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鹽眼睛忍不住向上斜了斜,不過並沒有拆赫淮的台。 赫淮這句話瞬間掀起了驚濤駭浪,一眾人都懵了——他們倆居然認識了十五年,而且在一起都八年多了,這才是青梅竹馬吧? 就連溫沙也愣住了。 艾麗朝溫沙挪了挪,打算借肩膀給他哭,結果溫沙並沒有哭,臉色陰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艾麗:忘了,別人懟他他是不會哭的,隻有陸鹽才能讓溫沙從暴躁老弟變成可憐小哭包。 澄清了他跟陸鹽才是從小認識,赫淮心情很好地跟陸鹽離開了。 - 走在基地的林蔭小路上,陸鹽調侃赫淮,“我怎麽不記得我跟你在一起八年多了,中間不是有七年沒聯係嗎?” 赫淮說,“我們從十一歲認識,在巴塞羅號待了七年多,再加上這半年,在一起八年多有問題?” 陸鹽無語,“十一歲你都算上了?” 赫淮振振有詞,“當然算,那個時候我們沒待在一起?” 陸鹽懶得跟赫淮玩這種文字遊戲,斜了一眼alpha沒再說話。 - 基地的omega數量非常可觀,正因為稀有,所以待遇一向很好,陸鹽雖然軍銜不高,但分配到了一個單獨的宿舍。 房間的擺設很簡單,一張單人床,一套桌椅、衣櫃,還有單獨衛生間。 陸鹽很滿意,至少不用跟赫淮以外的人同住,獨自住就不用跟其他人磨合。 omega跟alpha的宿舍樓是分開的,舒伯茨也住在這裏,隻跟陸鹽隔了兩間。 結束了下午的訓練,舒伯茨還特意過來串了串門,送了陸鹽不少實用的小物件,還有一些零食。 其中有一盒很高檔的夾心巧克力,陸鹽的眼睛亮了亮。 最近赫淮管控他甜食攝入,陸鹽已經很久沒吃過糖了,還是巧克力夾心。 舒伯茨上次在軍校食堂跟陸鹽吃飯時,見他點的餐偏甜口,正巧別人送了他兩盒巧克力,舒伯茨給陸鹽拿了一盒。 等舒伯茨走後,陸鹽打開禮盒,坐在椅子上摳著裏麵的巧克力球,他一口氣吃了七八顆。 怕赫淮發現,陸鹽把包裝紙扔到了外麵的垃圾桶,剩下的巧克力被他藏進了衣櫃裏。 911銀衛基地晚上十點熄燈,熄燈之前陸鹽就躺到了床上。 新到一個環境他有些不適應,輾轉反側到十點半還沒有睡意,陸鹽走下床,從衣櫃翻出那盒巧克力,又吃了三顆。 心滿意足的陸鹽去洗手間重新刷了一遍牙,剛出來就聽見窗戶外有輕微的動靜。 陸鹽皺了皺眉,走過去拉開窗簾,就見赫淮趴在外麵的窗沿,腳踩在排水管道上。 陸鹽翻了一個白眼,打開窗戶將alpha放了進來,“大晚上不睡覺,你折騰什麽呢?” 赫淮拉上窗簾,低頭看了一眼腕上的光腦。 等時間跳躍到十點四十五分鍾,赫淮掀開窗簾的一角,讓陸鹽看外麵。 基地在一處海島上,晚上不僅會有值班軍隊巡邏,還有兩盞交叉掃尋的探照燈。 那兩盞探照燈在基地跟島周圍掃尋時,在某個時刻,某個角度,探照燈照在辦公大樓的玻璃幕牆,會將光反射到海麵,而海水又映在玻璃牆上,給人造成了視覺錯誤—— 滾滾海浪像漂浮到了半空,海水漲潮湧動時,仿佛要從玻璃幕牆上瓢潑而下。 紅外線探頭的光點錯亂地閃爍在波濤中,虛虛假假的光影交匯出莊麗奇特的海市蜃樓。 不過時間很短,隻持續了兩三秒就消失了,但就因為短暫反而更顯震撼。 “好看嗎?”赫淮笑著說,“今天很幸運能看見。” 角度差一點點海水就不會映到那麵玻璃牆上。 陸鹽嘴角鬆了鬆,卻沒有回答赫淮這個問題,隻是說了一句,“睡覺吧,很晚了。” 見陸鹽肯留宿他,赫淮笑了。 - 單人床對陸鹽跟赫淮這兩個成年人有點擠,但他們倆緊緊貼在一起睡得卻很好。 赫淮必須要在早操之前趕回去,淩晨五點半他就醒了。 陸鹽打了一個哈欠,看著正在穿鞋的赫淮,突然想起在巴塞羅號的時候。 他們倆二次分化後,每次生理期時都隻能偷偷摸摸的,不能讓人發現他們倆的關係。 現在明明在一起了,赫淮爬個床還得像過去那樣做賊。陸鹽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穿好衣服跟鞋子,赫淮回頭對陸鹽說,“你再睡一會兒吧……” 他話還沒有說完,omega拽住他的衣領,拉過一個吻。 赫淮隻怔了一秒,然後扣住陸鹽的後腦加深這個吻。 陸鹽推開赫淮,提醒他,“該走了。” 赫淮像個不願離巢的倦鳥,窩在陸鹽脖頸親親啄啄一會兒才從窗戶離開了。 赫淮走後,陸鹽沒有睡意躺到六點十分起床洗漱,集合去樓下跑早操。 白天幾乎都跟赫淮黏在一起,陸鹽沒時間,也沒機會偷吃巧克力。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他一個人待在宿舍打開衣櫃,但翻了半天也沒有翻到他那盒巧克力。 能從他這裏拿走那盒巧克力的人也隻有赫淮,當然隻會是他幹這種事。 陸鹽惱火地摔上櫃門,給赫淮發了一條簡訊質問他。 赫淮痛快地承認了,並且對陸鹽偷吃巧克力的行為進行了批評跟教育。 陸鹽的行李箱是赫淮親眼看著整理的,來這裏之前他還沒有那盒巧克力,肯定是這裏的人送他的。 會送他巧克力的人99%是舒伯茨。 一盒巧克力48顆,僅僅一天就少了三分之一,而且這三分之一很有可能是陸鹽昨晚吃的。 雖然赫淮昨天晚上在陸鹽垃圾桶裏,隻看見了三張巧克力包裝紙,但依照他對陸鹽的了解,之前吃的那些肯定被他提前銷毀了。 赫淮沒收了他的巧克力,並且聽赫淮的意思是不準還了,陸鹽連連冷笑,回了赫淮一條—— “你今晚要再敢來,就試試看!” 赫淮:……第65章 因為繳了陸鹽那盒巧克力,晚上赫淮偷溜過去時對方並沒有開窗放行,他隻能無功而返。 隔天陸鹽跟赫淮如常訓練,誰都沒有發現他倆鬧別扭了,舒伯茨是第一個察覺的。 赫淮的高冷在基地是出了名的,所以對於他的omega大家多少都有些好奇,頻頻打量他們這邊的用餐情況。 舒伯茨是唯一一個大大方方坐到陸鹽對麵,跟這對矚目高匹配的ao一塊用餐。 不管赫淮在外人麵前怎麽樣,對自己的omega非常體貼,會為陸鹽把牛排骨剔了。 但對方卻沒有接受他的好意,麵無表情地又將那塊牛排原封不動扔到了赫淮盤子裏。 舒伯茨覺得有趣,看了一會兒才開口問,“怎麽,你們吵架了?” 陸鹽沒說話。 一向寡言高冷的赫淮倒是解釋了一句,“我拿了他一盒巧克力。” 舒伯茨看了一眼仍舊麵無表情的陸鹽,嘴角的笑意拉大,用指責的口吻對赫淮說,“那是我送給陸鹽的,你怎麽能扣了?” “昨天他吃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巧克力,每天食用的蔬菜、水果足夠身體需要的糖分,不用再攝入。” 赫淮的意思很明顯,陸鹽嗜糖成性,為了他的身體著想,赫淮才扣了那盒巧克力。 舒伯茨沒想到赫淮居然還會管這種小事,既覺得驚奇又感到好笑。 果然再強的alpha,麵對omega都沒招,更別說陸鹽也不是吃虧的性格。 舒伯茨握拳抵在自己嘴邊,掩飾自己的笑意。 他咳了一聲,放下手,對陸鹽道:“赫淮說的沒錯,吃糖太多會加重身體負擔。” 見舒伯茨倒伐了,陸鹽皺了皺眉,“你怎麽站他這邊了?” 舒伯茨覺得為糖鬧脾氣的陸鹽有點可愛,暗自好笑,但麵上卻擺出老好人的姿態—— “ 因為赫淮說的很對,吃糖太多對身體不好,所以這次我站他。” 舒伯茨本人不愛甜食,沒辦法理解陸鹽一個晚上吃十幾顆巧克力的壯舉,還是夾心的巧克力。 真的不會甜到牙疼嗎? 沒人向著的omega狠狠切著餐盤裏的墨西哥肉腸,不高興到了極點。 就在這時,旁邊的赫淮從口袋掏出一顆、兩顆、三顆裹著金紙的巧克力球,整齊地擺到了陸鹽餐盤前。 這不是舒伯茨給陸鹽的那盒巧克力球,裏麵沒有夾心,整整‘瘦’了一圈。 赫淮輕聲說,“別生氣了,我錯了。” 舒伯茨:…… 陸鹽的臉色緩了緩,雖然沒說什麽,卻癱著臉將那三顆巧克力裝進自己兜裏。 看著和好的ao,舒伯茨複雜難言。 他怎麽感覺赫淮這麽陰險?把他拉下水了,自己倒開始裝好人。 - 憑著這三顆小一號的巧克力,赫淮平息了陸鹽的火氣,晚成功爬床,沒再被omega拒之‘窗’外。 剛躺到床上,赫淮突然扣住陸鹽的下頜,用拇指指腹頂開了陸鹽上唇,像檢查貓咪牙齒似的檢查陸鹽。 深感莫名其妙的陸鹽拍開赫淮的手,“你幹什麽?” 赫淮問,“舒伯茨是不是又給你巧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