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鑼鼓巷


    滿身騷臭的傻柱在一路驚訝的目光中回到院子。


    大爺大媽們圍上來滿是關心的詢問:


    “柱子沒事兒吧!”


    “聽說你又跟人打架了,為什麽啊?”


    “有沒有受傷啊!”


    “你這身上怎麽這麽臭!”


    “柱子你頭上的是屎吧?”


    “以後可不能跟人打架了,得長點兒記性!”


    麵對七嘴八舌的大爺大媽,頭腦脹痛的傻柱煩躁大吼:


    “讓開讓開!”


    “鹹吃蘿卜淡操心!”


    “關你們什麽事兒啊!”


    “別擋道!”


    傻柱滿眼血絲,嚇得大爺大媽急忙後退。


    眼看著傻柱走遠,這些大爺大媽立馬氣憤聲討。


    “這傻柱也太不懂事兒了!”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真當老娘稀罕他啊!”


    “他就是個混不吝!”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


    “吃苦頭也是活該!”


    “呸!臭烘烘以為老娘愛搭理你呢!”


    “好賴人不分!”


    “什麽東西啊!”


    三大媽滿臉嫌棄道:“這麽大的人了屁事兒不懂,活該見天兒的挨收拾。”


    這些大爺大媽沒有工作,沒事兒就聚在一起閑聊。


    尤其是那些大媽,堪稱不拿工資的宣傳委員。


    家長裏短兒都逃不過這些大媽的嘴。


    稍有風吹草動都能被她們傳的滿城皆知。


    傻柱這一吼,堪稱是火上澆油。


    這些熱心腸的大媽,絕對會讓傻柱本就發臭的名聲更添幾分味道。


    “傻柱!”


    正在門口納鞋底的賈張氏看到傻柱眼中一亮:


    “傻柱你這沒事兒了?”


    傻柱有氣無力道:“沒事兒了。”


    賈張氏幸災樂禍的打趣:“你成啊!打了院裏的打廠裏的,可真夠威風!”


    傻柱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那是!爺們兒天生就沒有受欺負的命!那些壞種惹了爺們那就是找揍!”


    賈張氏拿著鞋底子湊過去:“謔!你這是掉糞坑裏了,味兒可真衝!”


    傻柱臉色難看道:“打架時踩著屎了。”


    賈張氏捂著鼻子說:“柱子!你出了事兒後我家淮茹可沒少為你操心,急的四處求人,你不表示表示?”


    傻柱一聽頓時心裏暖洋洋的:“這院兒裏就秦姐對我好,您放心等我緩過勁兒,一定給您家燉鍋肉!”


    賈張氏是務實的人,沒影兒的空話她可不認:“燉肉以後再說,眼前我家就斷糧了,孩子喝了好幾天的大米粥,孩子餓得捂著肚子哭,上廁所都是清湯寡水兒,我看看能不能借點兒糧食或是錢票,幫我家應應急。”


    傻柱不假思索道:“我櫃子裏還有點兒棒子麵,您跟我去家拿,不能餓壞了孩子。”


    賈張氏開心跟著傻柱往屋裏走,一邊走一邊說:“以前大媽罵你那是在氣頭上,我那是有口無心,你可別往心裏去。”


    傻柱揮手道:“您是長輩我哪兒能往心裏去。”


    從打開滿是灰塵的櫥櫃兒,傻柱拎出了半袋兒棒子麵。


    賈張氏的眼睛往櫥櫃裏瞄,空蕩蕩的讓人鄙夷。


    “張大媽我留下一碗熬粥,剩下的你全拿走。”


    傻柱拿碗舀了一碗,剩下的棒子麵連著口袋遞給賈張氏。


    賈張氏接過棒子麵,一點分量有些不高興:“就這點兒?連五斤都不到能吃幾頓啊!”


    傻柱愁眉苦臉道:“張大媽你就知足吧,我吃了這頓下頓都不知道去哪兒扒拉呢。”


    一想到接下來三個月的工資都被罰了,無盡的愁緒湧上心頭。


    賈張氏一臉的欲求不滿:“你就糊弄大媽吧?你那麽有本事,見天兒的出去幹私活兒,誰不知道你賺了大錢,嘴裏還能缺了嚼頭?”


    傻柱道:“張大媽!我糊弄誰也不能糊弄您啊,我是經常出去幹私活兒,但這錢越來越不好掙,您看我整日跑來跑去,但落在兜裏的沒有幾個子兒,您現在手裏拎著的棒子麵,那都是我從一大爺借的。”


    賈張氏怒其不爭的訓斥:“你說說你!人家是越混越好!你怎麽越混越爛啊!傻柱子啊!可得爭點兒氣,好好的幹活兒,多賺錢少惹事兒,我家還指望著你多接濟呢,你可不能掉鏈子!”


    傻柱憨笑道:‘張大媽教訓的是!我以後一定好好幹活兒,您等我發達了,到時候見天兒給你家燉肉吃!”


    賈張氏笑道:“成!大媽等著!到時候我讓淮茹下麵給你吃!她下麵可香了!”


    傻柱饞的連連點頭:“成成成!那可太好了!”


    “得!看你這樣沒少受罪,好好休息吧!大媽回去了!”


    “我送您!”


    賈張氏拎著棒子麵離開,傻柱身心疲憊的躺在床上。


    “郭大狗!胖子!許大茂!劉海中!你們給爺們等著!”


    “此仇不報,我傻柱誓不為人!”


    胖子忤逆師長!


    許大茂拱火挑事兒!


    劉海中通風報信!


    郭大狗(郭科長)打擊報複!


    這一個個都被傻柱恨上了,發誓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他要把吃到的苦受到的罪,十倍的還給這些壞種。


    “柱子!我的乖孫兒!”


    聾老太太拄著拐棍走進屋,看著狼狽淒慘的傻柱心疼的不行:


    “乖孫兒!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兒啊!”


    “你跟我說說!看你這樣老太太我心疼啊!”


    傻柱一條胳膊撐著,慢慢爬起來,仿佛受了重傷。


    保衛科的人下手又黑有損,不致命但絕不好受。


    他靠在粘著報紙的牆上,半死不活的開口:


    “我有個不孝的徒弟,他看我落魄了……我氣不過跟他幹了一架。”


    “……廠裏罰了我三個月的工資。”


    “奶奶!我這個點兒怎麽這麽背啊!”


    “什麽!”


    聾老太太生氣的用拐棍戳地:


    “這是欺負老實人啊!”


    “你們廠裏的領導都是瞎子!糊塗蛋!”


    “乖孫兒你別灰心!”


    “奶奶打小就看你有出息。”


    “雖然你犯了小人,走了背字兒,但我知道你一定有出息!”


    “你啊接受這次的教訓,以後幹什麽事兒都三思而行!”


    “要牢記這世上有小人有壞人,做事兒不能太實誠!”


    “那曹衛國!劉海中!許大茂!還有你說的那徒弟,那都是十足的小人壞種!”


    “你得防著他們!小心著他們!多動動腦子!”


    “咱不害人但也不能被人害!”


    傻柱滿臉怨恨道:“奶奶您說的對!我以後一定加小心!等我抓住一定整死那些壞種!讓他們跪在地上懺悔!讓他們知道什麽叫邪不壓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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