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戰局風雲突變。


    那黑衣男子一拍儲物袋,一金色手套飛出,瞬息間套在了男子手上。


    男子暴喝一聲,一拳擊出,一個數丈大的拳影擊打在田虎的棍形法器上。


    棍形法器在空中旋轉幾圈,飛出了行武台,脫離了田虎控製。


    見狀,田虎飛身一躍,想拿回棍形法器。


    黑衣男子緊接著拍出一掌,一金色大手掌衝殺而去。


    田虎當即運功凝聚出一木盾,但木盾還未凝聚成形,大手掌便落下來,田虎被擊飛,朝著行武台外飛去。


    雖然木盾未完全凝聚成,但凝聚出的那一部分,正好護住了丹田,田虎逃過一劫。


    田虎跌落在圍觀人群外,狂吐幾口暗紅色鮮血,很明顯受傷不輕。


    正常來說,田虎已跌下行武台,已不能再對其出手。


    可是行武台的比賽,大多是沒有什麽武德可講。


    黑衣男子就屬於這類人,二話不說,揮手朝著已身受重傷的田虎射出一道銀針,銀針速度奇快、且異常隱蔽。


    田虎哪裏還有氣力躲閃,眼睛瞪得老大,眼神中充斥著對死亡的恐懼。


    當銀針要刺入田虎身軀時,一道綠光擋在了銀針前。


    “鏘......”的一聲,銀針偏離了原先軌跡,堪堪從田虎的身側飛過,射入了地麵。


    田虎方才躲過一劫。


    隨後,一把匕首顯現,飄在田虎上空。一道身影跟著匕首來到田虎身旁,一手握住匕首,另一隻手,將田虎抓起,閃身離開了行武台。


    銀針速度太快,而且異常隱蔽,江楊並沒有百分百信心攔下,抱著嚐試的態度,揮出匕首,沒成想成功攔下銀針。


    見銀針被擋,田虎未死,江楊隻能硬著頭皮上去施救。


    黑衣男子,以為勝券在握,根本未想過有人會救田虎。


    見田虎被救,黑衣男子躍下擂台,朝著田虎又是一掌,卻為時已晚。


    江楊完成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般,隻在瞬息間便完成,絕大部分人都未看清來人是誰。


    若不是有煙波浩渺步傍身,江楊大概率不會去救人。


    不僅救不了,還得搭進去一個人,這種事江楊可不幹。


    江楊全力奔走著,見靈力已然見底,方才躍身進入一小樹林。


    吹響口哨,等待阿毛。


    田虎見是江楊,想開口致謝,話沒說出口,連著幾口暗紅色血吐了出來。


    “你先別著急說話,我沒法救你。我送你去找師父,你自己先穩住。”江楊阻止道。


    不一會,阿毛出現。


    江楊將田虎固定在阿毛背上,拍了拍阿毛。


    “阿毛,帶他去清幽峰山頂,山頂有座院落,闖進去找人,我稍候就來。”


    阿毛走後,江楊取出青色晶球,兩手捧著,一邊狂吸,一邊運轉煙波瀚渺步往山上行去,臨到山頂收起了青色晶球。


    到山頂時,見程牧已在醫治,才放下心來。


    半刻鍾後,程牧結束給田虎療傷,江楊連忙問道:“田師弟怎麽樣了?”


    程牧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沒啥事,丹田沒被廢,不會影響接下來的修行,但需要恢複一段時間。發生了什麽事?”


    “行武台比鬥,差點被打死。我湊巧路過行武台,救下了他,具體情況我並不清楚。”江楊隻將看到的說出。


    程牧長歎一口氣,回頭看了眼田虎,搖了搖頭。


    隨即換了話題:“那頭毛驢就是你要求養的那頭?”


    “是的,怎麽樣,厲害吧?它今天是不是闖進了你的洞府?我回去一定好好訓他。”


    闖洞府一事,江楊可不敢說是他教的。


    程牧狐疑的看著江楊,嗬嗬笑道:“是挺厲害。”


    “今日因為情況特殊,阿毛為了救人才硬闖洞府,如果還有下次的話,你揍它就是。”江楊尬笑著,補充道。


    程牧嗬嗬一笑,拿起葫蘆灌了一口酒,看了看阿毛,又看了看江楊。


    “揍它?怎麽可能,舍不得,怕揍壞了,肉不好吃了。


    這酒喝的實在是乏味,少個下酒菜,天上龍肉、地上驢肉,要不,......”


    “呃哦...呃哦...”阿毛打斷了程牧話語。


    ‘沒想到師父也有此愛好,我早想過了,可哪舍得啊。’江楊沒有說出口,憨笑一聲作為回應。


    “走,喝一杯去。”程牧朝著院外走去,江楊將阿毛遣返,跟了過去。


    二人行至院外大樹下石桌旁,程牧坐下,示意江楊也坐下。


    “你能救他已經難能可貴了。”程牧一邊放置酒杯,一邊說道。


    “眼看著他要斃命了,就試著出手了,歪打正著。”


    事發後,江楊捫心自問過,隻要田虎不是十惡不赦,那種情況下,他應該都會出手。


    程牧將酒杯斟滿猴兒酒,示意江楊喝酒。


    “你能救他,是他的福氣。但是你想過沒,因為這件事,你已經牽涉其中。”


    ‘喝還是不喝?又是進口的酒。’江楊猶豫。


    江楊眼睛一閉、心一橫,舉杯仰頭喝下酒,未等靈酒起作用,先用靈力裹住,雖然喉嚨一頓舒爽,但感覺不那麽香了,甚至有點想吐。


    “無妨,反正宗門內嚴禁鬥毆,盡量多呆在落幽穀,出去的時候小心些,牽涉其中也不怕。”江楊也不傻,並不想惹麻煩,救人也屬於被迫。


    程牧笑了笑,微微搖頭說道:“凡事留個心眼,事事無絕對。沒其他事下山去吧,最近這段時間我不在,不要跑空。”


    江楊聽完,心一緊,有些悟了,連忙拱手道:“謝謝師父提點。”


    見程牧已經離去,江楊起身下山。


    程牧一句事事無絕對,點醒了江楊。


    宗門內不允許鬥毆,就沒有鬥毆嘛?


    不準殺人、命債命償,就真的沒有命案嘛?


    要不然戒律堂也沒必要存在了。


    回到木屋臥室,江楊不再壓製,任憑酒中靈氣衝入奇經八脈,江楊運轉起青木回春功修煉起來。


    這一杯酒,又多少讓江楊修為提升了些。


    十日後,田虎上門致謝,並帶了些靈茶,包裝看著還可以。


    江楊將其迎進門,拿出之前花十塊靈石一錢買的茶葉,好好招待了田虎。


    這已經是江楊最高級別的待客方式了,有靈茶自然不會用白開水招待,田虎送來的靈茶,今日打開並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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