破了,然而沈辭依舊是喜歡叫他媽媽。  “可是辭兒不想叫媽媽相公。”沈辭雙手趁著下巴道。  “那你想怎麽稱呼我?”君堯挑眉道。  沈辭歪著腦袋想了想,不知為何腦袋裏突然蹦出了四個字。  “媽媽,神仙哥哥是什麽意思?”  沈辭沒來由的話,嚇了君堯一跳。他詫異的的對上了沈辭的眼睛,然後一把抓住了沈辭的手腕,將他拽進了懷裏道:  “你剛才叫我什麽?”  “神仙哥哥。”沈辭憨憨地笑著道。  君堯心中一驚,心中不由得開始猜想,難道地藏王菩薩的法術沒起作用?  還是說,地藏王菩薩沒有將沈辭的記憶全部清除?  “辭兒,你還記白樺村嗎?”君堯試探性的詢問道。  沈辭趴在君堯的懷裏,思考了片刻後,皺眉道:  “想不起來了。”  君堯抬手捂住了沈辭的眼睛,然後湊到了他的耳邊道:  “乖,想不起來,就不要去想。對了剛才你不是說想一個人去學校嗎?路上注意安全,中午之前記得回來,不可以亂跑知道嗎?”  “知道了!”  沈辭的眉頭舒展了開來,頓時就將心中的疑惑忘得一幹二淨。  坐在沙發上的君堯關掉了電視機,雙手搭在膝蓋上,臉上盡顯憂愁之色。  因為在他看來,沈辭出現了恢複記憶的症狀,那就說明地藏王所預測的未來或許是真的。他必須想辦法阻止沈辭恢複記憶,並且不能再讓他接觸那些陰暗的髒東西了。  沈辭換好了衣服,從臥室裏走了出來。他一把撲進了君堯的懷裏,然後在君堯的懷裏蹭了蹭道:  “媽媽,我出門了。”  “嗯,路上當心車輛,過馬路的時候一定要注意紅綠燈。”  君堯寵溺的揉了揉沈辭的頭發,沈辭乖乖的點了點頭,然後穿好了鞋子,便離開了公寓。  送走了沈辭後,君堯立刻用術法隱去了身形,跟在了沈辭的身後。對此沈辭完全不知情,而是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風景,沒一會兒就來到了清北大學的門口。  然而第二次來到清北大學的門口,沈辭驚奇的發現,學校的門口停了四五輛警車,以及一輛救護車。  沈辭眨了眨眼睛,覺得好奇就湊到了人群中,聽著周圍人的議論聲。  “發生什麽事了?”  “嘿,你該不會是大一報道的新生吧?我告訴你啊,咱們學校出大事了!a304教室裏,發現了一具被剝了皮的女屍!”  “不是吧,剝皮?學長你確定不是在拍恐怖片嗎?”  “學弟,我也就是聽說的。你看咱們學校一大早的來了這麽多輛警車,說明事情還是蠻嚴重的!”  沈辭聽了個一知半解,然後旁若無人的走進了清北大學。  然而還沒等他走幾步,就被一名穿著戴著眼鏡的男人攔住了去路。  男人名叫閆剛,是清北公安局刑偵大隊重案中隊的隊長,早上接到報案後,第一時間就趕到了案發現場。  清北市是個小地方,這麽多年過去了,還是第一次出現了如此惡劣殘忍的殺人案件。  “同學你好,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沈辭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他眉眼低垂,在外人的眼裏,怎麽看都覺得非常可疑。  閆剛自然是發現了沈辭的異樣,才會攔住沈辭的去路。  “同學,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媽媽說,不可以和陌生人說話。”沈辭又向後退了一步道。  沈辭怪異的行為舉止,立刻引起了閆剛的警覺。閆剛不動聲色的將手插 進了口袋裏,冷冷地看向了沈辭道:  “我的名字叫閆剛,現在你知道我的名字了,那麽我們就不算是陌生人了。”  作者有話說:  沈辭:媽媽,你會抓水母嗎?  君堯:......  沈辭:媽媽我們一起去抓水母吧!  君堯:改天把電視機砸了。第20章 〔 還魂 二 〕  閆剛的目的很明確,他就是想要從沈辭的口中套出有用的信息。然而讓閆剛沒有想到的是,沈辭竟然會對他憨憨地傻笑道:  “嗯,這樣我們就不算是陌生人了。”  沈辭這種怪異的說話方式,不由得讓閆剛開始懷疑,眼前的青年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你是這所學校的學生嗎?”閆剛詢問道。  沈辭歪著腦袋想了,然後翻出了君堯給他的日記本道:  “應該是的。”  “本子上寫了什麽,能給我看看嗎?”  閆剛的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心中更加認定沈辭非常可疑。然而沈辭卻沒有那麽多心思,直接將手中的日記本遞到了閆剛的麵前。  站在一旁隱去身形的君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然後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沈辭完全誤解了他的意思,看來回去要和他重新上一課。  君堯走到了兩人之間,然後俯身對著日記本吹了一口仙氣。  就在這時,接過日記本的閆剛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他怪異的看了沈辭一眼,卻發現沈辭的眼睛非常清澈,那如同傻子的行為舉止,完全不像是刻意裝出來的樣子。  閆剛的心中雖然覺得困惑,但還是打開了手中的日記本。然而當他看到日記本上的內容時,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日記本上一片空白,這不由得讓他開始懷疑,眼前的青年難道真的是個傻子?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沈辭。”  “你讀的什麽專業?”  “計算機工程技術。”  閆剛皺著眉頭,上下打量著沈辭道:  “學生證帶了嗎?麻煩請出示一下學生證。”  “學生證?”  沈辭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學生證是什麽意思,就在這時,他的耳邊突然傳了君堯道聲音。  “乖,先別說話,你褲子口袋裏有一張學生證。你將學生證遞給他,然後我說什麽,你就跟著說什麽,知道嗎?”  沈辭聽到君堯的聲音後,頓時覺得安心了許多。他點了點頭,然後按照君堯的要求,將口袋裏的學生證,遞到了閆剛的麵前。  閆剛拿著沈辭的學生證,然後核對著學生證上麵的照片,確認是沈辭本人以後,又將學生證還給了沈辭道:  “抱歉,打擾了,這是你的學生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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