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笑著正欲回答之時,宗梧才通紅著眸子緩聲道:“我真的很開心,也很滿足。”望舒笑著道:“別肉麻了。”“我還有更肉麻的。”宗梧喉頭一動,嗓音低沉而性感,眸色亦沉沉如水般幾乎將望舒攝入其中。望舒也有段時間沒和宗梧親近了,一時間也有些手腳酥麻,但依舊穩住心神,“現在還不行。”宗梧回過神,眸中閃過一絲懊惱,旋即又被喜悅填滿,一雙手臂圈住望舒緊也不是鬆也不是,直好似懷中抱了個瓷娃娃,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望舒微微一笑,緩聲同宗梧說了自己對於洛迦山一事的想法,宗梧卻與赤哲反應一模一樣,甚至更為激烈。“不行,你不能去。”“你有孕在身就已經很危險了,我不能讓你再去洛迦山,畢竟那群妖龍都是亡命之徒,一場血戰難免,萬一你動了真氣,反噬自身……”“總之,這件事沒得商量。其他事我聽你的,這件事你聽我的。”宗梧態度極為堅決,望舒心知再勸也無法勸動他,隻得暫時歇了心思。“到時候舅舅和我去洛迦山,小白留在這裏陪你,我會以我最快的速度解決此事,隨後便趕回來。”宗梧側頭在望舒鬢發間輕吻,話語不容置喙。望舒知道此時爭是爭不出所以然的,況且他確實要為小蛟考慮,加之宗梧有龍神魂力,應當問題不大。宗梧見望舒乖順聽話,這才放緩了語調,二人似乎無形間多了一份羈絆,宗梧更是對望舒愛不釋手,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親昵才好。望舒看著這像個毛頭小夥一般的宗梧,隻覺得新奇又好笑,二人相擁一處,耳鬢廝磨,一時情濃無限。另一處,采月樓。杯盤碎裂聲驀地響起,打碎龍宮一隅的靜謐。“都給我滾!!”一聲尖銳女聲響起,屋內跌跌撞撞跑出幾名侍女,其中一名發釵微亂,臉上赫然印著一道巴掌印,眼中掬著淚水,卻不敢跑,直跪在門口,不斷朝屋內之人磕頭求饒。“四公主息怒,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四公主墨發披散,一襲藍衣,神色駭人,原本清麗的麵容亦變得扭曲可怖。“連你這個賤-人也敢對我不敬?!不就是因為我沒了龍珠麽?我告訴你,沒了龍珠,我依舊是公主!!未來的東海龍後!”“四公主息怒,奴婢再也不敢了。”侍女一張俏麗容顏上布滿淚痕,倏而,一道溫和男聲響起。“四妹這是做什麽,這麽大的火氣。”二皇子一襲白衣,手執玉扇,站在門前入目便是滿地狼藉。二皇子不著痕跡地輕蹙眉頭,側頭一瞥那下跪的侍女,笑道:“這不是三妹殿中的大宮女麽,怎麽跪在這裏。”侍女不敢去看四公主麵色,忙側身朝二皇子下跪,額頭抵著冰涼地麵,聲音發顫,“回殿下,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該來這裏髒了四公主的眼。”四公主身軀發顫,餘怒未消,一雙眸子通紅地看向二皇子。二皇子懶得深究,直接擺擺手,“下去吧。”侍女低聲啜泣,不敢動彈。四公主厲聲道:“讓你滾還不滾?!”“四妹何須對下人動氣。”二皇子施施然一撩袍襟,踏入屋內。四公主神色淒涼,“我還算得上公主麽?連龍珠都被毀了……”二皇子神色微動,反手一晃玉扇,勁風掃出,將門帶上,屋內隻餘二人。“那個賤種不知走了什麽運道……”二皇子落座桌邊,施施然道,“不過四妹也無需太過悲戚,你終究是父王的女兒,父王從小最疼你,你也不是不知道。”四公主情緒逐漸平穩下來,失魂落魄地跌坐回榻邊,“最疼我?現在那賤種不知道活得多麽風生水起呢,我呢?在這個地方,連一個侍女都敢隨意進出我的宮殿!”“四妹想不想報仇?”“報仇?”四公主淒然笑道,“連四象珠他都能一隻手碾碎,我們哪裏是他對手?”“我們打不過他,但他有個弱點。”二皇子唰地一聲抖開玉扇,眸中閃過一絲算計。“什麽。”“那名叫望舒的男子,他們整日裏形影不離,動作言談間曖昧親昵,甚至那賤種還讓他坐在後座上。”四公主眉頭緊蹙,眼中滿是厭惡,冷聲道,“那群人沒一個好東西,尤其那個叫望舒的,從前不過是個卑賤鯉魚妖,現在卻化了龍,照我看不過是個以色侍人的狐媚之流。”“咱們隻需要知道,這男子,是那賤種的心頭肉即可。”二皇子瀟灑一笑,輕搖玉扇,端的是玉樹臨風,可惜眉目間一股陰戾之氣。“你想怎麽做。”四公主微微蹙眉。“有人,給了我一把弓。”二皇子一字一頓,笑著道:“那把弓我特意去藏書閣翻閱了典籍,你猜這是什麽?”四公主不耐煩道:“有話快說。”“這是那傳言中射殺了叛亂黑龍的蝕日弓。其威如萬鈞雷霆,其勢如白虹貫日,乃是上古神兵。”“那人是誰,怎麽能給你如此神兵。”四公主神色微動,連忙追問道。“那人身份我暫且不能告訴你,但那人隻予我一件事,便是以這把弓,射殺望舒。”四公主麵色鬆動,末了冷然一聲嗤笑,“那望舒什麽來頭,竟然有人願意出這等神兵來誅殺他,倒是給咱們送了一陣東風。”“此等神兵,用在那望舒身上實在可惜。”二皇子輕敲玉扇,繼續道:“我倒是有個更好的辦法。”四公主遲疑道:“你是說……用這把弓去殺了那賤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