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這個人?別開玩笑......”


    張小樂完全不信。從石景峰手中搶回那張紙。


    “我還是讓趙廳幫忙吧。省廳信息庫應該能查出一點東西。”


    “我真知道......”


    石景峰說著,忽然自己也不太自信。


    “你先說這份名單是幹嘛的吧。要是太高端那就算了。”


    “我說的人,應該牽涉不進什麽大案子。”


    聽他這麽說,張小樂反倒有了點興趣。


    “你別管這是什麽名單,先說你怎麽會認識這個人?”


    石景峰拿出煙點上:“應該說我熟悉他堂弟。”


    “這個人嘛,也算認識。不過就見過一麵。”


    “雖然名字一樣,是不是一個人我可不知道。”


    張小樂點頭:“別管是不是,你先說說情況。”


    “主要還是這個姓很少見。姓甄的,很少見。我第一次看,都不知道念什麽......”


    張小樂扯扯嘴角,因為他也不認識這個字。


    “甄別。你說放在一起,還能猜。單拿出來,真他媽的不熟!”


    石景峰笑著說。


    “那是你讀書少!”


    張小樂裝逼。


    “都是同學,你裝什麽大尾巴狼!”


    石景峰不屑。


    “說正事說正事兒!”


    張小樂選擇閃避。


    “我在離山看守所,當時號子裏進來一個倒騰文物的。”


    “徐城人,那邊搞這個的特別多。叫甄永新。”


    “甄永新進來沒幾天,一個叫甄永玉的人找到我,自稱是甄永新的堂哥。”


    “當時送了兩條煙和三千塊錢,托我照顧他弟弟。”


    石景峰咂咂嘴:“看守所,通常照顧一下,送兩條煙也就差不多,又不用幹別的。這人出手大方。我印象挺深。”


    張小樂比較失望:“你說的這個甄永玉,估計和他弟弟差不多,都是販賣文物的。”


    石景峰點點頭:“差不多。我後來還問過甄永新,他也沒說實話。”


    “大概透露說,他這個堂哥很厲害,是有真本事的。”


    “對古董鑒別,尤其是字畫方麵,在他們的圈子裏非常有名。經常有大人物請他去幫忙鑒定。”


    聯想到周嚴他們“撿到”的古董,張小樂覺得這人出現在名單上很合理。


    “這家夥應該有真本事。高手在民間呀!”


    張小樂拿起筆,在甄永玉名字後麵做備注。


    “應該是個高手。”


    石景峰讚同:“聽說這人造假也很厲害。做假字畫,模仿的簽名專家都分辨不出來。”


    “等等!”


    張小樂停下筆:“你說做假畫,還模仿簽名......”


    ......


    帝都一家名叫雲雅墨軒的會所,開在後海附近的一條胡同裏。


    把會所開在都是普通人居住的胡同,很容易聯想到這是個掛羊頭賣人肉的地方。


    不過周圍居民除了一開始覺得新鮮,慢慢也就習以為常。


    這裏沒什麽濃妝豔抹的女人出入,也沒有亂七八糟的男人光顧。


    確切點說,這裏整天關著門,就很少有人。


    隻有進過這裏的人才會知道,所謂的大門,其實隻是個樣子。


    真正的門,是在後麵。


    會所內部麵積很大,裝修考究。


    包括院子中的植物花草,都能看得出花了不少心思。


    李振鈞跟在章俊生後麵走進會所,心裏忍不住用太子山莊和這裏比較。


    仿佛看出李振鈞的心思,章俊生笑道:“論自然條件,這裏和你們那個太子山莊沒法比。”


    “但要說文化,這裏可比太子山莊強很多。


    說著指著雕花的窗戶:“這些,都算是文物。以前王府裏麵拆下來的。”


    李振鈞咋舌:“真是大手筆!”


    “和手筆沒關係。徐公子就喜歡這些東西。換成我,根本看不出有什麽好的。”


    穿過一條小廊子進入客廳,李振鈞見到今天的正主兒。


    “過來坐!”


    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徐公子招呼兩人,態度隨意而親切。


    “我來給你介紹。這是徐公子。”


    章俊生拍拍李振鈞:“這位是滬上明耀實業集團的陳方明陳總。這位是有德集團的裘浩然。”


    聽到有德集團,李振鈞忍不住多看了叫裘浩然的中年人幾眼。


    作為國內有名的四大集團之一,有德集團無疑是最神秘的。


    眾說紛紜的軍方背景,複雜的公司架構,以及外界根本無法了解的真實實力。讓有德集團一直是資本市場和坊間八卦的主角。


    裘浩然,花家的女婿。據說在集團內職務不算特別高,但實際權力卻非常大。


    因為他所負責的國際業務,就是傳聞中的眾生平等裝置。


    周嚴在太子山莊大鬧一場,責任最大的就是李振鈞。丟臉最大的也是他。


    被周嚴當眾羞辱,像死狗一樣丟來丟去。


    那樣的場景,如同一場噩夢,每時每刻刺激著李振鈞原本驕傲的心。


    感覺沒臉在玉山待下去。正好提前跑路的章俊生發來邀請,說徐公子想見見他,有事商量。


    恰到好處的給了李振鈞暫時逃離玉山的理由。


    徐公子發出邀請,就連李濟同都很重視。


    和吳斌相比,徐公子低調的多。但真要說所謂層次,可還要比吳斌高一些。


    無論徐公子找李振鈞做什麽,總不會是“壞事”。


    人往高處走。能邁進頂級紈絝的圈子,日後獲得的資源也將更多。


    “振鈞,聽說前幾天受了點驚嚇。怎麽樣,沒事了吧?”


    徐公子笑眯眯的問道。


    李振鈞被問的滿臉通紅,訥訥的說不出話來。


    “哈哈!”


    徐公子擺擺手:“別誤會別誤會!沒有取笑的意思。”


    “喊你過來,一方麵是我這個人喜歡交朋友。聽俊生說你很不錯,想認識認識。”


    “另一方麵嘛......”


    徐公子指指裘浩然和陳方明。


    “裘總和陳老板有點事情,需要和玉山一些人合作。缺一個合適的聯絡人。”


    “振鈞,有沒有興趣,幫個小忙?”


    李振鈞腦子還算清醒,沒有一口答應。“徐公子,裘總,陳總,幫忙我肯定是願意的。但能力有限,不知道能不能......”


    裘浩然微微一笑:“李公子不用自謙。有德集團也是在玉山起家。說起來咱們是一家人。”


    “本來很多事情都好說,以前大家合作也很好。”


    “隻不過最近有些人搗亂,情況比較複雜。”


    李振鈞不明白裘浩然想說什麽,向章俊生投去求助的目光。


    “李公子對臨海集團了解多少?”


    陳方明忽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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