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樓指間撚著棋子落在棋盤上。


    “局已經布好了!什麽時候開始?”


    帝佬把杯子放在一邊,坐在了王重樓對麵撚起來一顆棋子,“你我到時候都是局外人,什麽時候開始不都一樣!”


    “等了這麽多年,總算是看到了一點眉目,我不想就這麽不明不白!”


    帝佬落子,棋子在棋盤上觸碰發出清脆的響聲。


    “你們鎮龍閣什麽時候對血盟社動手?”


    王重樓看向了王悍。


    王悍立馬開口道,“一周後!”


    帝佬撚著棋子笑道,“那這場局,等一會兒就開始吧!”


    王重樓愣了一下,“這種算計上的事情,還是你在行,一切按照你的想法來!”


    吧嗒!


    帝佬手中的棋子再度落在了棋盤上。


    重新撚起來一顆棋子,“這場局,一定要足夠亂!”


    王重樓把玩著手中的棋子,盯著麵前的棋盤,“已經足夠亂了,你把整座江湖基本上都算計了進來,還不夠亂嗎?”


    棋子在帝佬指間靈活躍動,“還是不夠,這座江湖並不是我們看到的那個樣子,我們看到的隻是冰山一角!還得深挖!”


    王重樓這一次沒說話,隻是安靜的盯著棋盤。


    兩個人落子的速度越來越快。


    “竟然讓你盤活了!”王重樓忽然盯著棋盤失聲笑道。


    帝佬把棋子扔在棋簍,擰開保溫杯杯蓋喝了口水,哈了口氣。


    “你們鎮龍殿還活著幾個老家夥?”


    在一邊豎著耳朵聽的王悍愣了一下。


    咋又冒出來了一個鎮龍殿?


    王重樓指著帝佬,手指頭上下點著笑道,“你啊!不愧是你啊!還是讓你摸索到了什麽!從你把徒弟安插進鎮龍閣開始!你就在打這一步主意了吧?”


    帝佬吹了吹茶葉再度喝了一口,“你肯定知道的,即便我不把他放進鎮龍閣,他遲早也是鎮龍閣新一代武神!”


    “那不一定!你肯定知道,欽天道的那位肯定給你說過,當代的天選之人其實有兩個!兩子之間,必有一戰!勝者為王!”


    帝佬放下杯子,“他們已經交過手了!”


    王重樓神色一愣,轉過頭看向了王悍,“已經交過手了?”


    這話聽的王悍也一愣一愣的,“交過手了?啥時候?我咋一點印象都沒有?”


    帝佬看著王悍,“你手裏麵有個炁瓶,那個炁瓶裏麵有很多道炁體對吧?”


    王悍呆在原地,翻手拿出來了那個炁瓶。


    這個炁瓶是很久很久之前,在京城大戰的時候,四大家族那個叫馮心怡的小娘們兒找來個殺手,是個青年,那個青年好像還是個乩童,當時他讓炁瓶裏麵炁體降臨的方式和請神一樣。


    王悍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那個人竟然也是天選之人。


    這就有點操蛋了。


    王重樓有些詫異,“你沒有殺了他?”


    “當時讓他給跑了!”王悍回憶了起來。


    王重樓看著帝佬,“我在問你,為什麽沒有殺了另外一個天選之人!隻要是那位天選之子存在,對王悍都有一定的威脅!”


    帝佬一副穩操勝券的姿態笑道,“屁的天選之子,送財童子罷了!留著他,自然有留著他的作用!”


    王悍捏著手中的炁瓶,帝佬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有這麽點道理,當時炁瓶之中裝了這麽多的炁體,王悍是沒有想到的,甚至還有一道朝元境的炁體。


    當時王悍還琢磨這得是什麽人才能擁有這種寶藏,現在這麽一說,王悍也逐漸明白了一些,那個青年也是有一定的運氣的。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你就不怕你這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寶貝徒弟被偷襲了?”


    “他沒結婚之前倒還有這個可能,結婚後就沒有這種可能了,還有,他是你們鎮龍閣當代武神,我就不信鎮龍殿的那幫老家夥眼睜睜地看著無動於衷!”


    王重樓再度笑了出來。


    “你啊!鎮龍殿那邊的事情我還真不知道,那幾位老前輩,是否坐化了,我也不清楚。”


    “不去看看?我陪你!”帝佬拿著杯子一副說走就走的樣子。


    王重樓把棋子放進棋簍,“不去。”


    看到兩個人沉默,王悍還是問了最開始問的問題,“老頭兒,您讓白老去蜀地幹什麽?”


    帝佬把水杯放在王重樓麵前,“小王,去給我接杯水。”


    王重樓搖了搖頭,脾氣很好,笑著起身給帝佬接了杯水。


    “他在那裏等你,至於等你做什麽,去了他會給你說的,你隻需要知道,是為了給十佬會躋身隱世江湖頂尖門派鋪路就好。”


    王悍聽的雲山霧罩的,但是總結下來隻有一句話。


    這糟老頭子又在算計人。


    帝佬接過來水杯,“行了,今天叫你來,還有一件事,再把小王體內的邪氣吸一些。”


    王重樓看了一眼王悍,“你之前讓他從旱魃那裏吸了那麽多邪氣,之後又在我身上吸了足夠多的邪氣,今天還讓他吸邪氣,他能承受得了嗎?”


    “小王!讓吸就得了,你哪來那麽多的事情!我還能把事情辦岔了?”


    一個眼神。


    王悍立馬過來從王重樓體內吸納邪氣。


    王重樓體內的邪氣非常充沛。


    這個過程很漫長,剛開始王悍還挺應對自如的,但是隨著時間推移,王悍就逐漸開始痛苦了起來。


    帝佬不喊停,王悍隻好硬著頭皮接著吸。


    時間一分一秒的往過走,王悍的雙瞳逐漸變成了豎瞳。


    二十分鍾後,王悍喘著粗氣,雙瞳已經不知不覺之間徹底變成了兩條細線。


    王重樓看了一眼帝佬。


    帝佬觀察著王悍。


    幾分鍾後,眼看王悍要狂化。


    帝佬一點頭。


    王悍和王重樓立馬分開。


    大口大口喘著氣,一隻手扶著桌子,兩條腿止不住的打著擺子。


    一副東北佬大清早從房間出來的狀態。


    休息了很長時間,王悍的雙瞳這才逐漸恢複了正常情況。


    但是王悍有一種感覺。


    感覺自己隨時都會狂化一樣,這種狀態和自己剛剛開始接觸這種情況一樣。


    王悍坐下把《往生經》又過了一遍。


    王重樓看著帝佬,“你這麽做到底圖什麽?”


    帝佬簡簡單單的說了四個字。


    “給他鋪路!”


    不知過了多久,王悍睜開眼睛,嗬了口氣,總算是舒坦多了。


    帝佬和王重樓又在下棋。


    王悍掏出來手機看了一眼,剛才手機震了好多次。


    接通電話之後發現是勞文打來的。


    “小太保已經到江寧市了!”


    王悍興奮的站了起來,發出來很健康的嘿嘿嘿聲,“奶牛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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