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四點


    霧彌漫大街小巷,籠罩著曆史悠久的城市。


    曹衛國騎車穿過霧氣,靜悄悄的到了灶王廟。


    謹慎的觀察了四周,確認安全後放出一批物資。


    隨後,騎上車揚長而去,猶如霧中的幽靈,


    半個小時後,董曉雪帶著小弟們如約而至。


    熟門熟路的麻利兒幹活兒,快馬加鞭的東西運走。


    放下東西後,曹衛國先去了早點攤


    吃了油條老豆腐,早早的去了軋鋼廠。


    “曹主任回來啦!”


    “這次你可是走了大運!”


    “年底晉升的幹部必有你一個!”


    坐到辦公室沒多久,馮主任樂嗬嗬的走進來。


    自從有了曹衛國兼職采購,他可是跟著沾了不少光。


    “馮哥!”


    “你這算不算站著說話不腰疼。”


    “你是光看到賊吃肉沒看到賊挨打!”


    “我這一雙腿都快跑廢了,可距離完成任務還差著一大截。”


    “這要是交不了差,丟了軋鋼廠的臉。”


    “估計我現在的位子都保不住咯。”


    馮主任擺手道:“不能!全廠上下誰不知道衛國老弟的本事啊!”


    “你不可能搞不定,我們都已經準備給你慶功了。”


    曹衛國笑道:“那我就先謝謝哥哥了!”


    跟馮主任聊了一會兒,曹衛國奔了李副廠長的辦公室。


    一板一眼的匯報了工作,讓李副廠長連連點頭:


    “不錯不錯!”


    “到底是年輕人!”


    “既能吃苦又有衝勁!”


    “這才幾天就搞到了這麽多物資!”


    “真是大出我的預料啊1”


    曹衛國笑道:“主要是今年豐收了。”


    “要不然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收不上東西。”


    “不過附近的公社已經被我翻了個遍。”


    “再想搞物資就得去更遠的地方了。”


    “還得勞煩您多開些介紹信。”


    李副廠長爽快道:“我現在就給你開。”


    一麵拿出紙筆書寫,一麵用言語勉勵曹衛國。


    曹衛國是他的下屬,曹衛國立了功他也能沾光。


    而且譚主任早有交代,要全力支持曹衛國的工作。


    誰要是給曹衛國設障礙,那就是給譚主任添堵。


    匯報了工作拿了介紹信,曹衛國幹勁十足的離開。


    回了辦公室,曹衛國給譚主任去了個電話。


    匯報了工作,要了一輛汽車。


    得知曹衛國已經搞到了一部分物資。


    譚主任可是喜出望外,狠狠的表揚了幾句。


    掛斷了電話,曹衛國大搖大擺的去了食堂。


    “胖子你過來!”


    “主任!”


    看到曹衛國的第一時間,胖子嚇得渾身哆嗦。


    緊抓著圍裙,哭喪著臉挪到門口。


    “主任!”


    “我知道錯了!”


    “我再也不敢了!”


    “我保證再也不幹私活兒了!”


    胖子滿臉膽怯的積極認錯。


    曹衛國皮笑肉不笑道:


    “別!”


    “你可沒錯!”


    “是我的錯!”


    “我不該耽誤你掙大錢。”


    “不過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知錯能改。”


    “從現在起我再也不會阻礙你的財路。”


    “你可以放開手腳大幹一場了。”


    胖子臉色慘白的瞪大眼睛:


    “主任!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曹衛國冷笑道:“意思就是我不是你的領導了。”


    “我已經跟李廠長匯報了你的情況。”


    “鑒於我們職工食堂廟太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李廠長特意批準將你調離職工食堂。”


    “你現在就去翻砂車間報道吧。”


    “什麽!”


    聽到自己被調到了翻砂車間。


    胖子整個人都傻了。


    翻砂車間的工作不僅累而且非常危險。


    在翻砂車間要整日跟型砂打交道。


    還要扶著鐵水包、舀鐵水……


    一旦鐵水濺到身上,哪怕隻是一星半點兒,也不是開玩笑的。


    想到自己要幹那又累又苦又髒又危險的活兒。


    胖子感覺整個人從天堂掉進了地獄。


    “收拾收拾趕緊去報道吧。”


    “翻砂車間的丁義真主任正等著你這位大才呢!”


    “他的脾氣你應該聽說過。”


    “別讓丁主任等久了。”


    “曹衛國算你狠!”


    “風水輪流轉,咱們走著瞧!”


    胳膊擰不過大腿。


    胖子被趕出食堂已成定局。


    不過在臨走前,胖子破天荒的有了男子氣概。


    解下圍裙往桌子上一摔,撂下一句狠話離開食堂。


    曹衛國看著胖子的背影不屑冷笑:


    “小癟三!還走著瞧?”


    “你也配?”


    食堂人看的胖子被趕走。


    一個個都加緊小心。


    尤其是胖子的師兄弟們。


    低著頭夾著尾巴生怕被殃及無辜。


    曹衛國沒有理會那些人。


    找來李東、馬亮幾人布置了一些工作。


    然後拿著介紹信大搖大擺的離開廠區。


    打著外出采購的旗號,跑出去跟於莉幽會。


    於莉已經順利入職,在供銷社當售貨員。


    工作落實後,就搬出了於家。


    在單位的附近租了個房。


    “同誌!幫我拿包大前門!”


    曹衛國走進供銷社,直奔了於莉所在的櫃台。


    “票!”


    於莉嘴角含笑,俏生生的伸手。


    “給!”


    曹衛國笑著掏出票和錢。


    於莉收好錢票,轉身拿了包大前門。


    “同誌你的煙!”


    曹衛國從於莉手中接過大前門。


    舉著煙敲了敲煙的背麵。


    “謝謝同誌!”


    收到兩人約定的秘密暗號。


    於莉不由得心跳加速。


    曹衛國若無其事的離開供銷社。


    騎著自行車直奔了於莉的住處。


    於莉租的房位於靈鏡胡同,是一個二進的四合院。


    戶主是個典型的老京城大媽,夫家祖上是吃鐵莊稼的旗人。


    現如今在一家公私合營的飯館做幫廚,日子過得緊緊巴巴。


    這二進的四合院是她夫家的祖產。


    雖然這年代的房屋不允許買賣,但可以租賃。


    50年代末至60年代,國家搞了一項經租房運動,把個人多餘的房屋暫時歸國家統一管理出租,然後給房屋所有人一定的租金。


    於莉通過單位和街道辦,租到了院裏的一間房。


    每月租金三塊錢,單位還會給住房津貼。


    轉正後隻要滿足條件,單位還會分配房子。


    當然至於什麽條件,什麽時候分,能分到什麽房……


    回歸正題。


    於莉租的房位於二進院的客房。


    曹衛國熟門熟路的到了地方。


    房主大媽的男人已經去世,兒子在北大荒工作。


    現在這院兒裏隻住了房主大媽和於莉。


    現在這個點兒,大媽正在上班。


    院兒裏空蕩蕩的安靜的出奇。


    至於為什麽沒鎖大門。


    怎麽說呢!


    這年代民風淳樸……


    人好。


    賊少。


    家窮。


    小偷來了也得哭著走。


    “你這家夥!”


    “又讓我請假!”


    相隔十幾分鍾,於莉紅著臉回到住處。。


    曹衛國迫不及待,於莉嬌羞回應。


    現階段,倆人正如同熱戀中的情侶。


    幹柴烈火!


    兩情相悅!


    如膠似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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