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這種想法已經在我的腦海裏出現過無數次了。


    有時候,我甚至會想:幹脆就讓自己成為一個昏庸無道的君主吧!


    按照懶懶厭棄的那樣去肆意破壞、蹂躪這個華國。


    也許這樣一來,那個調皮可愛的小丫頭會因為生氣而突然出現在我麵前呢?


    無論是被她打罵,至少也能聽到她的聲音啊!


    總比像現在這樣毫無音訊要好得多!


    然而,每當這種念頭剛剛閃過,我的內心便會不由自主地緊繃起來。


    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個神秘的聲音在嚴厲地警告著我。


    如果我真的膽敢肆意踐踏這片土地,那麽恐怕小丫頭這輩子都不會再原諒我了。


    想到這裏,那些想要胡作非為的衝動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既然小丫頭無法歸來,必定存在著讓她無法回來的原因。


    身為她最親近的人,我等絕不能給她增添任何麻煩和困擾。


    可是,在擔憂之餘,另一種恐懼又湧上心頭。


    倘若小丫頭要等到數十年之後才回來,那時的我們或許早已老去,而小丫頭卻依然保持著當初離去時的青春容顏......


    那將會是怎樣一番令人心碎的場景啊!


    容顏老去不可怕,可怕的是多年的等待卻以另一種形式成了空。


    多唏噓啊!


    若真是這樣的話,我們多少會不甘心吧。”


    寧隼的話語宛如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了藍靈和方以沐的心坎之上,瞬間擊中了他們內心最柔軟的角落。


    兩人隻覺得鼻尖一陣酸澀,淚水迅速在眼眶中匯聚,隨時都會決堤而下。


    最後,他們終是憑借著頑強的意誌力,拚命地克製著情緒,竭盡全力不讓那滾燙的淚珠滾落下來。


    其實,他們又何嚐沒有想過采取類似的行動呢?


    隨著年齡的增長,人們的心思往往變得越發單純直接。


    那些年輕時懷揣的豪情壯誌,終究還是難以抵擋時光的消磨與侵蝕。


    並不是說曾經那份熾熱的家國情懷已經變質,而是當日複一日地重複著某些事情,待到一切都步入正軌之後,心中反而感到一種莫名的空虛和失落。


    每當這種時刻降臨,往昔離別的親人和經曆過的種種往事便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不斷地衝擊、拷問著自己的靈魂。


    在這猶豫不決之間,他們不由自主地開始對自身產生深深的懷疑,陷入無盡的自我掙紮之中。


    家國大義,遠遠比不上那些心裏念著的人兒。


    “再等等吧!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次一定能夠實現願望!”藍靈輕聲安慰著說道。


    這句話既是對寧隼和方以沐講的,同時也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畢竟,這麽多年過去了,心中那份渴望始終未曾磨滅。


    回首過去的十年時光,盡管有著二叔二嬸無微不至的關愛照顧、妻子不辭辛勞地操持家務以及兒女們的聽話乖巧,但內心深處缺失的那一部分,卻始終無法得到彌補。


    就好像一個拚圖少了關鍵的一角,無論怎麽努力拚湊都難以完整。


    懶懶,是獨屬於落溪一村眾人的快樂之源。


    “這些年來,雖然懶懶沒有陪伴在我們身旁,但不知為何,我總能時不時地感覺到她似乎就在附近。


    尤其是最近幾天,這種感覺愈發清晰強烈起來!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那個讓我們苦苦期盼歸來的人,應該很快就能回到我們身邊了!”藍靈喃喃自語道,眼中閃爍著期待與激動的光芒。


    人們常說:“男兒有淚不輕彈。”


    然而,隻有真正經曆過痛苦和思念折磨的人才明白,所謂的堅強不過是偽裝罷了。


    當心中積壓已久的情感如潮水般洶湧而至時,即便是鐵打的漢子也會忍不住落淚。


    此刻的藍靈便是如此,他強忍著淚水不讓其滑落,因為他知道,一旦眼淚決堤便再也無法止住。


    而他更希望用微笑迎接即將到來的重逢時刻。


    畢竟,神出鬼沒的懶懶隨時有可能現身。


    其實,像今日這樣的事總是每月上演一兩出。


    用懶懶曾經說過的話來解釋,是他們對自己的一種脫敏。


    每每這樣聊過後,他們才會重燃鬥誌。


    懶懶的音信全無,是所有人心頭的痛。


    眼瞅著脫敏進程順利,藍靈狠狠抹了眼淚,站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衫。


    “這聊也聊了,抱怨也抱怨了,咱們還是收拾好心情去做更重要的事吧!


    左右懶懶得了機會就會回來,在此之前,這華國老百姓的日子可不能在咱們幾個手上越過越差吧?


    依著懶懶的性子,怕是回來頭一件事就是找咱們算賬。


    可不能讓那丫頭尋到由頭,不然的話……”


    “是是是!”


    “對對對!”


    兄弟仨眼角還噙著淚,卻已經說笑起來了。


    禦書房門口,慕秋和慕冬站在一邊,神遊天外著。


    說到懶懶,他們甚是想念。


    想當初,他們差點一個沒控製住打包打包跟著懶懶走了。


    打定主意的最後一刻,終究是理智占了上風。


    寧隼喊了慕秋上前,吩咐了兩句,慕秋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堆積如山的公務前多了三個忙碌的身影。


    哪有什麽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在前麵負重前行罷了。


    慕秋和慕冬看著奮筆疾書的三人,轉身退了出去。


    一個盡職盡責的守在禦書房外麵,另一個則轉道去了禦書房。


    看那折子堆積如山的樣子,怕是又得忙活到大半夜。


    夜宵什麽的,他得提前吩咐下去。


    適當的避開些懶懶愛吃的吃食,以免三人睹物思人。


    莫說陛下幾人了,就連他們也是如此。


    時間過得越久,就越發的想念懶懶,以及落溪一村的家人們。


    越是身處高位,就越發想念曾經的無憂無慮。


    這麽說倒不是有多想念曾經的日子,隻是單純的想念那些人罷了。


    隻有那些人在,才是家的樣子。


    聽到慕冬回來的聲響,慕秋壓低聲音問道,“都吩咐好了?”


    “嗯!都是三位愛吃的!”慕冬應道。


    “你說……懶懶真的會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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