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蛟為患 作者:琢玉郎文案:昔日尊崇備至,權傾三界的龍君一朝身份敗露,乃是那聲名狼藉的蛟族後裔,因以蛟身冒充龍族而被活生生地剝皮抽筋,斬首,誅殺於不歸山。望舒身為龍族王後,隻能帶著龍君唯一的子嗣——自己那不足滿月的小蛟東躲西藏,最後仍舊難逃被龍族滅口。望舒含恨而死,再睜眼時,他重生了!此時他仍舊是一尾錦鯉,而昔年叱吒一方的龍君,現如今還是一個沒他腿高的小團子,隻是個身份低微的小小水君。小團子努力憋著一張苦大仇深的包子臉,“你,今晚陪寢。”望舒看著眼前這軟乎乎的小團子,內心軟成了一灘水。這一世望舒誓要助他化龍,重登三界巔峰,將所受的恥辱統統討回來!多年後,望舒看著那剛出生不久,滿身口水,傻兮兮坐在地上玩土的小蛟和逗弄小蛟的龍君,麵無表情地看著底下一幹目瞪口呆的龍族,“別看我,這真是你們龍君的孩子”沉默寡言(有黑化)蛟龍攻x護短·帶娃能手錦鯉(偽)受宗梧x望舒排雷:1.生子!2.前期養娃,篇幅不會太長,中期說長大就長大,說黑化就黑化。3.有虐有波折,但感情1v1雙*,he4.一貫的強攻美受,不喜歡不要勉強看。第1章 水君“望舒,你我本該是摯友。”一名身著火紅衣袍的男子提劍站在一旁,低沉悅耳的嗓音在望舒聽來卻似催命符。天地間晦暗不明,烏雲罩頂,狂風裹挾著塵土激揚起一片肅殺之氣。望舒仰躺在地上,衣衫破敗浴血,雙膝之下被整齊砍去,血液洇濕了他身下的土地。“嗬……”望舒張口卻隻能發出無意義的嘶啞聲音,眼前一片模糊,無神的雙眼看向天際翻湧的雲層,數百千條顏色各異的龍在雲層中穿梭,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們昔日的王後。“望舒啊望舒,你事事都要壓我一頭,可惜你看,最後贏得還是我。”紅衣男子好整以暇地抬起右手,手上抓著一條不斷掙紮的模糊黑影,不斷發出幼獸般的尖銳哭嚎。望舒艱難地轉頭,雙唇翕張道:“放開它……”“好啊”紅衣男子笑著鬆開手,小蛟重重砸在地上,痛苦地蜷了起來,待聽到望舒的聲音後又立馬四腳並用地往他那兒爬去。紅衣男子卻抬腳猛地踩住那小蛟的尾巴,小蛟發出一聲痛嚎,懵懂的大眼蓄滿淚水,隻悶頭想往望舒懷中鑽。“說來要感謝你和你生的這條賤種,不然我們還真沒辦法推倒那個暴君。”紅衣男子手腕翻轉挽了個劍花,明晃晃的劍光刺-激著望舒每一根神經。“我該從哪裏開始呢,就從你的孩子吧?”男子惡劣的笑著,高高揚起手,劍光一閃,一聲幾乎刺破耳膜的尖銳叫喊,小蛟四爪亦被齊齊砍去。望舒目眥欲裂,發出一聲痛苦的吼叫。男子卻恣意大笑起來,笑聲逐漸癲狂,手上動作不停,劍光頻閃,血肉橫飛,小蛟身軀四分五裂,那雙清澈的大眼依舊滿懷依戀地看著望舒。望舒幾近崩潰,歇斯底裏地發出一聲哀嚎,不知從何來了一股力氣,拖著下身那隻剩半截的雙腿往小蛟那兒爬去,在地上拖出一道可怖的血痕。紅衣男子再度舉起手中長劍……“望舒?望舒!你怎麽了?”一道清冽聲音響起,像是一束陽光猛地撕裂開那昏暗的天幕,四周風聲與血腥味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兩條長隊分跪兩側,隊伍中的人正向他投來怪異的目光。望舒猛地回過神,胸口急劇起伏,似是還沉浸在方才的慘況中。“你怎麽把銘冊都給捏碎了啊。”一個圓臉、長相機靈的少年湊過來看見望舒手中斷裂的木板後小聲說道。他就是方才將望舒從記憶中拉回的人,亦是望舒在還是條錦鯉時最好的朋友。鯽魚妖,康凝。望舒手心全是汗,心有餘悸地抬頭看了眼蔚藍的天,將木牌丟在地上,衝康凝露出一個極為淺淡的笑,“我沒事。”這是他重生回來的第五天了。臨死前的那一幕依舊令他心如刀絞,每每閉上眼,腦海中總是會浮起小蛟和……那個男人的模樣。起初,望舒隻以為是自己做了一場夢,但隨後他身邊發生的事都如他“夢”中所預料的一般後,他才確信,他重生了。重生到他還是條錦鯉的時候。“望舒你別緊張,雖說是從北海派了個水君過來,但是凡人有句話,叫做天高皇帝遠!”康凝轉了轉眼珠子,抬手悄聲道。話音剛落,康凝的頭上便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拐杖。“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一個胡子花白的老人瞪著眼道。“龜爺爺,別生氣,阿凝就是嘴上占占小-便宜,他不敢對水君不敬的。”望舒忙扯了扯康凝的衣角。康凝連忙賠笑。老人待看到望舒後,目光才柔和了下來,緩聲道:“北海是離咱們這兒遠,但是也不能對貴人不敬!否則上去和龍君那兒告上一狀,咱們這個小小的水潭哪兒吃得消?”“到咱們這兒鳥不拉屎的地方,還貴人呢,真要受寵的肯定放身邊呀。”康凝嘀嘀咕咕道,說完又被龜老敲了一拐杖。望舒聽了後心頭一窒,若不是上輩子偶然聽宗梧談起,他都不知道宗梧曾當過這三仙潭的水君。他上輩子隻知道悶頭修煉,去人間曆練,好盡早越過龍門登入天界。哪怕和宗梧在一片水域裏,竟是從未相見,更遑論說話了。而今天,就是宗梧來任三仙潭水君的日子。說實話,上輩子望舒初躍龍門,便被宗梧一道玉旨給娶回了龍宮,最初時望舒是有不滿,有恨意的,但礙於宗梧在龍族,乃至三界中都是出了名的殘暴與專橫,故而他也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吞。然而讓望舒意想不到的是,宗梧卻對他關心備至,噓寒問暖,並且主動將龍族事務交予他一起打理,漸漸地,望舒不知何時不再反感宗梧的近身,直至……他生下了一顆蛋。望舒深吸一口氣,動了動站地有些酸麻的雙腿,水君上任,又是北海的貴人,在得知到上任日期後,龜老一大早便將這水潭裏的所有小妖都拉到了岸上,一個一個排好隊伍等著迎接。然而時值正午,那條道上卻一個人影也見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