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


    黑夜如期而至,曹衛國和婁曉娥麵對麵站在酒店外,曹衛國緊緊握著婁曉娥的手,眼神中充滿了對她的依戀和不舍。


    “我真的不想離開你。”


    婁曉娥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曹衛國溫柔地看著她,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我也一樣,但我們必須麵對現實。”


    二人緊緊相擁,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曹衛國輕輕地吻了婁曉娥的額頭,然後抬起頭,看著那明亮的月光。


    “我會想你的。”


    曹衛國的聲音帶著深深的情感。


    “我也會。”


    婁曉娥回答道。


    他們再次緊緊相擁,不願意分開。


    過來好一會兒,曹衛國輕聲說:“曉娥,我該回去了。”


    婁曉娥點點頭,心如刀絞的鬆開曹衛國的手。


    婁曉娥目送著曹衛國走向酒店,這一別不知何日才能再次相見。


    “衛國回來啦。”


    “陳哥。”


    曹衛國回到酒店沒多久,陳經理便敲響了房門。


    陳經理:“霍先生已經聯係好了供貨商,明天我們一起霍家。”


    曹衛國:“太好了,霍先生不愧是霍先生。”


    由霍大亨牽線搭橋,供貨商出現問題的概率不會大,那也就意味著他們離開香江的時間近在眼前。


    一夜無話,次日上午曹衛國和陳經理在霍家見到了來自德國的供應商,經過激烈的唇槍舌戰成功簽下合同。


    完成了組織交代的采購任務,當天傍晚曹衛國和陳經理便乘坐霍家的貨船離開香江。


    吹著鹹鹹的海風,站在甲板上看著漸漸遠去的璀璨燈火,曹衛國的心中泛起思念,仿佛在那燈火中有著一對母子的身影。


    經過數日的奔波,曹衛國回到了京城,對比於高度繁榮的自由港,京城擁有著濃厚的曆史底蘊,沉穩、厚重、安寧……給人一種腳踏實地的安全感。


    “衛國回來啦,這可是有陣子沒見著你了,是不是又去外地出差了?”


    路過紅星四合院的時候,常年把守大門的守將,精打細算的三大爺笑眯眯的打招呼,那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手提皮箱,好像要把皮箱看透看穿。


    曹衛國笑著說:“三大爺您英明,我受上級委派去了趟南方。”


    三大爺:“去南方了,南方好啊,帶沒帶些南方的土特產回來?”


    曹衛國苦著臉:“嗨甭提了,我也想買些當地的土特產回來,可這工作安排的太緊,連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辦完了正事兒,上級領導就催著我回來,這不,一回京城我先去了單位,忙活了半天才回來,連口熱乎飯還沒吃上,一身的骨頭都快累散架了。”


    三大爺搖頭道:“哎,看來這當領導也不易啊,可是夠辛苦的。”


    曹衛國:“為人民服務,有什麽辛不辛苦的,比起紅軍爬雪山,過草地,我這點兒工作算什麽啊,得,三大爺你瞧瞧我這兒還拎著行李,就不跟您多聊了,等我回了家緩口氣,休息休息咱們再聊。”


    三大爺揮手道:“趕緊回去歇歇吧,得空兒了來大爺家坐坐。”


    瞅著曹衛國拎著行李走遠,三大爺撇了撇嘴:“這鐵公雞真是一點兒沒變,當了領導還是一毛不拔,那一大箱子能沒有土特產,摳門兒。”


    三大媽拎著菜籃子從外麵回來:“老閻你在那兒嘀咕什麽呢,來幫我收拾收拾雞窩,這天兒暖和了,我準備去買幾隻雞崽兒回來。”


    三大爺:“養什麽雞崽兒,純粹的浪費糧食。”


    三大媽:“解曠、解娣在家閑著也是閑著,讓他們去給雞打野菜,那樣兒喂不了多少糧食,到時候雞長大了下蛋,那就是雞屁股銀行,微賺不賠。”


    三大爺想了想:“這倒也是,正好解曠、解娣沒事兒幹,那就不能光養雞,咱們再養幾隻兔子,讓倆孩子養著,養大了也能換倆錢,要不然倆人在家整日光吃飯不幹活兒。”


    三大媽:“還得是你啊老閻,這腦瓜子就是靈,我怎麽就沒想到呢,我現在就把倆孩子喊出來,搭了雞窩再弄個兔籠。”


    說幹就幹,三大媽和三大爺把閻解曠和閻解娣喊出來,指揮著倆人搬磚、削木頭、綁鐵絲……一家人忙得熱火朝天。


    幹活兒的時候,三大爺在閑聊時提起了曹衛國,閻解曠眼睛一亮道:“爸,您說我去求曹衛國幫忙,他能不能幫我安排個工作。”


    三大媽道:“你可拉倒吧,那曹衛國就是個見錢眼開的主兒,你兜兒裏一個鋼鏰沒有,他能白幫你?別白日做夢了。”


    閻解娣說了句:“就是,三哥你別忘了,咱家欠衛國哥的錢還沒還完呢,你這個時候去找他幫忙,他準會舊賬重提,現在咱家可沒錢還錢。”


    閻解曠氣悶道:“那錢是為了給大哥解決工作借的,就該讓大哥還,怎麽還扯到我身上了,爸,您說說,這是什麽事兒啊,不就是幾十塊嘛,您讓大哥趕緊還了,這錢一天不還,咱家的人在曹衛國麵前就抬不起頭,說話都不硬氣。”


    正巧閻解成挎著包回來,聽到這句話黑著臉說:“我憑本事借的錢為什麽要還,再說了,那曹衛國是大領導,拿著那麽高的工資,他缺那幾十塊錢?他都不提這個茬兒,我還上趕著還錢,我賤不賤啊,那錢留著給買大米吃不香嗎?”


    閻解娣:“大哥,欠錢不還,你還說的這麽理直氣壯,你怎麽好意思啊。”


    閻解成黑著臉:“臭丫頭,我是大哥,你怎麽說話那,你個白眼狼,你在家吃的棒子麵可都是我辛辛苦苦掙回來的,到了這會兒,你還說起我了,你有本事以後就別吃我拿回來的棒子麵。”


    閻解娣生氣道:“我什麽時候吃你的棒子麵了,那棒子麵是你拿回來的,但那也是爸用我們的錢買的。”


    閻解成:“哼,要是沒有我,你們能用低價買到這麽好的棒子麵?你們還不是沾了我的光。”


    三大爺冷著臉道:“吵什麽吵,整日的窩裏鬥,不像話,有吵架的力氣不如多幹點兒活兒,多給家裏添份收入,這不比吵架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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