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


    夜深人靜,烏鵲南飛


    劉山來到屯門的一家生產建材的工廠,在倉庫內檢驗來自大圈幫的好手。


    良哥一臉諂媚的向劉山介紹道:“劉生,我一接到您的電話,立馬就行動起來,雖然時間有點兒緊,但您盡管放心,我為您找來的絕對是敢打敢拚的好手,他是沙皮卓拳腳射擊樣樣精通,他是鐵牛、他是獨眼、他是左刀,他是二木頭、他是狗剩,這幾位可都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


    沙皮卓對著劉山說道:“能為劉生效勞,不勝榮幸。”


    劉山臉色冷漠:“廢話不多說,安家費每人十萬,你們隻要能跟我一起活著回來,你們就是我劉山異父異母的親兄弟,我劉山保你們要錢有錢,要女人有女人。”


    戴著眼鏡兒的獨眼麵無表情道:“我不要女人,我隻要錢,隻要有錢拿,你讓我幹什麽都行。”


    劉山一揮手,一個壯漢拎著一個大皮箱走過來,拉開拉鏈扔在地上,駝背仔成遝的灑在地上,讓這些窮慣了的人睜大眼睛,一個個呼吸急促,麵紅耳赤,熱血上頭。


    人蛇集團的頭目良哥瞅著那些鈔票,也不由得雙眼發紅,感慨劉山不愧是安保業的大亨,真是財大氣粗,拿錢都不當錢,得罪他的人也太不長眼了。


    劉山輕笑道:“別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一人一遝,自己拿,不過,我話放在這兒,拿了我的錢,你們的命就是我的了,誰要幹陽奉陰違,貪生怕死,那就別怪我手下無情。”


    獨眼第一個走過去彎腰拿錢:“劉生放心,從現在起,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沙皮卓興奮的撿起一遝錢:“劉生你說打誰,我現在就去做了他。”


    其他人也激動的撿起錢,拿在手裏熱乎乎的。


    有了這個錢,家裏就能蓋房子買房子,一家老小再也不用為吃飯發愁了。


    劉山抬手指向擺在一旁的三個木箱:“自己挑家夥。”


    沙皮卓走過去打開大木箱,一雙眼睛都瞪大了。


    ak、捷格加廖夫、歪把子、湯姆遜衝鋒、雷明頓、莫辛納甘……型號雖多,但都是全新的,下麵還有配套的彈夾彈藥,就這個分量足夠武裝一個加強排。


    左刀、鐵牛幾人更是雙眼放光,拿起裏麵的家夥愛不釋手,就好像撫摸著女人的皮膚。


    他奶奶的這什麽時候打過這麽富裕的仗!


    良哥瞅著那箱家夥,嚇得吞咽口水,兩腿有些發軟。


    劉山這家夥到底想幹什麽?


    拍大片兒?


    什麽仇什麽怨?


    要動這些東西?


    劉山拿起一支雷明頓:“老子這些不是樣子貨吧?老子告訴你們,老子這次不是要殺雞,是要幹一票大的,足以轟動整個香江,你們試試手裏的家夥,別到了關鍵時刻掉鏈子。”


    一個壯漢走出倉庫,隨後外麵響起劈裏啪啦的鞭炮聲,所有的機器都開足馬力,發出轟隆隆的聲響。


    劉山對著幾個塑料桶一指:“去熱熱身。”


    左刀幾人按照指示,拿起趁手的家夥走到倉庫的一邊,對準立在倉庫中的幾個用油漆畫了圓圈的塑料桶。


    “砰砰砰……”


    “噠噠噠噠……”


    頓時,裏裏外外響聲震耳,火光四射,碎屑飛濺。


    劉山走到良哥的身邊:“天亮之前你就留在這兒,哪兒也不準去。”


    良哥臉色煞白的點頭:“我哪兒也不去,哪兒也不去。”


    深夜如淵,萬籟俱寂……


    這是一個安靜祥和的普通夜晚,兩輛黑色汽車從街上呼嘯而過。


    一路風馳電掣的抵達荃灣沿海一處環境優雅的住宅區,一棟棟精致的帶著庭院的洋樓是多少香江市民一輩子都可望而不可及的目標。


    不過今日之後,或許這些洋樓就不值錢了。


    左刀率先打開車門下車,隨後是劉山和劉山的保鏢鄧小龍,中間的車裏坐的是沙皮卓和鐵牛和劉山的心腹良仔,最後麵的車坐的是狗剩、二木頭和劉山的心腹鄧子敬。


    一共九個人拿著家夥,在黑夜的掩護下,如同鬼魅般向著鄧肥的住處前進。


    劉山衝著負責偵查和探路左刀問了句:“有什麽異常嗎?”


    左刀拿著望遠鏡掃了兩圈:“沒有。”


    隊長鐵牛憨厚的臉上閃過一抹冷意:“繼續前進!”


    一行人躡手躡腳,好似在黑夜中行走的貓,到了鄧肥的庭院,二木頭蹲下身體,狗剩踩著二木頭的手,刷的翻過鐵欄,輕飄飄的落在地上。


    從裏麵把大門打開,一行人快速進入院子,忽然保姆房的燈亮了,眾人立馬隱蔽,有人躲進草叢,有人趴在地上。


    “噗!”


    蹲在花壇旁的獨眼端著裝有消音器的玩具,麵無表情的扣動扳機,走出保姆房的人影倒在地上。


    隊長鐵牛打了個手勢,左刀一馬當先,二木頭緊隨其後。


    洋樓的客廳裏,兩個保鏢正在下象棋,保鏢甲打了個哈欠:“困死了,我去拿瓶兒可樂提提神。”


    保鏢乙:“給我也拿一瓶。”


    “喵!”


    “喵喵……”


    忽然外麵響起貓的叫聲,一聲接著一聲,斷斷續續,叫個不停。


    保鏢甲心煩的罵了句:“哪兒來的貓在外麵發春,吵死個人,我去拿把刀斬了它。”


    保鏢乙:“你有病吧,我去把它趕走不就行了,斬人還不夠,還要斬貓,你就不能多積點兒德。”


    保鏢甲冷笑:“積德做什麽?好人不長壽禍害活千年。”


    保鏢乙搖了搖頭,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喵!”


    “在哪兒呢?”


    貓還在叫,保鏢乙順著叫聲尋找過去。


    “噗!”


    忽然一個身影從暗處竄出來,一手捂住保鏢乙的嘴,一手抓著保鏢乙的腦袋,使勁兒一扭,二木頭拖著人扔到牆根。


    “進!”


    人解決了,房門打開了,接下來就是正席了。


    “噗!”


    左刀不緊不慢的走進去,抬手一槍把想站起來的保鏢甲送走。


    “嘩啦!”


    保鏢甲身子一軟撞飛了棋盤,發出的聲響驚動了其他人。


    “老黑和賴皮,你們在搞什麽?”


    “噗!”


    一個保鏢從二樓走下來,腦袋往後一仰,緊接著從樓梯滾下來。


    左刀手持馬格南走在最前麵,鐵牛端著湯姆遜跟在身後,劉山幾人完全沒有發揮的機會,就好像進來旅遊的遊客。


    “什麽動靜。”


    “去看!”


    “噗!”


    隨著說話聲,開門聲和腳步聲,黑夜的寧靜正式被打破。


    左刀、二木頭幾人就好像冷血的機器,一槍一個,根本不給那些保鏢叫喊的機會。


    “你……”


    “噗!”


    又一個去了西天,左刀幾人開始一個一個房間找人,隻要是喘氣的就是一下,幹脆利落,沒有一點兒拖泥帶水。


    “砰!”


    “你們是什人!”


    一個圓滾滾的身影躲在衣櫃後麵,對著打開的門就是一槍。


    劉山站在樓道裏冷笑道:“阿肥,是我啊,好兄弟別緊張,我來看望你了。”


    鄧肥驚恐的睜大了眼睛:“劉山!你!你不要衝動啊!我承認我對不起你,但咱們是兄弟啊,我錯了我可以改,你大人大量放我一馬,而且,殺人是犯法的,你殺了我,你也跑不掉,社團和警察都不會放過你的。”


    劉山給了鐵牛一個眼神:“把他嚇出來。”


    鐵牛從腰間摘下一個小家夥,蹲在牆後麵將東西扔了進去。


    “咚……咕嚕嚕……”


    “臥草!”


    鄧肥借助月光瞄了一眼,魂兒都要嚇飛了。


    劉山輕笑道:“阿肥別怕,這是個假的,不過你要是繼續躲著不出來,下次就不會是假的,扔掉手裏的玩具,出來跟兄弟敘敘舊,兄弟我想你了。”


    鄧肥哆哆嗦嗦道:“劉山你是不是真要玩兒的這麽過火,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放我一條生路,你想要什麽都好商量。”


    劉山:“鄧肥別想跟我討價還價,我勸你乖乖地出來,咱們坐下來聊聊,要不然你就自己給自己一下,你要是我抓住了,你就遭老罪了。”


    鄧肥攥緊手裏的家夥,滿頭大汗感覺呼吸困難,好像心髒病要犯了。


    “好兄弟別著急,我這就出來。”


    鄧肥一咬牙先把家夥扔到門口,然後舉著雙手,挺著大肚腩走出來。


    “哢噠!”


    鐵牛端著湯姆遜走進去,眼神冷的好像刀子。


    二木頭、左刀、獨眼緊隨後期,瞅著這架勢鄧伯的腿都軟了。


    “你們幹什麽!”


    \"哎呦!兄弟!你們讓他們輕點兒!”


    沙皮卓和狗剩衝進去,手法狠辣的把鄧伯按在地上摩擦。


    沒有開燈,劉山走了進來,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陰森恐怖。


    怎麽說呢,像極了電影裏的鬼。


    當然鬼不是可怕的,此時此刻的劉山在鄧肥眼裏比鬼還可怕。


    鄧肥努力的仰起頭,低聲下氣的苦苦哀求:“好兄弟,我們可是斬雞頭燒黃紙的兄弟,我鬼迷心竅,受了蠱惑,一時昏了頭,冒犯了兄弟,我不是東西,但我求你給我一個機會,我願意十倍百倍的把損失補償給你,一世人兩兄弟啊……”


    “我去你馬的!”


    劉山一腳踢在鄧肥的臉上:“誰是你兄弟,老子真他娘的是倒了血黴,認得兄弟一個比一個坑,姓趙的狗東西坑老子,你這個死肥豬也坑老子,老子要被你們坑死了,說,你的錢都放哪兒了。”


    鄧肥激動道:“要錢,要錢好啊,我有錢,我把錢都給你,那樣兄弟你是不是就能放我一馬。”


    劉山冷笑道:“放了你不是不可以,但我要先看看你的錢夠不夠買你的命。”


    鄧肥:“一百萬、一百萬夠不夠。”


    劉山又是一腳:“你當老子是叫花子,老子再給你最後一次說話的機會,你想好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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