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們聽著這話，互相看了看，都有些醒過神兒來。
他們不知道平日落腳的地方是落溪一村的地方嗎？
他們知道！
他們不知道這幫人的真實意圖嗎？
他們也知道！
他們這樣做，對嗎？
肯定不對！
思及此，那有良心的人，紛紛臉紅起來。
他們剛才的行為是什麽？
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
易地而處，若是他們被人這樣對待，甭管對方有心還是無意，這樣的人指定不能留下來。
有腦子轉的快的，紅著臉說道。
“這付村長說的對，你們若是想問路，按理來說去我們那窩棚更方便的啊！這一來一回進村子，可耽誤了不少時間的啊。況且，這冰天雪地的，你們怎麽會想著趁夜裏趕路？”
“是啊，幾位見好就收吧！這些小年輕們有沒有打你們，你們心裏還不清楚嗎？非要人家拿出證據來嗎？”
“這個時候去報官，那官府受不受理，還兩說。就算受理了，你們就能全身而退嗎？”
“是啊！落溪一村不缺錢，頂多賠你們幾兩銀子，你們若是被定性為賊人，可不是幾兩銀子就能了事的！”
“……”
你看！
道理大家都懂！
就看影沒影響到自己的利益，大家才會決定是說公道話還是風涼話。
什麽公道自在人心？
亂世裏，這句話就是狗屁不通！
沒有永恒的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
但凡涉及到自己利益的時候，大家看的比誰都清楚明白。
“你們知道個屁！我們就是來村子裏問路的！至於為什麽不去問你們，你們那低矮破舊的窩棚，我們才不屑進去了。”
“這落溪一村，今日不賠了我們銀子，這事肯定不能善了！”
“這青陽縣還有沒有王法了？放任村民們打人，誰給你們的膽子？”
“不賠錢，咱們就見官！”
“不賠錢，就見官！”
“不賠錢，就見官！”
“不賠錢，就見官！”
報官？縣衙？
這幾個字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還是很怵的。
在民間，什麽事隻要扯上官府，大部分人都會選擇息事寧人。
訛人的人以為落溪一村也是這樣。
以為他們搬出來官府，付村長就會乖乖掏錢。
至於五千兩，村子裏能不能掏出來？
就不是他們要考慮的事了！
他們可都是聽人家說了，這落溪一村就是幹拐賣孩子發家的。
拐賣孩子，可是個賺錢的營生。
特別是這災荒年裏，幾乎就是無本的生意。
說是一本萬利，也不為過！
那人可是說了，五千兩對落溪一村來說，都是小錢。
付村長被這幫人的無恥氣的不行。
若說這件事背後沒人指使，打死他也不信。
若是讓他知道是誰在背後煽風點火，他一定讓對方生不如死。
“你們要是想要個幾兩銀子，我們湊一湊也就給了。就當提前給五位拜年了，討個好彩頭，過個好年！可我聽說你們開口就是一人一千兩，五個人就是五千兩，這叫我們如何能拿得出來？”付村長開始哭窮。
“老家夥！你這是拿我們當傻子騙了？我們可是聽人家說了，你們村子別說五千兩，就是一萬兩，對你們來說都是小錢！”
“是啊！若是沒錢，你們怎麽可能日日燉肉？”
“識相的就快點掏錢，我們還要去縣城醫館看大夫！”
“……”
不知道是不是算準了付村長和藍老爺子不想把事情鬧大，對方說話更是口無遮攔起來。
就差明晃晃的告訴大家，他們就是來訛人的。
藍老爺子怕付村長被氣狠了，衝動行事，忙把他放在身後。
“不如這樣，各位壯士告訴下我們，是誰在外敗壞我們落溪一村的名聲。”不等對方說話，藍老爺子笑著補充道，“隻要壯士告訴我們，是誰說的，我們賠償的銀子翻倍，就當交個朋友，諸位意下如何？”
五千兩，翻倍？
那就是整整一萬兩！
這生意能做！
五人對視一眼，在剩下四人的鼓勵下，年輕人緩緩開口，說了個名字。
名字一出口，還真是意料之中。
在五人期待的眼神下，藍老爺子從兜裏掏出來十兩銀子，扔了過去。
“買些吃食，好好過個年吧！像今天這樣的事，我勸諸位少做為妙！報應不爽啊！”
“老東西，你……”
看著滾到眼前的銀錁子，五個人怒目圓瞪。
“嗯？”
藍老爺子側身讓開，慕伯幾人越過村長媳婦，直接擋在兩個老爺子前麵，抽出佩刀，架在幾人脖子上。
感受到一個不注意，佩刀就能劃開喉嚨，五人老實的不能再老實。
做他們這一行的，最是欺軟怕硬。
他們比普通老百姓更惜命。
一猶豫的功夫，他們已經失了先機。
眼下，他們隻能自認倒黴。
為首之人，撿起地上的銀錁子，幾句話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的清楚弄明白。
道過歉後，五人相互攙扶著走遠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在他們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這樣能屈能伸的性子，倒是入了方揚兄弟倆的眼。
不能委以重任，卻在必要的時候發揮出很大的作用。
這樣的人，隻要能有製衡他們的手段，不失為手裏的一把好刀，還是指哪砍哪的那種。
用好了，能省很多事。
之後，付村長又夾槍帶棒的好好敲打了一通住在窩棚那裏的人。
不說要感念村子裏，最起碼不能背後插刀子吧？
若是再有下次，都收拾收拾滾蛋的好。
好在回頭是岸，他們最後一刻還是維護落溪一村的。
所以，付村長當眾宣布，明日過年，大家同樂，到時候村子裏會專門送過來一些現成的二合麵饅頭，再送一個豬腿出來，大家一起過個好年。
在流民們的激動歡呼聲中，留下值守的人，付村長領著一行人朝著村子裏走去。
“付村長大義！”
最先開口說話的是從頭到尾一直沒說過話的方知縣。
這場鬧劇讓他見識到了普通人的惡，同時也見證了普通人的善。
普通人的惡，自然不用多說。
普通人的善，都體現在以付村長為代表的落溪一村村民身上。
當然啦，這份善意裏的別有所圖也瑕不掩瑜。
他們不知道平日落腳的地方是落溪一村的地方嗎？
他們知道！
他們不知道這幫人的真實意圖嗎？
他們也知道！
他們這樣做，對嗎？
肯定不對！
思及此，那有良心的人，紛紛臉紅起來。
他們剛才的行為是什麽？
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
易地而處，若是他們被人這樣對待，甭管對方有心還是無意，這樣的人指定不能留下來。
有腦子轉的快的，紅著臉說道。
“這付村長說的對，你們若是想問路，按理來說去我們那窩棚更方便的啊！這一來一回進村子，可耽誤了不少時間的啊。況且，這冰天雪地的，你們怎麽會想著趁夜裏趕路？”
“是啊，幾位見好就收吧！這些小年輕們有沒有打你們，你們心裏還不清楚嗎？非要人家拿出證據來嗎？”
“這個時候去報官，那官府受不受理，還兩說。就算受理了，你們就能全身而退嗎？”
“是啊！落溪一村不缺錢，頂多賠你們幾兩銀子，你們若是被定性為賊人，可不是幾兩銀子就能了事的！”
“……”
你看！
道理大家都懂！
就看影沒影響到自己的利益，大家才會決定是說公道話還是風涼話。
什麽公道自在人心？
亂世裏，這句話就是狗屁不通！
沒有永恒的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
但凡涉及到自己利益的時候，大家看的比誰都清楚明白。
“你們知道個屁！我們就是來村子裏問路的！至於為什麽不去問你們，你們那低矮破舊的窩棚，我們才不屑進去了。”
“這落溪一村，今日不賠了我們銀子，這事肯定不能善了！”
“這青陽縣還有沒有王法了？放任村民們打人，誰給你們的膽子？”
“不賠錢，咱們就見官！”
“不賠錢，就見官！”
“不賠錢，就見官！”
“不賠錢，就見官！”
報官？縣衙？
這幾個字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還是很怵的。
在民間，什麽事隻要扯上官府，大部分人都會選擇息事寧人。
訛人的人以為落溪一村也是這樣。
以為他們搬出來官府，付村長就會乖乖掏錢。
至於五千兩，村子裏能不能掏出來？
就不是他們要考慮的事了！
他們可都是聽人家說了，這落溪一村就是幹拐賣孩子發家的。
拐賣孩子，可是個賺錢的營生。
特別是這災荒年裏，幾乎就是無本的生意。
說是一本萬利，也不為過！
那人可是說了，五千兩對落溪一村來說，都是小錢。
付村長被這幫人的無恥氣的不行。
若說這件事背後沒人指使，打死他也不信。
若是讓他知道是誰在背後煽風點火，他一定讓對方生不如死。
“你們要是想要個幾兩銀子，我們湊一湊也就給了。就當提前給五位拜年了，討個好彩頭，過個好年！可我聽說你們開口就是一人一千兩，五個人就是五千兩，這叫我們如何能拿得出來？”付村長開始哭窮。
“老家夥！你這是拿我們當傻子騙了？我們可是聽人家說了，你們村子別說五千兩，就是一萬兩，對你們來說都是小錢！”
“是啊！若是沒錢，你們怎麽可能日日燉肉？”
“識相的就快點掏錢，我們還要去縣城醫館看大夫！”
“……”
不知道是不是算準了付村長和藍老爺子不想把事情鬧大，對方說話更是口無遮攔起來。
就差明晃晃的告訴大家，他們就是來訛人的。
藍老爺子怕付村長被氣狠了，衝動行事，忙把他放在身後。
“不如這樣，各位壯士告訴下我們，是誰在外敗壞我們落溪一村的名聲。”不等對方說話，藍老爺子笑著補充道，“隻要壯士告訴我們，是誰說的，我們賠償的銀子翻倍，就當交個朋友，諸位意下如何？”
五千兩，翻倍？
那就是整整一萬兩！
這生意能做！
五人對視一眼，在剩下四人的鼓勵下，年輕人緩緩開口，說了個名字。
名字一出口，還真是意料之中。
在五人期待的眼神下，藍老爺子從兜裏掏出來十兩銀子，扔了過去。
“買些吃食，好好過個年吧！像今天這樣的事，我勸諸位少做為妙！報應不爽啊！”
“老東西，你……”
看著滾到眼前的銀錁子，五個人怒目圓瞪。
“嗯？”
藍老爺子側身讓開，慕伯幾人越過村長媳婦，直接擋在兩個老爺子前麵，抽出佩刀，架在幾人脖子上。
感受到一個不注意，佩刀就能劃開喉嚨，五人老實的不能再老實。
做他們這一行的，最是欺軟怕硬。
他們比普通老百姓更惜命。
一猶豫的功夫，他們已經失了先機。
眼下，他們隻能自認倒黴。
為首之人，撿起地上的銀錁子，幾句話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的清楚弄明白。
道過歉後，五人相互攙扶著走遠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在他們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這樣能屈能伸的性子，倒是入了方揚兄弟倆的眼。
不能委以重任，卻在必要的時候發揮出很大的作用。
這樣的人，隻要能有製衡他們的手段，不失為手裏的一把好刀，還是指哪砍哪的那種。
用好了，能省很多事。
之後，付村長又夾槍帶棒的好好敲打了一通住在窩棚那裏的人。
不說要感念村子裏，最起碼不能背後插刀子吧？
若是再有下次，都收拾收拾滾蛋的好。
好在回頭是岸，他們最後一刻還是維護落溪一村的。
所以，付村長當眾宣布，明日過年，大家同樂，到時候村子裏會專門送過來一些現成的二合麵饅頭，再送一個豬腿出來，大家一起過個好年。
在流民們的激動歡呼聲中，留下值守的人，付村長領著一行人朝著村子裏走去。
“付村長大義！”
最先開口說話的是從頭到尾一直沒說過話的方知縣。
這場鬧劇讓他見識到了普通人的惡，同時也見證了普通人的善。
普通人的惡，自然不用多說。
普通人的善，都體現在以付村長為代表的落溪一村村民身上。
當然啦，這份善意裏的別有所圖也瑕不掩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