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南鑼鼓巷的燈火在夜幕下閃爍,仿佛一顆顆璀璨的星星點綴在古老的胡同間,曹衛國沿著熟悉的石板路,哼著歌兒往家走。


    剛到紅星四合院的門口,曹衛國便看見許大茂的身影。


    他站在昏黃的燈光下,雙手插兜,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焦急,一見到曹衛國,那眼睛立刻就亮了。


    他快步迎上前,一把抱住曹衛國,熱情地喊道:“兄弟,你可算回來了!等你好久了!”


    曹衛國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拍了拍許大茂的後背,笑道:“大茂哥,你這也太熱情了,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怎麽,有什麽好事找我?”


    許大茂嘿嘿一笑,拉著曹衛國就往院兒裏走:“好事談不上,就是好久不見了,特別想跟你聊聊,走,咱們進家裏說。”


    一進屋,曹衛國就被許家的豪華陳設所吸引。


    電視、冰箱、洗衣機等家用電器一應俱全,顯然許大茂這幾年沒少發財。


    曹衛國不禁感歎道:“大茂哥,你這日子過得太好了啊,瞧瞧這一屋子的家電,太闊氣了,看來這幾年沒少撈金啊。”


    許大茂得意地笑了笑,指了指家裏的電器說:“這些都是小意思,我這些年做生意,也算是賺了點錢,怎麽樣?兄弟,你看上哪個了,隨便拿!”


    曹衛國笑著擺擺手:“我可不是來打劫的。”


    這時,何文潔從廚房端來一壺茶,放在茶幾上,笑道:“衛國,快坐下喝茶,家裏沒什麽好茶葉,就泡了一壺武夷山的大紅袍,你看看喝不喝的慣。”


    曹衛國一聽是武夷山的大紅袍,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他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口氣,然後一飲而盡,讚歎道:“好茶!武夷山的大紅袍,這可是有錢都難買的好茶葉啊!我有口福了。”


    許大茂見狀,得意洋洋地吹噓道:“這茶葉是一個大老板送我的,怎麽樣?兄弟,喜歡的話就拿走一罐兒。”


    曹衛國笑道:“那我可就不客氣了,走的時候捎走一罐兒,這茶葉喝著是真不錯。”


    還真要啊!


    許大茂心裏一疼,但看著曹衛國高興的樣子,也隻好強忍著自扇嘴巴的衝動,強顏歡笑道:“拿走拿走!茶葉這東西我這兒多的是。”


    曹衛國笑眯眯地打量著許大茂,打趣道:“大茂哥,你可是越來越有大老板的風範了啊。”


    許大茂得意地哈哈一笑,滿臉的自豪:“哪裏哪裏,都是兄弟們捧場,我這才勉強混口飯吃。”


    “哎呀,你就別謙虛了。”


    曹衛國揮了揮手,“胡同裏誰不知道你大茂發財了,快說說,你這幾年都做了些什麽買賣,能賺這麽多錢?”


    一提起自己的生意經,許大茂更是來了精神,滔滔不絕地開始講述他的“創業史”。


    “其實也沒啥,就是買了套淘汰的老舊放映設備,到處去放電影。”


    許大茂得意地說:“你不知道,鄉下人可喜歡看電影了,我每次去都圍得水泄不通,那些結婚、過壽、滿月辦喜事兒的,想請我去電影的,那都得排隊。”


    曹衛國聽後不禁豎起了大拇指:“大茂哥,你這頭腦,真是做生意的天才。”


    許大茂擺了擺手:“哪裏哪裏,都是辛苦錢,我還捎帶腳在鄉下收點土特產,到城裏一轉手,嘿,從中間略微賺取一些利潤。”


    說到這裏,許大茂突然話鋒一轉:“對了,衛國老弟,我聽說南方現在有個什麽錄像廳特別火,就跟小型電影院似的,你看我這能不能也搞一個?”


    曹衛國聽後心中一動,沿海一帶的錄像廳生意確實火爆,沒想到許大茂也打起了這個主意。


    他摸著下巴,略作思索後,開始給許大茂“科普”起來。


    “錄像廳這個生意,確實是個不錯的點子。”


    曹衛國開始娓娓道來:“不過,這其中的門道可不少,首先,你得依法登記注冊,不能偷偷摸摸地開。”


    “其次,因為政策的原因,有些影視作品是不能播放的,比如那些危害國家安全、擾亂社會秩序的,還有封建迷信、賭博、暴力的內容,這些都是紅線,千萬不能碰。”


    許大茂聽得津津有味,不時地點頭稱是。


    旁邊的何文潔插嘴道:“哎呀,這裏麵的規矩還真不少呢。”


    曹衛國繼續說道:“所以啊,大茂哥,你要是想開錄像廳,可得先好好學學相關的法律法規,千萬不能為了賺錢而違法,要知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聽完曹衛國的一番話,許大茂和何文潔都感到受益匪淺。


    許大茂一拍大腿,“好!衛國老弟,你就放心吧,我要開就鐵定開個正規的錄像廳,絕不碰那些違法的東西。”


    曹衛國聽後滿意地點了點頭,“大茂哥,你這麽想就對了,我相信以你的本事不管幹什麽都能大獲成功。”


    許大茂眉開眼笑地看著曹衛國:“衛國老弟,別這麽說,我沒你說的那麽優秀,要不是幫了我的大忙了,要不是你指點迷津,我這稀裏糊塗的要是幹了,說不定一不小心就進去了。”


    曹衛國笑道:“大茂哥,你這麽說就見外了,咱們都是鐵哥們兒,互相幫忙是應該的。”


    這時,何文潔也插話道:“衛國,真是太感謝你了,你看,我們都是普通的小老百姓,對這些的情況也不太了解,要不是你,我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呢。”


    曹衛國聽後哈哈大笑:“文潔嫂子,你這麽說就太客氣了,大茂哥是我兄弟,他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


    何文潔:“對了,衛國,你經常在外麵跑,人脈廣,你有沒有開錄像廳的朋友啊?我們想買一些錄放像機和錄像帶,但是不知道從哪裏買比較好。”


    曹衛國摸了摸下巴:“這個嘛,我幫你們問問吧,要是有了信兒,我告訴你們。”


    一聽曹衛國願意幫忙,許大茂兩口子更是高興了。


    許大茂一拍桌子:“太好了!衛國老弟,你真是我的貴人啊!”


    曹衛國笑著搖了搖頭:“大茂哥,瞧你說的,見外了不是,想當年,你也沒少幫我。”


    幾人又聊了一會兒,曹衛國便起身告辭了。


    許大茂一直把他送到門口,還不忘叮囑道:“衛國老弟,等你的好消息啊!”


    曹衛國揮了揮手,“放心吧,大茂哥。一有消息,我立馬告訴你。”


    說完,他便邁著輕快的步子離開了。


    許大茂站在門口,望著曹衛國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感慨:“這個兄弟,我沒交錯吧,夠意思!”


    何文潔也感慨萬分:“衛國這人有情有義,比你那些狐朋狗友強一萬倍。”


    何文潔的話語中充滿了不屑與嘲諷,仿佛是一把銳利的刀,直指許大茂的心髒。


    一句話讓許大茂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紅,帶著幾分羞怒與尷尬。


    許大茂反駁道:“什麽叫狐朋狗友啊,那都是我在外麵的哥們兒。要是沒有他們的幫襯,我單打獨鬥,這幾年能發的這麽快?”


    何文潔輕蔑地笑了一聲:“我可沒見他們幫襯你,倒是沒少見他們白吃白喝,還給你下套兒。


    “你就說說胡三兒賣你的破罐子,說得好聽是什麽北宋的,還是什麽皇家禦用,結果呢?狗屁的北宋,就是土作坊仿製的一個贗品。”


    許大茂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惡狠狠地說:“胡三兒那狗東西,我饒不了他。”


    何文潔勸道:“你啊,以後離那些不三不四的狐朋狗友遠點兒,多跟曹衛國這樣的人交往。,家是高級幹部,不會貪你的小便宜,你要是把曹衛國籠絡好了,人家一句話,你就發了,不比你在外麵瞎折騰強。”


    許大茂低下頭,沉默了片刻,歎息道:“我也想,可是人家也得給我機會啊,圍在曹衛國身邊的人太多了,我想插個空當兒都費勁。”


    想當初,他自己可是比曹衛國優秀多了。


    他是放映員,曹衛國就是個燒菜的廚子。


    可如今人家是高級幹部,大領導了,自己還在東跑西顛的放電影。


    這種落差讓他感到十分沮喪,但也感受到現實的殘酷和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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