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風雖然換了一個環鏡,但還是限製了自由,他知道就算他與他們完全不配合,要最終決定殺他肯定還要一段時間,他必須在這段相持階段想法辦逃出去,否則就真沒機會了。他的身體上外傷基本恢複了,但氣海之內依然是空空蕩蕩內力全無,他這麽多天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師傅青峰上人的內功要決裏一再提到要‘舍神’才能集聚天地五氣是什麽意思,而劍首贈給他的‘千機輪轉大法’裏麵又一再提到要修精氣、神炁與意念這兩者之間到底有什麽關聯呢?可是自已折騰了好久也沒有能弄明白這其中道理,他把頭伸出窗外看看藍天白雲,這好幾天都被禁閉著實是太憋氣了,遠處的大草原真是空曠廣大一眼過去望不邊,遠處有兩個人在練劍一男一女,但那個男的身材好象很熟悉,對了那不是遊俠兒嗎?但他怎麽會在狄厥呢?而且這裏是狄厥王庭,他不能高聲喊叫,也不能走出穹頂營帳,可是這難不倒柳乘風,他迅速把點燈用鬆油端了下來潑在了營帳之上,然後用火折子點燃了,立時火焰大作外麵的侍衛亂成一團忙著將火撲滅,果然遠遠望處練劍的兩人迅速朝這邊飛掠而來,人越近越看得清楚就是遊俠兒無疑。他知道應該遊俠兒也看出來他來,因為他笑著直朝這邊掠來,但他迅速用手勢製止了他靠近的動作,遊俠兒很是奇怪的停下了,但旁邊那個女孩還在朝著火點奔去。柳乘風指指天又指指地比劃著黑夜的姿態想讓遊俠兒明白。遊俠兒很聰明很快就明白過飛身過去拉住了那個女孩走開了。


    “為什麽拉著我,那邊起火了喲!”野利飛燕一下摔開遊俠兒的牽拉。


    “你看那裏那麽多人在救火了,我們還去做什麽,而且你也不想想,你是公主,你去多不合適”遊俠兒自顧往前麵走,也不理野利飛燕。


    “你等等我,你幹嘛走那麽快”


    而此時遊俠兒心念電閃,柳大哥會什麽會來到狄厥,而且呆在那個明明著火的穹廬內也不出來,難道他有什麽難言之隱,還不讓我接近,卻又比劃著黑夜之勢,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是讓我晚上再去找他。對了,柳大哥肯定有什麽困難了,要不會在那個明明起火的穹廬內也不出來。


    “小臭蟲,我叫你呢?你有沒有聽到呀”


    “哦,飛燕公主,你剛才說什麽,我沒聽清楚”


    “我問你走那麽快幹嘛,你剛才教我那劍招我還沒學會呢!”


    “哦,我在想剛才那著火的穹廬裏明明有一個人,卻是為何不跑出來,你知道那個穹廬是誰在住嗎?”


    “你腦子怎麽盡想一些希奇古怪的事呀,那麽多穹廬我哪能一一知道哪個人住,但那一片都是父王的近侍衛隊居住的,一個個都是古板的鐵木頭,你可不要去惹他們,他們都是很厲害的。”


    “我沒事卻惹他們幹嘛,隻是如果你去他們會怎麽樣?”


    “我去他們那裏做什麽,他們都是你那個大木頭師傅管的,誰都不認帳”


    “哦,原來是這樣,那我就有辦法了”遊俠兒再也不管飛燕公主一溜煙的跑走了。


    傍晚時分遊俠兒大步朝柳乘風的那穹廬而去,剛接近就被尊壯實的鐵漢攔住了去路。


    “此處乃王庭近侍管轄區域,無關人等不得接近”兩人同時左右一分亮出了各自腰刀。


    “兩位大哥莫急,我是哥舒師傅唯一的傳人,你們看這是哥舒師傅在拜師禮上傳給我帶有他們家族榮譽‘神鷹’標識的配刀,這個配刀兩位應見過吧!哥舒師傅前幾天因走得匆忙,未來及得安排我的工作,但哥舒師傅曾跟我說過:


    “徒兒呀!不管你以後能不能成為高空傲翔的神鷹,都要學會從絕頂的崖壁上展開你翅膀,不管有多大的風雪與嚴霜,都要學會在風雪中找到自已的歸航。原來我一直沒明白哥舒師傅的意思,現在師傅出去好幾天我終於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讓我多多向各位大哥學習,隻有這樣才能由小雛鳥變成神鷹,反正我已盡得師傅真傳,小小毛賊定全不是我對手,對了,幾位大哥這幾日值夜辛苦,我帶好好灑好菜過來,幾位大哥可放心吃喝,這裏有我呢!”


    遊俠兒傻笑著看兩人,兩人卻笑得比他更厲害。“怎麽兩位大哥,不信我的話呀,要不我耍幾招哥舒師傅的絕學給你們看看”,遊俠兒拉開架勢一連揮出三劍,正是‘荒冥神劍’開式三劍‘劍影霓光’、‘劍縱荒野’‘劍氣驚雲’可劍招是完全沒有荒冥神劍的氣勢,更別得真傳一說了,直把兩人都快笑彎腰了。


    “先喝灑,先吃肉,這次沒發揮好,等一會再演過”遊俠兒為了把這出戲演好自顧著大口吃起自已帶來羊肉與酒菜了,還左一口肉又一口酒,嘴裏還停叫“兩位大哥喝灑!喝灑!對了那邊三位大哥也請過來喝酒”


    幾人看他在他是哥舒博親自承認的徒弟,要不早把他趕跑,好在這小子還挺識趣帶來了好酒好散,也就不再懷疑他五人圍過來跟遊俠兒一起歡快的吃起來。


    “五位大哥,我這劍法吧,還馬馬虎虎,可這酒菜可一點都不馬虎吧!我可是真想跟大家一樣做一回真正的男子漢,要不天天受公主的氣,說我劍法太臭,叫我小臭蟲,我早就受不了她的鳥氣了,你們呀就收留我,讓我跟著你們,哪怕我呀就在這外圍替你們轉轉都行”遊俠兒邊說邊喝酒。五人象是明白了他真正的原因,然後遊俠兒卻‘醉’倒在地,不一會就打起呼嚕來,還睡得很香的樣子,夢中還喳叭著嘴唇,象是喝得不夠似的。五人也不再管他,直接將他移到邊上一穹廬讓他睡覺,五人卻是在外圍著火堆盡興的吃喝起來。


    夜色已深五人已有三人沉沉睡去,兩人置守已開始無精打彩,這時遊俠兒的機會來了,他準備好早就準備好的迷香偷偷放了出去,一不會兒兩人就呼呼睡去,當遊俠兒正正堂堂走進穹廬時柳乘風已經笑眯眯的坐在塌上等他了,


    “臭小子,你果然有辦法,老實說你什麽時間來狄厥的,搞得我們好擔心我還寫了一封長長的信給呂前輩解釋清楚這件事,你以為就留個那金鎖片就萬事大吉了嗎?”


    “柳大哥,當時不時事出突然嘛,我正好在那裏遇上當時那兩個害我們的人,我當時報仇心切就騙他們跟著來了這王庭,我告訴你呀,那兩個害我們的人一個給除了,一個給廢了,我們的大仇算是得報了,但是柳大哥你怎麽也來了這狄厥,還呆在這裏一動不動,這可不象你的個性呀”遊俠兒聲音雖很少,但顯然很得意。


    柳乘風卻苦笑了一下,“你柳大哥現在是個廢人,就連武功都給人廢了”


    “噢,這麽嚴重,到底是怎麽回事?”遊俠兒大為驚訝道。


    柳乘風自知時間緊急,也就簡要跟遊俠兒說一番,但重點的是要解決從天洛國內來人營救之事,因為這個目前是最危險的。


    “可是,柳大哥,你現在武已被廢,而且又身受重傷,行走都困難,你怎麽不先考慮自已呀,要不今晚我們就騎馬逃走”遊俠兒急切的說道。


    “不行,我現在武功全失,且身有傷行動很不方便,要是我們今晚逃走,不到早上我們倆必被抓回,那時我們倆人都隻有死路一條,你聽我的你一人今夜連夜行動,速回狄厥與天洛的邊境---武陽關隘那邊等候,那裏是天洛來狄厥最近的關隘,他們的人去天洛撒布消息到我們的人出動來營救一定要有幾天時間,你現在走得快還來得及,這個你得聽我的,你隻需這樣……這樣……,到時我們才能真正逃出狄厥,你明白嗎?”


    “可是,柳大哥,這樣太危險了,你一個人留在這裏,他們要是把你殺害了怎麽辦,我不能聽你的,我現在就要救你逃走”遊俠兒鼻子一酸眼淚就要留下來了。


    “別哭,快走,柳大哥沒事,隻要他們覺得我對他們有用,沒有打算最終放棄我,就沒事!快走,我原來還擔心的事現在全沒有了,你走了我就可以安心的重新修煉我的內功了”


    “那好吧,柳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會帶我們的人把你救出去的,你好好保重!”遊俠兒此刻也沒有了平常的邪氣正兒八經的向柳乘風執了個禮,轉頭擦著眼睛就跑了出去。


    ※※※※※※※※※※※※※※※※※※※


    柳乘風終於明白師傅青峰上人九轉洗髓大法最高一層中的提到的‘舍神’的含義是隻有舍棄外相,才能由內及外獲得新生,而這種獲得新生也是同樣與劍首所說的意念入劍基本是同一道理,劍首能用意念祭出元氣之劍,而師傅的法門是利用舍神吸納天地五氣之力為自已所用,所以最高深的劍理最終是殊道同歸的。而自已現在喪失了原有的全身功力,是不是代表一種新生呢?上次在惡魔島自已逆轉九轉洗髓大法全身真氣會重新吸納回氣海,自已全身如失重一般狀態,對方跟本無法傷到自已,是不是也是代表一種舍神,這些目前自已還未弄明白,但是有一點是一定是對的,武功到了最高境界肯定不是憑一招一式來演進的,因為隻有利用自身來激化天地元氣才能稱得上為‘天意之劍’。隻不過現在自已並未找到進化到這個境界途徑與方法。


    柳乘風正試著用意念入忘我境以體查內窺,豔奴從外麵而入;


    “柳公子,好些了吧,我受闕氏旨意替你帶來一些傷藥,還有一你的隨身物品,闕氏說了即然大王寬容你,隻要你不跟狄厥作對,就可長久的留下來,而且可以獲得人身的自由,但是希望你能適當時候為大王及闕氏分憂,但決對不會讓你做有違道義,有違天洛利益之事,如果這個你可答應就可還你自由之身。”豔奴竟從她提來的包袱中拿出了柳乘風那把魁星天罡劍遞給柳乘風。


    柳乘風接過劍輕輕的撫摸著那飾著龍紋與天罡三十六星的劍身,不由得感概萬分,自已這次真是差點把師傅青峰上人榮耀一生的寶劍都弄丟了,師傅他老人家憑此劍已登上的劍道至尊,而自已卻那麽不小心中了別人道,不但把師傅的寶劍差點弄丟了,還弄得自已功力全失受製於人。


    “闕氏即有如此誠心,柳某也不是無心之人,隻要不有違剛才你所說的原則,柳某自可盡力而為”柳乘風執禮道。


    “太好了,柳公子,闕氏聽說你原來原是郎中,闕氏這麽多年來一直聞不了腥膻之味,隻得以清淡食物與鮮花為食,找了好多名醫均不見明顯效果,正希望你能利用你之所能替闕氏診療一翻,要不我這就回去秉報闕氏,柳公子要是願意可同我隨行,你的事情闕氏自會與大王解釋。”豔奴本是極盡嫵媚之人,再加之身材較平常女子偏高許多,此時喜形於色更是媚惑與婀娜多姿。


    “也好”,柳乘風當然也明白,所謂的還他自由隻不過多種方式來監控他罷了,但看在還他寶劍與隨身針囊的份上也不跟他們作過多計較,欣然與之同行而走。


    經過交談原來豔奴出身於黑遼國,隻因兵亂而不得不逃亂於此,更兼闕氏實際待她不薄,所以一留就是五年之久,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很快就到了後營闕氏的穹廬,通傳後進到穹廬隻見闕氏正伏身塌上畫著一幅人物畫,見柳乘風進來就叫一旁的麗奴將畫收了起來,盈盈笑道:“聽說柳公子醫道精湛,本是仰慕已久,恰逢我這身體已是久病難愈,柳公子如能解有煩憂,本宮當不勝感謝,柳公子如有所求本宮自當盡量滿足”


    “那倒是不必,治病救人,那是醫家本份,更何況我也隻是鄉野草醫,談不上醫道精湛,隻要能替闕氏解輕一些痛苦也是大幸一件”柳乘風說道。


    “那就麻煩柳公子替本宮先看看吧”闕氏櫻舞雪伸出了她白晰皓腕,纖纖五指更是宛若嫩蔥。


    柳乘風輕扣寸關尺脈門凝神而斷道:“闕氏之所以畏腥膻食無味,實乃肝氣鬱結所造成脾胃虛弱所致,此乃是心病,需要放鬆心結,解決心症,再加以經絡疏理方才有效,柳某可替闕氏行針以疏經絡但隻有緩解無法根治,每次行針需靜室一間,行針一個時辰闕氏當會大汗淋漓,每三日一次,三次後症狀當大為緩解,但如不能放鬆心結半年之後當會愈發嚴重,大體情況如上,闕氏可自行考慮充分。”柳乘風自知這行針方法隻怕闕氏難以接受,但他做為郎中也隻能實話實說。


    “難道就沒有比這更好的診治方法嗎?”闕氏櫻舞雪輕歎了一聲


    “恕柳某才疏學淺,暫無其它更好方法,如無其它事情,柳某告辭了


    “柳公子,真是急性之人,本宮除了這治病一事,還有事情相商”闕氏櫻舞雪連忙出聲阻止


    “噢?不知闕氏還有何事?”


    “柳公子請看這個”


    隻見闕氏櫻舞雪拿出一裝飾精美的匣子,啟動匣子側邊一個小按鍵匣子自動層層打開,隻見裏麵一層比一層設計精巧絕倫。最後在匣子中間出一了一枚花飾的令徽,令徽閃閃發光,光彩奪目,花瓣在燈火的映襯下顯出層層紫色光暈,立在穹廬頂上映出一朵絢麗漂亮的花朵形狀。


    “柳公子,知道這是何種花嗎?”櫻舞雪此刻臉上顯得莊重而嚴肅起來。


    “這應是櫻花吧”


    “是的,準確的說這是紅櫻,而這個紅櫻令徽來自東方的大海之國東瀛,也是這個紅櫻令執掌了東瀛百年之久,這期間東瀛國力鼎盛、國富民康,但在三十二年前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就因為在一次對外的征戰中東瀛軍隊大獲全勝並俘獲一天姿絕色的神職之女,而引得國內征戰四起,各地大名更是不惜一徹代價,耍盡各種陰謀詭計最終裏應外合推翻紅櫻令主人的統治,屠戮了京城數十萬人口,女人、小孩、老人無一放過,而在場滅絕人性的屠戮中僥幸活下來的紅纓令主人的七女兒與他的義子得以奇績般的存活了下來。而那時這個女兒才七歲而他的義子也不十五歲,為了複仇兩人不遠千裏來到了狄厥,義子帶著這個未成年的女孩,周遊列國遍訪名師,終於練就了一身驚人的武藝最終在狄厥闖出一番天地成立了‘神影流’並成功擊敗當時兩大絕世劍宿,荒冥神劍與九天玄帝劍一舉天下成名,後又帶領門下弟子殺回東瀛一連擊敗,東瀛一刀流、笠原新陰流、伊賀天縱劍、鍾齋中條流等等武術名突宿成為東瀛當世劍魁並冠以武藏謂之,但因此時東瀛各地各方勢力,各地大名分封割鋸,早已不是當年一統之局麵武藏也無法重現紅櫻令主人往日之榮光。 而當年的那個小女孩也憑自已個人之力建立起了絳雲寨,自號‘蓮生’並成立旋風組希望能有朝一日帶領數萬軍馬重回東瀛複現紅櫻令主人的昔日的太平之國,可這麽多年過去了,依然這個美好的願望都無法實現,但突然有一天這種希望又變得如此的強烈,因為天降英才,若能得他之所助大業必成,割鋸必滅、豪強必平、仇恨必複,一統大局必現。”闕氏櫻舞雪轉過身來看著柳乘風,“柳公子知道我所說是何人嗎?”


    “以一人之力而複國,以一人之智而興邦柳某未嚐聞也,更何況天下大勢乃民心所向,民心不所為者,強而為之是謂獨夫行為,不可能長久,必敗!”柳乘風也不避諱闕氏的目光直麵而對。


    “柳公子沒有去過東瀛怎知現在不是民心所向之機,一統大勢不成”


    “闕氏如有此份自信自當為之,武藏如有此份自信也應為之,為之而不成所為何故?”


    “師兄雖武功卓絕於世,但缺少象柳公子這樣的天縱之才,本宮雖才智機敏,但未及柳公子之萬一,諾此事能得柳公子這樣‘將星’相助何愁榮光不顯太平不成。”


    “柳某自知無此這能,恕柳某愛莫能助,闕氏諾無其它事情,柳某自回營帳了,不勞闕氏操心”柳乘風轉身朝外走去。


    “你明明已動心了對不對,我不信你就沒有建立一番驚天偉業的雄心與淩雲壯誌,好男兒當生而無悔”闕氏櫻舞雪朝柳乘風喊道。


    而此刻柳乘風想到卻是劍首蘇青城,難怪這個櫻舞雪如此的天姿國色,也讓劍首望而卻步,看來此一層原因是少不了的。


    是夜時份柳乘風正冥思入定,外麵風雪交加卻有一人無聲無息的走了進來,絨衣絨帽絲巾蒙麵,很難看出是誰,但柳乘風知道那是闕氏櫻舞雪。


    “我來了,我來接受你的治療,你願意為我治療嗎?”櫻舞雪揭了麵巾雙目竟然熱切的看著柳乘風


    “當然,醫者當為有醫道,闕氏隻要願意,柳某自當盡力而為”柳乘下了塌坐在了火爐前,“闕氏,可這邊請坐,我當為你施針”


    櫻舞雪脫去貂裘外衣,盈盈坐在了柳乘風的對麵,柳乘風卻自顧整理針囊。


    “柳公子,年青有為且卓爾不凡可有心上之人”


    “闕氏請將先將左足伸出,我需連下四針分別是中封、太衝、行間、大墩四穴,此四針下去會有輕微麻癢之感,需忍住”


    “為何會有如此行針之法盡是女人腳上癢麻難耐之處,難道就不能改別處先施嗎?”


    櫻舞雪近身過來,柳乘風立即聞那種熟悉的沁人心脾的香氣,不由心神一蕩,但又立刻警覺起來,上次就是聞了耶采薇這種香氣自已才失去意識的,但此次應不會有這種情況,但為何自已還是會喜歡聞這種香氣。


    “柳某也隻依據醫書所為,並無為難闕氏之意”柳乘風盡可能控製住自已心神繼續施針。


    “柳公子為何一直不敢台頭看我,柳公子難道就不覺得我美嗎?”


    “闕氏,足部穴位雖隻有麻癢,但繼下來我針刺膻中,會心跳加速全身發汗”


    柳乘風目光直對櫻舞雪,櫻舞雪聽柳乘風話也是心驚肉跳,又突然麵對麵這麽近四目相視,頓不由驚呀出聲一下捂住了胸前,竟然一時目光零亂。


    柳乘風也覺得有點尷尬,自已雖為郎中,但突然麵對這個絕色美人也不由得有些不適應起來。


    “這樣吧,我還是蒙眼施針吧,平時如武功仍在,自可蒙眼施針,也可遠距離施針,隻是現在無十足把握,可能施針速度稍緩”柳乘風自顧抽出一條絹帕出來栓在了自已頭上。


    “且慢,柳公子果然已有喜歡的女子,一看這絹帕就知,此是女子這物,你的心上人複姓慕容,名,飄雪,本宮說的可對!”


    柳乘風心頭一凜想道:“連這個她也知道,看來她們潛伏天洛京城的人確實不少,而這個絹帕正是原來慕容飄雪替他裹傷之物,上麵還繡一枝怒放的紅梅。”


    “你可知你的心愛之人與蘇青城的關係?”


    “飄雪隻是蘇前輩名義上的師徒,她雖寄身在劍塚山荘,但一直師從她的師娘”柳乘風沉吟了一會回答道。


    “不對,他們還有更深一層的關係,她的母親還是蘇青城的表妹,難道這層關係你不知道”


    “噢,這個我還是今天才聽闕氏之言才知”


    “你難道就沒有得到過蘇青城的關照?你可知我與蘇青城的關係?”


    柳乘風沉默了,他不知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他還好嗎?”


    柳乘風自然知道櫻舞雪問的是蘇青城,“我也隻見過蘇前輩一麵”


    “噢,那你性格怎會如此與他相象?天生桀驁不馴,自視清高而又偏偏這樣卓爾不凡、玉樹臨風”


    柳乘風一聽就知這話中有充滿她對蘇青城的愛慕與恕氣,隻是她這種愛是絕對不會迎得蘇前輩的認同的。


    “闕氏,對不起,我要行針了”柳乘風已毫不遲疑,一針刺在膻中穴上。


    果然針刺立即見效,櫻舞雪已不再言語,身體立即有酸脹沉麻與傳電感覺全身開始震顫、發熱、心跳加速。呼吸聲也清晰可聞,而那熟悉的香氣也越來越濃鬱,柳乘風不禁感到自已有些心神搖曳,連忙轉過身朝櫻舞雪背後走去,坐定之後一連在她背後行針數十針。


    可是自已沒有內力否則以內力助之會行氣越快,隻能提醒道:“行氣一個大周天,再緩緩氣流而入氣海,方可功成”


    櫻舞雪功力運轉之處竟然紫芒盡顯,柳乘風雖蒙著眼也感到了明顯的光亮變化,這倒是讓柳乘風也大為驚異,沒想到她的功力已高強到了如此地步,自已就算是內功沒失隻怕也難是她敵手,看來自已前麵還真抵估了對手。外麵風雪大作,狂風呼嘯聲清晰可聞,但室內的櫻舞雪卻是吐氣如蘭,呻吟之聲頓起,汗水已自兩頰微微擅擅滴落,是種蕩魂的情景,柳乘風雖不能看見,但他已自那輕微的呻吟之聲感受得到,他越是想控製自已的心神,越是覺得揣揣不安,他不明白自已為何會有這種現象,就算是在顧文汐的麵前他也能保證神態自若心態平和,為何現在到是自已好象魂不守舍了,難道是自已失去內功的原因。不對自已雖然內功已失,但心智未失怎會能有如此下濺的想法,心突然一緊,難道自已又中了她的道,那香氣……。


    “嚶”一聲闕氏櫻舞雪竟倒在了他的懷裏,“你個怨家,你行針原來這麽舒服”


    柳乘風忽的聞到有一股香氣迎麵撲來,自已原有的抵抗力竟然好象堤壩崩潰一般再也難也自控了。


    也就在這時闕氏一躍而起,“豔奴,今晚好好服侍柳公子”雙臂一展穴位上的的銀針全部飛射而出,整整齊齊的落在了針囊之上。


    而柳乘風卻是滿麵飛紅雙目盡赤,明顯已是神智不清狀態,豔奴過來扶持,柳乘風已是跌跌撞撞的與豔奴一起倒在塌上,闕氏卻是笑靨如花開心極了,幾經周折最終還是自己贏了。


    可這時柳乘風在關鍵時刻咬破了自已的舌頭,噴出一大口鮮血,將即將陷入欲望的神智強暫時拉了回來,一手就把豔奴就推了開來,又隨手拉起了榻邊割肉用的小刀朝門外撲出。


    “找死,到這個時候還如此頑固”闕氏櫻舞雪雙掌淩空一抓,柳乘風整個身體即重重的摔落回了榻上,櫻舞雪還不解恨掌風已破風而至。


    “不要,闕氏,求你放過他,他是好人”掌風即將臨身,豔奴竟然隨身一滾擋在了柳乘風的前麵。


    “你--你,你敢攔我,他已知我的全部密秘,如再頑固不化不肯歸順於我,那我就留他不得,你讓開讓我斃他於我掌下。”闕氏櫻舞雪甚怒道。


    “不,闕氏,要殺你就殺我吧”豔奴死死用身體護著柳乘風。


    “你,你個賤婢,你難道真的喜歡上他了,他這種人不值得你喜歡,你給我滾開”


    而就在這時門簾被一道強風吹開,一個紅色身影一掠而過,挾著榻上的柳乘風如風一般朝門簾外麵刮去,闕氏櫻舞雪怔之後迅速淩空劈出一掌,紅影為之一滯之後一閃即沒。


    外麵馬嘶聲傳來,櫻舞雪頓時清醒過來,正待追趕卻被豔奴一下抱著了雙腳。


    柳乘風被刺骨的寒風一激,人也稍微清醒了一點,但後背卻有如被烈焰般灼燒,雖然黑夜看不出來麵容輪廓,但柳乘風知道是誰,因為身上那種沁人心脾、似蘭似麝的香味告訴了他。


    “你即擒我,為何還來此救我”


    “公子,抱緊我,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我們需先離開這裏再說,駕”


    果然話音一聽就知道是耶采薇無疑。


    剛跑上一會兒就聽到後麵有呼嘯之聲,隻見後麵火光之中已是人影綽綽眾馬齊嘶追了上來,耶采薇催鞭猛趕,但一馬兩騎怎麽比得過一馬一騎跑得快,眼見後麵的火光離他們越來越近,耶采薇卻自顧一往無前,突然馬匹長嘶,耶采薇卻挾著柳乘風一齊滾落下馬,伏在了雪地之裏,而馬匹卻前路蹄落空一下跌落下深穀之中,很快後麵追騎也到六人六騎在深穀前俳徊來俳徊去,幾次近距離接近伏在山邊凹陷位的雪地中的兩均沒有人發現,隻得引馬回馳而去。


    耶采薇卻拉著柳乘風沿著山體緩緩踏石而下,風勁雪大兩人艱難行了數丈之後,耶采薇卻遞來了一條繩子


    “公子,你先拉著繩子而下,下麵有山洞”耶采薇一邊說著一邊用繩子綁在柳乘風腰上,柳乘風拉著繩子在滑溜的岩壁邊上困難的往下行,此時內自息全無,且後背疼痛難當,數丈距離卻是難於登天,好不容易下到隱蔽的洞口,已是累得扒在地上不能動彈,而耶采薇卻沿繩子很快躍身而下。


    “公子,且隨我來”耶采薇扶起柳乘風朝洞內走去,還沒走幾步,柳乘風‘哇’的一聲噴了幾大口鮮血。


    “啊,公子,你中了闕氏紫焰搜魂掌”耶采薇也顧不得男女之別一下抱起柳乘風直往洞內奔去。


    火光之下耶采薇撕開柳乘風後背的衣服,隻見肩胛以下大一紫色發亮的手印,已是腫得老高。


    “公子,你要忍住,現在無藥治你的傷,隻能先把你的後背傷處先劃開放掉瘀血,後麵再想辦法了”


    柳乘風沒說話,耶采薇扶起柳乘風隻見雙目紅赤似滴血,麵色紫脹抽搐不停,好似神智已不太清醒。她一下明白了過來,原來他還中了闕式的奇淫合歡散之毒,不由麵色一紅,自已跟本就沒有此此類毒藥之解藥,該如何辦才好?看來隻先臨時處理背上的傷要緊,要不隻怕有生命危險,事不宜遲她迅速拿出一柄小劍,在火上烤過之後劃開了柳乘風已腫脹黑色發亮的皮膚,立即有黑色的血液股股而出,好在自已原來經過了鍛煉,此種情況依然能做到穩定心態,過了好一會兒血液終於開始變得殷紅,她迅速給傷口上撒下適量的金創藥,然後扯下自已衣服的一些布料替柳乘風包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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