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悍看著眼前的黃莽。


    上次見到黃莽的時候已經是很久之前了。


    當時黃莽還給王悍上演了一波黃氏獨有的幽默感。


    王悍趕忙側開身,“請!”


    黃莽微微欠身。


    朝著裏麵走了進去。


    進門的時候正好碰到了搬東西的黃妄。


    父子二人都是朝著彼此看了一眼。


    黃妄率先側開身子,“裏麵請!”


    看到黃妄不喜不悲的樣子,黃莽隻是微微欠身,朝著裏麵走了進去。


    黃妄很久之前給王悍說過他和他父親之間的故事。


    說難聽一點,黃莽對黃妄幾乎是沒有盡到一個父親該有的責任,黃妄可以說是被帝佬一手拉扯大的,相對而言,帝佬更像是黃妄的父親。


    黃莽站在遺體前,雙手合十輕誦經文。


    在家屬答禮之後,又衝著十佬會其他人點了點頭。


    十佬會的幾位大佬看到黃莽的時候還愣了一下,還是刀佬最先認出來黃莽,拉著黃莽坐了下來。


    王悍捏了捏空煙盒,隨手就把空煙盒兒扔進了垃圾桶裏麵。


    摸了摸口袋。


    “別抽了,這一天一夜你一口飯沒吃,抽了快三包了。”四姐葉清秋朝著王悍這邊走了過來,給王悍遞過來了一杯熱茶。


    王悍接了過來,啜飲了一口。


    “去吃點東西吧!”四姐柔聲道。


    “沒胃口。”不等葉清秋說什麽,王悍換了個話題,“四姐,老頭子之前把黃肥鼠的那個分裂出來的人讓你研究,你研究的怎麽樣了?”


    四姐葉清秋雙手捧著茶杯,輕輕喝了一口,看著靈堂之中帝佬的遺像,輕輕嗬了口氣,“科研這種東西不像是練功,很多時候需要靈感,需要機遇,可能在某一個時刻,靈光一閃,亦或者是不經意的一個錯誤,都將會創造出震驚世界的東西。


    長生,哪有那麽簡單,從老頭兒把人送到我的實驗室到現在,我的團隊每時每刻都在把心思放在了研究上,即便是有長生會的那個藥劑做底子,可還是遙遙無期。


    我該怎麽給你形容那種感覺,就像是山的那邊有什麽,你帶著滿腔熱血,帶著好奇心去翻山越嶺,可當你翻過那座讓你疑惑了很久的大山之後你才發現,山的後麵,可能還是山。”


    王悍喝了口茶,“四姐,說實話,我特別佩服你們這種搞科研的領導。”


    “什麽意思?”


    “就沒研究出來這幾個字,你愣是說了一大堆。”


    葉清秋輕輕一笑,又輕輕拍了一下王悍,看到王悍這會兒能開玩笑了,葉清秋心裏也鬆了口氣。


    “老九,其實大家並不希望你能像是老頭子那樣神機妙算,這世上沒有兩片相同的樹葉,做你自己就好,用你自己的方式帶領大家走向你認為正確的道路,不管結局如何,那一步邁出去就好了。”


    王悍再度喝了口茶,“知道了四姐,秦姨女兒柳夭夭呢?”


    “在家。”


    “不來?”王悍眉頭皺了皺,雖說帝佬不肯讓柳夭夭當女兒,但柳夭夭的衣食住行一切都是帝佬提供的,帝佬對柳夭夭可是一點都不差。


    葉清秋看了一眼王悍,“你不知道嗎?柳夭夭懷孕了,有講究,孕婦來不了。”


    “柳夭夭懷孕?”


    王悍愣了半天,“跟誰啊?”


    “不知道,聽說是出去酒吧玩,和一個黃毛懷的,把秦姨氣了個半死,想不通夭夭一直都是一個很乖巧的女孩子,怎麽會喜歡那種社會上的小混混。”


    王悍聽到黃毛之後,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黃妄,肯定不是黃妄這種黃毛,畢竟黃妄絕對看不上柳夭夭。


    而且王悍之前可是領教過柳夭夭的變臉演技,那可是能把王悍騙過去的高手,前一秒乖乖女,下一秒黑絲煙熏妝小太妹。


    雖說如此,聽到柳夭夭懷孕王悍還是覺得很炸裂。


    “那個黃毛沒找到?”


    “這就不知道了,讓你七哥去辦的,你七哥去辦這種事你也是知道的,那個小黃毛估計後半輩子都站不起來了。”


    王悍沉思片刻之後,“柳夭夭體內不是還有一個很抽象的玩意兒嗎?是那個和天軸先知同宗同源的玩意兒。”


    葉清秋聳了聳肩膀,“我給檢查過幾次,體內的那個玩意兒不見了。”


    王悍一頭霧水,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勁。


    兩個人正說話的時候,黃莽從裏麵走了出來。


    王悍連忙迎了上去,“前輩,給您準備了齋飯。”


    黃莽輕輕一笑,“貧僧今日來這裏,不單是為了吊唁,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貧僧願聽施主調遣!”


    王悍愣了一下,黃莽再度道,“貧僧曾經發下宏願,遇寺就進,遇佛就拜,願以這副軀體為十萬窮苦之人消弭此生業障。”


    這話當時見到黃莽的時候,黃莽也曾給王悍說過,不得不說,像黃莽這種堅守本心的人可不多了。


    王悍也衝著黃莽雙手合十欠了欠身,“歡迎前輩加入!”


    隨後做了個請的動作,葉清秋衝著搬東西的黃妄道,“老七,過來陪陪你...黃大師!”


    黃妄看了一眼,父子之間很少有能坐在一起談心的,尤其是黃妄和黃莽這種父子。


    看到黃莽,黃妄實在是不知道應該說點啥,憋了半天,“要不,我給你講個笑話?關於你們僧人的!”


    黃莽微微一笑,“好啊!”


    黃妄本來不想和黃莽聊天,一聽到有人想聽他講笑話,立馬給黃莽添茶倒水後搬了個凳子坐在了旁邊。


    “就說有個舔狗,舔了女神很久,可遲遲舔而不得,很苦惱,於是去問一個僧人,舔狗說,大師,我該怎樣做才能讓女神看我一眼,僧人找了一隻老母雞,用繩子拴著一頭,老母雞每次一跑,僧人就會拽到,如此往複了八次,老母雞終於掙脫了枷鎖跑掉了,僧人轉過頭問舔狗,懂了嗎?舔狗恍然大悟,大師,你的意思是讓我不要放棄,在哪裏跌倒就從哪裏爬起來,是嗎?僧人笑了笑,衝著舔狗道,我的意思是,讓你快點拉雞八倒,別特麽浪費時間了你個大煞筆。”


    黃莽輕輕一笑,“很好笑,比你小時候講的好笑多了。”


    黃妄回過頭看向了靈堂,“好笑吧,之前老頭兒總嫌我講的不好笑,還打瘸了我的一條腿,我勵精圖治,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好笑的笑話,本來是想講給他聽的,結果沒來得及。


    講給你了。


    吃好喝好,我去忙了。”


    黃莽看著黃妄的背影,雙手合十,微微欠身。


    王悍看著黃妄的背影,葉清秋紅著雙眼別過頭。


    手機的震動聲讓王悍回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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