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不好意思,我聞見了。”  人妖鬼:“……”  兩人麵麵相對,不等人妖鬼轉身逃跑,就被陸西一把抓住了他身後小尾巴似的黑線,人妖鬼的身體飄在半空中就跟沒有重量一樣,陸西一把揪住他提到跟前,餐刀抵在他脖子上左右徘徊。  人妖鬼真被嚇哭了:“哥我錯了還不行,你要我幹什麽我都願意,我可以含淚做攻!別看我長得娘,其實我還挺持久的,要不給個機會先讓我試一次……”  陸西被惡心得皺眉:“再說你讓你變成真姐妹。”  看著陸西手中寒光凜凜的刀刃,人妖鬼捂著胯/下趕緊閉了嘴。  陸西用刀背拍了拍他的臉:“憑你的經驗再給我分析一下,如果你喜歡一個人,但是這個人心裏已經有了至死不渝的白月光,而且出於某種原因,他們倆還天天待在一塊,你要怎麽做才能把他搶過來?”  人妖鬼眨了眨眼:“那個白月光是綠茶屬還是白蓮屬?”  陸西:“霸總屬。”  人妖鬼:“那正麵對付恐怕有點難,不然曲線救國,那個霸總有沒有暗戀或者喜歡的人,把那個人找過來把他勾引走?”  陸西指著自己:“他暗戀的就是我。”  人妖鬼咕咚咽了下口水:“那真是無解了,你愛他,他愛他,他又愛著你。要不你們仨嚐試一起過?反正他綠你的同時,你也綠著他,咱不虧。”  陸西抓起一根顫顫巍巍的小黑線,微笑著一刀割斷。  人妖鬼:“嚶嚶嚶,你到底是想讓他喜歡你,還是想要超過他的白月光?如果是前者,你已經做到了,如果是後者,那就說明你也隻是賭口氣,根本不是真心喜歡他,那你還為他煩惱什麽啊?!”  對方喊完後,陸西抓著他的手一下鬆了,人妖鬼迅速退後到窗簾後麵,瑟瑟發抖的看向他。  陸西像是被雷電擊中的感覺,全身都僵硬的可怕。  是啊,他隻是為了完成遊戲任務才去接近京棠,刷他的好感度,所以他現在為什麽要這麽糾結?  他現在要做的不是趕緊去解開任務卡上的三個謎題嗎,為什麽他滿腦子想的卻是怎麽才能讓京棠更偏向他。  難道他……喜歡上京棠了?  什麽鬼,一個遊戲裏的npc,還是一個脾氣臭到爆的臭崽子。理論上就算他喜歡上葉沉霄都不該喜歡上他。  可為什麽,現在他卻滿心滿眼都盛滿了那個人身影,好像迂回夢中的幻象,揮之不去。  陸西抬頭看了眼還躲在窗簾後偷窺的眼睛,後者被嚇得趕緊縮緊了身體。  陸西卻是跟他說再見:“謝謝你。你除了黑眼圈重點還挺好看的,劉海不用留那麽長。”  待陸西走後,人妖鬼從窗簾後緩緩飄出來,摸了摸微燙的臉。  這家夥,瞎說什麽大實話。  陸西從醫院出來時已經做好決定,不管他對京棠的感情到底是怎樣的,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植物人雖然可以通過醫療器械輔助呼吸心跳,可隨時都有猝死的危險,京棠能在床上平安無事的躺了四年,已經是一個奇跡,但誰都不能保證接下來不會發生任何意外。  當然,為了確認任務卡上的三個答案,他也必須再去京家公館走一趟,所以說完成任務是關鍵,說服京棠回到身體裏隻是順便。  那臭崽子要是再敢掐自己,一刀送他早登極樂。  趕在天黑之前,陸西又乘車進入了京家公館的地界,因為這次是白天,所以司機直接把陸西送到了木橋前。  可是陸西看著車窗外的景象,卻茫然了:“大哥,您這是把我送到京家公館了?”  司機拿起手機給他看了導航:“我還能騙你,諾,你自己看。”  看著車輛行駛到的位置,小紅點處確實是京家公館沒錯,可是……陸西看著車窗外小木橋的對麵,隻有一片長滿蓬篙的荒地。  那座老舊的公館居然原地消失了。第18章   陸西推開車門茫然的抬起頭,難道是天還沒黑,所以公館沒出現?  於是在天黑之後,陸西又在原地找了半天,結果除了田鼠和幾隻蛐蛐外一無所獲。眼看天已經黑透了,他隻能徒步回公路上,搭順風車找了間附近的民宿暫時住下。  這家民宿,就是一棟普通的小二樓,大概是太久沒來客人,旮旯結滿了蜘蛛網,開門就聞見一股潮濕的黴味,環境是不咋地,不過這個時間有的住就不錯了,陸西也沒心情挑三揀四的,在前台付錢拿了房卡,匆匆上樓進了房間,關上門後他趕緊給手機充上電,開機後播了京城的號碼。  很快對麵傳來機械的女聲:“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查詢後再撥,sorry……”  果然,陸西長歎口氣,將手機扔到床上。  現在京家公館消失了,連京城的手機也打不通,看似他與京家公館之間的聯係已經全部切斷,可是冥冥中又有什麽牽絆著,讓他無法從這個件事上完全掙脫。  劇情發展到這肯定得出現什麽指引他的線索,可線索到底會是什麽?  陸西在床上躺了一會,感覺胃有點空,剛才上樓時看到樓下的櫃台上擺著不少零食,雖然落滿了積灰,但好歹能買幾包餅幹果果腹。  陸西把手機從插頭上拔下來揣進兜裏,拿上房卡出了房間,走到樓下就發現剛才坐在櫃台後麵的大姐不見了。他嚐試喊了幾聲,頭頂的吊燈忽然開始忽明忽暗,帶著燈絲打火的滋滋聲,一種不好的預感爬滿陸西心頭。  這是又遇鬼了?  終於隨著一聲炸響,頭頂的吊燈完全熄滅,陸西趕忙打亮手機,就發現一道半人高的黑影咯咯笑著突然在麵前閃過,陸西站在原地不敢亂動,直到一顆皮球從樓梯上咚咚咚滾到了腳下。  接著上麵傳來小男孩的聲音:“哥哥,能幫我撿一下球嗎?”  陸西沒有回應,他舉著手機朝樓梯上照去,上麵沒有人,卻在樓梯拐角的牆壁上投射出一道小孩的身影,但是很奇怪,這道影子……隻有身體。  這時腳下的皮球朝陸西身上撞了撞:“哥哥,能幫我撿一下頭嗎?”  皮球慢慢翻轉過來,一張小男孩的臉在對陸西咯咯笑。  陸西:“……”  陸西轉身看了眼大門到自己的距離,逃跑好像有點困難,而且不出意外那扇門應該是打不開的,恐怖遊戲要的就是這種逃跑無門的緊張效果。  這時左邊的走廊忽然傳來嘩啦呼啦的流水聲,看腳下的頭並沒有為難自己的趨勢,陸西轉身朝流水的地方走去,那顆頭就在後麵咕嚕嚕的緊隨其後:“哥哥哥哥,跟我一起玩嘛!”  循著流水聲,陸西走到一間廁所門前,裏麵的水跡已經順著門縫蔓延到了腳邊,陸西推開門看到在前台收錢的大姐,她低頭趴在洗手池裏,兩邊的水槽裏都飄滿了黑色長發。  忽然那道黑影緩緩動了動,兩隻手姿勢僵硬的背在後滿,從水池裏抬起頭,慢慢轉向陸西的方向叫了聲:“老公……”  陸西簡直無言以對,緩緩幹笑聲:“大姐你認錯人了吧?”  看著長發女鬼突然靠近,陸西下意識後退一步,沒想到一下踩到了一隻腳上。  這時地上那隻頭朝身後滾了滾,叫了聲:“爸爸!”  陸西不用回頭都能想象出身後是怎樣的景象,好家夥,這是一家三口聚齊了。  看著漸漸逼近的三隻鬼,陸西抽出了兜裏的餐刀,平日溫和的眼睛閃現一絲殺氣:“雖然我不喜歡惹是生非,但我更不喜歡別人欺人太甚,先禮後兵,再過來我可不客氣了。”  不知道這把餐刀上的煞氣到底有多重,陸西一亮出刀,剛才還步步緊逼的三隻鬼一個閃身紛紛退後到一米外,地上的小男孩也眼淚汪汪地嗚咽一聲,咕嚕咕嚕滾到了角落裏,膽怯的看向陸西。  就這樣,陸西拿著刀緩緩回到了二樓,砰一聲把門反鎖上,朝外麵中氣十足的喊:“再他媽過來騷擾我,你們這種鬼老子一口氣能吃仨!”  小男孩的頭在樓梯上心驚膽戰的往上爬,正想回到自己的身體上,結果被陸西這一聲吼得,嚇得哇哇大哭,大喊:“媽媽!他一口氣能吃三個鬼,我害怕!”  長發女鬼趕緊跑過來堵住兒子的嘴:“別喊了,你想把他引過來嗎!”  遂一家三口躲在黑暗的角落裏瑟瑟發抖,誰都不敢發出太大聲響。  陸西反鎖房門後,一手握著餐刀,另一隻手趕緊打開了手機的瀏覽器,明明來之前在app上查過這裏的路線,為什麽沒提示他這裏是凶宅啊?  陸西把這座民宿的名字輸入進去後,很快就彈出了各種關於這裏的新聞。原來在十年前這家民宿發生過入室搶劫殺人案,男主人被斧子砍死,女主人在廁所被□□後溺死,最可憐的是他們的孩子,才剛上小學一年級,被一個變態活生生砍掉了頭當尿壺往裏麵撒尿。  還有幾張現場打了馬賽克的照片,陸西不忍直視,趕緊把圖片劃上去,忽然間他的目光定格在最下方的報道日期上。  20xx年9月27號。  陸西趕緊把日曆打開,翻到那一年的日期,9月27,農曆8月初六,跟今天農曆日期一模一樣。  陸西再去查找關於這家民宿的恐怖傳聞,發現無一例外,所有人都是在每一年的農曆八月初六遇到的。  恍惚間,他又想起之前京棠曾告訴過他離開京家公館的辦法,他說要想離開這,下月初七24點,出了大門一直往南走,天亮之前別回頭。  難道這個副本設定是所有鬼都會在每年死去的那天再次現身?  下月初七,不就是明天了嗎……  第二天醒來,陸西拉開窗簾發現外麵的天已經大亮了才往外走,一夜沒進食,他的腳步已經有些虛浮。  走到樓下時,外麵完全變成了一副破敗的景象,看著前台上擺著一張一家三口的全家福,相框上的玻璃摔得支離破碎。  陸西歎口氣,用袖子把照片上積落的灰塵仔細擦掉,端端正正擺回了正中間:“殺害你們的凶手已經繩之以法,就別在這嚇唬人了,每年來一趟挺累的,孩子也不容易,怪可憐的。”  陸西最後看了眼照片,走出去輕輕關上了那扇陳舊的大門,晨曦中,那間破敗的民宿漸漸消失在了原地,仿佛從未出現。  陸西休息了一個白天養精蓄銳,為了確保時間來得及,他提前2小時出發,站在小木橋頭京家公館的石碑前,一眼不眨的盯著手機上的時間。  23點59分,木橋對麵的霧氣開始氤氳起來,很快林間的烏雲積聚成片,伴著道道閃電響起滾滾雷鳴,森林裏落下厚重的雨幕,所有的一切都跟陸西初來這裏的夜晚一模一樣。  看著一道閃電照亮眼前的石碑,陸西伸出手摸著上麵被油漆掩蓋的字跡,嘴邊露出一抹如釋重負的笑。  終於到一切結束的時候了。  24點整,在潮濕的濃霧中,一座古堡的輪廓迅速呈現,格窗裏亮起的燈火,宛如蟄伏在黑暗中的怪獸之瞳。  陸西走到門前,用力推開了大門,朝著二樓的扶梯跑上去,餐廳的燈光一如既往的亮著,陸西衝進去時,餐桌上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京城回頭看著衝進來的陸西:“之晗?小棠說你突然有事連夜走了,這怎麽又回來了?”  陸西看著京棠驚愕的神情,怪笑一聲,對京城說:“京城,你這個臭弟弟,真該好好揍一頓。”  說罷走到京棠麵前:“你是想跟我單獨談,還是讓我在這當眾說出來?”  京棠看著他,目光中帶著一絲複雜,朝外麵滾動輪椅,“去臥室。”  兩人進了房間,房門在身後咣當一聲重重關上。  京棠:“怎麽找到這的?”  陸西從輪椅後麵俯下身環住京棠的脖子,趴在他耳邊:“不是你告訴我下月初七麽,怎麽,就這麽不想見到我?好吧,我來這也是做最後告別的,以後我們應該不會再見麵了。怎麽樣,開心吧?”  京棠周身冒著森森寒氣,眼神一凜,轉頭看向身後的陸西,嘴唇緩緩張開:“走了永遠別回來。”  陸西莞爾:“那自然。”  京棠眼睫顫了顫,就要甩開陸西圈在脖子上的手,陸西卻抱得更緊了,“不過在我走之前還要跟你說最後幾句話。”  京棠:“不聽。”  陸西一口咬住他的耳垂,含糊道:“必須聽!”  看被咬住的人漸漸沒了聲音,陸西才鬆開嘴,就發現被咬住的耳垂已經紅成了一枚小番茄,連帶著主人的脖子根都燒起一片豔色。  白裏透紅,秀色可餐。  陸西幹咳一聲,鬆開了纏住京棠的胳膊:“我知道你對京城的感情遠超出自己的生命,甚至不惜放棄自己的人生,在這裏永遠陪他,不管你對京城是手足之情,還是其他,這點我都佩服你。但你有沒有想過,京城他也有自己的去處,而你把他們的靈魂都滯留在公館裏,一遍遍重複著一模一樣的生活。你有你的想法,京城也有他的想法,還有鍾叔他們也都一樣,京棠,你不該怎麽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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