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


    朱棟從牆頭悄無聲息的翻了進來。


    硬著頭皮到了王悍跟前。


    “教主!是我無能!把人跟丟了!”


    王悍睜開眼,“跟丟了?”


    朱棟有些難以啟齒,“對!”


    看了一眼王悍之後,朱棟接著開口道。


    “那個女人剛開始和男的在玩,後來又自己做一些不堪入目的事情,實在是有些有傷風化,我就背著身,後來我聽聲音不對勁,一轉頭發現是一個牙都掉沒的老太太在把玩那個年輕人,剔骨刀不見了。”


    王悍黑著臉,“那個牙掉沒的是她姐姐。”


    朱棟愣住了。


    顯然是沒想到對方竟然玩的這麽花。


    “那我再去看著!”


    不多時,朱棟去而複返。


    “人不見了,房間裏麵隻剩下來那個年輕人被吸幹的屍體!”


    王悍搓了搓臉,“通知下麵的人,在鎮子上盯著點,一旦發現立馬向我匯報。”


    朱棟點頭,想了想再度開口道,“教主,我發現這個女人好像有點深不可測。”


    王悍瞥了一眼,笑容玩味。


    朱棟立馬反應了過來,老臉一紅,“教主,我說的是正經的深不可測,她練的功很奇怪,和我們練的邪功有那麽一些相似,也是通過吸納別人的炁體來增加自己功力的,更像是《修羅吞噬經》的簡化版.


    亦或者是...”


    “亦或者是麻豆版本對吧?”


    朱棟點了點頭立馬搖頭,“我聽不懂教主在說什麽。”


    王悍撣了撣手。


    都是老色批,裝個錘子正經。


    朱棟像是想起來了什麽事情,“教主,按個杜少宇在門外站了一宿。”


    王悍怔了怔。


    “暫時不管他!”


    早上八點多的時候。


    虞嘯林屁顛屁顛的就來了。


    “項叔,我爸讓我通知您,早上九點鍾各位太保聚頭商量大事!”


    王悍看了一眼時間,跟虞靈兒吃了東西。


    出門的時候,杜少宇還在門口站著。


    王悍掃了一眼杜少宇,“你擱這兒程門立雪呢?”


    杜少宇還是開口道,“我是真心想要加入神明教!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


    “不可以!”


    王悍果斷拒絕。


    闊步朝著遠處走去。


    杜少宇站在門口,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


    看那個樣子是想要死磕王悍。


    山河會現如今隻剩下來十二位太保。


    王悍已經獲得了四位的支持。


    血盟社策反的隻剩下五家了。


    這些日子,喬逢春四家又拿出來了一部分勞家的地皮利益,那三家中立的都表明了到時候回統一戰線的。


    前往議事廳的途中。


    王悍發現道路兩邊的人越來越多。


    所有人的焦點都在王悍這裏。


    這讓王悍有些疑惑,不知道這幫人到底在搞什麽飛機。


    人群逐漸讓開位置。


    街道正中間。


    站著一道身影。


    穿的很潮,長得很像是當下的那些奶油小生,感覺一張嘴就能給你來一句糖果超甜。


    木家的那位天驕木新航。


    木家背靠的是春秋草廬。


    春秋草廬在江湖中相對而言更加的神秘,這個組織在江湖中走動的大多都是附庸在他們勢力之下的家族門派。


    核心人物很少露麵。


    江湖傳言,聽說春秋草廬乃是墨家巨子創建的。


    但也有傳言,春秋草廬是陰陽家鄒衍創立的。


    還有傳言,說是春秋時期的方士盧生一手創建一直傳承到了現在。


    除此之外,還有說是周靈王身邊的萇弘創立的。


    眾說紛紜。


    是非真假無人分辨。


    畢竟這種東西,就像是一個公司對外的宣發,或多或少帶點吹牛逼的成分。


    其他的組織好歹還有一個具體的總壇,春秋草廬根本沒有一個固定的總壇。


    導致春秋草廬對外人而言,就像是一個謎團一樣。


    木新航是春秋草廬某位大佬的親傳弟子。


    傳說當初他媽做夢夢到坐在一艘船在天上飛,沒幾天就查出來懷孕了。


    江湖中關於這種故事還有不少。


    類似前任紅蓮教教主竹紅鹿,他媽夢到了一隻紅色的鹿,然後就懷孕了。


    這種東西王悍一般都是當故事聽。


    畢竟瞎掰的能力王悍也不差,王悍以前也經常忽悠別人,自己親媽懷孕之前夢到一幫悍匪頭戴絲襪在搶銀行,然後就懷了自己。


    一般情況之下,初次見麵的人聽到這種故事,大概率會記住故事的主人公。


    這玩意兒就像是一個花裏胡哨的名片。


    王悍掃了一眼在路中間的木新航,沒有搭理,繼續朝著裏麵走去。


    這會兒心思都在小太保的事情上麵。


    不料,木新航忽然抬起手攔住了王悍去路。


    “聽說高成是敗在了你的手裏。”


    王悍看了一眼時間,隨意撥開了木新航的手。


    “我有要緊事,想看我裝逼等會兒行嗎?”


    木新航再度抬起手。


    “很多人都說你才是本屆麒麟榜的榜首,說你是無冕之王,覺得我這個榜首名不符實,所以我...”


    王悍一個眼神,朱棟立馬過來推開了木新航。


    王悍闊步朝著裏麵走去。


    木新航眉頭一皺。


    “不敢嗎?”


    王悍大步流星的朝著議事廳而去。


    對木新航的激將法充耳不聞。


    圍觀的那些人盡是些看熱鬧不怕事大的。


    看到這個情況之後,都開始議論王悍是不是害怕了。


    還有人覺得王悍能瞬秒高成,木新航肯定做不到瞬秒高成,王悍這是著急有事,所以才不動手的。


    兩幫人嘰嘰喳喳吵個沒完沒了。


    木新航朝著王悍追了過來。


    “我在這裏等你辦完事!希望你不要不敢應戰!”


    王悍根本當作沒聽見,闊步進了議事廳。


    議事廳之外。


    木新航站在那裏。


    身後那些圍觀的個個兒像是個八婆一樣硬等著。


    虞嘯林看到木新航的那個架勢,“木少,還是回去吧,你的身份地位不配和我叔打的。”


    木新航冷笑,“我是木家未來接班人,還是春秋草廬內定人選,論身份,論地位,我跟他打,是他的榮幸!”


    虞嘯林撇了撇嘴。


    議事廳長桌兩側坐著十幾號人。


    中間的主位空著。


    王悍進來之後,發現場中還有不少的熟悉老麵孔。


    新一任大太保,三太保梁成仁。


    除了這倆還有老熟人馮仁貴也在這個地方。


    和他們穿一條褲子的還有四太保劉家。


    八太保孫家,以及十一太保譚家。


    王悍進門之後。


    所有的目光都朝著王悍的方向看了過來。


    大太保辛茂強第一個開口道,“咱們山河會高層的內部會議,一個外人來這裏做什麽?”


    喬逢春麵帶笑意道,“他也是山河會的人,怎麽就成了外人?”


    辛茂強手指頭敲了敲桌子發出篤篤的聲音,“我說的是高層!”


    耿哲軒指著馮仁貴。


    “那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馮潭主也不是高層吧?”


    馮仁貴甩了甩中分頭,“老耿,你要是這麽說就傷咱倆感情了!”


    耿哲軒笑了笑沒說話。


    王悍目光一掃,發現馮仁貴這個人好像是所有人都通吃。


    這幫山河會的太保坐在一起都能爭鋒相對,馮仁貴卻能兩邊都能舔到誰都不得罪。


    耿哲軒拉開了椅子,示意王悍坐。


    王悍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


    粱成仁掃了一眼王悍之後,覺得有點眼熟,但是又記不起來在哪裏見過,收回了目光,“那咱就甭浪費時間了,直接開門見山吧?老辛?”


    辛茂強接過話茬,“兩件事,第一,勞家被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叫做神明教的神秘組織給滅了,這件事情我想二太保你們都知道吧?”


    “剛聽說。”


    粱成仁冷笑道,“剛聽說?那你這個剛可太剛了,等我們反應過來,勞家的地盤被你們幾家都給搶完了,你要是說你不知道,誰信呢?”


    喬逢春神色淡定,“你們自己吃飯慢,還嫌別人盛飯快?”


    馮仁貴清了清嗓子,給四太保劉奇元遞了個眼神過去。


    劉奇元手指頭敲了敲桌子,“老辛,說正事吧。”


    辛茂強衝著喬逢春幾人冷笑後,“第一件事,這個神明教剛一出世就針對我們山河會,我覺得山河會必須得嚴查神明教!二太保覺得呢?”


    喬逢春不動聲色道,“正有此意!隻要是危害山河會,我們喬家肯定會全力以赴!”


    “好!”


    辛茂強接著道,“那我來說第二件事!”


    “勞家小太保的位置空出來了,我們商量了一下,找一個合適的人上位,思來想去,馮潭主非常適合這個位置!”


    馮仁貴站了起來,衝著所有人抱拳。


    “以後咱就是同事了!各位多多關照!”


    王悍看著馮仁貴,這孫子從一個名不轉經轉的上門女婿一步一步走到如今地步,左右逢源,他的經曆完全可以寫一部奮鬥史了。


    “慢著!”


    耿哲軒抬起手打斷了這一切,衝著馮仁貴笑道,“老馮,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們覺得,天彭闕也有這個實力坐這個位置!”


    王悍衝著馮仁貴抱拳含笑。


    馮仁貴咂吧了一下嘴,看著耿哲軒,“哎吆!老耿呐,我好不容易走到這步!你這是幹嘛!”


    三太保粱成仁冷笑道,“天彭闕一個新來的,有什麽資格坐這個位置?還派了個毛頭小子來?把山河會當兒戲嗎?”


    “誰規定年紀小不能坐這個位置了?”


    三太保剛要說話,辛茂強冷眼掃視了幾個人之後就道,“別廢話了,咱們直接投票選決吧?同意馮潭主坐山河會第十三把交椅的舉手!”


    說完話。


    大太保,三太保,四太保,八太保,十一太保五家紛紛舉起手。


    耿哲軒笑道,“十二家,你們這才五家啊!半票都沒有!”


    辛茂強看向了一直處於中立的另外三家。


    喬逢春的眉頭皺了一下,覺察到了一絲絲不對勁。


    這三家都被買通了,之前也說了到時候會全力支持。


    十太保周家忽然舉起來手,“我們同意馮潭主坐第十三把交椅!”


    王悍轉過頭看向了十太保周利。


    周利熟視無睹。


    辛茂強笑道,“六票支持馮潭主!”


    “支持這位天彭闕的小娃坐第十三把交椅的舉手!”辛茂強麵帶譏嘲的笑道。


    喬逢春四人率先舉起手,轉過頭看向了另外兩個人。


    九太保葉青天舉起手。


    “我同意這位項風小兄弟坐第十三把交椅!”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六太保的位置。


    六太保田家位置上坐著一個中年人,衝著幾人笑了笑。


    耿哲軒皺眉,“六太保田聞鏡呢?”


    中年人笑道,“我大哥今天身體不適沒來,讓我替他來。”


    辛茂強似是早有預料,笑著問道,“那你是同意這個小娃坐第十三把交椅?”


    中年人攤開手,“我棄票!”


    耿哲軒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就要激烈演講,喬逢春掃了一眼,耿哲軒坐了下來。


    “六對五!我宣布,馮潭主是第是第十三把交椅...”


    馮仁貴扒拉了一下中分頭再度站了起來,抱著拳,滿臉的笑意。


    “等一下!”


    七太保虞良弼忽然抬起手打斷了辛茂強的話語。


    所有人看了過去。


    虞良弼環視辛茂強幾人笑道。


    “各位,不知道是不是忘了,之前會長說過一嘴,倘若他老人家和副會長都不在的話,我父親擔任山河會代理副會長!有一票否決權!”


    沒料到。


    話音剛落。


    辛茂強哈哈大笑。


    “這一點我自然是沒有忘,這不是,我專程去請示了我的副會長父親!”


    辛茂強掏出來一枚金令。


    “山河會副會長獨有的金令!


    見令如麵!


    傳副會長口諭!


    馮仁貴為山河會小太保!見令生效!”


    馮仁貴往手掌心倒了茶水,雙手扒拉了一下中分頭,收拾的明晃晃的像是牛舔過的一樣。


    抱著拳,數不盡的得意。


    “承讓承讓!各位!從今往後!大家多多關照!”


    喬逢春幾人臉色沉了下來。


    “二太保還有什麽招數沒有?倘若是沒有的話,那這件事就這麽敲定了!”


    喬逢春平放在雙腿上的拳頭攥了起來。


    兩腮肌肉蠕動。


    歉意的看了一眼王悍。


    耿哲軒怒火中燒。


    感覺下一秒就要掀桌子。


    王悍神色古井無波,手中捏著一樣東西。


    掃了一眼棄票的六太保,又掃了一眼直接反水的十太保。


    辛茂強手指頭敲了敲桌子,“既然二太保幾位沒有什麽異議的話,那我就宣布了,自即刻起,馮潭主為山河會小太...”


    辛茂強話沒說完。


    議事廳的大門緩緩推開。


    從門外走進來一道身影。


    所有人轉頭一看,皆是一愣。


    隨後桌椅移動的聲音傳來。


    十幾位太保紛紛恭敬起身。


    “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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