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包上還印著賽博朋克風的圖案。  又酷又潮流。  荊酒酒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白遇淮不著痕跡地一皺眉,看向青年:“別搞那麽多花樣。”  青年訕笑:“是是。”然後用屁股把包往後拱了拱。  但荊酒酒一下又盯上了他屁股上掛著的鏈子,鏈子下麵還墜了個漩渦鳴人縮小手辦。  這個也挺有意思的。  白遇淮:“……”  白遇淮:“好了嗎?”  青年滿頭大汗,心裏暗暗嘀咕,白先生的要求真是越來越高了,我哪有那麽快就好啊?  花了差不多半小時,青年才一擦頭上的汗,麵色蒼白地站起來:“好了,東南方,靠水的地方。”青年說著,打開手機地圖,給導演看了一眼:“多半就是這個淮安路了。”  導演雖然覺得挺離譜的,但還是馬上派了保鏢去抓人。  青年因為太過緊張,這會兒嗓子都快冒煙兒了。  他一轉頭,正要請工作人員大發慈悲給自己倒杯水救救孩子先。那邊斜裏就伸出來一隻手。  荊酒酒站在白遇淮身後,隻露出了一截雪白的手腕:“要嗎?”  青年接了過去,一口氣喝光了:“謝謝謝謝!”  說著,他還忍不住伸長了脖子,仔仔細細看了看白遇淮身後的少年。……這不最近熱搜上那個古堡少年嗎?他當時也追了節目。草,那油畫可太美了!  真人更美!  跟白遇淮站一塊兒,壓力太大了。他剛都沒顧得上細看!  白遇淮:“……”  白遇淮又皺了下眉。  厲鬼給的水,也隨便喝。東西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  “誰在這兒工作得比較長啊?我先問問情況,弄懂這鬼是個什麽身份。”青年有點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  總覺得那裏有點涼。  導演立刻帶著他去找人了。  白遇淮這時候才出聲:“你不是怕道士嗎?怎麽給他水喝?”  荊酒酒:“他竟然真的沒發現我是鬼,可見水平不太高。”  半吊子道士,他就不怕了。  白遇淮:“……是不太高。”  白遇淮抿了下唇,才把那句“我比他厲害”咽了回去。  導演派去的保鏢,沒一會兒就把周大師抓回來了。  周大師年逾五十,打扮得很像是僵屍電影裏的林正英,外頭罩著一件繪了八卦的黃袍子,讓人扯破了露出了半邊屁股。頭上還戴了頂方方正正的帽子,下麵垂著兩條絲帶,不過一邊絲帶被拽脫絲了。  看上去一點也不仙風道骨了。  “好了好了別扯了,我確實沒抓到你們劇院的鬼。但我不是騙子……”周大師推搡著保鏢,沒能推開。  青年剛好走回來,見了他,笑說:“你不是騙子,那我一會兒可要把符水全灌你嘴裏了。”  周大師臉色白了又白,青了又青,頹喪道:“好吧,我是個騙子。你們……你們要把我交派出所嗎?可別去了。我把錢還給你們。我原先在派出所待了三個月,好好兩條腿都變成老寒腿了……”  白遇淮:“你教教他,怎麽殺了劇院裏這個鬼。”  青年聞言驚愕。  周大師也愣住了。  青年張張嘴,最後又閉上了。過了幾秒,他道:“先把他放開。”  保鏢應聲放開了周大師。  “走吧,一起吧。”青年道。  荊酒酒咂了下嘴:“這個道士很聽你的話。”  白遇淮眼睛都不眨一下:“嗯,拿錢辦事,和我們家簽了長期合同。”  荊酒酒:“哦。”  “不過光抓住鬼,也沒有用。”荊酒酒說。  白遇淮:“嗯?”  “你說混沌是一張白紙,那麽一個惡鬼,會在上麵塗抹什麽痕跡呢?”荊酒酒歪頭看他。  劇院裏的光打下來,落在他的眼底,仿佛星河沉了進去。  白遇淮不自覺地緊盯住了他的麵容:“你說的對。”“真聰明。”  白遇淮說:“我把混沌抓給你。”  荊酒酒:?  這兩者有什麽因果關係嗎???第19章   這個劇院從施工到落成、使用, 前後十七年裏,一共因為意外死了五個人。  青年說:“這是找替身呢。前頭的走了,後頭的就找下一個。所以這鬼東西, 不弄死它就這樣留著的話, 會一直死人的。它們就是衝著人命去的。”  周大師好歹裝過大師,這些話他也常跟人說,所以倒不害怕。  連荊酒酒都沒什麽感覺。  他已經是鬼了。  鬼找替身,都是找人。  唯獨導演被嚇得夠嗆, 情不自禁地揪了下荊酒酒袖子。  沒辦法, 就少年看上去漂亮且又脾氣很好的樣子。  荊酒酒轉頭看了一眼導演,導演馬上說:“不好意思, 我這……確實有點,害怕。”  劇院裏的光都不是很強, 加上四周都是封閉的, 也就導致氛圍多少有些死寂恐怖。  荊酒酒對害怕這種事, 還是很能共情的,於是大大方方一點頭:“嗯,別怕。”  白遇淮:“……”  你抓的可是這劇院裏最厲害的鬼的袖子了。  “有個事情挺奇怪的。”青年說,“這死的五個人,其中四個都是集中在前麵七年裏死的。這最後一個人, 死在第八年, 然後就再也沒死過人了。”  荊酒酒頓了下:“難不成還是個好鬼嗎?”可是,都快把人脖子摔折了,哪裏像好鬼呢?  還不如我呢。  “不一定。”白遇淮頓了下,“有可能恰好相反, 它是最窮凶極惡的那一個。”  導演聽到不會死人, 倒是放心多了。  導演問:“會不會是個什麽不知輕重的搗蛋鬼之類的?我看西方神鬼的故事裏, 就有寫這麽個東西。”  白遇淮:“不是。”  “你現在先去查,那個人叫什麽,什麽身份來曆。”白遇淮吩咐青年。  青年也不埋怨,老老實實去了。  導演在旁邊安靜半天,響起聲音說:“我想起來了,他叫劉東風,好多年前,是在淮市做什麽水產生意的。在淮市的富豪圈有點名氣。他來看《羅密歐與朱麗葉》。等觀眾散場的時候,有保潔人員看見他一動不動,才發現他死了。”  “當時好像說是心髒驟停。”  “現在想想,噝,這死法有夠嚇人的……”  “心髒驟停?嚇死的?”白遇淮出聲。  導演茫然道:“這誰知道呢?”  要不是劇院這麽一出出的,他這輩子都不會知道這世上有鬼呢,更捉摸不清楚人家是怎麽變成鬼的了。  荊酒酒微微皺眉:“那不是麻煩了嗎?”  “要殺鬼……就要讓它以之前的死法,重新死一遍。”  其實倒也不用這麽麻煩。  至少白遇淮殺鬼,沒有這麽麻煩。  “是啊,所以,你猜猜我到底是怎麽死的呢?”導演口中發出變了調的聲音,緊跟著一串笑聲,嘻嘻又咯咯,紮耳難聽。  荊酒酒:!!!  他想也不想,一個掉頭,熟門熟路地紮進了白遇淮的懷裏。  雙腿也跟著緊緊盤了上去,生怕白遇淮跑的時候,把他落下了。  白遇淮一把托住腰。  看向導演。  這鬼夠膽大包天的……  然而也就幾秒鍾的功夫,導演就啪嗒昏倒在地上了。  周大師拍了拍胸口:“真夠可怕的。”  和荊酒酒比起來,卻是怕得一點也不走心了。  導演昏了半小時才醒來。  他渾身發涼,看見旁邊準備了毯子,馬上一把薅過來裹身上了:“我剛剛怎麽了?我還活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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