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的三個室友都不是人 作者:柴萬夜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我百思不得其解,隻得抓起自己身旁的東西,看看他剛才拿走的究竟是什麽。難道,是什麽武器不成……?對啊,或許真的是什麽武器吧!不然怎麽會連抓我的功夫都省下來,隻拿了它就走了。我把三角形的東西舉到眼前,才發現自己這次是真正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雖說鄧齊並不是“君子”,我也並不是“小人”。雖然看著不清楚,但聞我也給聞明白了——是一塊草莓蛋糕。所以說,這個暗櫃裏,滿滿當當的,都是我最愛吃的草莓蛋糕。我不禁搖了搖腦袋,讓自己清醒一些。鄧齊的行為實在是太分裂了,一方麵,他對我進行了慘無人道的記憶刪除,甚至用我的反複輪回來取樂,可另一方麵……他居然仍然會把我最愛吃的草莓蛋糕,滿滿地放一櫃子。甚至,沒有放在外麵,而是放在了這個隱蔽的暗櫃裏,可見他的珍重。他對我,到底是什麽感覺啊?!因愛生恨,還是說,他就是那種得不到就要毀掉的神經病嗎?!可我也沒讓他得不到啊!我們不是都交往了嗎!!!真的是……我哭笑不得,忽然聽見門外兩人對話的聲音——糟糕,我隻顧著思考自己的事情,完全忘了櫃外的事情,也是“我”的事情了。這可不是電視劇,隨時可以按下暫停鍵,櫃外的一切,都是實時進行著的啊!!!我的行動實在不便,因為我並不敢輕易讓那個“我”看到我的臉部。一般來說,這種情況下,兩個“我”是不可以並存於這個世界上的。我也沒有倒帶重來的能力,所以,隻能按最壞的預估進行行動。總之,我絕對不可以被那個“我”看到臉龐。我聽到暗櫃外的兩人已經開始了不斷的對話,聲音聽起來不近不遠,單就聽著,我並不能辨別兩人離我的距離。在不確定距離的情況下,我不敢貿然出櫃,以免兩敗俱傷。我隻能龜縮在櫃子裏,不斷地給“我”祈禱,並豎起耳朵,提取鄧齊話語中有用的信息。“……整整1200天,一天也沒有。”臥槽?!!!!我和櫃外的我自己同時發出了驚呼。1200天?!我知道我困在這裏很久了,但我真的沒想到,居然能有這麽久——連“過去”都有1200天,我存在的那個“未來”,究竟把我困住多久了?!我聽著櫃外的鄧齊繼續像演講家一樣進行他的演說,他似乎突然來了一股表演欲,所說的東西都是我想聽的。根據他的“演講”,我確認了自己的猜想,幾乎都是正確的——我確實是被困在這裏,不斷地被刪去記憶,陪鄧齊玩一輪又一輪的遊戲。可是……我皺起眉頭,如果他此時說的都是實話,我的肉體是唯一的,隻是刪除了記憶而已,那麽,二樓暗房裏,那麽多的“我”的屍體,又是什麽東西呢?這說不通啊?難道,他又在撒謊?我正思考這個問題時,突然聽到櫃外傳來我的驚呼聲。這下可把我嚇醒了,最熟悉自己的人肯定是自己,聽到這個叫聲,我就明白,那個“我”,絕對見到了此生難忘的恐怖的東西。來不及多想,我迅速爬出櫃子,在看到眼前那個鄧齊化作怪物的瞬間,我心想,要不然,我還是爬回去吧。產生這樣的想法真的很對不起眼前的“我”,但……鄧齊這幅模樣的衝擊力,實在是太大了,難怪“我”會發出這種慘叫聲。此時,我僅僅是看到了他的背部,就已經感到了深深的恐懼。他的頭部四分五裂,每個器官都連著一根粗粗的筋脈,飛舞在空中,交織出一片血布,而他後腦勺仍支撐在原處,勉強給人一種“人頭尚在”的錯覺,給我帶來了極大的不適。最可怕的是,每個器官似乎都是活的,隔著這麽遠,我都能看他手上出現的牙齒,每個器官,每個!都能說話!甚至,每個都能做出人類的神態動作。我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珠,在“我”的臉上撒嬌打滾。想必……直麵這一切的那個“我”,受到的衝擊,比我還要大吧。此刻,我發自內心地覺得,失憶真的是一件好事。以及,在樓梯追逐戰的時候,我沒有回頭,真的是太好了。如果讓我記住眼前這個場景,那還不如失憶呢!!!“那麽,就獎勵你接著和我玩這一輪遊戲吧——”我聽到眼前的那個怪物用它身上不知道哪個部位這麽說道。等,等等?!這麽快????站在他們身後暗處的我不由地慌張了起來,我還什麽都沒來得及想到呢???這就要讓那個我失憶了嗎??鄧齊是準備挨個對付我們嗎???時間不等人,我隻聽得眼前“我”的叫聲越來越大,而鄧齊那片空蕩蕩的額頭離他越來越近。不行,不行,再這樣下去,那個“我”就要真的沒了。我心一狠,抓起桌子上的砧板,快速朝前跑去,嘴角因為害怕而滑稽地懸了起來,幾乎咧到了耳邊——我說不清自己是在害怕“我”消失,還是在害怕自己失手殺人,但無論如何,我必須救下眼前的“我”。哪有對自己見死不救的人啊!!!隻有幾步遠的路,我卻像跑了幾個世紀,我喘著粗氣,用盡全力,把砧板往鄧齊的脖子上摔去——萬幸,他的脖子還是完整的,總算給了我一個攻擊目標。一下!還沒倒!也沒回頭看我!再來一下!再一下!!!我幾乎像發了瘋一樣,努力地砸著手中的砧板,如果鄧齊不是現在這個怪物模樣,那我還真的不可能下這個狠手,而眼前的“我”,也因為害怕,把眼睛閉了起來。這個環境,簡直就是就是我行凶的“天時地利人和”。令我意外的是,鄧齊完全沒有反抗,在我砸了幾下之後,他突然身子一偏,隨即鬆開了對“我”臉部的桎梏,帶著他身上仍在扭動的筋筋脈脈,“啪”地一下倒在了血泊之中——不是我推卸責任,但這個血應該不是我砸出來的,而是他自己身上不斷落下的。似乎是聽到了鄧齊落地的聲音,那個“我”的眼珠轉動了兩下,隨即開始緩緩地睜開眼睛,我來不及思考任何“為什麽鄧齊不反抗”“為什麽一塊砧板就可以擊倒他”的問題,就被迫轉身進入了黑暗之中。不能讓他看到我的臉!!“臥槽?!這裏真的有第三個人????”什麽東西?!“我”這就開始說話了?!用這麽不客氣的語氣,真的一點都不像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