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國公、鎮軍大將軍獨孤青石,因忌憚蔡東虎在秦州經營多年,故采取謹慎策略,步步為營,穩紮穩打。


    當獨孤青石的軍隊進攻漢川郡,挺近郡治南鄭城之際,城內秦州守軍突然陷入暴亂。


    這突如其來的暴亂,實則早有跡可循。


    蔡東虎此人,勇猛有餘而智謀不足,性格暴戾,行事恣意,其軍功並不顯赫,難以服眾。


    在秦州的治理上,他更是任人唯親,橫征暴斂,凶殘暴虐,導致民心盡失。


    然而,由於他曾深受前皇帝楊召的信任和扶持,手握重兵,盡管秦州上下對其怨聲載道,也隻能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自從楊召死後,蔡東虎失去靠山,但他的殘暴行為卻愈發猖獗,進一步激發了秦州上下的憤恨情緒。


    反叛軍首先發動暴亂,誅殺了蔡東虎在軍中的親信,隨後圍攻大將軍府。


    在攻破大將軍府後,蔡東虎的全家男丁盡皆被殺。


    蔡東虎本人被五花大綁,懸掛於城門樓上,以供百姓唾罵。


    當獨孤青石的軍隊抵達南鄭城時,隻見城門大開,城樓上懸掛著已經氣絕身亡的蔡東虎。


    獨孤青石率領左路軍兵不血刃順利接管了南鄭城。


    隨後,獨孤青石與秦離共同整頓了反叛的守軍,安撫了城中的百姓,並商討著下一步的軍事行動與戰略部署。


    身為一軍主帥的獨孤青石麵對秦離執禮甚恭,親自給秦離倒茶。


    秦離也是十分恭敬地回禮,給予主帥足夠的尊重。


    獨孤青石虛心地向秦離請教:“秦將軍,您認為我們接下來應當如何調整對秦州的攻取策略?”


    秦離胸有成竹地回應:“從此次秦州的暴亂來看,城內早已因蔡東虎的殘暴而民怨沸騰,隻是攝於他的淫威而隱忍不發。


    我們隻需巧妙引導,便能以最小的代價攻下整個秦州。


    我建議,我們以攻心為上,兵分多路的同時,將南鄭的暴亂廣為宣揚,讓各地皆知。


    並且,我們需明確聲明,隻懲處首惡,不追究脅從,有功者則重重獎賞。”


    獨孤青石聽後大為讚賞:“此計甚妙,攻心為上。這樣不僅能迅速占領秦州,還能最大程度地保護秦州不被破壞,對未來的治理也大有裨益。”


    秦離微笑點頭:“沒錯,秦州終究是我們的領地,也是未來爭霸天下的重要籌碼。這也是李燁總是智取而非強攻,攻心而非力拚的原因。”


    獨孤青石略顯自嘲地搖頭:“與李燁相比,我實在是相形見絀。我總是想著如何取得大勝,卻從未考慮過戰事之外的層麵。”


    秦離卻寬慰道:“你知道我大哥和幾位前輩如何稱呼李燁嗎?他們稱他為‘小怪物’。我們不必與他相比,隻要做好我們自己的事情就已經足夠了。”


    獨孤青石深有同感地點頭:“是的,我們不必與這個小怪物一較高下。


    不過,他雖然能夠從大局出發,走一步看三步,但這次我們或許能領先他一步。我們要在年前全麵占領秦州,好在他麵前揚眉吐氣。


    咱們先把蔡東虎之死告訴他,讓他高興一番。畢竟當年他可是被蔡東虎追殺了千裏。”


    秦離微笑不語,心中想起了當年那個青澀的少年李燁。


    當李燁收到獨孤青石的信件時,他正率領著直羅鬼騎與直羅候騎,身處河間郡的魚兒沼一帶。


    這裏,原本是曹建充發跡之地,如今卻成了李燁及其隊伍隱匿之所。


    李燁轉頭看向一旁侍立的刑山,悠悠地回憶道:“刑山,還記得當年咱們在順正城外衝擊駐軍營寨的事嗎?”


    刑山不假思索地回答:“如何不記得,那次可是殺得夠爽。公子那時簡直如天神下凡,勇不可當。當然,我也不差,跟著公子大殺四方。殺得那些個惡卒哭爹喊娘,哈哈哈,太痛快了。我還記得當時那個領頭的叫蔡磊,還是蔡東虎的族侄。公子為何突然提起此事?”


    在私下裏,刑山仍舊習慣性地稱呼李燁為公子,因為他自知,無論身份地位如何變遷,自己始終是李燁的忠實侍衛。


    李燁將信件遞給刑山,輕描淡寫地說:“如今蔡東虎已遭報應,被自己的部下吊死在城門樓上。”


    刑山快速瀏覽信件內容後,憤慨地喊道:“活該!這種欺壓百姓、殘暴無能的家夥,早就該有這樣的下場!若軍中不禁酒,我真想痛飲幾碗,以表慶祝。”


    李燁略一思索,微笑道:“也罷,你去取一壇酒來,我們兩人共飲幾杯。”


    刑山疑惑地問:“真的嗎?公子向來在戰時從不飲酒。”


    李燁笑著調侃道:“這也算打仗嗎?曹建充的手下不過是些烏合之眾,不足為懼。快去取酒,但要小心藏好,別讓將士們看到,我們身為將領,還需以身作則。”


    刑山聞言,滿心歡喜地答道:“好咧,我這就去拿來。”


    不久,刑山抱著一壇精心私藏的酒歸來,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


    李燁故作嚴肅地說道:“我就知道你私藏酒水於軍中。說吧,該如何懲罰你?”


    刑山一聽,頓時臉色一變,表情變得委屈又無奈。


    李燁見狀,忍俊不禁地笑道:“好啦好啦,逗你的。來,把酒倒上,我跟你說說我和蔡東虎之間的一些往事。”


    於是,兩人圍坐,李燁邊飲酒邊向刑山講述起那些塵封的往事。其中,有些事是刑山所熟知的,而有些則是他從未聽聞的。


    “蔡東虎的死,標誌著前皇帝楊召的時代徹底落幕。”李燁感慨道,“我曾言,能助楊召登上皇位,也能將他拉下馬來。”


    此刻,李燁的眼中閃爍著耀眼的光芒,說道:“現在看來,這句話不僅契合了我的武道,更是我一生的追求。那便是,一統天下,守護河山!”


    隨著話語的落下,李燁體內的三股真氣在不知不覺間徹底融合,氣息變得無比深邃和強大。


    正所謂“大道至簡,大德無聲”。


    就武功而言,現在的李燁已真正站在了武林的頂峰,能與他爭鋒的,已是寥寥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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