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癜風說的信誓旦旦。


    梁虎也就深信不疑了。


    因為在梁虎看來,白癜風雖然年輕不著調,但也不至於能把人給認錯吧,更不可能隨便抓個人回來糊弄事吧,所以眼前這個看不出人樣的家夥,鐵定就是李小虎無疑了。


    “不錯,不錯啊!”


    梁虎並沒有去禍害“李小虎”的心情,而是拍了拍白癜風的肩膀:“白白,抓住了李小虎,你是頭功一件,以後你就好好跟我混就完了,我保證不會虧待你的。”


    “那必須的,誓死效忠虎哥。”


    “哈哈哈哈……”


    “對了哥,你看我這都把李小虎抓來了,那錢……”


    “我馬上讓人再給你轉十萬。”


    “十萬?不是說……”


    “不少了,要多少是多呀?”


    “行行行!”


    明知道梁虎是耍賴了,可是白癜風也不敢多說什麽,因為如果沒有梁虎的抬舉,他根本就接不到這個大活,也根本沒有去幹李小虎的膽量,再說了,前後一共二十萬,對他來說已經是一筆巨款了。


    梁虎走了。


    他在臨走之前,告訴白癜風最近這些天不要到處瞎溜達,就留在這地方就行,並且千萬不能讓李小虎死了。


    白癜風自然連連點頭。


    一個小時後……


    梁虎在堂哥梁戰的家裏,見到了一臉期待的梁戰。


    “你真把李小虎給抓了?”


    梁戰見麵就急不可耐的詢問。


    “必須的!”


    梁虎大咧咧的坐在了沙發上,一邊摸煙一邊極為得意的說:“大哥,我說過我行的,我辦事能力很強的,不就是他媽的一個李小虎嘛,我隻是略微出手,就輕鬆拿下!”


    “媽的,我怎麽有些不信呢,你真的把李小虎給抓了?”


    “抓了抓了,已經打的他媽都認不出來他了。”


    “你確定你抓的是李小虎?”


    “哎呀哥呀,你咋就這麽不信任我呢?這麽重要的事情,我能和你扯犢子嗎?我確定抓了李小虎,已經把他藏起來了,你要是想見他,我馬上帶你去,這樣你總信了吧?”


    “好啊,好好好!”


    梁戰興奮的直接拍起了手。


    對於梁戰來說,他並不想和李小虎這種人死磕到底,他之所以抓著這件事情不放,之所以要去抓李小虎,其目的就是為了給那兩個老毛子一個交代,如今有了李小虎在手,那他怎麽提條件對麵也不敢不答應了。


    而對於要不要去見一見李小虎?這一點,梁戰考慮過後,還是決定算了!


    已經算是結仇了。


    沒必要去見麵了。


    等談判結束,他梁戰得到了想要的以後,把李小虎還給對方就是了,兩人不見麵,還顯得沒那麽不死不休。


    半個小時以後……


    坐在老臭家客廳裏的李小虎,朝著剛剛打完電話的老臭問:“怎麽樣,有消息了嗎?”


    老臭有些懊惱的搖搖頭:“目前還沒有,但以我在冰城的人脈,至今還找不到那幫小夥兒的下落,那就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那幫小夥子應該不在市內了,且還是乘坐某種公車出城的。”


    “嗯,有道理,也就是說,這肯定是梁戰幹的了?”


    “必須是梁戰。”


    “行,找不著就慢慢找,既然他們把炮神當成了我,那炮神肯定死不了……”


    就在他二人對話的時候,老臭的手機卻響了。


    老臭看了看來電顯示,皺了皺眉,接通了手機:“戰總啊?”


    “臭哥,是我呀!”


    對麵的梁戰聲音笑嗬嗬的。


    “戰總,有何吩咐呀?”


    “臭哥,咱倆沒仇,所以你說話也不用陰陽怪氣的,我知道你鐵定要站在李小虎那一邊了,可我不想和你打,我之所以咬著這件事情不放,還不就是為了給我那兩個老毛子客戶一個交代嘛!”


    “這我懂!”


    “咋樣啊臭哥,談談?”


    “談唄,你現在有籌碼在手,我不談也不行了呀?”


    “那,明天中午怎麽樣?”


    “行啊,不過戰總啊,我可好意提醒你,你手裏的那一位,你可千萬別給整死了,不然事兒可就大了呀!”


    “明白明白!”


    梁戰說完,率先掛斷了電話。


    老臭掛了電話以後,朝著李小虎說:“從他的口氣判斷,他已經相信你被抓了。”


    “不應該吧?他雖然沒見過我,但整我一張照片還難嗎?”


    “虎哥,你不了解梁戰,他這個人鬼的很,他不一定會去和假的你見一麵,因為見了麵,就等於是死仇了!”


    “嗬嗬,是個有意思的人。”


    “哥你說的沒錯,我從梁戰的口氣中判斷,那個假得你,肯定是死不了的,因為他根本就不想你死!”


    “那就談吧!”


    “你去嗎?”


    “我去聽聽。”


    “好,我安排!”


    “人繼續找。”


    “放心吧哥,隻要那幫小崽子敢進市區,我一定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行,我走了,困了。”


    “我送你。”


    二人走出了老臭的家,下了樓,李小虎上了老臭給安排的車,去往了老臭特意給他安排的高級酒店。


    ……


    醫院裏。


    大憨和陳峰的病房裏,李小虎沒來,但是二嘎子來了。


    二嘎子提著兩大兜子吃的喝的,一進門就齜牙,朝著一左一右坐在病床上的大憨和陳峰說:“喝點?”


    “嘎子哥,你可來了!”


    “媽的,李小虎那個犢子呢?他大舅哥讓人幹成這個逼樣,他竟然麵都不露,咋地,我他媽不配唄?”


    大憨見到二嘎子非常開心。


    陳峰卻貌似一肚子火。


    二嘎子嘿嘿笑著放下吃食,朝著陳峰說:“你也別在這嘰嘰歪歪了,他來不來的能咋地,他來了你能好啊?何況原本今晚他打算和我一起來的,這突然有事兒,還真就來不了了。”


    “媽個蛋的,愛來不來。”


    “喝點呀?”


    “我操,我全身是傷,你想喝死我呀?”


    “不喝拉到,老子大老遠來看你,你還給我甩臉子?”


    二嘎子不再搭理陳峰,而是轉身朝著一臉憨笑的大憨說:“咱倆喝點呀?反正在醫院,喝出事兒搶救都來得及。”


    “那必須喝點呀,這幾天可給我饞毀了!”


    大憨卻是無所顧忌的答應了。


    另一張床上,正在閉目養神的鐵南,眼都不睜的說:“帶我的份沒?我也想喝點。”


    二嘎子立馬點頭哈腰,像個太監一樣的陪著笑:“南哥,那必須帶你份兒啊,啤的白的都給你準備了,快來快來……”


    就這樣。


    大憨坐在自己的床上。


    二嘎子和鐵南一左一右。


    三人把各種熟食隨便的扔在被子上,還有兩瓶茅台,還有一箱子剛剛冰鎮好的啤酒。


    吃著、喝著,扯著犢子……


    另一邊。


    陳峰坐在那裏攙著。


    十分鍾過去了……


    依舊沒有人去讓一讓陳峰。


    二十分鍾過去了……


    陳峰實在是忍不住了,也根本不用誰招呼了,也顧不上自己身上的傷了,竟是主動的下了床,賤兮兮的湊過來,爬上了大憨的床,然後就抓起了一瓶啤酒。


    二嘎子一巴掌拍在陳峰的手背上:“你瘋了你,不要命了?”


    陳峰也不強嘴:“媽的,死就死吧,來,好兄弟,幹一個!”


    “操!”


    二嘎子白了陳峰一眼。


    因為是獨立病房,因為是當地的黑道大哥老臭安排的,所以隻要他們不喝死在屋裏,醫生和護士也都不會多管閑事。


    殊不知。


    四兄弟在病房裏喝酒的時候,差不多每隔十分鍾,就會有不重樣的陌生人,看似很隨意的從他們的病房門外經過,也看似不經意的朝著裏麵瞥上幾眼。


    醫院的後門。


    一輛很破舊的麵包車裏。


    一個麵容因受傷而猙獰的中年人,正在閉著眼睛嘎吱嘎吱的嚼著辣椒!


    ……


    某國際飯店的頂樓。


    李小虎在自己的豪華客房裏剛剛洗了個澡,正準備睡上一覺的時候,卻是聽見了敲門聲?


    李小虎也沒怎麽猶豫,也沒問是誰,就走過去打開了房門。


    房門外,一男一女。


    男的是老臭的小舅子裴亮,女的,竟然是今晚在娛樂城裏陪過李小虎的那個白裙姑娘,小詩。


    “什麽情況?”


    李小虎有一些發懵。


    裴亮對李小虎非常恭敬,點頭哈腰的笑著說:“虎哥,這個老妹兒啊,喜歡跳舞,我聽說你在舞蹈方麵頗有造詣,這不就把她帶來,合計讓你給指點指點呢,嘿嘿嘿……”


    李小虎瞬間就領悟了,一臉正氣的回絕:“算了吧,雖然我對跳舞比較懂行,可是這麽晚了,孤男寡女不方便啊!”


    “別呀虎哥,這妹子吵著嚷著求著我把她送來,你可不能不給我這個麵子呀!”


    “哎呀……”


    “虎哥,幫幫忙嘛!”


    裴亮不由分說,就把小詩往李小虎的房間裏推。


    李小虎也就半推半就了……


    關上房門。


    李小虎笑嗬嗬的打量著眼前的白裙姑娘,不得不說,這姑娘出落的十分水靈,而李小虎之所以對這個姑娘青睞有加,倒不是他真的見到年輕姑娘就起色心,主要是這個姑娘,有些神似年輕時候的白靜。


    小詩已經不那麽緊張了,卻還是有些扭捏,一時間也不敢和李小虎直視。


    李小虎卻無恥的笑著問:“你喜歡跳舞呀?”


    “嗯!”


    姑娘點點頭。


    李小虎嘿嘿一笑:“行吧,既然你如此誠懇求教,那我就勉為其難指點你一二吧,你先去洗澡吧!”


    “啊?”


    姑娘抬頭一愣。


    李小虎繼續無恥的說:“跳舞是一項神聖的事情,所以需要先淨身才行啊,明白了嗎?”


    “明……明白了!”


    小詩自然知道自己是來幹什麽的,也不再扭捏,而是先把她隨身背來的一個小包放在了茶桌上,然後就走進了浴室。


    李小虎裹著浴巾上了床,點了根煙,想了想,給遠在非區的小辮兒打了個電話。


    ……


    賓館樓下。


    裴亮坐在自己的轎車裏,朝著一旁的手下兄弟說:“剛子,你說……我要不要把李小虎沒被抓的消息,告訴梁戰呢?”


    叫剛子的兄弟頭腦很清晰,直接回答:“我覺得不要,咱們搞李小虎,那是為了京城的廖公子,但如果把李小虎的情況出賣給梁戰,那就是吃裏扒外了。”


    “嗯,是這麽個道理。”


    “亮哥,你真打算和臭哥撕破臉啊?”


    “靠,我姐夫傻了吧唧的,非得和李小虎合作,整不好哪天就得讓人整死,他傻我可不傻,那京城的廖公子身份多高啊,這種大腿要是抱住了,咱以後想不飛黃騰達都難呀!”


    “那你姐咋整啊?”


    “我已經讓我姐去京城了,據說那廖公子就喜歡別人家的媳婦兒。”


    “也是,你姐以前就是出來賣的……”


    “你他媽說啥?”


    啪!


    裴亮一個嘴巴子就抽了上去。


    剛子趕緊道歉:“對不起亮哥,我吐漏嘴了,啊不是……我瞎嘰霸說的,我錯了錯了,再也不敢了!”


    “你媽的!”


    裴亮惡狠狠的指著剛子的臉,喝罵:“我姐以前是當過小姐,那是因為養我,我姐現在去找廖公子,也是為了我,我他媽警告你剛子,你再說我姐的壞話,我他媽撕了你的嘴。”


    “錯了錯了,再也不敢了!”


    剛子腦門冒汗,低頭連連道歉。


    ……


    豪華客房裏。


    李小虎剛和遠在非區的小辮兒通完電話,小詩就濕漉漉的從浴室裏走了出來。


    李小虎招手叫小詩過來。


    小詩好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終於抬起了頭,臉上的青澀表情依然不見,努力露出一絲妖嬈,卻一點都不騷氣!


    李小虎認認真真的打量著眼前的可人兒,突然突兀的開口問道:“妹子,你的包裏,是不是有把刀啊?”


    “啊?”


    小詩瞬間就愣在了當場。


    李小虎又問:“他是讓你殺了我呀,還是讓你單純的捅我幾刀呀?”


    “我,我我我……”


    “我靠,不是吧,你的包裏真有一把刀?”


    “啊?”


    小詩徹底的懵掉了。


    李小虎翻身下床,裹著浴巾走到了沙發區,都後半夜了,他貌似一點都不困,還順手抓起了一瓶啤酒,一邊去抓瓶起子,一邊朝著還在發懵的小詩說:“睡不著,再陪我喝點吧!”


    小詩轉過身,癡癡地看了李小虎良久,突然撲通一下就給李小虎跪下了。


    李小虎擺擺手:“別整這一出,就好像我把你咋地了似得,來呀,過來喝酒呀!”


    “大哥哥,對不起!”


    小詩竟然已經淚流滿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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