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因為陸鹽砸下來的衝力,赫淮後退了好幾步。  微型炸彈在那隻瑪加嘴裏轟然炸開,碎肉像雨似的漫天飛落。  赫淮抱著陸鹽,撲在沙地滾了三圈,避開了這場腥臭的‘血雨’。  陸鹽的腰被赫淮托起,他順勢掏出激光槍,一個漂亮利索的側空翻,站穩之後,陸鹽迅速將赫淮從地上拉起。  陸鹽跟赫淮的肩抵在一起,把自己的背麵交給對方,填彈、上膛,射擊。  子彈猶如迸濺的火花,爆裂的槍聲、瑪加的吼聲混作一團。  一個小時後,在陸鹽赫淮默契的合作下,雄性瑪加沒一個幸免,那隻雌性瑪加趁亂,早已經離開了撞擊坑。  赫淮在掩護陸鹽時,被瑪加的毒液噴濺了一身。  瑪加身上的液體帶著很強的腐蝕性,赫淮身上的防輻射被灼出無數斑點,液體濺到赫淮皮膚,滋啦作響。  陸鹽的眼霎時一片猩紅,一股尖銳的戾氣蔓延開,讓他理智全無。  把那隻瑪加炸成碎片,陸鹽才跑過來檢查赫淮的傷勢。  這個時候的太陽輻射正強,陸鹽不敢撕開赫淮的衣服,隻能透過被腐蝕出的洞,認真查看了一番。  赫淮的皮膚被毒液灼出許多傷口,其中腰腹部最嚴重,被腐蝕了一大片,露出猩紅的血肉。  見陸鹽臉色難看,赫淮對他說,“我沒事,你趕緊去找運載車裏的東西,這裏不能多待。”  陸鹽陰著臉,轉身去光卡。  瑪加是群居動物,這裏可能不僅僅隻生活著六隻怪物,萬一其他怪物隻是去覓食,碰上它們又得一番苦戰。  所以他們必須盡快離開這裏。  運載器上都是藍色的黏液,這些液體具有腐蝕性,陸鹽用槍托翻出探測器,墊著衣服摳出了光卡。  找到光卡,他們倆迅速撤離了撞擊坑。  太陽能驅動車沒有急救藥物,陸鹽撕開赫淮的衣服,用淨水給他簡單衝洗了一下傷口,開著車一路狂奔回阿塞爾號。  陸鹽拿出醫藥箱,讓赫淮躺到床上,但有潔癖的alpha不肯穿著外麵的衣服躺床上。  “那躺地上!”陸鹽吼。  什麽時候了,還這麽多窮講究,疼死你算了!  被罵的赫淮終於老實了,不過還是堅持自己的原則,隻肯躺到地上。  陸鹽咬牙切齒地打開急救箱,給赫淮打了一陣止痛劑,才開始清理傷口。  好在瑪加的血液隻具有腐蝕性,這麽一會兒功夫,周圍的皮膚已經開始發黑。  雖然打了止痛劑,但赫淮體質特殊,對這類止痛劑不敏感,他從小就是這樣。  陸鹽給他處理傷口時,赫淮一聲也沒吭,額頭卻滲出了冷汗。  陸鹽時不時看看他的反應,alpha老實躺在地上,柔軟的金發被汗濡濕了一些,睫毛長長,每次在陸鹽看過來時,它就顫兩下。  顫得陸鹽心煩焦躁。  清理完傷口上的毒液,陸鹽麵無表情地塗上藥膏後,抽過繃帶。  赫淮腹部一大片灼傷,他配合地微微挺了一下腰,方便陸鹽綁繃帶。  陸鹽在赫淮腰上隻纏了一圈,俯下身,猛然吻上他的唇,手上的動作也沒停。  赫淮隻愣了一下,眼睛有了一點笑意,修長的手扣住他專屬的‘止疼劑’,他舔舐著陸鹽的唇,跟他纏綿。  綁好繃帶,陸鹽推開了赫淮,手覆在他微微起伏的腰上,不冷不淡地說,“呼吸放緩,不要這麽喘。”  赫淮調整了一下呼吸,好好躺在地上,眼睛卻直勾勾看著陸鹽。  陸鹽沒理他,坐在他旁邊整理急救箱。  赫淮問,“現在我們怎麽辦?”  他這話一語雙關,但最主要的還是想問陸鹽,他們倆以後該怎麽相處。  陸鹽靜默了片刻,才反問赫淮,“如果是你,你會怎麽辦?”  赫淮望著臉色漠然的omega,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要說什麽。  “你也不知道,是不是?”陸鹽仰頭躺了下來,他空洞地望著星艦的合金板,喃喃道,“先找到我母親再說吧。”  赫淮很少見陸鹽這樣,心口發疼,他翻身要去抱陸鹽,卻被陸鹽一個冷眼掃了過來。  怕赫淮的傷口再裂開,陸鹽厲聲嗬斥,“躺好,別動!”  赫淮肩線拉平,老實地躺好。  陸鹽抿了一下唇,挪動身體,朝赫淮靠了過去。  赫淮側頭看了看他,很自然地將下巴放在陸鹽肩上,親昵眷戀地貼著他的omega。  陸鹽別過頭,繼續看著遠處的合金板。  “你是怎麽知道他們降落到這裏的?”赫淮問。  陸鹽嗓音又倦又淡,“捷森特說的,他說星艦曾經聯係過他,讓他想辦法過來營救。”  赫淮記得捷森特,當年他被綁架,這人就是主謀。  “他會不會騙了你?”赫淮對捷森特的人品持有很大的懷疑,“為了讓你配合他的綁架,故意給你一個希望?”  “或者他本來就討厭我父親,這樣做既可以拿到錢,又可以報複我父親。”  陸鹽搖了搖頭,“應該不會,我看過他跟這艘星艦的通訊,雖然斷斷續續,但我在視頻裏看見我母親了。”  “當然,他的確討厭你父親,不過當年原本計劃綁架的不是你,但我不想牽連無辜,所以才把目標鎖定到你身上。”  赫淮嗅到一絲不對勁,他看向陸鹽,“你們之前打算綁架誰?”  陸鹽:“另一個跟我信息素匹配度高的人,名字忘記了。”  “真的還有跟你匹配度高的人?”赫淮想起了陸鹽之前的話,眉頭緊蹙,“你還在他家住過?也跟他相處過?”  赫淮以為這些話都是陸鹽當年故意氣他的,沒想到居然真有這樣一個alpha。  陸鹽翻了一個白眼,“這種時候,你能不能不要吃這種無聊的飛醋?”  赫淮倒是不想吃這種醋,陸鹽因為不可逆的恩怨,眼看著要跟他鬧掰,在這種節骨眼上,又冒出一個alpha。  他要是不急就怪了。第42章   赫淮麵色陰鬱,悶聲問,“你們的信息素匹配度是多少?”  陸鹽口氣不怎麽好,“問這個幹什麽?”  赫淮眼睛下撇,不跟陸鹽對視,鼻腔發出一個不滿的單音節。  看著不高興的alpha,陸鹽剮了他一眼,“你哼什麽哼?”  赫淮下巴微微揚起,又發出輕微的哼音,一副‘我就哼’的樣子。  陸鹽不吃他這套,冷言冷語,“不高興的話,你可以再去基因庫檢測一下,看看有沒有其他契合度高的omega,到時候多個選擇。”  接著陸鹽又‘哦’了一聲,滿臉冷漠,“忘了,我們倆不合適,你不是多個選擇,你是單方麵選擇人家。”  “如果真有這樣一個omega,祝他還沒找到合適的另一半,早日成為你的a級伴侶,不像我隻是c。”  赫淮:……  在這種事情上比陰陽怪氣,他是比不過陸鹽的。  赫淮隻能停止小學雞的鬧別扭,下巴蹭過陸鹽的肩線,他埋進omega的頸窩。  “沒有別人,也不會有別人。”赫淮輕聲說,“你不在,我連易感期都沒有。”  陸鹽的身體頓時僵住,神情卻是迷茫的,甚至下意識做了一個側耳的動作,像是沒聽清赫淮在說什麽。  其實他聽清了,也明白赫淮這話的意思,隻是本能的在這種時候,拒絕接受這樣的訊息。  陸鹽沒再說話,望著一處地方眼睛半天沒眨動一下。  良久過後,陸鹽僵硬地一寸寸轉過頭。  不知道是止痛針起到一丁點作用,還是因為瑪加的毒液,赫淮似乎睡著了,狹長的雙眸闔著,眼睫垂落。  他側著腦袋窩在陸鹽肩上,露出一小截修長的後頸,冷白的皮膚在日光燈的照樣下,泛著瑩白光澤。  陸鹽尋著赫淮後頸的腺體摸過去,像是在確認什麽,指肚在他後頸反複摩挲。  智能管家隻告訴他,赫淮這次易感期非常反常,目前正在接受心理治療,他並不知道這是赫淮七年以來,第一次經曆易感期。  難怪那段時間他那麽反常,脾氣還特別大,抑製劑都不管用。  陸鹽並不需要赫淮為他守這種男德,他希望他的腺體是健康的。  赫淮本來精神力就高於普通alpha,沒有易感期就意味著他得不到宣泄跟安撫,精神積壓太久,遲早會出問題。  赫淮悄然掀開眼皮,無聲凝視著陸鹽。  發現赫淮醒了,陸鹽抿了一下唇,問他,“你是在騙我嗎?”  赫淮輕輕搖頭,“我從來沒有騙過你。”  陸鹽滾了滾喉嚨,那裏火燒似的難受,垂下的眼眸深處是層層陰翳,還夾雜著一絲迷茫。  赫淮凝視了他半晌,翻身將手臂撐在陸鹽身體兩側,低頭去吻他。  腰上纏裹的繃帶,因為赫淮的動作洇出一點血跡,陸鹽煩躁地別過頭,“躺好,傷口又裂開了。”  赫淮心道‘你是我的止痛棒’,嘴上卻說,“躺著也疼。”  陸鹽瞪著他,“你這麽瞎折騰更疼。”  赫淮低頭吻陸鹽的唇,嗓音沙啞,“那你給我一些信息素,我需要安撫。”  陸鹽眼皮抽了抽,他黑著臉推開赫淮,坐起來摁住赫淮的肩,吻他的腺體。  在omega直白的刺激下,哪怕不在易感期,赫淮多少也釋放出一些性類信息素。  陸鹽很少碰赫淮後頸的腺體,就算是發情期,他也隻是湊過來嗅嗅信息素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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