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


    棒梗在地上蜷縮成一團,身子一抖一抖的小聲抽泣。


    薛二狗蹲在他的身邊壞笑道:“別哭哭啼啼的了,麻子哥喜歡你,你應該高興才對,要知道麻子哥不是誰都會看得上的,你哭是什麽意思?委屈?還是討厭麻子哥?”


    棒梗眼眶泛紅道:“不,不是,我,我,我就是屁股痛。”


    薛二狗伸手打了棒梗的屁股一下,發出清脆的響聲:“難怪麻子哥這麽喜歡你,白白胖胖的手感真是不錯。”


    棒梗憤怒道:“薛二狗你找死是吧,我的屁股麻子哥可以碰,你算什麽東西,我的屁股是你能碰的,信不信我剁了你的狗爪子。”


    薛二狗一把將棒梗按在地上:“小子你還挺橫,真以為麻子哥碰了你,你就是金疙瘩了,你,就是個賣屁股的,麻子哥能碰,老子就一樣能碰,你還敢瞪眼,看老子怎麽炮製你。”


    棒梗使勁掙紮,可他這一天就分到半個黑窩頭,餓得腹中空空,怎麽可能是鬥得過人高馬大的薛二狗。


    眼見自己又要被按在地上摩擦,棒梗淚眼婆娑的向佟麻子求救:“麻子哥,哥,二狗這王八蛋欺負我。”


    “呼……呼……嚕嚕嚕……”


    另一邊,佟麻子呼嚕打的震天響,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薛二狗一把掐住棒梗的脖子獰笑道:“小崽子,不要以為傍上了麻子哥你就能目中無人,老子今天就讓知道什麽是江湖,兄弟們,排隊。”


    “好了!”


    “二狗仗義。”


    “吸溜……爺們兒這幾天可是憋壞了。”


    “這小子白白胖胖的真是招人稀罕。”


    聽到二狗的招呼,五六個漢子坐了起來,興奮的直搓手。


    棒梗嚇得拚命掙紮扭動叫嚷:“你們要幹什麽,二狗,你個王八蛋,我不會放過你的,麻子哥不會饒了你的。”


    二狗壞笑道:“噓,小點兒聲,別吵醒了麻子哥,麻子哥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吵醒了,聽話,別亂動,這拘留所就這麽大,你能逃到哪兒去。”


    一個漢子摸著棒梗的臉蛋兒,嘖嘖有聲的笑道:“瞧瞧這臉蛋兒,光滑水嫩,比娘們兒的臉還滑溜。”


    “你們要跟什麽……不要……不要……畜生……哥……不要……嗚……”


    棒梗被一幫漢子圍住,驚恐無助的掙紮叫喊,可下一秒就被一個騷氣的褲頭兒堵住了嘴巴,隻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長夜漫漫,最是難熬。


    不過今夜有了棒梗的無私奉獻,老少爺們兒很開心很舒服。


    到了第二天的清晨,棒梗蜷縮在角落,哭哭啼啼,嬌弱無力,好像一朵被狂風暴雨摧殘過的小白花。


    “嗯……舒服……”


    佟麻子睡眼惺忪的坐起來,張開雙臂,伸了個懶腰,打了一個大哈欠。


    看到佟麻子起床了,棒梗委屈的跑過去,抱著佟麻子的大腿哭訴:“嗚嗚嗚……麻子哥,你要為我做主啊,二狗,二狗他們趁著你睡著了欺負我,嗚嗚嗚……我死的心都有了……麻子哥你要為我做主啊。”


    佟麻子一腳踢開棒梗:“一大早就號喪,晦不晦氣。”


    棒梗傷心的抹著眼淚:“麻子哥,我心裏難受,二狗他們太欺負人了。”


    佟麻子滿不在乎的問了句:“他們怎麽欺負你了。”


    棒梗難以啟齒道:“他,他們,他們扒我褲子……還,還那樣兒……。”


    佟麻子笑道:“嗨,就這麽點兒事兒啊,棒梗,你歲數兒小,不懂,大家都是兄弟,二狗他們那不是欺負你,那是稀罕你喜歡你,想跟你親熱親熱,就像哥稀罕你一樣,別委屈了,男子漢大丈夫,做事兒要敞亮,別小家子氣,過來,讓大爺稀罕稀罕你。”


    薛二狗笑嘻嘻道:“就是,棒梗,你這小子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們那是喜歡你,大晚上的怕你凍著,給你暖暖身子,好兄弟,別生氣了,快去給麻子哥按按肩膀。”


    棒梗目瞪口呆,如遭雷擊,感覺三觀都要碎了。


    昨天二狗一幫人那樣對他。


    佟麻子居然不幫他說話,還說是二狗喜歡他。


    喜歡就幹那事兒?


    是自己歲數小?閱曆少?


    難道這就是江湖?


    棒梗暈暈乎乎,步履蹣跚的走到佟麻子身邊,失魂落魄的給佟麻子按摩肩膀,好像丟了魂兒一樣。


    “哎呦!”


    “啪!”


    佟麻子痛叫了一聲,起身一個大耳刮子把棒梗扇的摔在地上:“兔崽子,你想掐死我啊。”


    棒梗驚恐的搖頭:“不,不是,麻子哥,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


    佟麻子冷著臉道:“滾一邊兒蹲著去,沒用的東西,今天你不要吃飯了。”


    棒梗低著頭走到牆角蹲下,眼中滿是恨意。


    佟麻子!


    薛二狗!


    李大壯!


    ……


    你們這些狗東西給小爺等著。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小爺早晚要讓你們跪在地上懺悔。


    想到這段時間受到的欺淩,棒梗心中的恨意已經化為九江之水,恨不得將佟麻子、薛二狗等人撕碎了嚼爛了。


    等到放飯的時間,棒梗的食物被薛二狗等人瓜分,他隻能蹲在角落裏咽口水,肚子裏咕嚕咕嚕的直叫喚。


    實在是忍不住了,棒梗可憐兮兮的央求:“麻子哥,我餓,我昨天就沒吃什麽東西,現在實在餓得不行了,能不能給我一口吃的,一口就行。”


    佟麻子看了看手中的黑窩頭,又看向其他人:“你們幾個,誰的東西吃不完,給棒梗分一口,大家都是好兄弟,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棒梗激動道:“各位大哥,我太餓了,你們誰給我一口吃的,我感謝他祖宗十八輩兒。”


    薛二狗舉起手中的黑窩頭,賤兮兮的笑道:“梗兒,喊我三聲爸,我讓你咬一口窩頭。”


    棒梗眼神凶狠道:“士可殺不可辱,二狗子你不要欺人太甚。”


    薛二狗嘲笑道:“嘿,你小子還拽上詞兒了,怎麽著,你還想考大學啊,不吃?老子還舍不得給呢。”


    棒梗站了起來, 紅著眼睛撲向薛二狗:“王八蛋,這本來就是我的窩頭,你欺負我,我咬死你,我咬死你。”


    “哎呦!”


    棒梗說咬就要,絕不含糊。


    一口咬在薛二狗的脖子上,把薛二狗咬的大聲慘叫,鮮血淋漓,嚇得尿了褲子。


    見到這一幕,佟麻子幾人也被嚇了一跳。


    咬脖子,這要是弄不好能咬死人啊。


    “拉開!”


    佟麻子緩過神,立馬指揮小弟上手。


    使勁兒把棒梗拉開,看到棒梗滿嘴是血,大家夥也是心裏一冷。


    佟麻子:“這是個狼崽子啊!”


    薛二狗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氣急敗壞的叫嚷:“還愣著幹什麽,打,給我打!”


    棒梗雖然夠狠,但勢單力孤,少不了挨了一頓毒打。


    要不是看守來了,估計能把棒梗打殘。


    不過,有了這一次,薛二狗算是恨上棒梗兒。


    等手工活兒派下來,不僅把難幹的活兒分給棒梗,還處處刁難。


    棒梗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小本本裏記了一筆又一遍。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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