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嘛,他揣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期待,渴望親眼目睹這位華國前任太子是如何在困境中苦苦掙紮的。


    他以一種冷眼旁觀的姿態,想象著對方在絕望與羞怒交織的情緒下,那張臉上會呈現出怎樣的精彩表情。


    這種想象讓他不由自主地興奮起來,仿佛能從中獲得另一種病態的滿足感。


    其實,這場交易的達成完全取決於他的一念之間。


    他享受著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將他人的命運玩弄於股掌之中,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那無聊的惡趣味。


    戲耍他們,對他來說,不僅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更是一種對權力的炫耀和示威。


    “是的!我想同遼國做個交易!”寧隼的聲音堅定而沉穩。


    他的目光掃過遼國的方向,微微皺眉,專注地凝視著遠方,心中細數著遼國的老少俘虜。


    經過仔細的清點,他輕聲說道,“我剛剛粗略地數了數,你們那邊老少俘虜共有一百三十二人。”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沉重,仿佛這每一個數字都是一份沉甸甸的責任。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我願意代表華國,以每人百兩銀子的價格贖回他們!”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在戰場上炸響,讓每個聽明白他意思的人都為之震驚。


    一百三十二人,意味著一萬三千兩百兩銀子!


    未曾理會眾人的震驚,他接著說道,“若是你們嫌金銀之物麻煩,我也可以折算成糧食給你們!按照華國的行情,一萬三千兩百兩,折算成糧食差不多是精米六十六萬斤,糙米一百三十二萬斤!”


    此話一出,整個戰場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時間仿佛凝固了,隻有風在耳邊輕輕吹過。


    那些俘虜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呆呆地望著寧隼,眼中充滿了感激和喜悅。


    那是一種絕處逢生的喜悅,是對生命的渴望和對未來的憧憬。


    他們沒有想到,在這個生死攸關的時刻,他們的國家,他們的太子殿下,竟然沒有放棄他們。


    他們以為自己會被太子殿下放棄,會被胡人殺死泄憤。


    但是現在,他們竟然有了一線生機。


    他們唯一沒想到的是,他們的命值得太子殿下用這麽多糧食去換嗎?


    真給了胡人這麽多糧食,不會把胡人養的更強壯嗎?


    嚐到甜頭的胡人,會不會更肆無忌憚?


    生命得到暫時保證後,這些混沌的腦子也不經意的轉了起來。


    而寧隼的兵卒們同樣的一臉震驚。


    他們不明白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為何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來。


    他們也不明白,這些俘虜雖然也是華國的子民,可真的值得太子殿下用這麽多金銀糧食去贖回來嗎?


    一百三十萬斤糙米,可不是小數目啊!


    即便他們這些不懂做買賣的,也知道這是一個必虧的買賣。


    明明隻是一百三十二俘虜,值得用這麽多的銀兩和糧食去換嗎?


    雖然不明白,卻莫名的一股暖流從心間流淌而過,這些流血不流淚的漢子們一個個濕了眼眶。


    這樣的君主,他們誓死跟隨!


    同樣震驚和不解的,還有對麵的遼國的將領們。


    他們沒有想到,寧隼竟然會提出這樣的交易。


    他們原本以為,寧隼會提出一些類似交換俘虜的條件,然後雙方討價還價一番,不歡而散。


    也算是全了華國人虛偽的嘴臉。


    他們沒有想到,寧隼竟然會用這麽多的金銀糧食去贖回這些俘虜。


    他們不知道寧隼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是他們知道,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一個可以讓他們獲得巨大利益的機會。


    遼國的將領們心中暗自慶幸。


    他們慶幸自己沒有殺死這些俘虜,要不然就白白損失了一百三十二萬斤糙米。


    一百三十二萬斤糧食,是什麽概念?


    他們屠一次城都不一定有這麽多的收獲,如今卻可以用區區一百三十二條不值一提的華國俘虜的命來換。


    一百三十二條人命,換回來一百三十二萬斤的糧食,這樣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交易,他們恨不得多來上幾個這樣的冤大頭。


    這會兒,迫切想要交易盡快達成的,變成了他們。


    如果隻是一萬三千兩百兩,還不至於讓胡人鐵騎都動容,可在寧隼算完賬,報出一百三十二萬斤糙米數量後,頓時讓局麵發生了一整個對調。


    這會兒,陷入兩難境地的人變成了呼延灼和他手下的兵將們。


    而華國這邊,放出交易籌碼的寧隼一如剛開始的呼延灼一樣,好整以暇的等著。


    無論對方做什麽選擇,被動的都不會是己方。


    呼延灼此時的煎熬不比一刻鍾前的寧隼少多少。


    除此之外,他還生出了幾分懊惱的情緒出來。


    他第一次懷疑起自己的惡趣味來。


    若不是他想看寧隼跳腳的樣子,何至於讓自己陷入被動中去。


    若是一萬三千兩百兩銀子,他可以大手一揮,毫不在意。


    可麵對一百三十萬斤糙米,即便是他,也不能說出毫不買賬的話來。


    呼延灼感覺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他的手不自覺地抓緊轎沿,眼睛死死地盯著寧隼。


    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拒絕這樁一看就是占便宜的交易,他的軍隊會如何看他。


    而另一邊的寧隼則顯得十分淡定,他似乎早就料到了呼延灼的反應,隻是淡淡的微笑著,等待著呼延灼的決定。


    呼延灼的內心十分糾結,他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如果他接受了寧隼的交易,不過是用一百多個可有可無的俘虜就能換回來足足兩個月的糧食供應。


    但與此同時,他想羞辱寧隼的計劃胎死腹中不算,還被寧隼將了一軍。


    這樣做,也就意味著他將失去一次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錯過了折辱寧隼的最佳時機。


    可拒絕交易的話他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一旦他開口拒絕,不說失不失軍心的事,至少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軍隊會士氣低落,甚至最壞的情況會發生兵變。


    遼國人,雖然崇尚武力,但是也看重利益。


    跟著一個隨時隨地會損害他們切身利益的主將,不可避免的會留個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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