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喂就自己喂。誰知道這糖一入嘴後,更是一陣酸氣衝天,林良韞被酸疼了臉,他捂著臉疑惑道:“這什麽糖啊?這麽酸?”他重新打開糖紙來仔細一看,發現居然有一行淺色小字檸檬味。林良韞傻眼了,嘴角忍不住抽搐起來。“得了,這檸檬味的,正好和我相配。”齊灝憋笑,從阿玉那裏抓了一把什錦水果糖拋給他,之前阿玉吃糖的時候也被那檸檬味的坑過,所以都挑了出來,被齊灝塞在黑包夾層中,剛才隨手就給摸了出來。被這糖冷不丁酸了一下,林良韞思維突然清醒了不少,他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齊灝,咱們出去估計要被當綁架犯了。”“怎麽?”“我被綁了之後,那群黑衣人強迫我給嶽卓豫的家長打了一通勒索電話,還要三百萬贖金,我的天,那姓嶽的值三百萬嗎?就算值我也不要啊……”“這麽說,嶽卓豫大概率也被抓了進來。”“你說他們抓我們這些大學生有什麽用?”齊灝皺著眉頭,“我們幾個都是七月生日?”“可是七月生日的海了去了,路上隨便抓幾個都有,為什麽偏偏是我們?”也對,那個所謂的陳老板能召集這麽多人馬,如果僅僅隻是需要七月生日的人,又何必大費周章抓他們這群大學生進來。“或許是為了幹擾考古隊的挖掘,消失了這麽多學生,又鬧出了疑似綁架的案件,現在的挖掘工作肯定暫停了,萬一又有人裏應外合說我們擅自離開挖掘現場,誰也不會想到我們其實是被帶進墓裏。”第19章 牽手燃著火星子的炭火早已被撲滅,黑暗的墓道中隻剩下了一縷電筒光亮,泡麵的香辣氣息隱隱約約浮現在四周,林良韞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將手中僅剩的兩口壓縮餅幹吃完,仰頭喝了一口水。他心滿意足地揉了揉肚子,感慨道:“總算吃了一頓飽飯。”“就算死也要做一個飽死鬼。”靠在牆上閉目養神的齊灝睜開眼睛瞥了他一眼,出聲道:“你吃了大概兩小時。”“這要是在學校裏,吃一天我都願意。”手掌在地上一撐,齊灝幹淨利落地站起身,他往前走了幾步,感受到體力已經恢複了大半,原本與他一起靠在牆上休息的阿玉見他站了起來,也跟著要起來,齊灝見狀,右手在虛空中往下按了按,示意對方繼續坐著休息。齊灝撿起地上的手電筒拋給林良韞,自己拉開背包拉鏈,從裏麵重新拿出一個銀色的小手電掛在自己身上,阿玉的手電筒則一直在地上亮著。林良韞將開關向上一推,一束明亮的光芒照向前方,他新奇地拿著手電筒在角落裏四處亂照,“總算是有光了,剛捧著那懷表往前跑,我心酸的以為自己是個賣火柴的小女孩。”“你有懷表,知道我們被抓多久了嗎?”“這懷表進來之後就壞了,指針不動,隻能亮個燈。”齊灝往回走到阿玉的身側,他蹲下後,右手撐在阿玉頸窩附近的牆壁上,左手指背探向他的額頭,此時的阿玉正好仰頭看他,長而挺翹的鴉羽睫毛撲扇了兩下。手底下的額頭溫涼,並沒有發熱,甚至溫度還有點低,齊灝貼近了對方,柔聲問他:“難受嗎?身體感覺怎麽樣?”阿玉抬眸凝視了他一會兒,驀地抓住齊灝的左手,對方的手上此時戴著黑色的露指手套,五個指頭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傷痕,很多結了痂,摸起來粗糙不平。他在齊灝的指尖捏了捏,而後搖了搖頭,示意等會兒能自己走。齊灝輕輕地笑了一下,任由對方握住自己的手,“不舒服要告訴我,別硬撐著。”阿玉點了點頭。“你的手很涼,覺得冷嗎?”齊灝反握住了對方的手,和他溫熱的手掌比起來,阿玉的手就像是沒有溫度似的,但是對方的手掌光滑白皙,摸起來如同翡翠玉。阿玉眨了眨眼睛,從齊灝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雙手合在一起搓了兩下後,又重新握住了齊灝的手。這時他的手變得跟齊灝一樣溫熱。“咦?”感覺到對方手心的溫度時,齊灝雖然感覺到驚訝,卻也沒有多想。那邊的兩人我摸摸你的手,你摸摸我的手,這邊的林良韞抓耳撓腮拿著手電筒往角落裏照去,他將手電筒的擋位調到最大,刺目的光束穿透眼前的黑暗,視野越來越寬闊,林良韞身上的暗藍色襯衫在強光之下泛著淡淡的金邊,他用餘光偷看邊上的兩人。據說情侶之間最佳身高差是12cm,據他目測,這兩人的身高差跟這數字差不了多少,齊灝身高186,學姐估計有個173、174,是女生中比較高的那種,兩人無論是牽手、擁抱、接吻都非常合適。真是最佳情侶。不過……林良韞總覺得有點違和感,他撓了撓頭,心想也許是在現實中很少看見這樣身高的情侶搭配。“齊灝,我們往哪邊走?這地底下太大了,不像是古墓,倒像是個底下宮殿,放在幾千年前,也許是個城池?”他們所在的地方是個t字型的交匯口,有三條路,一條是齊灝他們來的路,一條是林良韞跑過來的路,還有一條很快就能看到盡頭,是條死路。“我們往你來的方向走。”齊灝伸手指向了林良韞過來的那條路。林良韞皺著眉頭,心有餘悸道:“那邊有火焰兵,手中拿的武器冒火,很危險的,還有那個盔甲將軍,一刀能把人砍成兩截。”“現在隻有兩條路,我和學姐來的那條路更不合適。對了,之前抓你的那些人還在那邊吧?興許還活著,如果遇見他們,正好我們找他們問問到底抓了幾個人,目的是做什麽,古墓出口在哪……”齊灝將登山包背在身後,大步朝著所指的方向走去,阿玉自然是對方往哪走就跟著往哪走,牽著他的手,並排走在對方的身側。阿玉輕輕捏了捏對方的手心,感受到從那溫熱掌心裏傳來的溫度,忍不住有些開心地牽著對方的手在空中蕩了蕩。林良韞看見兩人離開的背影,隻好也跟上去了。他心裏有些鬱悶的想到:兄弟,你哪來的自信啊!就不說火焰兵和盔甲男,綁咱們的是窮凶極惡的劫匪和盜墓賊,還能老實回答咱的問題?兩束光在黑暗的窄道中來回探照,林良韞嗅著空氣中腐朽古老的氣息,耳邊聽到的都是三人的腳步聲,其中腳步聲最大的就是他自己,他將手電筒往周圍一照,那雙眼睛也跟著四處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