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回位置上,一口悶了啤酒,覺得尷尬,不知道該說什麽。 沈卿也不知道該怎麽說,看沈叁辭在喝酒,也拿著除了苦之外他喝不出其他味道的啤酒灌。 沈叁辭灌完一杯紮啤,驚訝的看到沈卿也在喝酒,“阿卿,你怎麽也喝酒了?” 沈卿剛喝的不少,酒勁兒上來,有些頭暈,不懂沈叁辭在說什麽。 他滿身酒氣,兩頰緋紅,目光迷離,泛著瀲灩的水光。 “想,想喝點。”沈卿的聲音不太穩,感覺身體發飄,“也……沒什麽好喝的。” 他的聲音越來越弱,到最後坐都坐不穩。 他晃了晃身體,有一頭栽下去的趨勢。 沈叁辭要伸手扶著他,卻被另外一個人搶先。 邪神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沈卿背後,扶著他的肩膀,冰冷地掃了沈叁辭一眼。 雖然邪神沒說什麽,但那一眼卻讓沈叁辭如墜冰窖,再也不敢動了。 雖然不敢動,但沈叁辭還是關心沈卿的,他小心翼翼地觀察邵璟的表情,怕這個脾氣不好的邵璟發火。 但真實情況出乎意料,沈叁辭隻看到邵璟低頭問:“怎麽,喝醉了?” “沒有。”沈卿咕噥著,不知道哪裏來的膽子,一把揪住邵璟衣領,用一種控訴的語氣說:“你討厭,就隻會欺負我。你可不可以離我遠點,放過我……” 沈叁辭頓時揪心起來,難道沈卿跟邵璟之間不是他想的那樣你情我願,而是有什麽脅迫? 但緊跟著,他就聽到邵璟輕聲說:“不可以。” “別鬧,老公不欺負你,還去欺負誰,別忘了你是我的,小……” 最後一句耳語消失在邵璟的唇邊。 餐館裏聲音嘈雜,間或夾雜著酒杯清脆的碰擊聲和其他人高談闊論的聲音,沈叁辭聽不清邵璟跟沈卿說了什麽,隻看到邵璟低頭親吻沈卿的臉頰和嘴唇。 動作很溫柔。 沈卿一直掙紮,不斷地捶打邵璟的胸口,但邵璟似乎一點都不生氣,輕而易舉地製止了沈卿的捶打,之後把人抱起來,轉身離開。 沈叁辭注意到在這一係列動作裏,邵璟壓根都沒看別人,眼睛裏麵隻有沈卿一個,仿佛隻有沈卿值得他在意。 好像,也不是他想的那樣。 沈叁辭捂著胸口,感覺他這隻單身汪遭到了暴擊傷害。 更暴擊傷害的是他要離開的時候,服務生請他結賬。 因為沈卿喝醉了不記得結賬,邪神也想不起來結賬這種小事,賬單就輪到了沈叁辭頭上。 沈叁辭很想知道他今晚到底是為什麽要出現在這裏,是要看沈卿秀恩愛麽,還是要給自己的錢包減肥。 ** 沈卿喝得很醉,沒力氣,站都站不穩,邪神沒帶他坐出租車,直接用了些方法,快速回到公寓裏。 邪神推開門進去的時候,沈卿已經閉眼靠著他,不知道是否還清醒。 他將沈卿放在床上,沈卿身上很軟,像是沒有骨頭似的,順著邪神的身體滑倒在床上,眼睛閉著,睫毛微微顫動。 邪神試探著叫:“卿卿。” 沈卿沒回答,皺眉晃了晃頭,像是有些難受。 邪神心裏麵不高興,他原本希望回來好好吃肉的,但誰想到沈卿又喝醉了。 就很不開心。 邪神“哼”了一聲,拿出手機紆尊降貴地搜索要怎麽讓喝醉的人清醒。 但還沒等他搜出來,沈卿就皺著眉頭捂著嘴從床上坐起來。 邪神扔掉手機,“怎麽了?” 沈卿搖頭,他很難受,說不出話來,抓著邪神的衣領,單手指著洗手間的位置,想讓對方帶自己去洗手間。 他想吐,怕自己一說話就吐出來。 邪神顯然沒理解沈卿的意思,湊近了又問一次:“卿卿怎麽了?” 沈卿拚命搖頭,又動了動手指,快哭了,他要忍不住了。 但邪神依舊沒理解他的意思,甚至還看著他泛著水光的烏黑眸子,低頭親吻他的眼皮,用帶著蠱惑的聲音說:“小肋骨,又要勾引老公……” 沈卿快瘋了,他不知道都這種時候,邪神是怎麽還能這麽自戀的想著他在勾引人…… 他隻能盡力推開邪神,不吐在對方身上。 但他顯然低估了邪神腦子不正常的程度,他推了兩次,卻被邪神猛然抱緊。 邪神不悅地問:“為什麽要推開老公。” 這一抱簡直是雪上加霜。 胸口緊貼著胸口的擠壓和震顫讓沈卿再也忍不住…… 他吐了,稀裏嘩啦地吐了邪神一身。 邪神蒙了幾秒鍾,反應過來後臉色變得格外冰冷。 他簡直不敢相信,居然有其他人敢在他身上吐,還吐了他一身。 這是對他神格的極大侮辱。 他握著沈卿的肩膀,“小肋骨,你……” 沈卿依稀感覺他闖禍了,但他吐完了還是很難受,本能地說:“頭暈……” 他的聲音很軟,還帶著哽咽,仿佛真的很難受,淚水盈滿了眼眶。 邪神掐著邵璟的下巴,眸中帶著冷怒,想質問沈卿,但卻被此時的沈卿吸引住。 沈卿的臉仿佛白玉為底,胭脂點綴,鼻尖、眼眶和耳垂都是紅的,紅得晶瑩剔透,烏黑的雙眸仿佛被水洗過,幹淨又瀲灩。 縱然是剛吐過,但沈卿看著依舊格外勾人。 邪神不爭氣的質問不下去了。 他沒好氣道:“就會折騰老公。” 沈卿茫然地眨眨眼,不知道邪神在說什麽。 邪神直接脫掉沈卿全部的衣服,把人抱去浴室裏。 熱水從噴頭澆到沈卿的身上,他雪白的皮膚上淌過水珠,幫他洗澡的邪神動動喉結,做了個吞咽的動作。 邪神向來不喜歡忍耐,尤其是現在他想從沈卿身上討回來點什麽的時候。 沈卿感覺他被壓在浴室冰涼的瓷磚上,有具微冷的身體貼過來,熱氣氤氳中,一雙紫眸緊緊地盯著他。 “唔……” 他感覺自己被吻住,被奪走氧氣和呼吸。 …… 一個澡洗了很久,洗完之後,沈卿感覺自己大腿內側的皮膚都要被磨破了。 洗完澡,他被換上睡衣,靠坐在屋內的椅子上。 至於邪神則在頭疼如何清理房間。 他很憋屈,非常憋屈。 忙活了一晚上,因為沈卿喝醉了不合適,隻能蹭蹭不進去,肉沒吃飽沒吃好不說,還要像個操心的老父親一樣照顧喝醉酒的孩子,還要處理被吐過的房間地板和床。 他從沒像現在這樣討厭做家庭婦男。 邪神憋著一肚子火,笨拙地做著各種家務。 他有心叫人,或者叫鬼來打掃,但他轉頭看到沈卿靠在椅子上,滿是霧氣的眸子半睜半闔,格外勾人的樣子,又不想叫其他什麽人來,隻能一邊窩著火一邊打掃。 不擅長做家務的邪神弄到淩晨三點才搞完。 他倒是不覺得累,就是覺得很煩躁。 打掃完後,他又去浴室洗個澡,洗澡出來後,沈卿還靠在椅子上,安靜地睡著,發出細小的呼吸聲,帶著些酒氣。 但沈卿就算帶著酒氣,身上的氣息也是香甜的。 邪神原本是煩躁的,鬱悶的,但聞到香甜的氣息之後,那些情緒都慢慢消失了。 ……算了,小肋骨就是他,就當是他自己吐的吧。 邪神低頭,靠近沈卿的脖頸之間輕輕嗅著,低聲說:“就隻會折騰老公。” 沈卿頭歪了下,恰好靠在邪神的肩膀處。 邪神歎息,抱起沈卿重新躺回收拾好的床上。 ** 第二天早上,沈卿醒來的時候感覺身上各處都不對,脖子很酸,兩腿之間火辣辣的,似是有擦傷。 他敲了敲昏沉的頭,回想昨晚的事情,想起了一些不連貫的片段。 他好像吐了,之後被邪神抱到浴室裏去洗澡,洗澡的時候又被,被強了。 再之後就是躺在椅子上睡到半夜,不太健康的睡姿讓他脖子疼。 這些裏麵最重要的大概就是他吐了邪神一身。 沈卿臉色蒼白,感覺自己大概離死不遠了…… 他居然膽大包天的吐了邪神一身。 他可還記得邪神有輕微潔癖,有次梅斯弄髒了邪神的衣服,對方直接把那件衣服扔掉。 而他居然吐了,再沒有比這個更誇張的事情了。 邪神在哪,好像不在,他要不要趁這個機會先跑了…… 他腦子裏轉動著各種不實際的想法,直到邪神推門進來。 邪神手裏拎著早餐,剛進來的一瞬間表情沒有不高興,反倒帶著些清晨特有的愉悅感。 但當他看到沈卿醒來的時候,表情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