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班顧湊上去,認真仔細地觀察,這人鼻子有點奇怪啊!“怎……怎麽?”陳輿被這麽靠近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班顧像在研究什麽世界謎題似地:“你的鼻粱為什麽能反光?……這……”他是個白骨精,鼻梁都沒反光。樂年顧不得班顧是什麽隱士高人,一把掩住他的嘴,扒班顧耳邊小聲:“他的鼻子是假的,不能當著麵說。”班顧暈菜了一會,又偷偷瞟了眼陳輿,眼前似乎又推開了一扇未知的大門。陳輿的臉色赤橙紅綠青藍紫,交相輝映,相映成趣。混娛樂圈講究個臉上笑嘻嘻,心裏尼麽批,這個新人怎麽回事?上來就不給臉?是不是背後站著金主,這麽囂張?薑回翻翻白眼,裝腔作勢就要裝到底,裝到一半破功還好意思跑來攪事:“醫美而已,有什麽不好說的,老娘的下巴就削過。”他示意班顧看自己的下巴,“我之前的下巴就跟鏟子似的,看現在,優美、性感、迷人。”“削骨?”班顧伸出兩隻手摸索著薑回的下巴,全身毛骨悚然,居然把骨頭削掉,薑回太可怕了。自己要是把自己的骨頭削掉?班顧一瞬間有種躲進石棺裏睡上幾天幾夜的衝動,太……太……可怕了。不過……“你的為什麽不反光?”陳輿本來已經緩和了一點的臉色,又唰得黑了,他鼻子這一節是過不去了是不是?薑回似笑非笑:“我這是削掉,他這是增高。”妖嬈地側過身,教訓陳輿,“科利亞雖然全民醫美,百分之九十是流水線技術,遠遠比不上小本子的精細。輕度醫美我們公司是允許的,你說你,進了公司再調整不是更好,自己出國找個二流診所,整了個二流鼻子,多不協調啊 。”陳輿的臉已經不能看了,想說自己沒整,但在薑回這種妖人前,他敢這麽說,能被清薑回懟死,忍著屈辱,說:“我那時年少衝動。”薑回又是一個衝天的白眼:“是挺衝動的。”班顧都已經驚呆了,不但能削,還能填?想他的同種,修煉不到家,沒長出皮肉,隻有骨頭,隻能搞張皮子來畫皮,見識了現代醫術,忽然覺得他的同種技術有點落後。班顧一個沒忍住,又看了陳輿的鼻子一眼。陳輿氣得腸子都快打結了,雖然薑回說話刺耳,可新人好奇的眼光跟刀子似得,快把他削成片了。還故作好奇,裝小白,這年頭還有人不知道醫美?明明是故意嘲諷他。“回哥說的是,我以後再也不衝動了。”陳輿忍氣,又扯出一個大咧咧的笑,“我是顏狗嘛,看到美少年就忍不住喜歡,這無關性別哦。”“嗯?”班顧不再研究陳輿的鼻子,認真地反駁,“可你並不喜歡我。”他不是人,對喜惡有著近乎本能的感知。薑回挑眉,樂年臉色也有點不好,班大師是他的小師弟,他要扛起師兄的責任。陳輿幾乎下不來台,站那說什麽都不對,僵持間,一個戴著眼鏡、生得弱弱小小的小姑娘一個百米衝刺,氣喘籲籲地衝過來,對著班顧等人就是一個彎腰:“薑哥、年哥,打擾你們說話了,對不起對不起,我們頭正在找輿哥,先失陪。”她說著拉拉陳輿的袖子,想把陳輿拉走。薑回假笑一下:“沒關係,我們也要走了。”他按開電梯門,把班顧和樂年塞進去,“這就麽著吧,回見。”在電梯門快要合上的瞬間,班顧看到陳輿唰得變了臉,一把奪回袖子,動作大得將小姑娘的眼鏡帶到了地上,他聽到陳輿冷笑:“自作聰明。”小姑娘有點不知所措,僵在那低著頭沒動,一滴眼淚無聲地掉在地上,濺碎成零落的花瓣。“她哭了。”班顧輕聲說。“誰?”樂年問。“那個小姑娘。”樂年嘴角一抽:“你說陳輿的助理陳亞男?她雖然長著娃娃臉,也有二十多了吧,你一個十六的,叫她小姑娘?”班顧想:這好像不是他們說話的重點。薑回拉拉自己快要開到肚臍眼的領口:“陳亞男是陳輿的遠房親戚,聽說家庭條件很不好,早早就輟學去打工。後來不知怎麽就成了陳輿的助理,她心裏感激陳輿,對工作很上心,把陳輿照顧得無微不至。”班顧眨了下深黑的眼睛,那個小姑娘像一團燃盡的灰燼,灰撲撲的,無力又木然。“那個陳輿討厭我。”薑回回他一個怪笑:“寶貝,因為你搶了他的機會啊。樂年的大腿雖然不怎麽粗壯,還是能抱上一抱的。”“啊?”班顧看了眼樂年的大腿。樂年很高,一八五,人很瘦,腿很長,確實不怎麽粗壯。“陳輿的經紀人找過我,想讓陳輿以樂年朋友的身份參加《朋友來我家》,我當時也沒明確的拒絕,想著你要是不簽約,我手頭也沒合適的藝人,把機會給公司同門,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薑回柔情款款地看著自己一大一小兩棵搖錢樹,“現在你進了公司,肥水怎麽能流到別人田裏?”樂年皺眉:“可你當時也沒答應啊,怎麽就成了搶資源了?再說,這資源也不是他的啊。他壓根沒資格生氣。”薑回哼了一聲:“在這圈子裏要學會貪心,扒到碗裏和沒扒到碗裏的,都是自己的。不過,你們倆個不要擔心,你們倆靠的是上麵有人,不用扒,碗裏就有食。啊呀,這麽一說,你倆是挺招人恨的,嗬嗬嗬。”樂年木著臉,完全不明白關係戶有什麽好得意的。班顧問:“我上麵有人?”薑回睨他:“當然了寶貝。”“誰?”“陸總啊。”樂年踹他:“啊~~~班大師才十六歲,你不要跟他講營養不良的話,不要荼毒班大師純潔的心靈。”班顧一頭霧水:“為什麽這是營養不良的話?”為什麽會荼毒他的心靈?上麵有人為什麽就荼毒了心靈?薑回懟道:“到底是誰齷齪?我說什麽了?我有影射什麽?我不過是說陸總跟原總關係好,衝著陸總的麵子,十方也不會虧待了小班顧,想什麽呢。”樂年無地自容,反省自己是不是腦子裏隻剩下了費料。薑回補插一刀:“當然,一語雙關還是有的。”不等樂年發作,“對了,關昔紅說齊述請了個律師,替他解約了。”“那齊述人呢?”“他壓根就沒露麵。”“他沒聯係紅姐?”“屁都沒放一個,關昔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