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爐峰山腳下有一個村子,名叫宋家村。


    顧名思義,這個村姓宋,村裏的土地房產都姓宋,而巴嶽劍派的曆代掌門也姓宋。


    因此宋家村其實是宋昆的家族族產。


    巴嶽劍派是蜀山劍盟現任的盟主,負責召開論劍大會。


    這次前來參加論劍大會的門派和個人數量空前之多。


    於是,宋家村成了巴嶽劍派招待和安頓蜀地武林人士之所。


    此時,宋家村最大的院落宋家大院裏,宋昆正帶著一眾門派掌門為熏風劍池劍主杜公幼設宴接風。


    雖然宋昆是主人家,但是坐在主座的卻是杜公幼。


    隨著賓主盡歡的寒暄過後,杜公幼開口問道:“羅掌門的傷勢如何了?”


    羅木海回答道:“有勞杜劍主掛心。幸好有孫融孫先生的及時醫治,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就是手上傷到了經脈,還需要靜養些時日。”


    “那就好。最近能不跟人動手就別動手,好好養傷。聽說你是傷在暗器漫天星雨落之下?”


    “是的,用它來射傷我的還是個不會武功的女子。”


    杜公幼聽聞後,不禁深深歎息:“這暗器果然是歪門邪道,讓咱們這些日夜練功不輟,勤勉之人的汗水都白流了。一個不會武功的人用這些歹毒的暗器就能傷到我們。”


    羅木海掌門深有同感,他苦澀地笑了笑,說:“誰說不是呢!哎,陰溝裏翻船。”


    杜公幼眉頭微皺,繼續道:“不過我聽說,那個狂妄的小子還威脅咱們蜀山劍盟?說什麽‘要咱們陪葬’之類的話?”


    羅木海點了點頭,沉聲道:“嗯,是很狂,也說過這話。”


    杜公幼忿忿地說道:“豈有此理,乳臭未幹竟然口出狂言!要不是看在周一鬥的麵子,我非將他斬殺了不可!”


    宋昆見狀,立刻出言勸解:“杜劍主,請息怒。這個獨孤燁雖然囂張,但他背後畢竟有周一鬥和獨孤萬山兩大高手撐腰。而且,據孫先生傳來的消息,獨孤燁的女人已經被救回,他應該不會繼續借題發揮了。”


    杜公幼劍主沉思片刻,緩緩說道:“這樣一來,我們確實不好再對他動手。羅掌門,你不會因此責怪我們蜀山劍盟吧?”


    羅木海趕緊說道:“不會不會,怪隻怪自己技不如人,更怪那該死的暗器。門下弟子還白白被殺了。哎……”


    這時,站在杜公幼身後的一個年輕的男子悠然開口道:“羅掌門,何不讓三步懸的唐曉川和獨孤燁兩個狗咬狗呢?”


    “杜公子,此話怎講?”


    這位男子正是杜公幼的獨子,年紀輕輕卻已躋身超一流高手之列的杜家智。江湖傳聞,他距離頂尖高手之境僅一步之遙。


    李燁沒見過杜家智,可是杜家智見過李燁。那天狄道城李燁和邱璐冰衝突的時候,杜家智就坐在不遠處的酒樓裏。


    杜家智嘴角微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他輕描淡寫地說道:“那漫天星雨落,正是近日三步懸被盜的鎮派之寶。據我所知,唐曉川為了找回這件寶物,可是派人四處搜尋。


    如果我們能巧妙地將消息透露給唐曉川,讓他知道獨孤燁手中持有這漫天星雨落。你猜,唐曉川會不會迫不及待地找上獨孤燁,逼他交出這鎮派之寶呢?”


    羅木海聽後,眼中閃過一絲明亮的光芒,他由衷地讚歎道:“杜公子果然聰明絕頂,如此一來便能讓唐曉川與獨孤燁兩虎相爭,真是高明!”


    杜公幼聞言,微微搖頭,謙虛地說道:“羅掌門過獎了。犬子雖然有些小聰明,但比起羅掌門和諸位掌門來,還差得遠呢。我隻希望他不要像那個獨孤燁一樣,過於狂妄自大。”


    羅木海連忙擺手,恭維道:“杜劍主過謙了。杜公子年輕有為,文武雙全,乃是咱們蜀地年青一輩的領袖。”


    杜公幼哈哈大笑,舉起酒杯,豪爽地說道:“來,來,來!咱們不說那獨孤燁了,還是好好喝酒,暢談江湖吧!待會兒,咱們再好好商議一下這論劍大會的事宜。”


    眾人紛紛舉杯響應,氣氛瞬間變得熱烈起來。


    待到酒宴散去,杜公幼、杜家智和杜振海三人返回了熏風劍池在宋家村的休息院落。


    杜公幼望著杜振海,神情嚴肅地問道:“振海,你所說的那個獨孤燁,他的武功真的已經達到了頂尖高手的水準,甚至能與羅木海打得難解難分?”


    杜振海如實地說道:“根據當時在碼頭的人描述,確實是這樣。而且,在江油城裏,我親眼所見他的輕功身法,不在我之下。”


    這番話讓杜家父子震驚不已。


    杜家智說道:“沒想到北周隴西獨孤家出了如此厲害的人物。當日在狄道城,他與邱璐冰交手時並未盡全力,我還以為他的武功最多與我不相上下。沒想到,實在是沒想到。”


    杜公幼輕撫著胡須,語重心長地對杜家智說道:“家智啊,你要永遠記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雖然你在蜀地年青一輩中算是出類拔萃,但天下之大,英才輩出,切不可驕傲自滿。就拿那天下絕頂高手榜上的人物來說,哪一個不是在三十五歲之前便躋身頂尖高手之列?”


    杜家智不假思索道:“周一鬥。”


    杜公幼為之一窒,笑罵道:“那隻是個特例。他是大器晚成,你看他現在已經是咱們蜀地武林的第一人了。”


    杜家智也是說道:“父親,兒子知道。兒子既不會驕傲自滿,也不會妄自菲薄。武道一途各人際遇不同,成就也不同。兒子會加倍努力,爭取早日成為頂尖高手,甚至是絕頂高手。”


    杜公幼滿意地點了點頭。


    杜公幼對於自己的兒子杜家智一直寄予厚望,他深知兒子在武功方麵的天賦和努力,從未讓他感到擔心或失望。


    杜公幼又說道:“這次論劍大會不僅僅是咱們杜家一統蜀地武林的一個契機,也是為你造勢的一個機會,你要好好把握。這次邀請的年輕人中也就萬佛寺的大勝和尚,裴家的裴軒,清音閣的阮竹三個人對你有威脅。”


    杜公幼繼續分析道:“大勝和尚是出家人,一般來說不會爭名奪利。你接觸過裴軒,你跟我說說這個裴軒。他出身書香門第,緣何能夠練就如此高強的一身武功?”


    杜家智聞言,略一思索,回答道:“父親,這個裴軒我也有些捉摸不透。據他所說,他隻是通過他父親的關係,遍尋名師,集各家所長,練就的一身武功。”


    杜公幼搖了搖頭,說道:“不大可能。除非他是那種萬中無一的絕世之才,否則在沒有絕頂高手的教導下,年紀輕輕武功便與你不相上下的可能性很小。”


    杜家智卻苦笑道:“眼下蜀地不就有一個麽?”


    杜公幼一愣,隨即明白杜家智說的是獨孤燁。


    於是,說道:“他不一樣,他身後可是周一鬥和獨孤萬山。不過也是夠令人震驚的,還好他不是西蜀人,估計隻是來西蜀遊曆。那個裴軒有沒有想要在武林中闖出一番名頭的想法?”


    “好像沒有,他也隻是四處遊曆。再說以他父親身居西蜀朝堂高位,應該不會對蜀地武林有想法。而且朝廷高官和武林聯合本就是大忌,皇帝的是不會容忍的,除非皇帝認為你忠心不二,就像蜀地槍王趙廣那樣。即使如此,趙廣也和咱們蜀地武林交情極淺,幾乎沒有交集。”


    杜公幼點頭道:“嗯,很有道理。那就隻剩清音閣的阮竹了。不過她也得能夠逃過這一劫,才能與你一爭高下。”


    杜家智心中一陣歎息,腦海中浮現了阮竹絕美的麵容和曼妙的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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