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麽,出來玩還惦記著工作?這隻鸚鵡成精差不多也有三四百年了,保持人形估計不成問題。就是不知道人家想不想找工作。你盯著他看也沒有用。說不準他更喜歡待在鄉下到處飛。”  妖各有誌。不是所有妖,都願意出來上班。  “那是一隻鸚鵡精?”俞知樂有些吃驚,雖然進門前,隔得遠遠的他有聽到鸚鵡說話的聲音。不過鸚鵡說話那不是常態麽,幼稚園的小孩都知道鸚鵡這種鳥會說話。  哪怕這隻鸚鵡說話的時候,話說的很溜,看起來像是成精了。不過俞知樂也沒往那邊想,說話比這更溜的鸚鵡也不是沒有,但全都沒開靈智。鸚鵡本身就是一種很聰明的鳥。  幹這一行前,俞知樂就了解過。世界上的動物、植物雖然多,但實際上,有這個機緣成精的並不多,甚至可以說是寥寥無幾。  別看他在小樓那邊,每隔個幾天就有妖精上門,有時候忙起來,一天接待兩個妖精也是常態。隔壁兄弟部門,更是忙得熱火朝天,植物妖精排著隊上門,為此他們還臨時招聘了不少人手幫忙。  但是要想想,整個華國,目前也就隻有a市有開設妖精再就業部門。也就是說,全華國的妖精如果想找工作,但自己又找不到工作,想尋求幫忙,都隻能來他們這裏。華國這麽大,來的妖精都才隻有這些,可見妖精的總數有多少。  少到這個地步,哪那麽容易就碰見個妖精!第33章 第三十三個求職者  白澤的話,俞知樂是信的。他沒想到自個運氣竟然這麽好,隨便出來玩一趟,遇到隻機靈點的鳥,那鳥竟然就是妖精。這麽巧合的事,小說裏都不敢這樣寫好麽!  不過既然是妖精,這年頭成精了的鸚鵡膽子有這麽小?  看他之前落在樹上,歌頌自個美貌的樣子,不像啊!  俞知樂沒再想下去,事實上,轉移他注意力的事情太多了,他壓根就沒機會多想。白澤才說完妖精的事,俞知樂都還沒來得及解釋自己並不是工作狂,沒喪心病狂到看見個無業的妖精,就想逮著人家去找工作時。透過窗戶,他就看到顧爸爸手裏拎著兩個魚簍走了回來,顧媽媽跟在他身後,懷裏抱著一大捧青青翠翠的蓮蓬,蓮蓬裏還夾雜著兩三支半開半攏的荷花和一片小傘似的荷葉。  俞知樂一看,口水都泛濫了,哪還顧得上悲春傷秋。他就不是那性格,頂多失落一會。再說了,這麽多年下來,他早習慣了自個鬼見愁的體質。比起幽怨動物為什麽都害怕他,還是吃東西更重要。  一把拉住白澤,俞知樂一邊帶著他往下走,一邊說道:“蓮子粥吃過,新鮮蓮子沒吃過吧?”  像白澤這種有錢妖,能送到他麵前的食物,肯定都是已經處理好的成品,直接就能入口吃的那種。別說新鮮蓮子了,就是沒煮熟的幹蓮子,他都不一定見過。俞知樂大學那會,班裏有個富二代同學就是這樣。他畢業旅行的時候經過a市,過來玩第一次看到蓮蓬都傻眼了,折騰了小半晌還是不知道怎麽吃。後來好不容易鬧明白了,剝起蓮子來也笨手笨腳的。就這樣,他臨走時還不顧形象地帶上了一麻袋,說是打算弄回去給他爸媽也嚐嚐鮮。  “還真沒,勞你帶我見識見識。”白澤不動聲色。  聞言,俞知樂的興致更高了。他完全沒想過,白澤作為妖,活了這麽多年,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沒見過?更何況是水澤裏常見的蓮蓬。  兩人下了樓,顧家爸媽已經到院子裏了,看到俞知樂,顧爸爸臉上出現笑容,他晃了晃手裏比較大的那個魚簍:“新鮮的大鯉魚!”  “知道你今天來,特意去撈的。等會給你做清蒸魚吃。”  清蒸鯉魚!  俞知樂的眼睛頓時就亮了。他平常在外麵吃魚,很少點這道菜。因為清蒸魚做起來雖然簡單,但是對食材,還有廚師的手藝要求特別高。最近顧長生太忙,沒人給他做,他已經很久沒吃到好吃的清蒸魚了。  “這是你朋友吧,小夥子長得真俊秀。”顧媽媽的目光落到了白澤身上,這麽出色的年輕人可不多見。聽到自個媳婦誇別人,顧爸爸順著顧媽媽的目光望過去,是長得不錯,也就比他當年差那麽一點點。  不過看起來太年輕了,又瘦,不是自個媳婦喜歡的類型。顧爸爸心裏的那點危機感頓時消失無蹤。多看了兩眼,顧爸爸也就發現不對。雖然白澤身上的氣機十分圓融,但他沒特意隱藏自己的身份,修為低的或許看不出來,像顧爸爸這樣的,仔細觀察後,還是能發現對方不是人的本質。  嗯,字麵意義上的那種不是人。  顧爸爸看出來了,同為術士的顧媽媽當然很快也意識到這一點。夫妻倆對視一眼,現在人妖平等,這妖精氣息看起來也比較平和,身上沒什麽黑煞,應該做過什麽壞事,不像是惡妖。  大概是樂樂的同事吧。  知道俞知樂現在在哪裏上班的兩夫妻,決定不管孩子們的交際情況。顧媽媽熱情地說道:“做魚還要好一會,還要再炒幾個菜中午才能開飯,樂樂你們一路開車過來餓了吧?帶你朋友先吃點零嘴,墊墊肚子,也打發打發時間。”  說著,顧媽媽就把蓮蓬都塞到俞知樂手裏。怕蓮蓬枝幹上的小刺紮到他,遞過去之前,顧媽媽還特意用寬大的荷葉包了下,確定小刺都沒露出來以後,這才放心。  俞知樂喜滋滋地接過蓮蓬,給雙方做介紹。聽到俞知樂的妖精朋友叫白澤,顧爸爸和顧媽媽心裏都有些驚疑不定。俞知樂年紀小,經曆得不多,即使在他們身邊耳濡目染,知道一些,後來又因為工作的原因,特意去了解過一些妖精的事,但知道的也沒他們這些積年的術士多。  別看顧爸爸他們這些年都窩在鄉下養老,輕易不出門,但年輕的時候,兩人也是走南闖北,降服過無數惡鬼,還有心術不正的術士和妖精,闖出了赫赫威名的。走過的地方多了,見識也就廣。  妖精的名字都不能隨便亂取。正所謂為尊者諱,像白澤這種上古瑞獸,名字都是天地賜予的。普通妖精想要跟風取同樣的名字,根本不可行。先不說有沒有這個膽子,就是膽大包天取了,名字一取完,白澤本尊就能感應到。  你說你一隻修為幾百年上千年,還不夠人家一個指頭戳的小妖,大著膽子冒用大妖的名字,被大妖感應到了,大妖能饒你?就好比有個小妖叫白澤,有人打敗了這隻小妖,說出去就是打敗了白澤,不知情的人信以為真,這不是墮大妖的威名麽!哪怕白澤是瑞獸,脾氣在傳言裏也還算好,估計也沒辦法容忍這種事發生。  就算大妖能容忍,大妖的崇拜者也沒辦法容忍。  不過顧爸爸也沒往白澤是真白澤那邊想。實在是,這年頭普通妖精數量都十分少,更別提大妖了。很多大妖因為壽命長,活的太久太無聊,日子過的沒意思,於是沉到地底或者海底睡大頭覺去了。顧爸爸不覺得自己能遇見一個。他活了幾十年,見過的修為最高的一個妖,修為也就一萬多年,連上古大妖的零頭都不到。  眼前這妖看起來不像是那種為了名氣和虛榮心,就魯莽行事的人。顧爸爸想到了一個可能性。據說有傳言,如果妖精身上有大妖的血脈,或者大妖看你順眼,就會允許你和他同名,表示庇護。  像是龍、鳳凰、麒麟等瑞獸就是這樣,嚴格來說,隻有天地間第一條龍,第一隻鳳凰,第一頭麒麟有資格叫這個名字,隻不過後來的那些,全是他們的後裔,於是也就獲得了殊榮。也許眼前這隻妖也是這種情況?  想通以後,夫妻倆就冷靜了下來,示意俞知樂帶他朋友去吃蓮子,自個提著魚簍進了廚房。  夏日裏,沒了鸚鵡在樹上聒噪,大榕樹底下,就是十分宜人的去處了,又安靜,又陰涼。俞知樂從屋子裏搬了兩把小板凳出來,放到樹蔭下,拽著白澤坐下。蓮蓬直接被他放在腿上,俞知樂剝了兩粒蓮子出來,去了蓮殼蓮衣,白生生的蓮子被他放到白澤手裏:“嚐嚐看,可甜了。”  “清甜清甜的,又嫩又甜,管保你吃了還想吃。我每年夏天都要過來吃一回,不然都不算過過夏天。”  “是挺甜的。”白澤把那兩個嫩蓮子吃了,又從俞知樂那邊抽了個蓮蓬出來,自個動手開始拆蓮子。看起來十分迫不及待。  真的甜?  俞知樂有些狐疑地看了白澤一眼,他給白澤的蓮子並沒有去芯,按理來說,應該是苦的才對。新鮮蓮子雖然清甜,但得去了蓮芯才行。  他本來隻是想逗弄一下對方,沒想到白澤的運氣這麽好,吃到的蓮子居然沒有蓮芯。俞知樂才剛這麽想,就看到白澤一邊剝一邊吃,吃了足足有一個蓮蓬的蓮子,全都沒去芯,也不見他叫苦。  難不成顧叔換了什麽新品種,種出來的蓮子蓮芯沒苦味?  這也不是沒可能,顧叔和上麵的關係一直挺好的,他能拿到特殊的種子並不出奇。  俞知樂半信半疑地剝了一顆蓮子塞到嘴裏。  臥槽!  這叫甜?他都快不認識甜這個字怎麽寫了!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白澤!  你對得起自己的姓嗎?明明姓白,卻是個腹黑。  也是俞知樂倒黴,吃到的這顆蓮子,蓮芯奇苦無比,苦的他臉都皺了起來。要不是沒浪費食物的習慣,這會俞知樂能直接把嘴裏的蓮子吐出來。  勉強把嘴裏的蓮子咽下去,苦味久久地回蕩在舌尖上。俞知樂剛想剝幾個去了芯的蓮子去去苦味時,就看到白澤伸了一隻手過來,手心裏放了幾個圓滾滾,白胖白胖的蓮子。這些蓮子還都是去了芯的。  “吃吧。”  再苦也不吃嗟來之食!  坑人不成反被坑的俞知樂想是這麽想,不過下一秒,就動作誠實地把白澤手裏的蓮子全拿了過來,吃的一粒不剩。  好不容易把嘴裏的口味祛除了,俞知樂就聽到白澤誇道:“蓮子是挺好吃的,就和你說的一樣清甜。”  !!!  自個先欺負的人,俞知樂看到白澤臉上的笑意,沒敢反駁,隻好附和道:“對啊,就是特別清甜,不過得去芯才行。蓮芯雖然降火,但是太苦了,我們還是不要吃了。”說著,理虧的俞知樂又動手剝了一大捧去芯蓮子出來,遞給白澤賠罪。總算把這茬揭了過去。  因為心虛,吃飯的時候,麵對滿桌子的美食佳肴,俞知樂自己沒顧得上多吃,就先給白澤夾了好幾筷子,惹的顧爸顧媽看了他好幾眼:這是有情況?第34章 第三十四個求職者  俞知樂是個愛吃的,再加上這桌菜,都是按著他喜歡的口味做的。平常這麽一桌菜擺出來,他早就吃的頭都抬不起來了,這會居然沒光顧著自己那張嘴,反而給人布菜。  樂樂這麽體貼的樣子,作為看著他長大的顧爸顧媽,找遍了自己的記憶,這都還是第一次看見。  上次樂樂帶人回來玩,還是才念完大學那會,同宿舍的舍友,對方旅遊剛好經過,這才過來玩了兩天。那會可沒見樂樂有這麽周到。別說布菜了,當時樂樂直接從人筷子底下劫走了盤子裏最後一隻大蝦。  這麽一比較,樂樂對他這個朋友確實有些不同尋常。  想到這,夫妻倆忍不住留了個心,一邊吃飯,一邊暗中觀察了起來。飯吃到一半,顧媽媽又有些疑惑了,因為直到現在,全程除了布菜之外,兩人似乎就沒有什麽額外的互動。  雖然當著長輩的麵,沒辦法甜甜蜜蜜地互相喂食,但是幫忙剝個蝦去個魚刺骨頭什麽的,這樣的場景怎麽也沒看到?  年輕情侶怎麽一點黏糊勁也沒有?  顧媽媽心裏直打鼓。她暗中踩了顧爸爸一腳,使了個眼色:別是樂樂還在單戀中吧?  同樣觀察了一會,顧爸爸這才發現不對。  得,十有八九是他們想多了。  情侶個屁啊,樂樂給人布的菜,全都不是他自個最喜歡的。打的什麽主意再明顯不過了。先拿沒那麽喜歡的菜喂飽了人家,剩下的最最喜歡的菜,他就能多吃兩口了。小算盤打的賊精,戀愛中的人能有這腦子?!  顧爸爸表示,作為過來人,他敢用自己的親身經曆拍板保證:不可能有。  像他這麽聰明的人,當初追求顧媽媽的時候,都掉了智商。  知道這不是俞知樂對象以後,顧爸爸和顧媽媽的態度就自然了起來,不再那麽小心翼翼,生怕給對方留下壞印象。完全不知道中間發生過什麽誤會的俞知樂,一本滿足地吃了一頓極其合胃口的大餐。尤其是那盤清蒸鯉魚,魚肉又鮮又嫩,鮮得他眉毛都快掉了。要不是魚刺沒辦法吃,他連魚骨頭都能給啃進肚。  畢竟在一起吃過一頓燒烤,對俞知樂口味偏好有所了解的白澤,這頓飯吃的也很滿意。飯菜味道好是一點,最重要的是,俞知樂吃的多,這樣的好胃口要是能一直保持下去,用不了多久,他估計就可以逐漸進補一些含靈力的食物,為將來的血脈覺醒打好基礎。  因為這,白澤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沒發現俞知樂的小把戲。  吃過飯,俞知樂才想站起來幫忙收拾空碗碟,就聽到一陣翅膀撲的聲音。順著動靜抬頭一看,之前才裝死飛走的那隻鸚鵡,這會居然回來‘自投羅網’了。  “你們竟然沒給我留飯!竟然忍心讓我這麽美的一隻鳥餓肚子?!看看,我餓的羽毛都黯淡了!”真是居心叵測,這一定是嫉妒,他們的目的就是想把自己餓醜!注意到大妖的眼神,鸚鵡沒敢把後麵那句話說出來,並且還下意識地往顧媽媽那邊湊了湊。  這是飼主家,雖然大妖以前在這裏住過,但也沒資格驅逐自己!  畢竟他可是名正言順,得到了飼主默許,這才留下來落腳的鳥。飼主是口是心非地趕過他,然而每次做飯的時候,還不是都有他的份。這不是默許是什麽?這不是縱容是什麽?想到這,鸚鵡就覺得自個的底氣更足了些,他抖了抖身上華美的羽毛,暗暗地挺了挺胸膛。  大妖又怎麽樣!  大妖管天管地,也管不到別人家裏去。  哪怕這裏曾經是他的巢穴,但現在已經不是了,這塊地盤已經歸屬了人類。更何況新時代了,妖精之間不能無故互相傷害。大妖要是真對他動手,那是犯法的,要被抓去勞動改造,吃牢飯的!他之前根本就沒必要害怕。  不能慫!  由奢入儉難,吃慣了人類飯食後再讓他自個覓食,鸚鵡表示,這太強鳥所難了。而且附近就隻有這裏靈氣最足,修煉起來容易,去了別的地方他根本不習慣。最重要的是,農家樂院子裏的那棵大榕樹,樹頂是整個村最高的地方,站在那上麵,所有的鳥飛過,都能第一時間看到他。為他的美貌驚歎,為他的美貌傾倒。  鳳棲梧桐,作為一隻美麗程度隻比鳳凰差一點的鳥,鸚鵡覺得自己也該有格調一點。本來落在大榕樹上就已經很將就了,絕對不能淪落到其他不起眼的小樹苗上。  枯瘦的小樹苗沒有足夠強壯的枝幹,沒有足夠繁茂的樹冠,根本無法映襯出他的美!  考慮到種種,鸚鵡清楚地認識到了一點:回去了就什麽都有了。他絕不能屈服在大妖的威嚇之下!  展翅飛回來,已經邁出了第一步,也是最難最重要的一步。現在當務之急,得先吃個飯。  餓著肚子,思來想去,覺得自個有依仗了,這才鼓足了勇氣回來的鸚鵡,氣勢十足地啄了啄麵前的空盤子,張開鳥翅膀憤怒地說道:“我餓的眼睛失去了靈光,餓的羽毛都要開始脫落。我辛辛苦苦地飛了回來,結果我隻看到了什麽?我隻看到了一個個空盤子。”  認識到錯誤了嗎?  你們對得起我嗎?!  鸚鵡很想在桌子上快步走一圈,以表達自己有多生氣。但是大妖就在桌子的另一頭,他到底還是沒敢這麽做。即使如此,鸚鵡還是扭著鳥頭,避開俞知樂所站的位置,環視了一圈餐桌,還用翅膀惡狠狠地拍了拍桌麵,企圖讓飼主重新給他做一份飯食送上來。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他等到的不是熱氣騰騰,新鮮美味的飯菜,而是來自男主人冷冰冰的話語。  “你不是飛走了麽?”做飯的時候明明聽小夥計說過的。麵對鸚鵡的控訴,顧爸爸不僅無動於衷,甚至還狠狠地插了鸚鵡一刀:“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就沒做你的飯。正準備吃完飯告訴住戶這個好消息。以後早晚沒鳥擾眠,他們可以睡個好覺了。”  你才擾民,你才不回來!  本鳥那是在紆尊降貴地提醒你們要早睡早起,保持良好的作息。這樣才不會猝死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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