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也是從別人口中知道,道聽途說有時候不是真相。”


    陳誌鵬倒是很客觀。


    “爸我見過那個江鐵城,就是因為何俊生跟我所說的江鐵城分毫不差,我才能這麽認為的。


    爸,我又不傻。”


    陳瑞軍不服氣。


    “要不然我把小何叫來,你聽聽小何是怎麽評價這個江鐵城的。”


    陳誌鵬瞪了一眼兒子,


    “你呀,我教了你那麽多,就把你教成這個蠢樣子。你怎麽能保證那姓何的說的就一定是真的?”


    “爸,小何這個人我還是了解的,我也試探過他好多次。


    人是真不錯的一個人。”


    “再說他完全沒必要騙我,在這件事情裏他又沒有什麽利益。”


    “行了,你別說了,我自己會去親自見見這個江鐵城。


    掂一掂他的分量。”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陳誌鵬自然要去看看這個年輕人。


    要知道女兒和這個年輕人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他不會允許有人敢欺負自己的女兒。


    自己守護了20年的小白菜絕對不能被別人拱了。


    要是真的弄清楚江鐵城這個人居心叵測,就別怪他陳誌鵬動用雷霆手段。


    江鐵城哪裏知道有人已經惦記上自己。


    來到供銷社好不容易買到了一刀豬肉。


    回去之後包餃子。


    順路跑到後麵去見了一下徐奉天。


    畢竟有一些特殊的便宜還是得找徐奉天才能占上。


    比如說這年頭兒的新鮮菜供銷社裏可沒有。


    這一冬天除了白菜,蘿卜就沒能吃到其他東西。


    江鐵城的嘴裏都淡出鳥來,缺乏維生素的後果就是皮膚瘙癢起疙瘩。


    可是這裏的條件就是這樣,連白菜都不容易買到,也得碰機會。


    也就是他認識徐奉天才能時不時有點兒優待。


    結果沒想到不光拿到了一筐特供菜,這菜徐奉天說是是專供縣城裏的老幹部的。


    徐奉天把他們家老爺子的那份兒直接給了江鐵城,這是他們老爺子囑咐的。


    順帶腳還給了江鐵城一個好消息。


    今天劉秘書跑來問自己關於紅旗大隊訂單的事情。


    劉秘書那話,可能是宋縣長要插手這事兒。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紅旗大隊年後的訂單說不定有轉機。


    江鐵城也很高興,如果能長久的做訂單,明年災年能熬過去就更有把握。


    江鐵城也沒客氣,直接帶著那筐菜,還有徐奉天特意給他備的年貨。


    “你可別跟我客氣,我們老爺子說了,他腿腳不好,沒辦法去看你。


    等過年你休息的時候到我們家來做客。”


    “這豬肉,雞,魚都是我自己的那份兒。我可沒給你走後門兒。”


    “還有這糖果,瓜子,花生。”


    徐奉天對江鐵城是打心眼兒裏的欣賞和佩服。


    這個年輕人明明有一身的本事,可是人家不用自己的那套本事去算計別人。


    主打一個就是逆天改命,而且還隱姓埋名。


    哪怕就是在大隊裏當一個普普通通的知青,居然也想著為普通老百姓辦實事兒,光衝這個人的人品就讓人覺得值得結交。


    江鐵城沒客氣,帶著這些東西和村裏人回到了知青點。


    地窩子裏也收拾了一下。


    這麽一折騰就忙了一天,等到第二天醒來才發覺外麵又下大雪。


    照這麽看,今年看樣子是要在瑞雪兆豐年裏度過。


    可惜這瑞雪兆的可不是豐年。


    江鐵城帶著知青爬上了地窩子頂上開始清掃積雪,不然的話這雪搞不好得把房頂壓塌。


    每一次下雪都得每次掃。


    好不容易把房頂的積雪掃完,又把他們門口路上的雪掃完。


    每個人都熱的大汗淋漓,結果就看到遠遠的走過來一個黑影。


    江鐵城看到來人有點兒奇怪,這人搖搖晃晃,跌跌撞撞,看樣子情況並不好。


    急忙上去把人一把扶住。


    “同誌,你這是怎麽了?”


    仔細一看就知道這不是紅旗大隊的人,看這人這一身打扮反而應該是像是縣裏的人。


    不過這會兒看著情況並不好。


    嘴角和鼻子上有血,有點兒鼻青臉腫,最重要的是衣服也被扯爛了。


    那人靠著江鐵城斷斷續續的說道。


    “同,同誌,我騎著……自行……車滑進……溝裏,自行車……現在……還在……溝裏。


    幫……幫忙……”


    話沒說完整,個人就暈了過去,江鐵城隻好把人扛在自己肩膀上招呼旁邊的人。


    “這人自行車掉在溝裏,你們去把自行車幫忙給推回來,我先把人扛回地窩子,人暈過去了。”


    劉俊凱幾個人一聽,急忙答應一聲,他們現在都聽江鐵城的。


    江鐵城隻好把人扶回自己的地窩子。


    放在炕上才發覺人應該是摔進溝裏受了傷,摸了一下額頭滾燙。


    隻好讓人去村兒裏找村兒裏的赤腳大夫。


    他們大隊沒有衛生員,隻有一個70多歲的二大爺是赤腳大夫。


    平常人們有個頭疼腦熱。


    跌打損傷,都是二大爺給看看。


    二大爺摸了摸脈,


    “沒受啥大傷,骨頭也沒事兒。


    應該是摔了一下,驚著了,所以燒了起來。


    晚上你不行給他拿溫水擦擦身子,晚上溫度降下來,明天一準兒人醒了就好了。”


    連藥都沒開。


    劉俊凱已經把自行車推進了地窩子,這才看見自行車摔的都已經變形,那車軲轆子都已經扭曲。


    可想而知情況有多危險。


    “江大哥,那這人咋辦?”


    江鐵城看了看,現在依然在昏睡的中年男子,隻好說道,


    “行了,你們都回吧,他先在我這兒歇著吧。


    咱現在也不知道啥情況,也不知道他是啥人,更不知道他家在哪兒,總不能扔在外麵。”


    劉俊凱豎起大拇指,


    “江哥,你呀就是太心善,啥事兒也管。”


    江鐵城關上門,歎了口氣。


    好像上輩子這心善的毛病改不了。


    怪不得是窩囊廢,這性子還真不是重生就能改了的。


    等到陳誌鵬睜開眼的時候,這才看到屋子裏微弱的燭光。


    嘴唇幹的都已經起皮,啞著嗓子都說不出話,隻發出了虛弱的呻吟聲。


    “你醒了,渴了吧?先喝點兒水。”


    江鐵城半扶著把人扶起來,一碗溫水灌下去。


    陳誌鵬感覺自己整個人才算緩了過來,嗓子裏已經不冒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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