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冷漠王爺的替嫁小郎君 作者:獨來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娘。”他把沈氏從地上扶起來, 檢查沈氏身上, 隻在手臂上有些擦傷,看起來並沒有大礙。“宴兒。”沈氏從地上站起來, 扶著頭, 疑惑的看看他,又看看周圍, “我怎麽在這裏?”“天太熱,娘你中了暑。皇後娘娘讓人送你過來的。”林宴扶她到桌子旁坐下,提起桌上的茶壺給她倒了杯茶。“是嗎?”沈氏接過茶杯喝了一口, 潤了潤嗓子,又伸手按住太陽穴, 蹙眉道,“我怎麽感覺渾身都痛?”“……娘是太累了。”林宴岔開話題, “娘餓不餓?我讓宮人送些吃的來?”“不用,我休息會兒就好了。”沈氏搖搖頭,拉著林宴的手, 讓他也在身邊坐下,關心問道,“你臉色怎麽這麽白?這幾日在宮裏很累?”林宴勉力笑著點頭,“嗯,挺累的。”“再過幾日就好了。”沈氏安撫地輕拍他的手,又問起他在宮裏這幾日的事情,得知皇後有派宮女在他身邊提點,才放了心。吃了趙瑟瑟那半顆內丹,林宴心裏十分忐忑不安。他才剛下山半年不到,不知道一個妖怪吃了另一個妖怪的內丹會怎麽樣。胡思亂想了好幾日,這一日晚上,做起了噩夢,夢見自己變成了一條小白蛇,被好些人圍住,有人用石子丟他,還罵他是妖怪,要把他抓起來剝皮烤了吃掉。容遠被身側嗚咽的哭聲吵醒,他睜開眼睛轉頭一看,林宴麵朝他靠在枕頭上,滿臉淚水,閉著眼睛正哭的一抽一抽。容遠心一驚,掀開被子把林宴摟進懷裏,伸手擦拭他臉頰上的淚水,低聲把他喚醒。林宴淚眼朦朧地睜開眼睛,就對視上容遠深邃關切的眼眸,他掛著淚珠的眼睫毛微微顫動,然後撲進容遠懷裏,緊緊抱住他不放。“出什麽事了?”容遠摟住他,語氣有些沉,“宮裏有人欺負你了?”“沒……沒有。”林宴臉頰埋在他胸口,吸了吸鼻子,“就是做了個噩夢。”容遠繃緊的心微微放鬆,手掌握住他的肩膀輕輕拍了拍,溫柔地安慰,“沒事,隻是噩夢而已,有我在。”如果有一天發現自己是妖怪,恩人還會這樣對自己嗎?想起趙瑟瑟臨死前說的那些話,林宴揪心的難受,抱緊容遠,更深的埋進他懷裏。“還害怕?”容遠摟著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給他掖好被子,然後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低頭在他被淚水浸濕的冰涼臉頰上落下一個帶著安撫意味的輕柔溫熱的吻。林宴抬起濕漉漉的眼睛怔怔看他,在他要離開的時候,突然摟住他肩膀,抬頭迎上去,濕潤柔軟的嘴唇貼住了他棱角分明的薄唇。容遠沒怎麽猶豫,下一刻,就翻身把他壓在床上,重重吮吻了回去。自從皇上駕崩,容遠一刻沒有歇息忙了好幾日,總算把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了,才得了空閑把林宴從皇後寢宮,接來了他暫住的泰和宮。兩人隻有在晚上才能見麵,等天色一亮,他便又要前往禦書房處理這幾日堆積下來的奏折。林宴也要去皇上的棺柩前,和其他皇室的人一樣,繼續跪著守靈。窗外有光透進來,容遠吻得越來越重,像是要把他吞吃下肚。林宴呼吸困難推了推容遠的胸口,好半晌才掙脫開,喘息著道:“該……該起來了。”容遠埋首在他脖頸,含糊唔了一聲,卻沒有半絲想要停下的意思。直到房門外傳來敲門聲,宮女的聲音響起,“王爺,王妃,該起了。”容遠才戀戀不舍的鬆開林宴,幫他扯好淩亂的衣領,翻身從床上坐起。用早膳時,皇後宮裏的嬤嬤把小太子抱了來和他們一起,沒見皇後。林宴問嬤嬤,“皇後娘娘呢?”嬤嬤道:“太後昨晚半夜突然發起了高燒,娘娘天還未亮就過去看望了。娘娘讓奴婢把小太子送來王妃這裏,請王妃代為照顧。”太後隻皇上一個獨子,皇上驟然駕崩,太後承受不住打擊,沒兩日也病了,一直臥床不起。如今這偌大的後宮,裏裏外外的事情就靠皇後一人撐著。皇後都累的比初見時消瘦了好些。看來皇後也不是那麽好當的。林宴在心裏嘖嘖感歎,舀起一勺素菜小餛飩吹涼,喂進身邊的小太子嘴裏。天剛亮,小太子還沒睡醒,迷迷糊糊搖晃著小身子往他懷裏倒。餛飩喂到嘴邊,閉著眼睛,啊嗚一口吞下去,靠在他胸口,小腦袋一點一點。容遠見他光顧著喂小太子,自己都沒吃幾口。便舀起自己碗裏的餛飩,自己吃一口,再投喂給他一口。用完早膳,兩人一起出門,容遠要去禦書房,林宴則要帶小太子往停靈的永壽宮去。去禦書房和永壽宮有一段路是一樣的,小太子走了一小段,就拽著林宴的手哼哼唧唧不想走了,抬頭看向林宴想要他抱。林宴還沒開口說話,容遠板著臉低頭看他一眼,“才走了幾步路就要人抱?自己走。”小太子失落的垂下腦袋,悻悻不樂的老實邁開小短腿,努力跟上大人的步伐。容遠看著他悻悻不樂的小背影,和林宴不高興時候的模樣有些像,心裏倏地一軟,突然彎腰,把他扛起來抱到肩頭。小太子原本失落的眼睛突然亮起,摟著容遠的脖子,一下子又高興了起來。林宴有些愁的看著趴在容遠肩膀興高采烈的小太子。國喪期間,容遠暫時代為處理國事,可是等到皇上下葬,就會舉行小太子的登基大典。從小太子變成小皇上,雖然國事不用他處理,每天還是吃吃睡睡玩玩,可是不能再像之前那樣自由的出宮了。最重要的是,小太子已經不是真正的人類了,他當皇上能行嗎?當初和皇後說好的是等皇後懷孕,他就可以把小太子帶走,誰知道會突然出現這麽大的變故。林宴想了想,決定找時間和皇後好好談談這件事。走到岔路口,容遠沒放下小太子和他們分開,而是把他和林宴一起送到了永壽宮。皇上的棺柩停在永壽宮,每日都有高僧法師輪流在院子裏為皇上念經超度。上午正好輪到弘一法師,他念經間隙抬眼一看,正好看到容遠抱著小太子進來,小太子親昵的靠在他懷裏,遠遠看去,像極了一對父子。弘一法師的心情頓時複雜難喻,這皇上剛去,王爺就和小太子這麽親近,還專門到皇上的棺柩前,也太明目張膽了些吧?難不成王爺是故意來向皇上炫耀的?這皇室裏的兄弟果然都十分的冰冷無情,一個千方百計想殺對方,一個偷偷讓對方養自己的孩子。關係實在是太混亂了,幸好他生在尋常人家,沒有這樣的風險。弘一法師在心裏為自己舒了口氣,然後同情的看了眼正堂裏擺著的皇上棺柩,才收回渙散的思緒,閉眼繼續誦經祈福。容遠完全不知道在弘一法師心目中,他已經成了這樣不堪的形象。彎腰放下小太子,和林宴說了一聲,就離開了。又忙到夜色深沉,容遠才回去泰和宮。林宴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他還是睡得很不老實,被子被他踢到床腳,一條手臂搭在床沿,身體也滾到了床邊,再往外麵一點,就會掉下床了。容遠走到床邊,彎腰抱起他往床裏放。房間裏擺了很多冰,冷意很足,也不知道林宴踢開被子睡了多久,身體都有些涼意了。容遠扯過被子給他蓋好,林宴伸手揉揉眼睛,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