蟻回到了黑瞎子的四合院,當然,她帶著汪燦回去的。白瑪和小哥已經都從那裏搬走了。黑瞎子不在,整個院子寂靜無聲。到了夜晚,就更是融在了濃稠的墨色裏。


    汪燦跟著蟻進了她的房間,剛想打開燈,就被蟻叫住了,蟻拿出一盞晶石燈來,放在桌上照明,“省點電費,”她說。


    “這不是你哥的家,也就是你家嗎?要這麽見外?”


    “你要是正經地問,這個問題還真難回答。所以我就不回答了。”


    汪燦隻覺得蟻從始至終,都像在雲裏霧裏一樣的,讓人看不分明。為什麽?他們已經簽了契約呀,難道他還算不上自己人?


    這時,一個穿得一身黑,戴著黑墨鏡的人從外麵翻窗進來。汪燦知道這是黑瞎子,就沒有動作,但心裏對這人隨意翻窗進妹妹的房間表示鄙夷。


    蟻兩手撐著,身體後仰地坐在床上,朝那人打了聲招呼,“吳……”偽裝成黑瞎子的吳邪就上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蟻掙紮著,但是吳邪不撒手,兩人就扭在了一塊。吳邪手按在蟻的肩頭,在她耳邊近乎無聲地說:“他是你抓的汪家人?我防備一下。”


    汪燦不高興地看著他們兩個,“就算是哥哥和妹妹,你們是不是靠太近了點?”


    蟻和吳邪看了他一眼,沒什麽反應,蟻開了隔音屏障,兩人扭過頭說著話。


    “你幹什麽要裝成黑哥的樣子?”蟻捏了捏吳邪的麵皮,質感和西沙海底墓小哥的偽裝有著顯著的差別,不像出自一家的。


    吳邪嘿嘿笑著,“我最近需要易容的次數多了,幹脆就跟小花身邊那個會易容的女孩阿透學習怎麽易容,現在這張臉是我自己捏的,厲害吧。”


    “厲害啊,多一門手藝也是好的。那你真成黑哥的徒弟了?你笑起來那賤兮兮的模樣和他有點像耶。”蟻伸出一根手指頭,在吳邪臉上戳出了一個酒窩。


    吳邪沒承認也沒否認,隻是讓蟻管他叫師兄。蟻叫了一聲,又疑惑起來,“輩分是這麽算的嗎?不該你喊我師姑之類的,我叫你師侄嗎?”


    吳邪不管,反正蟻已經叫了他一聲師兄,他已經很是受用了,“這些都是各論各的,小花和陳皮阿四還都是二月紅的徒弟呢,你敢說他們兩個是一個輩的嗎?”


    “在我家鄉這挺常見的。你們這兒,應該也有不少吧。”


    吳邪說不過她,就用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他餘光瞥了一眼汪燦。這人看他的眼神不是很友善,還想湊上來把他和小蟻分開,隻是小蟻在周圍設置了空氣牆,把他擋在了外麵。


    吳邪眼睛滴溜溜一轉,好像已經明白了什麽,他問道:“小蟻,我能親你一下嗎?”


    突然之間這是要做什麽?蟻不理解但尊重,“你想親哪?”


    “臉就可以了。”


    “左臉還是右臉,左臉的觸感應該會比較好,因為我之前被一巴掌打到半張臉毀容了,左臉的皮膚是後來長出來的,比較嫩……”


    吳邪在蟻的左臉上輕輕一吻,他觀察著汪燦的反應,果然,那人的表情像被雷劈了一樣。他好笑地想,自己可真是被黑眼鏡那家夥帶壞了,他以前可不是這麽惡趣味的人。


    蟻一拍腦袋,想明白了。吳邪果然是“青春期”荷爾蒙爆發了吧,她跳下床,在房間裏的櫃子裏翻找著,拿出了一疊小卡片。


    她重新坐到床上,把小卡片一張張在吳邪麵前一字排開。吳邪看到卡片上的東西,頭皮都快炸了。


    卡片上全是露骨的性感美女,還寫著約**炮,上門**服務。


    而且看得出來蟻是用心收集的,因為每一張都長得不一樣。吳邪快瘋了,這些卡片都是哪裏來的,怎麽這麽多。他一定要告訴黑眼鏡,讓他好好管管小蟻,這一天天的,都在收集些什麽!


    蟻還在苦惱地說著,“我沒見過上麵有印著男性的,要不然也能拿來給你看看。你要是喜歡那種的,我再幫你找找門路?”


    風評被害啊!吳邪欲哭無淚。“不用了嗬嗬,這些我都帶走,回去好好看看。”他冷著臉把所有的小卡片往自己的黑色外套裏塞。


    全部,一定要全部收繳,一張都不留!作為他去給黑眼鏡打小報告的證據。


    他一邊往兜裏塞小卡片,一邊還在想,黑眼鏡的衣服怎麽這麽能裝,這些卡片怎麽這麽多。


    “你是專門為了我收集這些的嗎?”吳邪的心情很是複雜,他很感動啦,但是希望小蟻不要再做這種事了。


    “不是啊,這些卡片到了晚上,巷子裏就鋪天蓋地的。這是你們這兒的審美風向吧,我收集起來了解了解,你們喜歡豐滿,有曲線的,性感的是不是。”


    是個屁,不過是色欲在作祟,小頭控製大頭。吳邪抓住蟻的肩膀晃著:“別亂撿地上的髒東西,聽到沒有!”


    “哦。”


    站在一旁的汪燦雖然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麽,但他兩隻眼睛看得是一清二楚的。


    這黑瞎子,上梁不正下梁歪,把蟻給帶壞了,居然讓她幫忙收集小卡片。汪燦咬牙切齒,但卻一點辦法也沒有。他攥緊了拳頭,舉高,又無奈地放下。


    吳邪在他的手上,看到了那枚礙眼的戒指。


    “他手上戴著的什麽,你做給他的?”


    “工作用空間裝備,他是我員工。隻有我在他周圍方圓兩米內才能使用。”


    “為什麽是戒指?”


    “他說他喜歡戒指,還讓我給他戴上的。”


    “你,親手,給他戴的?”吳邪麵容扭曲。看到蟻點頭,就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他看著汪燦,冷笑一聲說:“我看上他的身份了,我要易容成他的樣子。”


    “好哦。”蟻撤銷了屏障,招貓逗狗似的跟汪燦招了招手,“吳邪要用你的臉,這段日子你是想待在這不出去,還是要換個身份跟著我。”


    吳邪?不是黑瞎子?


    汪燦震驚地看著吳邪,更生氣了。不是兄妹還這麽膩歪,真是可惡。他心裏生出了危機感,堅定地對蟻說:“我要跟著你,我說過的,我要跟著你。”


    吳邪眯著眼睛,上下打量著他,“好心”提出了建議:“你長得還行,要不,就男扮女裝怎麽樣?”


    他在兜裏的小卡片裏,翻出了一張,指著卡片上印著的人說:“看,這個很適合你吧。”


    汪燦怨恨地看著吳邪,恨得牙癢癢。


    蟻看著卡片,又看著他,認可了吳邪的說法,“確實很很適合你,我幫你找找衣服,你胸還挺大的,都不用墊,擠擠就有了,真不錯。”


    蟻找出了衣服,粗略地改了一下尺碼,就丟給汪燦。


    汪燦接過衣服,手往前伸抓住了蟻的手,嘴角抽搐,“我……你能幫我換衣服嗎?”


    吳邪笑著把汪燦的手丟開,說:“哪用得著小蟻呀,我來幫你唄。小蟻,你轉過去別看。”


    “好。”


    蟻背過身去,聽著後麵乒鈴乓啷的聲音,還有汪燦時不時傳出來的悶哼聲,靜靜地等著。


    “好了。”吳邪說。


    蟻回頭一看,汪燦像受了什麽摧殘似的,生無可戀地坐在地上。蟻踹了兩下他的腳,“你怎麽坐姿這麽難看,一點都不跟衣服適配,要扮就扮得像一點啊。”


    汪燦無奈地坐正起來,兩腿曲著彎向一邊。蟻捏捏汪燦的胸,靠坐在他肩膀上,扒拉著他的頭發,檢查著。


    汪燦還在享受著蟻的觸碰。吳邪看不過眼,就把她拉開,“怎麽跟個女流氓一樣。”


    “我隻是看一下,哪裏需要改進。感覺五官太硬朗了,頭發留長會好一些。”


    蟻拿出她根據黑毛怪物研究出的速效生發劑,對著汪燦的腦袋噴了幾下。他的頭發瞬間就開始變長,長到了胸口。


    蟻再拔刀,對著他的腦袋削,幫他理了個發型。刀光劍影的,把吳邪看得有些膽戰心驚。汪燦還很得意,挑釁地看著吳邪。


    吳邪也是無語了,拿出他易容用的化妝工具 給汪燦上妝。


    吳邪決定再給汪燦來個下馬威,挫挫他的銳氣,對他說,“你的身份,就是其他人故意給黑眼鏡招的男妓,男扮女裝來騙他身心的,但是小蟻帶著汪……”


    “汪燦。”蟻補充道。


    吳邪接著說道:“小蟻剛好帶著汪燦回來,你上錯了人,把汪燦給睡了,你不管睡的人是不是黑眼鏡,都想著登堂入室把小蟻趕走。然後,我們就一起去找黑眼鏡要個說法。怎麽樣?”


    蟻拍掌哈哈大笑起來,吳邪好壞哦,“你這麽編排黑哥,小心他打死你。”


    汪燦被蟻的笑容晃了一臉,但是,他扮的男妓,把他自己給睡了,這叫怎麽個事?


    不管汪燦怎麽排斥,吳邪還是抓著他,拉上蟻,出發去找了黑瞎子。


    黑瞎子在哪呢?他在醫院“養傷”。


    他帶著皮包去古潼京的途中出了變故,皮包被汪家人搶走了,黑瞎子受傷,被帶回到解家入股的一家醫院進行治療,有一定概率失憶……


    蟻奇怪地問:“那這樣就有bug了,黑哥在醫院,為什麽小美要去家裏找他。”


    小美是汪燦現在的假名,他一聽到這個庸俗的名字,就忍不住嘴角抽搐。


    吳邪回答:“先在家裏留下自己的痕跡啊,黑眼鏡失憶,就更好騙了。屋裏哪哪都是證據,假的也成了真的。”


    “汪小燦,你的想象力好豐富呀。我支持你去寫小說。”


    汪小燦是蟻對吳邪扮成的假汪燦的昵稱。汪燦咬著手裏的帕子,磨著牙齒。好怪啊,看著喜歡的人和另一個“自己”親昵。


    吳邪說:“我更喜歡攝影來著。”他拿出手機,對著咬牙切齒的“小美”拍了一張照片,伸手拍了一下他挺翹的臀部,把汪燦拍得一個激靈。


    吳邪浪蕩地說:“小美的滋味不錯,今後跟著我唄。”


    “滾!”汪燦忍無可忍地咒罵一聲,但他咬咬牙,還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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