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學院的學生,全都瘋狂了,他們手忙腳亂的把橫幅上的“四強”改成了“亞軍”,甚至有些膽子大一點的學生,都把“冠軍”給寫好了。


    任誰都沒有想到,開賽前最不被看好的嘉明,居然真的殺入了決賽。


    這回是真的計劃有變,準備奪冠的節奏了。


    賭場借著這場半決賽,可謂是賺的盆滿缽滿,主動配合著媒體,大肆炒作起了決賽的看點。


    例如《逆襲的少年》《小學院最後的榮光》《誰說隻有三大學院》類似的標題,層出不窮。


    所有的賭徒全都瘋狂了,贏錢的想要翻倍,輸錢的想要回本。


    而軍校這邊,就沒那麽多精力了,他們此刻全都圍在醫療班的病房內。


    “惠啊...哥...真的看到太奶了。”


    “太奶她老人家啊,說啊,你平時吃的...太多了,會嫁不出去的。”


    “太奶讓你....啊,把食物...多分給我一些,這樣...才能保持好身材。”


    “才能...找個好對象。”


    喬江躺在病床上,渾身打滿了繃帶,活像個陳年木乃伊。


    唯一沒包起來的,也就是一張嘴巴了。


    可惜他的門牙被打飛了,說話的時候總漏風,他不得不用舌頭抵住了窟窿,又導致說話有些大舌頭。


    喬小慧停住了削蘋果的手,抽出紙巾將匕首擦了擦,扭過頭看著自己的哥哥說道,“你確定太奶是這麽說的?”


    “會不會是你聽錯了,或者你記錯了?”


    “要不要我送你去找太奶,讓你問清楚一點??”


    “小妹啊,哥現在是傷員,你不能...啊啊啊~~~”喬江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脖子,結果又牽扯到了傷口,頓時發出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


    喬小慧的眼裏有些許晶瑩閃動,她飛快的用袖子拭去,紅著眼眶說道,“你在擂台上不是很勇嗎?不是誓死不降嗎?”


    “怎麽這會又叫的跟殺豬似的,要不我還是送你去找太奶吧。”


    “反正太奶最喜歡你了不是嗎?”


    “哈哈,啊,哈哈,說笑的,哥說笑的,哈哈”喬江看著妹妹的表情,趕緊打起了哈哈,就算身體再疼,也強忍著不再喊叫了。


    “喬江,你這次能撿回一條命,還沒落下殘疾,是因為醫療班就在身邊。”


    “如果在戰場上,你鐵定堅持不到醫療班找到你,明白嗎?”


    梁雨欣接過了喬小慧手上的蘋果,繼續削了起來,因為她看到喬小慧的手,已經有些顫抖了。


    “我當然知道啊,你...當我是真傻啊,我那不是...覺得不能...丟了咱軍校的麵子嘛?”


    “誰知道...還是打不過那...小子,哎,還是...給大家丟臉了啊。”


    喬江不爽的嘟起了嘴巴,這是他現在唯一能控製的表情了。


    “一點都不丟臉。”


    “你是我們的驕傲。”


    楊朝說著,將窗戶打開,讓溫暖的陽光照進了病房,也讓氣氛歡快了一點。


    “嘿嘿...”喬江有些感動的傻笑了起來。


    “你是我們的驕傲。”喬小慧溫柔的看著哥哥,眼裏又泛起了一陣晶瑩。


    “你是我們的驕傲。”梁雨欣將削好的蘋果切成了均勻的小塊,先給了喬小慧一塊,又丟了一塊到自己的嘴裏。


    “不是,正常...不都是削蘋果...給病人吃的嗎?”喬江的嘴巴又不滿的嘟了起來。


    “你那張豬嘴啥也吃不了,等著吧,醫療班說你能吃了,才能吃。”喬小慧看著哥哥的樣子,也被逗樂了,笑著說道。


    “怎麽...這樣啊,而且...為啥關山和王勝沒來啊,我堂堂197班的驕傲,難道...不值得他們來探望嗎?”喬江開玩笑的說道。


    “王勝受的傷沒你重,但是也在醫療班呢,就在你隔壁。”


    “他的脾氣你知道的,開打前就和關山說好了,不準放水。”


    “那一頓好打啊,嘖嘖嘖...”


    梁雨欣隻能用“嘖嘖嘖”來形容當時慘烈的畫麵。


    “至於關山,他跟老李去看錄像去了。”


    “他說了,明天他會幫你報仇的。”


    “讓你相信他。”


    楊朝接過了話頭說道。


    “這還用說嗎?我當然相信他啦。”喬江理所當然的說道。


    他隻是有些遺憾,沒辦法親眼看到關山大發神威的畫麵了。


    ......


    太陽城內。


    一棟不起眼的民房外。


    原本沒什麽人的街區,今天忽然多了很多來去匆匆的陌生人。


    而且每個人,都有意無意的向著民房瞟去,偏偏又沒人主動上前查探。


    “少城主,前麵那棟民房,就是邪教聚會的窩點了,根據影月閣的情報,他們從昨天晚上進去後,就沒有人離開過。”


    正對民房的街角,一個身穿斬妖司製服的年輕人,恭敬的朝李文斌匯報著。


    “周圍的居民疏散了沒有?”李文斌有些漫不經心的說道。


    “已經秘密疏散了,現在民房四周的,全都是我們的人。”年輕人說道。


    “讓擅長隱匿的隊員先上,務必要抓住活口。”


    “外圍封鎖也不能有疏漏,一個都不能放跑。”


    李文斌看著民房緩緩的舉起了手臂,向前一揮,“開始行動。”


    “是。”


    “是。”


    “是。”


    幾十道人影悄無聲息的閃進了民房之內,沒有腳步聲,沒有打鬥聲,就像雨水入海,完全沒有激起一點水花。


    幾十秒後,李文斌手上的對講機,忽然傳來了一聲驚呼。


    “報告少城主,窩點內的邪教徒...全都...”


    “全都...”


    李文斌眉頭微蹙,不滿的舉起對講機,冷冷的說道,“全部怎麽了?”


    對講機的那頭,傳來了一陣吞咽口水的聲音。


    半晌之後。


    “全都死了...”


    李文斌更加疑惑了,他今天帶來的人,可都是戰場精銳,屍山血海跑出來的,怎麽會看見幾個死人就失態成這樣?


    他在屬下的簇擁中,緩緩踱步進入了房中。


    來到了原本用於聚會的地下室。


    撲鼻而來的血腥氣味,直衝李文斌的鼻腔。


    那種腐敗死亡的氣息,幾乎把整個地下室給填滿。


    李文斌趕緊用手背遮住了鼻子,強行壓下了身體本能的反胃,這才沒有在屬下麵前當場吐出來。


    他知道為什麽屬下會有那種反應了...


    這哪裏是通往地下室的大門...


    簡直就是通往地獄的台階...


    原本寬敞的地下室裏,殘肢碎肉隨意的散落在地上,牆壁上灑滿了幹枯黑紅的血跡。


    不過一夜的時間,那些屍體就嚴重腐爛,森森白骨上爬滿了蛆蟲。


    而且每具屍體,都保持著死前的姿勢。


    他們扭曲著軀體,使用同伴的血肉殘肢,不斷的在地下室的中心,繪畫出了一個巨大的猩紅法陣。


    法陣的中心,一個渾身赤裸的男子,正直勾勾的盯著李文斌等人,一言不發。


    “李振...”李文斌一手捂著口鼻,悶悶的揮了揮手,艱難的說道,“你這個野種,居然還沒死...”


    他一把抽出了屬下腰間的佩刀,憤怒的吼道,“這些事,都是你幹的??”


    “你瘋了...”


    “你這個瘋狗!”


    “該死的雜種,今天我一定要親手砍下你的腦袋!”


    “少城主,你不能過去,太危險了!”屬下有些著急的擋在了李文斌的身前,不願退去。


    “給我滾開!”李文斌大怒。


    他並沒有把李振放在眼裏,這個野種不過就是個唯唯諾諾隻知道躲在暗處搞事情的臭老鼠。


    李文斌高舉長刀,橫斬向下,徑直朝著“李振”的脖頸砍去。


    啪——


    “李振”單手握住了斬來的長刀,鋒利的刀刃甚至連他的手掌都沒有劃破。


    “你...”


    “想造反嗎!”


    “你這個狗雜...”


    “李振”猛的將長刀甩向了一邊,並指成爪,單手抓住了李文斌的臉龐,赤裸的身體猛的融化為大團的黑血,覆蓋住了李文斌的全身。


    屬下們還沒做出任何反應,就被奔湧而來的黑血席卷吞噬。


    駐守房外的屬下,隱隱察覺到了不太對勁,正想趕下去支援,就看到渾身是血的李文斌,一步步從地下室裏走了出來。


    眾人手忙腳亂的掩護著李文斌離開了現場。


    沒人發現,他們的少城主,眼底裏的那抹可怕的猩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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