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顧越想越不是滋味,他一點都不想自己的私有物結婚生子,既然是私有物就應該活著時要陪著自己說話,死了也要埋自己地宮裏。自己是鬼,鬼的占有欲就是這麽不講道理的……小指骨感應到自己主人的沉沉怨氣,從陸城的襯衣口袋裏探出一點,剛想鑽回去,就被班顧逮個正著。雖然是自己的一部分……班顧麵無表情地盯著自己的指骨良久,伸出手,拇指和食指屈成圈,對準小指骨,用力一彈,小指骨猝不及防下,滴溜溜地往角落飛去。班顧彈飛了自己的指骨,在心裏陰森森地冷哼:就算是自己的一部分,也不能霸占著自己的私有物。陸城是他的。陸城大概是睡得不舒服,眉心微動,像是要醒過來。滿懷“惡意”的班顧心慌之下,下意識想逃,卷著一陣陰飛打開門,瞬間就到了電梯裏,他一走,陸城睜開眼,伸了伸的長腿,掃了眼淩亂擁擠,跟尋物遊戲似得客廳。被主人一指彈飛的指骨從角落裏滾出來,在沙發扶手上亂蹦亂跳,這模樣,像極了氣急敗壞在告狀。陸城輕點了小指骨一下,動作是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輕柔。於是,小指骨整個都陶醉了,在他指腹邊繞了幾圈,不再亂動彈了。.班顧沒地去,怏怏不樂地晃到十方娛樂,他的表演課還沒開始,沒事幹,無聊得在樓裏到處晃蕩。好不容易捱到樂年被原野拎到公司,難兄難弟二人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樂年不自在地摸摸自己的脖子,貼了好幾張創口貼,要不是天實在太熱,他就穿高領了,現在好,活跟打了補丁似得。班顧嚴絲合縫地貼在地板上,跟三維立體畫似得。“班顧,你怎麽了?”樂年關心地問。班顧幽幽地歎口氣:“我不想陸城娶小姑娘生秤砣。”“啊?”班顧憂愁無比,伸出手點著手機屏幕:“一般人不都要結婚生小寶寶的嘛?我一點都不想陸城娶妻生子。”悶悶加上一句,“他還小呢。”“厄……陸城好像也不小了吧。”樂年想了下說。“很小。”才二十八嘛,說不定連他的零頭的零頭都沒有。樂年非常理解班顧的小雛鳥心態,畢竟班大師從深山老林出來後就和陸城在一塊,倆人情同父子,世界上沒有孩子喜歡爸爸另外組建家庭的:“其實你不用擔心,我記得陸城就沒結婚的打算,連戀愛都沒有談過,說不定還是個魔法師。他要有是小孩,估計是有絲分裂出來的。”班顧期艾:“真的嗎?”“騙你幹嘛啊。”樂年說,“陸城好像和人有壁,男的女的,他都不喜歡……”班顧的眼睛頓時成了天空中最亮的兩顆:“真的?”樂年點頭:“真的。我估摸著你結婚了他都不會結婚。”班顧的心情晴空萬裏,笑眯眯的:“我不結婚。”樂年翻翻白眼:“你還小,說不定過幾個月你就和漂亮姑娘手牽手談戀愛了。”“我不小。”班顧反駁,他要說出年紀,能把樂年嚇死。樂年半晌無語,良久才說:“班大師,你對年紀大小的定議是這麽隨心所欲的?”班顧從立體畫狀態回複滿血:“這不重要。”樂年沒好氣,想起薑回交待的任務,拉著班顧拍了個短視頻跟粉絲報平安。他的小年糕失去了偶像的消息,正嗷嗷待哺,視頻發上去沒多久,立馬被評論淹沒。樂年翻了翻,欣喜地發現,居然有不少班顧的粉絲摸過來,連忙慫恿班顧開圍脖。等薑回過來打算給自己的小搖錢樹灌點心靈雞湯時,就發現班顧不但開了圍脖,還發了照片,還和樂年互關了,甚至連陳圓圓陳導演都嗅覺敏銳地關注了班顧,班顧不多的粉絲第一時間從樂年那摸了過去,小年糕們覺得自己哥哥正宗的好朋友不能太寒酸沒牌麵,也紛紛過去摁上爪印。薑回咬牙切齒,恨恨地瞪了樂年一眼,吼:“你他媽不要教壞班顧。”樂年被吼得抱頭:“早晚要開的嘛。”“你懂個屁。”薑回噴他一臉的唾沫星子,“直播事故才過去多久,火都還沒熄,蹦出來幹嘛,啊?知不知道避風頭。沒見《朋友來我家》都還黃著。”樂年被罵得一聲都不敢吱。薑回噴了樂年,又噴班顧:“樂年是個二傻,你是不是想當三傻?”班顧忙搖頭,然後在旺盛的求知欲下問:“大傻是誰?”薑回噎住了,輕咳一聲:“沒有大傻。”樂年從鼻腔裏哼了幾聲,鄙夷地斜了薑回好幾眼,譏諷:“回哥,看碟下菜啊,嘖嘖嘖。”“你有本事你去喊他大傻試試。”薑回甩他一記眼刀,把樂年甩飛後,換個慈祥的笑,“小班顧,做好成為星星的準備沒有啊?相信我,你馬上就能成為最亮那一顆。”班顧歪歪頭,很感興趣:“又上綜藝節目嗎?”薑回拉著眼皮:“我簽你又不是當綜藝咖的,我簽你們師門,是要製霸影視圈的。”他取出一本劇本,輕輕一彈,吹聲口哨,“《山海詭蹤》,絕對的大製作,劇本還很精彩。你的那個角色,雖然在成片裏可能就幾分鍾,但絕逼能吸睛。 ”“《山海詭蹤》?”班顧看著封麵上幾個字,有些走神。樂年感興趣地湊過來:“名字有點怪,‘山海’是《山海經》的那個‘山海’嗎?”“對。”薑回點頭,“大致就講一個青年教授發現山海經裏藏著的密碼,推斷出大荒經所對應的地圖,然後拉起一隊人馬去找顓頊墓。我給班顧看中那個角色,是其中一座古墓裏的屍鬼。”班顧不由抬起頭,這……他覺得自己毫無壓力。薑回撓撓頭:“不過,這部戲的導演相中的男主是沐氏影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