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些戰車並沒有因為同情而停下腳步,他們繼續緊追不舍,不給匈奴人任何喘息之機。許多匈奴人還沒來得及爬上馬背,就被飛馳而來的戰車撞倒在地;有些人雖然成功騎上了馬,仍然被弓弩給射下馬來。還有一些匈奴人他們的坐騎早已被亂箭射死,無法逃走了。無奈之下,這些匈奴人隻能手持刀槍或盾牌,緊緊地圍成一圈又一圈,或者背靠著背,共同抵禦著秦軍如潮水般洶湧的攻擊。


    可惜,他們的努力注定是徒勞無功的。盡管匈奴人表現出了他們的凶殘和不懼生死,可就算是不懼生死,但雙方實力懸殊實在太大。僅僅過了半炷香的工夫,這群匈奴人便再也無法抵擋秦軍的猛攻,在強弩和硬弓的射殺裏最終紛紛倒下,倒在了那些冰冷而鋒利的箭頭之下。鮮血染紅了大地,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氣息。


    這隻是一支匈奴人的先鋒,大約兩千人左右,本想試探性的攻擊一下,沒想到丟下四五百具屍體,秦軍也死傷兩百來人,在秦軍的強大攻勢下還死傷兩百來人,顯然沒占多大便宜。戰車上的士卒紛紛跳下戰車,將他們射死或砍死的匈奴人,腦袋通通割下來捆在戰車上。許多戰車上掛滿了人頭。剛才的騎兵也上去了,開始打掃戰場,搜索金錢物品,斬殺受重傷的匈奴人。還抓了兩個隻受輕傷的匈奴人,被帶到中軍大營應該是詢問匈奴的大帳在哪裏。但顯然沒什麽作用。被蒙大將軍的弟弟蒙毅將軍一刀削首了,腦袋掛在了旗杆上,當戰車掛滿人頭回歸本陣時,所有的士兵都歡呼沸騰了。都拿起刀拍打著身上的鎧甲。


    秦軍將那些英勇奮戰、不幸犧牲的將士們深深地埋葬在一個巨大的坑洞中,每一具遺體都擺放得整整齊齊,與此同時,秦軍還將斬獲的無數匈奴頭顱作為戰利品分配給同一支隊伍中幸免於難的戰士們,以此來彰顯他們的赫赫戰功和代替死去戰士的軍功。


    在秦國,戰功的評定完全取決於殺敵數量,即敵人首級的多寡。對於受傷致殘的士兵來說,如果他們能夠親手斬殺敵首,或者有人代其完成這項任務,那麽國家將會給予他們特殊照顧,可以安排他們從事工匠等職業,從而維持生計。然而,如果某個士兵身負重傷卻依然義無反顧地投入戰鬥,最終壯烈犧牲,那麽他的子嗣將會被賜予尊貴的爵位,以表彰其家族的忠勇之舉。


    但若是這些士兵並未陣亡,且未能取得任何殺敵首級,則情況截然不同。一旦被發現,不僅其子嗣的爵位將被剝奪,甚至連相關人員都會遭受嚴厲懲處。如此一來,一方麵是出於同僚們對自身爵位的追求;另一方麵也是由於缺乏有效的止痛和治療藥物,再加上不能任由傷者擾亂軍心,讓他們死去便成為了最為理想的選擇。


    此外,若在戰場上出現所謂\"起死回生\"的奇跡之人,那麽等待著他們的命運便是淪為卑微的奴隸,受盡苦難折磨。


    秦軍將匈奴的無頭屍體,也挖了個大坑隨意丟進去埋了。


    大軍繼續風馳電掣般地向前疾馳。沒過多久,視野之中便出現了一條波瀾壯闊、氣勢磅礴的大河。隻見那河水奔騰咆哮著,如同一群脫韁野馬一般,瘋狂地衝向遠方。渾濁的河水中夾雜著大量黃色的泥漿,望著眼前這條壯觀的河流。


    我心中不禁暗自思忖:“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黃河不成?”一時間,諸多疑問湧上心頭,但又不知該如何向旁人詢問,於是隻好沉默不語。隨著夜幕降臨,天空漸漸變得漆黑一片,大軍的前進速度也逐漸緩慢下來。各個營帳的將領們紛紛下令安營紮寨,並著手準備晚飯。此刻的我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腹中傳來陣陣轟鳴之聲,猶如雷鳴一般震耳欲聾。


    回想起來,自從踏上征途以來,每日的食物都極為匱乏。一路上僅僅依靠兩個菜葉團子和一小份豆飯充饑而已。如今終於到了開飯時間,一口口巨大的鐵鍋中翻騰著菜葉和豆子,偶爾還能看到一兩塊戰死馬匹的肉。然而,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選擇可言。


    我瞪大眼睛,直直地望著那些大鍋裏煮著的食物,眼神中充滿渴望與無奈。然而,心中卻毫無食欲可言,哪怕肚子早已餓得咕咕作響,麵對眼前如此簡陋粗糙的飯菜,依舊難以動口下咽。


    正當我饑腸轆轆、無所適從之際,陳勝小心翼翼地從懷裏掏出幾塊肉幹,輕輕遞到我麵前。他低聲告訴我,這些肉幹乃是入冬時節,他親手射殺的兔肉和狐肉所製。盡管味道並不算鮮美可口,但相比起鍋中的食物而言,著實要好上許多。


    我好奇地詢問他為何不吃些紅薯和土豆充饑,畢竟這兩種食物既飽腹又易於獲取。然而,陳勝聽後卻是一臉茫然,他仿佛完全沒有聽說過我所說的東西一般。我竭盡全力地向他描繪著紅薯和土豆的外形以及它們的食用方式,但無論怎樣努力,他都無法理解我真正想要表達的意思。在經曆了一段漫長且毫無成效的比手畫腳和解釋之後,我終於不得不選擇放棄。然而,當我提到烤紅薯、醋溜土豆絲以及土豆燉牛肉這些菜肴時,可以明顯看到他的喉嚨上下滾動,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巨大。他滿臉驚訝地說道:“公子竟然會食用牛肉嗎?”這句話讓我陷入了深思之中。


    其實,我自己也僅僅品嚐過一次而已,甚至幾乎已經忘記了那種滋味,唯一能回憶起來的就是那股濃鬱的香氣。那次機會還是因為村子裏的一頭牛不慎跌落山崖而死亡,村民們把它運到廠裏售賣。父親咬緊牙關買下了一斤牛肉,然後用這些肉做了一頓土豆燉牛肉。回想起來,當時鍋裏基本上隻能看到土豆,而牛肉則隻是一些被燉煮至軟爛的肉絲罷了。


    陳勝聽到我說是牛意外摔死後,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原來在那個時代,古人若是私自食用牛肉將會遭受嚴厲的懲罰,即使是王公貴族也不能輕易觸犯這條法律。


    或許此時此地尚無此類食物存在吧,亦或是它們有著別的稱謂?種種疑惑縈繞心頭,令我不禁陷入沉思。小翠也靜靜坐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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