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臉皮無敵了。夏茨屏息靜氣,觀察了一下包裹的表麵,試圖找出些詳細信息,但卻失敗了。在打開包裹後,夏茨從裏麵撈出兩個方形金屬薄片,還有一朵連莖帶葉的花。「這是……」「鳶尾花。」李特判斷,然後深思道,「我猜這是公主送的,鳶尾花是她的紋章。」「怎麽會?」夏茨一邊問,一邊翻開方形金屬薄片觀察起來,「這上麵寫了一排日期,後麵緊跟的是:白象展覽館,下午2點-6點,第68號座,鼎盛拍賣會恭候閣下的到來。」說著,夏茨拿起另一塊,「這上麵內容差不多,唯一的區別是第69號座。」李特摸了摸下巴,「感覺像是拍賣會的入場券或者門票之類的東西。」「應該是的。」夏茨放下手裏的東西,望著蜥蜴俯身嗅聞它們,眉頭微微蹙起,「但我想不明白,公主為什麽要送這個給我?」以婕琳的身份和地位,應該不會對區區一個魔樂師感興趣,更沒有必要這麽費心思。「也許她看上你了?」李特說。「這不好笑。」夏茨說。「那麽她就是看上我了。」李特說。「現在你知道怎麽講笑話了。」夏茨說。夏茨招了招手,蜥蜴麻溜地爬過來,把一枚金屬薄片放回包裹裏。夏茨起身端盆,去放水給自己洗衣服。在這裏,限額的水和電可以隨用隨取,他都記不起沒有翼人科技的生活了。他在這邊把衣服泡了水,剛把肥皂取出來,李特就從背後竄出來。「我去給咱倆報備了。」「為什麽?」夏茨開始打起肥皂。「你不是明天要去這個拍賣會嗎?肯定要帶上我吧。」還挺理所當然。夏茨沉默了一會,「我不打算去,你給自己報備就好了。」他想了想,找了個合適的借口,「首席叫我提前趕出稿子給他過目。你懂的,研討會。」「研討會又不是明天就舉辦。」李特嘀嘀咕咕,瞅見蜥蜴在旁邊,就伸出手指去逗弄,「你說要不要你的主人去?嗯?去吧,去吧,你的主人整天不是蹲在練習室,就是悶在屋裏,根本就已經社交性死亡了,對不對?」麵前這根肥美的手指晃來晃去,蜥蜴毫不客氣地咬上去,頓時引發了一聲慘叫。夏茨聞聲回頭,見李特跳來跳去,拚命朝手指嗬氣。隻能說一句不作不死了。「我隻是單純不理解有什麽必要去。」夏茨站了起來,仔細清洗起雙手,「我又不會競拍,那種場合也不太適合我……」正說著,夏茨突然感覺有什麽東西被拽了一下。低頭一看,褲腳被蜥蜴勾得緊緊的。「你怎麽了,小家夥?」蜥蜴抓著他的褲腳往外扯了扯,動作頗有些扭扭捏捏。夏茨上下打量,發現它的腮幫子怪異地鼓起來,便彎腰掰開了它的嘴巴。口腔裏赫然是另一枚金屬薄片。夏茨驚得背上冒冷汗,當即想拿走這個危險物品,蜥蜴卻不樂意了,伸爪阻止了夏茨的動作,同時還緊緊咬住那枚金屬薄片,保護它不被奪走。「放開。」不放。「壞蜥蜴,放開!」就不放。如此爭執一番,最後還是夏茨先累了。蜥蜴把金屬薄片搶回了嘴裏。他作為主人怎麽一點威嚴都沒有?夏茨喪氣地垂首,拍了一下額頭。誰知這麽一拍,夏茨突然就清醒了。等一下,他可能從頭到尾都誤解了蜥蜴的意思。他將它當做隻有最基本生理需求的動物,但事實真是如此嗎?如果用人類的思維想一想,搞不好它的意思其實是……「你想去拍賣會玩?」橢圓形的小腦袋點了一下。夏茨驚奇道,「真的想去玩?」小腦袋點得更用力了。好吧。他承認自己可能是忽略了寵物的精神需求。誰說蜥蜴就不愛出門逛街壓馬路,盡情櫥窗購物了?不能把他的想法套到它身上,要求它跟自己一樣行事。夏茨吸了口氣,轉過身麵對李特,「走,咱倆報備去。」也該帶蜥蜴出去溜溜了,這一定會很有趣的。夏茨這麽告訴自己。但不可避免地,他預感到這一趟很沒勁。隻要是他不感興趣的東西,就算再具有價值和重要也是無聊的。夏茨帶了耳塞和眼罩,並且真的派上了用場。他們的座位在一個獨立雙人包廂裏。夏茨一進到包廂,就趴下來開始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