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跟我去審馬廠長。”


    陳局長腦海裏靈光一現,馬局長可是劉河山的姐夫。


    十年之前馬局長就已經娶了劉河山的姐姐,那他的小舅子十年之前是什麽樣的人他應該最清楚。


    如果說劉河山不是現在的劉隊長,那麽劉隊長又怎麽變成劉河山的?


    想必馬局長很清楚。


    更重要的是劉和山的屍體出現在機械廠的荷花池裏。


    唯有馬廠長當年一直留在機械廠。


    也就是說這件事情隻有馬廠長有條件做到,因為當時的劉河山可不是機械廠保衛科的,而是自來水公司保衛科的。


    這兩個廠子互相之間並沒有關聯。


    這個油桶偏偏又在機械廠的荷花池裏埋了十年之久。


    要說這是巧合,鬼才信。


    當他們兩人走進馬場長的拘留室的時候,馬廠長這會兒已經冷靜下來。


    準確的說他知道自己死定了,尤其是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招供出來的時候,他恨呀。


    這孩子沒有教養好,你看看這兒子居然能出賣老子,他就不想一想,他供出來這些對他能有什麽好處?


    自己這個當老子倒了台,難不成他還能享受廠長公子的待遇嗎?


    他知道自己的兒子蠢,可是沒有想到蠢到這個地步。


    馬廠長知道自己已經大勢已去。


    “馬廠長,你知道我們這次來找你是什麽事兒嗎?”


    馬廠長淡定的回答。


    “你們不用說了,我明白,剛才公安同誌已經來過,我已經把該交代的交代。


    這一件事我認。”


    他作為幕後黑手雖然前麵有了凶手,不過估計十幾年的牢跑不了。


    沒想到他這個廠長新官上任連屁股都沒坐穩,就直接被拉下馬。


    有些後悔當初不應該這麽貿然就對付江鐵城。


    這小子還真邪性,自己隻要碰到這江鐵城就總是要倒黴。


    “我們說的不是這件事,另外一件事!”


    “沒有其他的事情!”


    馬廠長咬緊牙有一些事情自己根本沒辦法說。


    說出來判刑更高。


    他又不是傻。


    “真的沒有嗎?


    你好好想一想,這可是給你立功的機會,如果你能老實交代的話,那麽有立功表現。


    你這15年的有期徒刑可能會減輕一些。”


    “你包庇別人對你自己並沒有好處。”


    “你說什麽?我根本聽不懂!”


    “聽不懂嗎?那咱們就說說劉河山。”


    “劉河山!”


    “對呀,劉河山這個名字你不陌生吧?”


    “我當然不陌生。這是我小舅子。”


    “你也知道這是你小舅子,可是你居然不認得自己的小舅子,這就有點兒讓人奇怪。”


    馬廠長心立刻提了起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這不是胡說八道嗎?


    我的小舅子我怎麽可能不認識啊?”


    不可能!


    不可能有人認出那具白骨。


    馬廠長慌亂的眼珠子亂轉,他的這副慌張的神情立刻讓陳局長和一大隊刑偵隊長意識到馬廠長就是突破口。


    “馬廠長,你既然認識那十年前就已經死了的小舅子,怎麽活生生的一直還活著?


    你給我們解釋一下那一具從機械廠荷花塘裏挖出來的屍體又是怎麽回事?”


    果然在陳局長這兩句話說完之後,馬廠長猶如五雷轟頂。


    臉色蒼白,眼神驚恐地盯著陳局長。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說的我根本聽不明白。


    什麽荷花池?


    挖出來那具屍體誰知道是誰呀?”


    “還有我小舅子活的好好的,你能不能不要在那裏胡說八道?”


    “啪!”


    陳局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讓馬廠長差一點兒嚇尿了。


    他哪經過這種場合,平日裏有小舅子給他保駕護航,他一直都是作威作福。


    哪見識過真正公安辦案是什麽模樣。


    “馬廠長,你最好是老實交代,我們已經調查清楚那一具白骨就是劉河山的屍骨。


    劉河山,25歲,上有父母,下有兄弟姐妹,我就想問一下。


    你這個姐夫和劉家的全家人怎麽就眼瞎了一樣,認不出來。”


    馬廠長低下頭,頓時一言不發,他知道自己現在多說多錯。


    不能有任何表情,不能回答任何問題,回答了之後也許自己就圓不上。


    “怎麽現在不說話了?你認為不說話這件事情就躲得過去嗎?你認為現在不說就什麽事兒都沒有嗎?”


    “我想我們得找你愛人好好談一談自己的親弟弟居然不認得。我倒要問問她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你們別去,我愛人有心髒病,你們這樣去的話,她會受不了的。”


    馬廠長心急火燎,倒是能看得出來馬廠長對自己愛人掏心掏肺。


    有弱點就好辦。


    “馬廠長,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準備包庇劉隊長嗎?


    你大概不知道劉隊長早就已經跑了,我們去了劉家,去了周圍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不著人。


    如果心裏沒鬼,他為什麽跑啊?”


    馬廠長一聽說劉隊長跑了,瞬間傻眼。


    他怎麽能跑呢?


    劉河山跑了自己怎麽辦?


    這一件事原本跟他沒關。


    當年這件事是劉河山自己做的,隻不過是威逼利誘,利用了自己當時的貪婪心思。


    他也是被劉河山抓住了把柄,否則的話他怎麽會維護劉河山這麽多年?


    到後來已經是利欲熏心,兩個人強強聯手自然是好處無限。


    當有好處的時候,已經完全顧不得這個人是自己的殺妻弟仇人。


    而且這麽多年劉家的人居然真的沒有認出來。


    “好,馬廠長,既然你不想交代,那你就在這裏好好待著吧!


    我們調查的工作已經進行的非常順利,如果不出意外這兩天之內就一定能抓到劉河山。


    等我們抓到他自然就會水落石出。


    到時候所謂的立功表現就和你沒什麽關係。”


    馬廠長心如電轉,說與不說就在他嘴裏咕嚕來咕嚕去。


    這是一次機會,如果自己不說,抓到劉隊長照樣能知道事情真相。


    既然對方能調查出來那屍骨是劉河山的,怎麽會調查不出來其他的事情?


    自己繼續維護劉河山隻能是自尋死路,現在他身上還背著一個殺人盜竊的名聲。


    如果這個主謀的名聲不減輕一點兒,估計他會被槍斃。


    算了死道友不死貧道。


    他先顧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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