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長這麽大從來沒去過酒吧,看著大街上衣著暴露的青年男女,沈辭忽然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另外一個世界。 “不許看。”君堯伸手捂住了沈辭的眼睛道。 “君先生,今天很熱嗎?”沈辭握住了君堯的手,然後半靠在君堯的懷裏,喃喃道。 “不熱,怎麽了?”君堯道。 “沒什麽,就是覺得好奇。”沈辭說。 “……”君堯。 閆剛將警車停好,然後將身上的警服脫下來,上半身隻留一件黑色短袖。 “陸清雅今晚來這裏,是為了狩獵換一層皮囊嗎?”沈辭抬頭看向了君堯道。 “恩,她的強人念就在這附近徘徊。”君堯回答道。 “不能再拖了,今晚必須抓到陸清雅。”閆剛想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如果今晚在酒吧一條街出現命案,那必定會造成社會的恐慌。 “君先生,陸清雅的強人念去哪了?”沈辭道。 “跟我來。”君堯抬手揉了揉沈辭的頭發,隨後朝著酒吧一條街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們雖然穿得十分普通,但是顏值擺在那裏,很快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回頭率最高的非君堯莫屬,其次就是沈辭和錢偉。有膽子地想上來搭訕,還沒等他們靠近,就被君堯的眼神嚇得縮了回去。 “在那裏。”君堯抬手指向了馬路對麵,一家名叫夜色的酒吧。 “夜色。”閆剛 皺眉道。 “怎麽了?”錢偉道。 “這家酒吧是傅晉淮的產業,開了有小半年了。”閆剛道。 “這下有意思了,你說陸清雅會不會對那家酒吧的顧客下手?”錢偉道。 “先進去看看吧。”閆剛率先過了馬路,來到了酒吧的門口。 這個點正是酒吧人最多的時候,沒有預約的散客隻能在酒吧門口排隊。 “以前讀大學的時候,經常和朋友一起來酒吧嗨皮。現在年紀大了,都有點不習慣了。”錢偉雙手插兜,感歎道。 “你們那個年代不叫酒吧,叫蹦迪斯科。”閆剛道。 “放屁,我沒你那麽老,我可是妥妥的95後。”錢偉翻著白眼道。 兩人互相調侃,很快就排隊進入了酒吧。沈辭被君堯拉著,他們緊挨在一起,像極了熱戀中的情侶。 “別亂跑,知道嗎?”君堯道。 “不會亂跑的,你就放心吧。”沈辭再三保證不會亂跑,君堯還是不放心,隻好牽著他的手,寸步不離地跟在沈辭的身邊。 酒吧內燈光閃爍,刺耳的音樂震得沈辭頭皮發麻,很快就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他們剛一進入卡座區,就有服務員上前詢問道: “先生,請問有預定卡座嗎?” “沒有,我們是四個散客,能給我們找靠近吧台的位置嗎?”閆剛道。 “抱歉,散客的位置已經滿了。剛才卡座有幾位顧客臨時走了,你們人多,要不要考慮坐卡座。”服務員臉上掛著職業的微笑道。 “有最低消費限製嗎?”閆剛眉頭微皺,心中不由得暗罵著,以後找機會一定要讓工商局和稅務局,查查這家酒吧。 “有的,最低消費888元。如果是四個人的話,平均算下來和散客吧台價格差不多。”服務員道。 “老錢,我們還是找個位子先坐下來吧。”錢偉不想與服務員糾纏,於是拽了拽閆剛的衣角道。 閆剛點了點頭,冷眼看著服務員道: “可以,那你帶我們去吧。” “好嘞,您這邊請。” 服務員帶著他們來到卡座後,就一個勁的開始推銷酒水。閆剛被這個服務煩得沒辦法,最後隻好硬著頭皮買了個1200元的套餐。 閆剛覺得這家酒吧套路很深,卡座最低消費是888元,而且限製隻能購買套餐。四人最低的套餐為1200元,其他的都是翻倍往上漲。 服務員離開後,閆剛一拍大腿憤憤地道: “誘導消費者消費,這家酒吧膽子也太大了吧。” “最好查查看有沒有毒品交易,或者有沒有雞頭在這裏做皮肉生意。”錢偉補充道。 沈辭坐在卡座上雙手捂著耳朵道: “不是來找陸清雅的嗎,怎麽坐在卡座上喝酒了?” “四個大老爺們來酒吧瞎轉悠,很快就會引起保安的注意。最好的辦法,就是假裝來這裏聚會喝酒。”閆剛耐心的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 沈辭鬆開了手,隨後就見他跪坐在沙發上,伸頭看向了打碟跳舞的區域。 “這裏看上去人挺多的,怎麽陽氣反而沒有陰氣多?”沈辭疑惑道。 “辭兒坐好,不要東張西望。”君堯伸手抓住了沈辭的衣領,然後將它從沙發椅背上拽了下來,讓他乖一點不要引起別人的注意。 然而他話音剛落,便有一個喝的暈暈乎乎的黃毛,來到了沈辭的麵前停了下來。 “呦吼,這是哪來的小白兔,眼睛未免太幹淨了吧。小白兔要不要考慮跟哥走,哥有的是錢!” 黃毛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伸到了沈辭的麵前。然而下一秒,他的胳膊突然90度地向後翻轉。 黃毛疼得慘叫連連,酒瞬間就醒了大半。 “我的胳膊!我的胳膊脫臼了!” 沈辭歪著腦袋一臉不解的看向了滿地打滾的黃毛,他什麽也沒做,黃毛的胳膊怎麽就被硬生生的掰斷了呢? 黃毛的驚呼聲,瞬間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打架了嗎?” “好像是為了一個兔爺打架,我的天,那不是圈子裏有名的蘇少爺嗎?他的胳膊怎麽畸形了?” “怎麽回事,這裏發生了什麽?” 保安聞訊趕來,一看地上躺著的是蘇公子,看他們的眼神頓時變得無比凶惡。與此同時,坐在吧台喝酒的周雲澤,抬頭朝著卡座的區域望去。 酒吧鬧事是常態,周雲澤原本不想過去湊熱鬧的,但是當他看到沈辭與閆警官在一起時,眼神立刻變了。 沈辭怎麽會和警察一起來酒吧鬧事? 周雲澤放下手中的酒杯,然後快步的來到了沈辭的麵前道: “沈辭,你怎麽回來這裏?” “雲澤!” 沈辭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周雲澤,他剛想解釋自己是陪閆警官來酒吧抓陸清雅的,就被閆剛的咳嗽聲打斷了。 “咳咳。” “蘇公子,你沒事吧。”保安扶起黃毛道。 “我看上去像是沒事的嗎?快打120送我去醫院,我的胳膊要廢了!” “哦哦哦,好的。” “叫王大虎過來,我今天不把你胳膊卸了,我就不姓蘇!”黃毛麵目猙獰的看著沈辭道。 沈辭一臉無辜,他真的什麽都沒做。但是他心裏明白,一定是君先生施展法術把黃毛胳膊掰斷了。 “先生,話可不能亂說。明明是你跑過來找我朋友搭訕,然後手臂抽搐向後翻轉。你自己有病還能怪在我朋友的頭上,你是不是存心過來碰瓷的?”閆剛道。 “就是,這酒吧裏應該有監控吧,查了監控一切就真相大白了。如果你們不相信我們說的話,可以選擇報警。”錢偉附和道。 保安一聽要報警,互相對視了一眼道: “蘇公子,您稍安勿躁,我們要去查一下監控。” “查你媽的監控!老子都快疼死了!王大虎,人死哪去了?” 黃毛嚷嚷著跟班,去找王大虎過來教訓沈辭,然而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王大虎的身影。 周雲澤見事情越鬧越大,於是走到了黃毛的麵前道: “蘇博業,要鬧事也要看看地方。” 由於光線太暗,黃毛起初沒有認出周雲澤。當他看清站在他麵前的青年是周雲澤後,立馬換了一副嘴臉道: “周少爺,瞧您說的。我這胳膊被人掰斷了,我總要給自己找回一點場子吧。” “找場子?我看你是砸場子吧。沈辭是我的同學,他的為人我最了解。而且他根本沒有離開過座位,你們相差一米遠,他的胳膊再長也伸不到你的麵前。”周雲澤道。 坐在沙發上的君堯,抬頭看了一眼周雲澤。隨後嘴裏默念咒語,就見黃毛的手臂猛地抬起,然後又逆時針的掰了回來。 “臥槽,我的胳膊!”黃毛疼得慘叫不止,周圍的人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 很快查看監控的保安跑了回來,確定沈辭沒有觸碰過黃毛後,對著沈辭微笑道: “這位客人,都是誤會。” “誤會個屁!這小子邪門得很!把你們經理叫過來,就說傅老板的朋友被打了,今天你們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黃毛捂著胳膊疼得咬牙切齒,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沈辭早就死一萬次了。黃毛越說越離譜,現場圍觀的人群又不是瞎子。明明是他自己把自己的胳膊掰斷的,這還能怪到別人的頭上。 “王大虎這個家夥死哪去了!”黃毛拔高了嗓音,試圖找到王大虎的身影。然而他話音剛落,就聽廁所附近突然傳來了淒厲的尖叫聲。 “啊——” 尖叫聲很快就被重金屬音樂所覆蓋,沈辭所在的卡座距離廁所僅有五米的距離。所以他們能夠清楚的聽到,那是一個男人的尖叫聲。 “怎麽回事?” “好像出事了,過去看看!” 閆剛心裏咯噔一下,立刻對錢偉使了個眼色後,轉身衝向了洗手間。 男士洗手間的門口圍滿了人,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死人了!死人了!快去通知傅老板!” “這事不好處理,還是先報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