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機凝視著眼前的李燁,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那個曾經稚嫩如孩童的少年,如今已經成長為一個英氣逼人、威武不凡的青年,讓陸機有些恍惚。


    回想起那年在繁華的長安城初見李燁,他不過是個年僅七歲的稚子,而如今,歲月匆匆,他已成長為二十三歲的青年才俊。


    這期間的蛻變,恍若隔世。


    如今的李燁,無論是武藝高強還是謀略過人,都已經超越了當年的陸機。


    陸機不禁感到欣慰,自己沒有辜負師姐秦舞。


    李燁見陸機出神許久,不禁輕聲呼喚:“先生,先生。”


    陸機這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微笑著對李燁說道:“我剛才在想,初見你時你還是個孩童,如今卻已長大成人,即將為人父,時間真是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啊!


    不管你將來有何打算,我都支持你。目前,咱們在直羅城那裏也培植了不少人手,將來都交給你。”


    李燁突然發現,陸機雖然依舊保持著那份豐神俊朗的氣質,但歲月已經在他的發間悄然留下了痕跡,絲絲華發在黑發中隱現。


    他心中也不禁湧起一股感慨,這些年,陸機為了自己的事情,必定耗費了大量的心血,憂心勞神。


    李燁由衷地說道:“先生,您為弟子所做的一切,弟子都銘記在心。還請多多保重身體,切勿過度勞累。往後,就讓弟子來替您分擔一些事務吧。”


    陸機聽後,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欣然應允道:“好,我正是等你這句話。確實有一事需要你分擔。”


    李燁聽後,誠懇地說道:“先生,請講。弟子一定會竭盡全力去完成。”


    然而,話剛出口,李燁便有些後悔了。


    因為他看到陸機的笑容中似乎隱藏著一絲戲謔,心中頓時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陸機微笑著開口了:“李燁,以後陸澤這孩子就交給你教導了。我和謝薑都是晚來得子,對陸澤疼愛有加,實在不忍心對他太過嚴厲。你深得我真傳,由你來教導他,我和你師母都極為放心。”


    李燁一聽這話,頓時感到一陣頭大。


    他苦著臉說道:“先生,我哪裏會教導人啊!萬一以後誤了陸澤,這責任我可擔不起。”


    陸機聞言,卻是哈哈一笑,寬慰道:“李燁,你無需太過擔心。我們並不要求陸澤將來文武雙全,隻希望他品行端正,不成為禍害便好。”


    李燁嘟囔著回應:“那您這不是讓他專門來禍害我一個人嘛。”


    陸機一聽這話,眉頭微皺,故作不悅地說道:“怎麽,你是不樂意嗎?還需要我求你,或者讓你師母來求你嗎?”


    李燁一聽這話,連忙說道:“弟子不敢,弟子答應就是了。”


    陸機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大笑道:“好,那就辛苦你了。往後陸澤就交給你了,他便是你的弟子了。”


    李燁雖然被陸機“趕鴨子上架”,但最終還是答應收下了陸澤為弟子。


    之後,李燁與陸機就將來的一些事情進行了計劃和布置。


    同時,陸機還交給了李燁一封信,讓他轉交給一個身在青州的人。


    相聚的時光,總是如詩如畫般美好,卻又匆匆逝去,令人倍感短暫。


    在這短暫的兩天裏,陸澤在眾人的見證下,正式拜師於李燁。


    這讓李燁終於得以與袁影兒平輩相交,免去了之前因輩分問題而產生的尷尬。


    這突如其來的輩分變化,確實讓人有些啼笑皆非,但好在他們都是江湖兒女,對世俗的禮節並不那麽在意。


    對於陸澤的啟蒙,李燁毫不擔憂。因為他深知,陸澤的父母本身就是才情出眾的人,而且精通天文地理,學識淵博。


    等到陸澤啟蒙之後,李燁再將他帶在身邊悉心教導就是了。


    在梁泉城外,李燁與陸機等人依依惜別。


    然而,最令他難以割舍的還是袁影兒。


    他們二人站在城外,細語綿綿,傾訴著彼此的不舍。


    李燁深深地表達了自己內心的愧疚,為不能時刻陪伴懷有身孕的袁影兒而感到自責。


    然而,離別總是難免的。最終,袁影兒還是踏上了前往晉陽城的路。


    昔昔被李燁派去保護袁影兒。刑山則是被陸機帶著去了長安。


    而李燁則留下靜靜等待幾方支援的人馬到來。


    最先到達的是,緊隨李燁北上的梁泉城,身背巨大金剛伏魔劍的大勝和尚。


    兩人本就惺惺相惜,一切盡在不言中。


    又過了兩日,西北綠林道的不死營在雷布的率領下,浩浩蕩蕩地抵達了梁泉城。


    雷布等人與夏侯孟是老友重逢,一見麵便氣氛熱烈,歡聲笑語不斷。


    李燁見狀,心中歡喜,當即下令大擺宴席,為不死營的到來接風洗塵。


    宴席之上,江湖好漢們豪情萬丈,觥籌交錯,賓主盡歡。


    最後,當三步懸的唐蒙到來時,李燁驚喜地發現,醉仙周一鬥竟然也隨同前來。


    他立刻熱情地迎上前去,將兩人引進莊園,並向眾人介紹他們的到來。


    夏侯孟都、雷布等人見到周一鬥,都表現出了極高的敬意,紛紛向他見禮。


    周一鬥性格隨和,與眾人一一打招呼,場麵十分融洽。


    在相互問候過後,周一鬥誠懇地請求眾人能夠多多關照他蜀地的兩位年輕人——大勝和尚與唐蒙。


    在眾人寒暄和熟絡之際,周一鬥來到了虒的麵前。


    虒身量驚人,而周一鬥卻矮小,兩人形成鮮明對比。


    然後,令眾人驚訝的是,虒見到周一鬥主動蹲了下來,憨厚而親熱地喊道:“叔,你怎麽來了?”


    周一鬥拍了拍虒的肩膀,溫和地笑道:“你師父在南陳脫不開身,囑托我前去長安,助你六弟一臂之力。小四,這是叔自己釀的劍南燒春,你嚐嚐。”


    說著,周一鬥將隨身的酒葫蘆遞給了虒。


    虒接過酒葫蘆,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拔開葫蘆塞子,仰頭灌了幾口。


    隨後,邊感歎邊將酒葫蘆遞還道:“叔,這酒真好喝。我不能都喝完,這些留著給你自己。”


    周一鬥慈祥地看著虒,欣慰道:“好,好孩子。等忙完了,叔多送你幾壇。”


    虒頓時高興得手舞足蹈。


    周一鬥轉頭吩咐李燁道:“李燁,讓你的人擺上酒宴。今日,我跟大夥好好喝上一頓。明日一早,我便啟程去長安。這裏就交給你們年輕人。”


    李燁欣然應下,立刻著手安排酒宴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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