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殷市公安局還挺歡迎樂年來見齊述的。負責這件案子的隊長婁競接待了他們一行,然後道:“齊述拒不交待任何犯罪動機,這兩天他不吃不喝,唯一說過的一句話:就是想見樂年樂先生。齊述的犯罪事實人證物證齊全,原則上我們是不允許見麵,隻他精神狀態有點不對,我們是基於人道主義這才批準申請,但,樂先生可以拒絕這個申請。”樂年勉強笑了笑:“婁隊長,我能要求有人陪同嗎?”婁競示意了下辦公室外被幾朵警花圍住的班顧,問:“你說的不會是那男孩子吧?”樂年困難地點了下頭。九殷公安局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是班顧的鄰居呢,班顧坐在那油然生起一種來串門的小欣喜。一朵警花覺得自己這輩子就沒見過比班顧更漂亮的藍孩子,就是穿得有些隨心所欲:“弟弟,你要喝什麽?茶,咖啡,還是白開水?”班顧喜歡新鮮事物,高興地選:“咖啡。”警花嫌局裏備的速溶咖啡不好,愣是奪了同事自備的口糧,警隊小夥捶胸,他威猛雄壯不就差張臉嗎?連袋咖啡都保不住。“小帥哥,你是不是樂年的同門師弟啊?”這朵警花明顯是樂年的粉絲,要不是礙於工作,早衝過去要簽名了。“弟弟,你留這麽長頭發,夏天熱不熱啊?”另一朵警花邊問邊把抽屜裏藏著的牛肉幹、薯片、巧克力塞給他。“給我?吃?”班顧看著手中的包裝袋,又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他的鄰居真是又善良又熱情。“這個牌子的牛肉幹很香的。”警花邊熱情推薦邊心裏尖叫:簡直是從二次元走出的美少年,這麽黑這麽長,天生天長的眼睫毛,真想拿手去碰。“香?”班顧疑惑,他怎麽什麽沒聞到,湊近嗅了一下,才想起自己一路閉氣過來的。聳聳鼻子嗅了嗅,牛肉幹很香,但四周還隱隱有一絲臭味。樂年身上的臭味殺傷力居然有這麽大,隔牆穿門的?樂年和薑回與婁隊長談好後出來招呼:“班顧。”幾個警花見隊長出來,立馬作鳥獸散,深憾自己沉迷美少年的美貌之中,隻顧著花癡沒有拍照。班顧又抽了抽鼻子,還好,樂年並沒有這麽臭,他胳膊上的味道快散光了。抱著一堆零食謝過幾朵警花,趿拉著大拖鞋啪嗒啪嗒跟了過去。難為他一邊拎著傘一邊抱著那些吃的,辛苦地紮手紮腳,要掉不掉。叫人看了隱隱發笑,又恨不得多生幾隻手衝過去幫他一手拿傘,一手拎吃的,一手扇風……婁隊長親自開車帶他們去看守所。班顧現在有點困惑,婁隊長一身正氣,但他身上隱隱約約也有跟樂年身上仿佛的臭味,他疑惑的同時先行一步坐進車裏,占據了副駕駛座的位置,時不時看幾眼婁隊長。在他如一片廢墟似得記憶裏,好像是有什麽渾身腥味,挨著碰著就會沾染上臭味,幾日不散的東西。不過,這應該是他死後碰到的,生死不同界,這種死物不應該出現在生界。婁隊長發現班顧一直在觀察自己,又見他跟自己的兒子差不多,笑著問:“你也是明星?演戲的還是唱歌的?”班顧答非所問:“隊長像獬豸。”薑回在後座怔愣:啥玩意?樂年心想:班大師就是班大師,不愧陸總的同行,說人好話都這麽與眾不同。還是婁隊長有文化素養:“小夥子很不錯嘛,還知道獬豸,不像我家那個建設銀行,隻知道上網玩遊戲。”又笑著說,“咱們國,獬豸古時代表刑獄司法公正,刑獄監察官戴獬豸帽,官袍上還有獬豸紋。你拿來形容我個人,我可不敢當。”班顧很認真地說:“ 隊長嫉惡如仇卻又仁義,不會對大惡之人心慈手軟,但會幫改過自新的惡人重新開始。”這樣的人堅定不移,邪佞不侵。婁隊長有點發愣,他一直在幫出獄的犯人再就業,尤其是那些一時走了歪路的年輕人,幫忙介紹工作,送他們去學點技術,生活有了奔頭,再犯錯的時候就有牽掛顧慮。隻是,這陌生的少年怎麽好像知道他的事?轉念一想,也許隻是話帶到這裏,是自己多想了。班顧又說:“我要犯了事,會很高興遇到婁隊長的。”“啊?我可不高興碰到你,人生道要好好走,不能碰這些冤枉路。”婁隊長笑起來,又囉嗦了幾句勸告的話。“嗯。”班顧填老老實實鄭重地點了下頭。不懷一點私心的善意十分難得,遇上就是幸運。婁隊長十分高興,跟薑回樂年道:“這小夥子很不錯。”已經把班顧當成自己搖錢樹的薑回很不要臉地收下讚美:“我們公司一向注重藝人品德的。”婁隊長笑笑不說話。薑回話出口後才想起:齊述也是十方娛樂。當眾就想把人砍死,人心險惡的娛樂圈都找不出幾個來。樂年對著窗外發呆:齊述在這之前,在圈中的名聲非常好,和他合作過的,十個裏九個都會誇齊述為人謙虛、敬業、有禮有節、細心。那個拿刀揮向他的齊述,陌生得完全像是兩個人。九殷看守所接到電話,齊述的律師又早早在中間周旋,班顧他們到時看守所已經安排好了工作。齊述的經紀人關昔紅是個極為幹練的女強人,這兩天四處奔走找律師、找公關、跟公司擀旋……她不敢直接找上樂年,隻好不間斷地聯係薑回,以圖能跟樂年對話。樂年同意跟齊述見麵,對關昔紅來說是意外之喜,隻是她沒搞明白,薑回身為經紀人,陪著一起來天經地義,怎麽還帶了一個新簽的新人過來?更離譜的是,這個新人穿著拖鞋啪嗒啪嗒一起跟著樂年去見麵室見齊述。“他們?”關昔紅一頭霧水。薑回攤了攤手,沒解釋,反倒問:“齊述現在怎麽樣?”關昔紅苦笑:“人都見不到,哪知道好壞。”靜默一會,說,“齊述這些年雖然沒有大紅大紫,但一直走得很穩,他自已又上進認真,老娘特喵地以為自己能帶出一個影帝,就算時運不濟不能封王,起碼也能成影視圈的長青樹。誰知居然會出這種事,我去他娘的就算躺在五十幾度高溫的車頂被燙壞了腦子都想不到他會拿刀砍樂年。”薑回同情地看著妝發隨意,容顏憔悴的關昔紅,摸出一支口紅,熟練地替她抹上:“看你,跟撿了幾天破爛似得,唉喲!這滄桑的,打眼看以為你五十好幾呢。”關昔紅欠了他一樁人情,把到唇邊的一個“滾”字咽了回去,轉而問:“跟樂年一塊來的是你新簽的?”薑回從不知臉為何物,一口承認下來:“是啊,你遲一步,別想了,已經是我的三千後宮之一了。”“叫什麽?”關昔紅擦掉眼角為齊述流的淚,邊問邊摸出手機聯係助手。她雖然為齊述奔走,別的工作也沒扔下,公司這兩天好像沒進什麽新人。薑回十分警惕,冷哼一聲,翻了個高貴冷豔的白眼走到了一邊,不行,他一定要想方設法,把班顧簽下來。.班顧和樂年在探訪室見到了齊述。齊述長得不算奪目,不像時下流行的花美男,他五官和諧,眉眼端正,不驚豔,卻耐看。隻眼下被關在看守所,胡子拉渣,狼狽又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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