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長公主本是死罪，長公主未追究，還好心的讓暗衛送她回了丞相府。
難道長公主連讓丞相府約束好自家小姐的權利都沒有嗎？
也是王丞相非要帶著人上門請罪的，長公主可有為難過分毫？”百裏略這話是問王勉的。
可這會兒王勉卻是裝起了鵪鶉，裝看不到。
百裏略也不氣，繼續說道，“若是你們家小姐從客棧回去就投井自殺了，說是被長公主逼迫的，尚且有幾分可信度。”
“當時不投井，一個月過後的今天卻投井了，這屎盆子你們丞相府還想往長公主頭上扣，你們就不虧心嗎？
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想來你們丞相府裏的人知道的更清楚。”他一邊說著，一邊掃視著在場的眾人，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直白。
給人一種他其實什麽都清楚的感覺。
特別是王安，他覺得他為了王婉兒出頭的那點小心思已經被眼前這個吊兒郎當的人給看透了。
可是……
丞相府裏發生的事，這人是如何知道的？
圍觀眾人剛剛還對丞相府枉死的小姐心生憐惜，這會兒被百裏略一說，又鬆動了。
仔細想一想，竟不敢與百裏略對視了。
他們覺得百裏略說得有道理，一時之間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反駁。
這丞相府小姐之死，確實有些蹊蹺，讓人不得不懷疑其中是否另有隱情。
王勉隱下眼底的陰鷙，故作回過神來似的，告起罪來。
“殿下息怒！百裏大人也莫惱，都是老臣治下不嚴，才給殿下招惹來這一樁禍事。
殿下大度，莫要與王安這等鬼迷了心竅的人計較。
待老臣回府了，一定家法伺候！”
“丞相大人這話說的就沒意思了吧？
這汙蔑公主的事，就準備這樣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了？
什麽叫回去家法伺候？
合著京都府尹都得聽王丞相的不成？
偌大的京都城，竟半點王法不講了？
王丞相這眼裏可還有律法和皇家尊嚴？”
百裏略每說一句，王勉麵色白一度。
說到最後，王勉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冒出冷汗。
他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沒想到自己精心策劃的計劃竟然會出現如此變故。
王柔兒投井自殺一事，他本想秘而不發，糊弄過去就算了。
畢竟，婉兒逼死柔兒一事，府裏都是見證。
若是傳揚出去了，婉兒一輩子也就毀了。
卻不想，越怕什麽越來什麽。
半個時辰不到，丞相府小姐投井自殺的消息就傳遍京都城，到了街知巷聞的地步。
待得王安給他稟報時，已經回天乏力。
好在，王安稟報柔兒投井自殺時順帶嘴的說起了安寧長公主是小神醫的事。
這才腦子一熱，讓人把逼死王柔兒的髒水潑到了長公主身上。
原本以為可以借機敗壞長公主的名聲。
一個逼死臣子女眷的長公主，有聖寵又何妨，看她如何在京都立足？
坊間傳聞，是真是假沒那麽重要，重要的是大家有熱鬧看就成。
誰知道卻是弄巧成拙，倒讓丞相府陷入了困境之中。
古往今來，哪有公主為了坊間幾句不著邊際的傳聞直接敲響登聞鼓的？
告到了京都府衙，事情就變味兒了啊。
若是平常人家，因為幾句坊間傳聞就敲登聞鼓，京都府尹勢必不會理會。
可狀告之人是長公主的話……
偏偏京都府尹秦威油鹽不進，辦案必遵循律法。
事鬧大了，他以為把王安推出來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畢竟，長公主若想在京都城有個好名聲的話，必然不會為難他這個剛失去孫女的老人家。
孰料……
有人偏偏不按套路出牌。
如今騎虎難下，難道真的要舍了王安？
若是舍了王安，管家那裏好不好說先不講，王安豈能豈能輕易認下這等罪名？
王勉還在絞盡腦汁想退路時，王安卻是不怕死的開口了。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莫要拿這事來難為我家大人。
人在做，天在看！
長公主不怕半夜睡不著得話，盡管殺了我便是。
我王安爛命一條，放在長公主眼裏，同路邊的臭魚爛蝦一般無二。
長公主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不若給我來個痛快吧！
長公主若是還有點良知的話，就別牽扯上相府，我王安一人做事一人當！”
漫不經心坐在那裏的懶懶，這下坐不住了。
這還使上連環計了？
可看老狐狸也一臉震驚的模樣，難道老狐狸不是幕後之人？
幕後之人另有其人不成？
老狐狸不過是眼見事情查到了丞相府，順勢來了個順水推舟？
“你放狠話放錯人了！
從本宮敲響登聞鼓那一刻開始，本宮隻是一個受害者，是一個原告而已。
事情的最終走向如何，連不連累丞相府俱不在本宮的考慮範圍內。
該怎麽查、怎麽辦案、怎麽處置幕後之人，自有秦大人和手下的捕快會跟進。
查明真相後怎麽判、判多重，也是秦大人該做主的事。
本宮唯一能保證的就是，從敲了登聞鼓開始，本宮絕對不用公主的身份壓人。
本宮不會左右律法的同時，也絕對不會容忍有人當本宮麵妄圖禍水東引、左右律法！”
懶懶的話，說的擲地有聲。
自以為拿捏住懶懶的王安卻在聽到懶懶的話後，整個人都慫了，眼裏的靈光一閃而過。
明明大小姐不是這樣說的啊？
大小姐不是說她最了解長公主的嗎？
一個鄉下長大，沒怎麽讀過書的泥腿子，最是寶貝她那好不容易得來的長公主的位置，隻要他占了道德製高點，就能輕易裹挾住她的啊。
怎麽會這樣？
為什麽會這樣？
明明是大小姐教他用愛慕王柔兒做幌子來的啊。
可是……
若是任由京都府尹來審，他還有什麽過路可走？
王安整個人如喪考妣的癱坐在地上，口中呐呐的道。
“為什麽啊……為什麽會這樣……事情明明不是這樣的啊……錯了……錯了……一切都錯了！”
王勉也不明白王安為何這般幹脆的認了。
可既然王安認了，他正好順水推舟。
隻要不牽連上丞相府，管家那裏給夠好處了事就行。
思及此，王勉無奈的苦笑道，“王安啊，你從出生起就在我丞相府，老夫自認從未虧待你分毫，你為何要如此禍害我丞相府？”
難道長公主連讓丞相府約束好自家小姐的權利都沒有嗎？
也是王丞相非要帶著人上門請罪的，長公主可有為難過分毫？”百裏略這話是問王勉的。
可這會兒王勉卻是裝起了鵪鶉，裝看不到。
百裏略也不氣，繼續說道，“若是你們家小姐從客棧回去就投井自殺了，說是被長公主逼迫的，尚且有幾分可信度。”
“當時不投井，一個月過後的今天卻投井了，這屎盆子你們丞相府還想往長公主頭上扣，你們就不虧心嗎？
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想來你們丞相府裏的人知道的更清楚。”他一邊說著，一邊掃視著在場的眾人，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直白。
給人一種他其實什麽都清楚的感覺。
特別是王安，他覺得他為了王婉兒出頭的那點小心思已經被眼前這個吊兒郎當的人給看透了。
可是……
丞相府裏發生的事，這人是如何知道的？
圍觀眾人剛剛還對丞相府枉死的小姐心生憐惜，這會兒被百裏略一說，又鬆動了。
仔細想一想，竟不敢與百裏略對視了。
他們覺得百裏略說得有道理，一時之間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反駁。
這丞相府小姐之死，確實有些蹊蹺，讓人不得不懷疑其中是否另有隱情。
王勉隱下眼底的陰鷙，故作回過神來似的，告起罪來。
“殿下息怒！百裏大人也莫惱，都是老臣治下不嚴，才給殿下招惹來這一樁禍事。
殿下大度，莫要與王安這等鬼迷了心竅的人計較。
待老臣回府了，一定家法伺候！”
“丞相大人這話說的就沒意思了吧？
這汙蔑公主的事，就準備這樣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了？
什麽叫回去家法伺候？
合著京都府尹都得聽王丞相的不成？
偌大的京都城，竟半點王法不講了？
王丞相這眼裏可還有律法和皇家尊嚴？”
百裏略每說一句，王勉麵色白一度。
說到最後，王勉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冒出冷汗。
他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沒想到自己精心策劃的計劃竟然會出現如此變故。
王柔兒投井自殺一事，他本想秘而不發，糊弄過去就算了。
畢竟，婉兒逼死柔兒一事，府裏都是見證。
若是傳揚出去了，婉兒一輩子也就毀了。
卻不想，越怕什麽越來什麽。
半個時辰不到，丞相府小姐投井自殺的消息就傳遍京都城，到了街知巷聞的地步。
待得王安給他稟報時，已經回天乏力。
好在，王安稟報柔兒投井自殺時順帶嘴的說起了安寧長公主是小神醫的事。
這才腦子一熱，讓人把逼死王柔兒的髒水潑到了長公主身上。
原本以為可以借機敗壞長公主的名聲。
一個逼死臣子女眷的長公主，有聖寵又何妨，看她如何在京都立足？
坊間傳聞，是真是假沒那麽重要，重要的是大家有熱鬧看就成。
誰知道卻是弄巧成拙，倒讓丞相府陷入了困境之中。
古往今來，哪有公主為了坊間幾句不著邊際的傳聞直接敲響登聞鼓的？
告到了京都府衙，事情就變味兒了啊。
若是平常人家，因為幾句坊間傳聞就敲登聞鼓，京都府尹勢必不會理會。
可狀告之人是長公主的話……
偏偏京都府尹秦威油鹽不進，辦案必遵循律法。
事鬧大了，他以為把王安推出來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畢竟，長公主若想在京都城有個好名聲的話，必然不會為難他這個剛失去孫女的老人家。
孰料……
有人偏偏不按套路出牌。
如今騎虎難下，難道真的要舍了王安？
若是舍了王安，管家那裏好不好說先不講，王安豈能豈能輕易認下這等罪名？
王勉還在絞盡腦汁想退路時，王安卻是不怕死的開口了。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莫要拿這事來難為我家大人。
人在做，天在看！
長公主不怕半夜睡不著得話，盡管殺了我便是。
我王安爛命一條，放在長公主眼裏，同路邊的臭魚爛蝦一般無二。
長公主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不若給我來個痛快吧！
長公主若是還有點良知的話，就別牽扯上相府，我王安一人做事一人當！”
漫不經心坐在那裏的懶懶，這下坐不住了。
這還使上連環計了？
可看老狐狸也一臉震驚的模樣，難道老狐狸不是幕後之人？
幕後之人另有其人不成？
老狐狸不過是眼見事情查到了丞相府，順勢來了個順水推舟？
“你放狠話放錯人了！
從本宮敲響登聞鼓那一刻開始，本宮隻是一個受害者，是一個原告而已。
事情的最終走向如何，連不連累丞相府俱不在本宮的考慮範圍內。
該怎麽查、怎麽辦案、怎麽處置幕後之人，自有秦大人和手下的捕快會跟進。
查明真相後怎麽判、判多重，也是秦大人該做主的事。
本宮唯一能保證的就是，從敲了登聞鼓開始，本宮絕對不用公主的身份壓人。
本宮不會左右律法的同時，也絕對不會容忍有人當本宮麵妄圖禍水東引、左右律法！”
懶懶的話，說的擲地有聲。
自以為拿捏住懶懶的王安卻在聽到懶懶的話後，整個人都慫了，眼裏的靈光一閃而過。
明明大小姐不是這樣說的啊？
大小姐不是說她最了解長公主的嗎？
一個鄉下長大，沒怎麽讀過書的泥腿子，最是寶貝她那好不容易得來的長公主的位置，隻要他占了道德製高點，就能輕易裹挾住她的啊。
怎麽會這樣？
為什麽會這樣？
明明是大小姐教他用愛慕王柔兒做幌子來的啊。
可是……
若是任由京都府尹來審，他還有什麽過路可走？
王安整個人如喪考妣的癱坐在地上，口中呐呐的道。
“為什麽啊……為什麽會這樣……事情明明不是這樣的啊……錯了……錯了……一切都錯了！”
王勉也不明白王安為何這般幹脆的認了。
可既然王安認了，他正好順水推舟。
隻要不牽連上丞相府，管家那裏給夠好處了事就行。
思及此，王勉無奈的苦笑道，“王安啊，你從出生起就在我丞相府，老夫自認從未虧待你分毫，你為何要如此禍害我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