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的西蜀,也是天寒地凍。


    烏雲遮天,更是飄起了細雨。


    又是臨近除夕,因此碼頭上不再忙碌,一片安靜。


    李燁和袁影兒一人一邊牽著小七,有說有笑地下了船,來到了碼頭。


    李燁等人準備先去桑氏船行,乘坐馬車去城裏。


    這一刻溫馨又美好,很多人會希望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刻,隻是希望的緣由各不相同罷了。


    眾人還沒有走到桑氏船行,李燁便察覺出了碼頭上的異樣。


    碼頭上沒有一個人影,安靜無比。


    一郡郡治的碼頭上空無一人,相當反常,十分詭異。


    李燁鬆開小七的手,解下大氅,裹在小七的身上,低聲道:“一會聽影兒姐姐的話,知道嗎?”


    小七不明所以,隻是點了點頭。


    昔昔和刑山也是有所察覺。


    李燁吩咐道:“昔昔、刑山一會護著影兒和小七回船上去。”


    話音未落,隻見碼頭四下人影閃動,一下子將李燁等人包圍。


    羅木海和龔安道,早就召集了諸多人手,布置妥當。


    除了他們兩個頂尖高手,還有各自門下的總共四名一流高手,三四十名其他弟子。


    羅木海厲聲道:“獨孤燁,我看你往哪裏跑?勾結苗疆妖人,殺我門下弟子。我羅木海今日就除魔衛道。”


    李燁心中一沉。


    他知道羅木海是勝天紅岩的掌門,成名江湖數十年的頂尖高手。


    與並肩而行的那個人,估計也是頂尖高手。


    李燁見這個陣勢,知道對方是有備而來,看來是不能善後了。


    不過,他夷然不懼,開口道:“替你徒弟報仇就說報仇,還除魔衛道,虛偽。”


    羅木海被李燁的言語擠兌得更加惱怒,對龔安道低聲說道:“龔老弟,一會你去抓了那個苗疆妖童。那妖童這麽小便會驅獸,身份肯定不簡單,咱們必須帶回去。這個獨孤燁暫時先交給我。”


    龔安道覺得很有道理,便應道:“好。”


    羅木海抽出隨身長劍,說道:“獨孤燁既然這樣,那你就去死吧!”


    說罷,便運功欺身而上。


    李燁早就擎出星月劍,凝神戒備,見狀,喝道:“走。”


    也是悍然迎戰羅木海。


    刑山卻是向著客船所在殺去。


    昔昔帶著袁影兒和小七緊隨其後。


    龔安道見狀,連忙指揮兩個門派的弟子阻截刑山四人。


    先是刑山被兩名一流高手截住。


    昔昔沒有理會,隻是帶著袁影兒和小七繼續向著客船突圍。


    隻是身後的龔安道隨後揮劍而來,攔住去路。


    無奈昔昔隻有停下,準備迎戰。


    龔安道卻沒有自己出手,而是讓趕來的另外兩個一流高手,圍攻昔昔。


    一時間碼頭上分戰成三處。


    李燁知道今天的局勢相當不利,一開始便拚盡全力,想要能夠博得一線生機。


    他瘋狂地壓榨自己體內的兩股真氣,凶悍絕倫地搏殺。


    羅木海未曾想到李燁的武功高到如此境地,雖然不至於險象環生,但也是手忙腳亂,隻能全力防守。


    羅木海畢竟是成名已久的頂尖高手。


    李燁想要擊敗或者打傷羅木海也是需要時間和機會。


    刑山上次得了周一鬥的指點,武功有了一些進步。


    原先他的斧法是戰場搏命打法,每一招每一式都用盡全力,招式銜接也不夠流暢。


    隻是這樣打法,在江湖搏殺中容易力竭,更容易出現破綻。


    現在他的斧法依然悍勇,隻不過更加的流暢,也更加省力。


    他麵對兩個一流高手短時間也沒有落下風,反而虎虎生威。


    昔昔的武功本就適合江湖遊鬥,輕巧而靈動,也是與兩位一流高手打得有來有回。


    袁影兒帶著小七退到了一邊。


    她不想拖累和影響李燁三人,而且表現得異常鎮定。


    她緊緊地護著小七的同時,也偷偷地將漫天星雨落拿在了手中。


    隻不過有大氅遮擋,其他人沒有發現而已。


    龔安道見袁影兒如此鎮定,有些摸不清她的底細,說道:“這位姑娘,你最好將懷裏的妖童交給我,否則我別怪我不客氣。”


    袁影兒說道:“她是我妹妹,怎麽可能是妖童。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將她交給你。”


    龔安道威脅道:“看來姑娘也是想與我龔某過過招了。”


    袁影兒心思數轉,知道一旦動手,勢必被人發現自己不會武功。


    那樣不止小七被這些人抓走,甚至會影響李燁三人。


    她隻能拖延時間,盡量維持局麵再說,否則沒有一絲機會。


    “過招?你可知道我是誰?”


    龔安道略一猶豫,沒有動手而是問道:“姑娘既沒有自報家門,又沒有以麵容示人。我怎麽會知道你是誰。”


    袁影兒說道:“我師公武功高絕想必你可能聽過。”


    “姑娘請說,我洗耳恭聽。”


    “我師公個頭不高,鼻頭有些大,生活隨性,最重要的是喜歡喝酒。”


    龔安道眉頭皺了皺,說道:“姑娘何不直接說呢?莫非在拖延時間?”


    袁影兒心道這些久混江湖的人果然沒有一個好糊弄,隻好說道:“我隻是怕你聽了會後悔,既然你非要知道,我就告訴你。我師公是醉仙周一鬥。”


    龔安道心中一顫,暗自思量。


    片刻之後,笑道:“姑娘這是在唬人嗎?誰不知道周一鬥一生沒有收徒,何來徒孫。”


    袁影兒淡淡地說道:“沒有徒弟就不能有徒孫嗎?我這次就是去成都他的醉仙酒莊拜年。”


    龔安道有些捉摸不定。


    周一鬥確實有個醉仙酒莊,雖說不是蜀地武林人盡皆知,但是像龔安道這等身份的人也是都知道。


    麵前這個女娃應該年紀不大,居然也知道周一鬥的醉仙酒莊,這說明這個女娃的身份至少不簡單。


    不過事已至此,自己總不能被她的三言兩語給唬住,最起碼要試她一試。


    龔安道既然打定了主意,便說道:“姑娘既然是周一鬥的徒孫,想必身手不凡。我正好領教一下姑娘的高招。”


    於是,龔安道慢慢地向著袁影兒逼近。


    袁影兒見狀,心中一歎,終究沒有唬住麵前的人,看來隻能憑借漫天星雨落冒險一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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