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發生了什麽後,寧沏隻覺得委屈得不行。  他可真是太冤了啊!  寧沏照例沒有回複莊綿揚,在等待遊綺回來的時間裏,他仔仔細細洗幹淨,一個人坐在寬敞奢華的房間裏生無可戀。  完蛋了。  這下真完蛋了。  不止老爸老媽要完蛋,他也會跟著一起完蛋,故意傷害罪什麽的可是要坐牢的!這兩個人想整他的話,他不知道要坐多久的牢,大學恐怕都沒法念了。  “嗚”  寧沏絕望埋進被子,用著遊綺的身體,也顧不上什麽潔癖。  如果有重新選擇的會,他絕對不會找遊綺幫忙,這哪裏是幫忙,根本就是要害死他!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房門猛地被人從外推開。  遊綺大搖大擺地走進來,後麵跟著來不及攔人、一臉驚恐的老管家。  大少爺脾氣不好,就是莊綿揚等人都不敢堂皇闖入,讓管家更吃驚的是,‘寧沏’擅闖後‘遊綺’竟然沒有生氣,仍埋在被子裏一動不動。  管家不敢多看,心裏將‘寧沏’  打上和自家少爺關係匪淺的標簽,匆匆合上門退下了。  臥室裏隻剩兩個人後,幽怨的聲音才從被子裏傳出:“為什麽突然交換身體?”  遊綺摘下帽子,隨意撥了撥細軟的頭發,然後將帽子丟向沙發,徑直朝床邊走了過來。  “為什麽?”他反問:“不是有人先求我幫忙?”  寧沏蹭著被子扭過頭,趴在床上幽幽看他:“可你不是拒絕了麽。”  說起這個,遊綺回憶起了電話裏路河嗲裏嗲氣的黃腔,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很快變作譏誚。  “幫你你還不滿意,看來你是想和那臭鴨子研究體位,你他媽真指望那娘炮能保護你?”  “你在說什麽啊。”寧沏坐起身,一臉的莫名其妙。  有些人就是沒節操,比如路河這種。  路河說的話寧沏根本沒往心裏去,也早就記不清了,隻有遊綺耿耿於懷,一字一句都刻在腦子裏似的回響。  遊綺嗤笑,隻當寧沏在裝傻,不管怎麽樣,被那臭鴨子親過是寧沏親口承認的。  他抹了把嘴,惡心得直反胃:“以前你怎麽樣跟老子沒關係,以後你再敢背地裏亂搞,老子扒了你的兔子皮。”  寧沏:“啥?”  遊綺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完全是看自己所有物的眼神。  回到包廂後,他說的那句‘不如拿出來競拍’並不是句玩笑話。  隻不過他沒競拍,而是直接搶了過來,原計劃是周五光明正大地搶,現在被迫換一種方式,結果也沒差。  兔子對他有用,在別人名下養著,想擼一把又麻煩又偷摸,既然顧彥明打算賣了,倒不如搶回來自己養。  如果是以前,就算遊綺萌生出養個兔子的念頭,也絕不會把別人玩過的撿回來,但  這隻是意外。  他歸咎於互換對象偏偏是隻不幹淨的兔子。  遊綺陰沉下臉看著寧沏,還沒開始養兔子,已經琢磨著怎麽將兔子洗得幹幹淨淨,最好再套個項圈,讓他再也不敢對著外人發騷!  這時,寧沏無奈開口:“遊綺,我聽不懂你說什麽,我求你幫忙,但沒讓你打人啊,現在鬧成這樣,等換回去後我怎麽辦。”  “你用怎麽辦?”遊綺挑眉問。  成了他養的兔子,別說把陳野等人揍了,就是在他們頭上拉屎,兩人屁都不敢放一個。  很快,遊綺想起寧沏還不知道自己被賣了,又在交易途被自己‘撿’回來的事。  而且顧彥明最後關頭好像反悔了。  遊綺擰起眉。  艸,管他呢。  他惡味發作,抱肩道:“你求我,我就告訴你。”  寧沏卻沒再忍氣吞聲,沉默了一會,心累地換了話題:“算了,我不想知道了,可以給我安排一間客房麽,身體換回來後我就走。”  被無聲反抗了一回,遊綺臉色有點發僵,不過他想起互換前身體有點感冒的症狀,再看寧沏沒精打采的樣子,終究沒說什麽,讓他自己去找管家準備客房。  結果這一安排,除了途交換,寧沏一直把自己鎖在房裏,直到第二天晚上互換回來。  周五這天,其實寧沏有幾節課要上的,但他這次沒有再找遊綺幫忙。  他是個很長記性的人,一旦事情搞砸一次,他就很難再去嚐試,因為總覺得還會被搞砸。  至於獎學金,現在有了沈亦辰的輔導費填補,何況如今這個情況,他都不一定有會花。  身體交換回來後,寧沏招呼都沒和遊綺打一聲,便匆匆離開遊家,回到了自己的小公寓。  離開沒多久,遊綺打來電話,他掛斷沒接,直接把調成了靜音,回家後火速洗了個澡,然後倒頭就睡。  遊綺那身體感冒了,白天他一直難受,在遊家沒怎麽休息好,以後也是麻煩纏身,不如先睡上一覺再說。  寧沏心態其實很平和。  如果隻是害得父母去坐牢,他可能會內疚得睡不著,但全家一起進去那可就沒什麽負擔了,換個角度想,這件事之後,他還能徹底擺脫這份負擔。  再說本來的生活就和坐牢沒什麽區別。  周六一早,寧沏聯係上顧彥明的司,打算去醫院找顧彥明說清楚。  電話裏,他隨口詢問顧彥明的情況,司的語氣卻有些古怪。  “我不知道怎麽說,顧總他唉,你先過來吧!”  寧沏心裏咯噔一下:“李哥,很嚴重嗎?顧總那裏有別人麽?”  “沒有,顧總父母都過世了,朋友也沒來得及通知,總是你先過來吧,顧總他也想見你。”  “……”  寧沏縮了縮脖子,顧彥明想見他?怕不是想打死他!  他上午便趕去了醫院,在醫院樓下猶豫半天,最終什麽也沒買。  都打這樣了,怎麽討好也挽救不了,還不如省點錢呢。  再說他至今也沒搞清楚顧彥明到底是  不是想賣了他。  顧彥明的病房依舊是最豪華的vp單間,偌大的房間裏,隻有顧彥明和李岩兩個人,床頭放在一束新鮮的百合花,還有一些洗好了的水果。  寧沏來時,顧彥明正靠坐在床頭看書。  他頭上纏著紗布,鼻梁上架著金絲眼鏡,一雙丹鳳眼低垂,五官依舊斯俊雅,竟看不出半點怒意。  不知道是不是上午明媚的陽光作祟,常年縈繞在他身周沉重的陰霾好像被照亮了大半。  寧沏腳步頓了頓,忍不住眨了下眼睛,確定沒認錯人後,兩空空地邁進病房,虛虛喚了聲:“顧總我來了。”  看書的男人眼睫微動,緩緩抬眼望了過來,看清寧沏的瞬間,那雙被陽光晃得通透的眼睛裏清清楚楚閃過一抹驚豔。  “你就是寧沏?”顧彥明問。  “我是嗯?”  寧沏緩步走到床邊,慢半拍意識到這問題好像不太對,這時司李岩才艱澀和他解釋。  “小寧,醫生說顧總是頭部受傷造成的暫時性失憶,所以很多事都記不清了。”  寧沏足足反應了半分鍾,才睜大眼睛說:“失憶?!”  聽到這個結果時,寧沏第一反應是開玩笑呢吧!  但轉念一想,顧彥明最近足足被遊綺打暈次,失憶了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說來有些慚愧,好不容易接受之後,寧沏沒有替顧彥明擔憂,反而心一喜,仿佛抓到了希望的曙光!  顧彥明失憶後,會不會也把協議的事忘記了?把他父母的事也忘記了?  他連忙轉頭,指著自己問顧彥明:“顧總,那您還認識我嗎?”  問完這句,寧沏又是一愣,因為顧彥明表情竟一下子變得複雜起來,眼底含著濃濃的歉意。  “抱歉,小寧,過程我不太記得了。”  “呼”  不記得好啊!  寧沏胸腔陷了下去,不自覺就洋溢出笑臉,然而下一秒,身側的右忽然被輕輕拉住,他的笑容也僵在了臉上。  顧彥明語氣輕柔,甚至有點小心翼翼,看向他的眼神是戀人之間才有的繾綣愛意。  他抓住寧沏的,一字一頓地承諾:“我隻記得我們在交往,小寧,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努力想起來的,好嗎?”  寧沏:“?”第34章 違約罰款  四月中旬,天氣已然邁入初夏。  早上八點,明媚的陽光斜斜打在窗簾,偶爾幾隻小鳥在窗外飛過,室內的地板上同步映出一道影子。  又是一個周末,幹淨整潔的臥室裏,寧沏平躺床上,一雙眼睛盯著空氣中一點,足足半分鍾後,才眨一下呆滯的眼睛。  臥室門關著,隱約能嗅到屋外飄來的食物香氣,磨蹭到八點十分,寧沏慢吞吞爬起床,換了身衣服走出房門。  廚房裏,顧彥明正在做早餐。  手表摘下放在一旁,袖口挽起,鍋裏正煎著雞蛋,而顧彥明滿臉嚴肅,時不時看一眼手表,像是在計算火候。  寧沏看了一眼,揉揉眼睛,僵硬去浴室洗漱,十分鍾後洗漱完畢,精致的早餐已經整齊擺在了餐桌。  顧彥明放下剛泡好的咖啡,抬頭淺笑著對寧沏說:“小寧,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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