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絲,你的那法杖還能不能看到……唉?你怎麽了?!”


    貝拉扭頭一看沒有得到回應,卻發現莉莉時此刻竟然閉上了眼睛,手中法杖閃耀出了湛藍色的光芒,渾身都是魔力啟動時候光輝閃耀的形態。


    而且沒有對外界的任何應答作出任何回應,貝拉衝過來搖了搖她的肩膀,也隻是像是人偶一樣,毫無聲息,隻是還保存著呼吸證明仍然存活。


    並且還出現了一陣純白的光芒,像是護體那樣將任何一切外來事物都拒之門外,貝拉一邊掃描趕緊分析這是什麽能量。


    一邊手臂一陣變形,湧現出的電光就要硬是砸破這層光芒,然後把莉莉絲拽出來——


    “別,千萬別動手!”


    薩法斯的趕緊製止了貝拉:“先別這麽莽撞……而且莉莉絲暫時沒有事,這種光芒和力量我認得!”


    “你認得?那又怎麽樣?事到如今還是先確保人一定沒事才好吧,萬一你認錯了呢?而且保不準莉莉絲會怎麽樣!”


    “因為這種光芒曾經出現在我的身上,我曾親自接受過……而且當時與我一同沐浴光芒的,還有勇者。”


    “……唉?”


    勇者?貝拉蘇醒,後到大陸上跟著莉莉絲到處飛的時候,就曾收集了不少類似於此的信息,主要是在收集那些曆史上曾出現過的類似邪神眷屬,或者深淵入侵事件時,經常出現的名詞。


    受天命所歸,神明眷護,手持聖劍討伐災禍的神眷者,曆任勇者皆是當之無愧的偉大之輩……而勇者所沐浴的光輝。自然就是聖光教會光之神的聖光。


    而能同等沐浴此等光輝的除了勇者本人之外,也就隻有有資格隨勇者一同征戰的勇者小隊成員……這老逼登說當年跟勇者一起照顧,豈不是這貨是個勇者小隊成員?


    “好吧,我姑且當你說的是真的……但這關莉莉絲什麽事啊?這勇者都多少年沒出現過了!”


    “再說莉莉絲也不認識勇者,你說這光怎麽就突然照人家身上了?”


    薩法師同樣也擦了擦鬢角的汗,問的好,這個問題他也挺想知道……這有點不對呀,克洛伊說過,下一任的還有一陣子才來呢,怎麽他的徒弟現在就提前上崗了?


    “這個……我也不太懂,不過那位神明是個絕對的好人,這點我可以拿當年的我自己為證。”


    “至少莉莉絲是不會有事兒的,而且你剛沒注意到吧……莉莉絲是自願的,不然肯定會留下後手。”


    薩法斯隻能這麽解釋,然後和貝拉一起等,等莉莉絲醒過來……


    而莉莉絲睜開眼睛之後,周圍什麽都沒有,有的隻是一片純白的空間。


    然後再看了看自己,身上沒有什麽變化不過,就是現在自己的狀態有點古怪,像是虛無縹緲的靈體……但詭異的是手上拿著的結晶法杖卻感覺不一樣。


    她是感覺到了法杖的有些異樣精神波動,嚐試著與之共鳴,結果意識就被拉入了這片空間……要不是感覺那股精神波動是墨菲斯托發來的,現在莉莉絲已經在想法子逃出去了。


    “所以這裏是哪裏?感覺有點古怪……嗯?”


    一堵金色的高牆突然從麵前升起來,莉莉絲稍微愣了一下,然後看到了那金色的城牆之上有著鱗比節次的排列……這不是城牆。


    是龍,一條金色的巨龍。


    像是從這片空間之外的地方延伸而出,然後伸長脖子,進入了這裏,那腦袋生長著兩對犄角,金碧輝煌,流動著銀白與金黃交織的光芒。


    金黃之光仿佛太陽放射而出的日冕,古老卻又華美典雅、神聖的華麗紋路在身後點綴,交織成一圈神輪,不斷燃燒著金熾銀華、仿佛火焰一般的光芒。


    有股恢宏大氣,仿佛來自亙古的氣勢傳來,厚重,但並不顯得有什麽壓迫感,隻讓人感覺到高山仰止一般的崇敬,本身的存在更是如同一顆不斷放射著光輝的恒星。


    略顯虛幻的金黃龍首擺動脖子,像是翻湧的群山,然後頭顱垂下盯著莉莉絲,那熟悉的血紅眼膜,還有那種氣質,存在形態,以及自身從心底生出來的某種異樣感覺……


    神。


    莉莉絲不知為何,第一時間想到的並是這個字,同樣的也是自己能想出對麵前的存在最好的詮釋……


    “你是……黑龍?”


    莉莉絲看到麵前的存在點頭,然後輕輕張開嘴巴,像是在訴說著什麽一樣,同時一股莫名的感覺和意思已經傳遞到了腦海之中:


    “是我啊。”


    “聽得懂嗎?”


    “喂……哇?”


    ?


    熟悉的感覺,傳來還是那股精神狀態和腦子不太正常的感覺,莉莉絲的眼神逐漸回歸清明,從剛剛的幾句話就已經反應過來了:


    “看來你在睡大覺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是在複習語言作業!”


    “……翻來覆去還是那麽幾個詞匯呀,這和直接和我開口也沒啥區別了。”


    繼續開始無語吐槽。確保了麵前的這隻金色巨龍,隻是那條憨逼黑龍給自己外表刷了層金漆而已,莉莉絲就感覺熟悉多了。


    至於傳遞到自己腦海中的意思……莉莉絲同樣的也差不多隻能聽出幾個詞匯,因為那聲音忽大忽小,而且中途還有一陣雜音,甚至自己的精神還在受到某種極大的壓迫。


    雖然沒比墨菲斯托以前嚐試開口說話所表達的詞匯量好多少,不過意思表達上卻到位許多,至少差不多是在理解個啥了。


    借助法杖,莉莉絲好像發現了,有著某種隱隱約約的精神層麵上的聯係,正在以法杖為媒介傳遞給自己,一是莉莉絲心念一動,也編輯並發送了一條消息過去:


    “好久不見……你還好嗎,在做什麽,我們認識到現在了,你叫什麽名字?”


    “看來應該是聽得懂的吧,雖然可能中間有點不到位,但想來意思上是沒問題的……唉,有消息了!”


    發現自己拉到的是熟悉的魔女小姐,墨菲斯托挺高興的,然後把腦袋撞進了用戶專屬個人房間,然後發送消息。


    不過收到消息之後,墨菲斯托就更高興了,這證明這翻譯機確實有那麽點用,然後迫不及待點開:


    “你……好久,不見?……認識……名字?”


    他一下子有點皺眉頭了,淦,看來自己的係統更新還是得靠努力才行,不過意思大概也是理解到位的:


    “詢問名字這點倒是個好開頭,話說確實我倆認識這麽久了,確實不知道對方叫什麽,一直用代稱,這也太古怪了。”


    “話說我現在的名字,我是發單個名還是發全名好啊……管他呢,反正我記憶裏就那麽點名,一口氣發過去試試。”


    他掃了一下自己腦子裏那不知為啥碎了一地的龍族真名,然後從中提取出作為自己常用名的墨菲斯托,作為重點標注發送過去。


    順帶也問候了對方的名字,然後給出了自己的坐標方位以及標誌路圖,不過做完這一切之後,墨菲斯托就皺起了眉頭,因為好像時間快到了。


    “這距離好像還是有點遠啊……不過話說,我這位好友是不是在我曾經分身去過的那塊地方上空?”


    總而言之,在努力的接受完信息之後,麵前的莉莉絲就一陣模糊,隨即被強製踢了下線,墨菲斯托對此也隻能表示遺憾。


    “快說之前那道光芒到底是怎麽才能構建那麽清晰的交流渠道的……如果這和這片空間本身的性質有關,那就有點難搞了。”


    “要不我還是想個法子……得把這千年龍王的能力利用起來才行,好歹也是一個模板,幹放著當個接線員也不是事兒。”


    頭痛欲裂,莉莉絲在現實睜開了眼睛,旁邊圍觀的貝拉等人立刻上前問候:“怎麽樣?有什麽事嗎?剛剛發生了什麽。”


    “莉莉絲,剛剛是神明在和你溝通什麽的嗎?”


    “……”


    莉莉絲仍然由著自己的腦袋,並且用魔力梳理自己翻騰的精神。雖然能夠把大體意識傳遞到位,不過那種負荷也不小啊……


    “暫時沒事,剛剛叫我過去的是那條黑……龍,嗯。”


    因為叫習慣了,莉莉絲還是這麽說,然後又用著某種複雜的眼神,突然開口先問:


    “我先問一下,你們說……假如有一個生命,能夠隨意的點石成金,控製一切力。創造任何物質,並回溯時間,以靈魂再造生命,並且還有自己的神國……”


    “那麽這種存在應該叫什麽?”


    貝拉眨了眨眼睛,檢索了一下相關信息,麵色古怪:“你確定不是在照本宣科的在講是人對神的定義?說些什麽鬼話啊,你剛剛是去到光之神的神國了?你不是說那條黑龍嗎?”


    “……也不算,當我剛剛什麽都沒說吧,你就當那條黑龍與我有了什麽特殊的溝通手段吧……通過這種奇特的渠道,我稍微問了一點事,順帶還有名字。”


    “名字!快點說,原來他真的有名字啊!”


    貝拉瞬間興奮的嚷嚷著,薩法斯也看堔過頭來,也同樣的好奇,但是聽到莉莉絲開口之後,麵色有了點古怪……因為那並不是大陸通用語。


    而是相當熟悉的……龍語。


    原初版本的龍語,是真正存在於上古時期,最早誕生至巴哈姆特之口的龍語,就連薩法斯這個在青銅龍圖書館呆了那麽多年的,都隻能聽懂一星半點。


    不是,原來那頭黑龍竟然有傳承,會說龍語嗎?那為什麽之前不說話?


    “……切奧爾德諾拉……諾克迪烏什……墨菲斯托。”


    一連串殘缺且拗口,就連莉莉絲都有點難說的語言從口中訴說而出,最後清了清嗓子:“這似乎是一連串和龍族有關的長名……不過祂自稱:墨菲斯托。”


    “……能不能再說一遍,祂自稱什麽來著?”


    “這有什麽好重複的,我不認為你的記性已經老到這個地步,還是說有什麽潛藏意義?”


    看著薩法斯越發呆滯的表情,莉莉絲皺著眉頭這樣問。


    “……那是巴哈姆特的全名。”


    “或者說,是被撕裂的另一半名字,龍族的真名本身可能隻是一種傳承而已,但對於龍神本人的意義卻不止於此。”


    “本來我以為愛德華那個狗東西,所掠奪的就是作為最末尾的墨菲斯托之名,但現在有了點小問題了。”


    “……墨菲斯托不是愛德華,但是巴哈姆特之名還未完全,這其中的意義可大了去了。”


    薩法斯喃喃自語著,但是說到這裏,又突然有點想笑,甚至開始哈哈大笑近乎癲狂,看著旁邊的貝拉想給這老頭一拳,讓他別發癲。


    考慮到貝拉的拳頭所使用的納米合金肯定比自己的頭骨硬,薩法斯最後還是收斂些上笑容:“我算是明白了,按照以前看的記錄,這未免也太巧了,那狗東西無論想做什麽總會遇到這條黑龍。”


    “現在好了……看來另一位女神當年的一點小幫助就在於此啊。”


    “重組命運,也需要重組龍神的真名……這也就意味著,無論巴哈姆特怎麽逃避,都一定會在命運的推波助瀾之下遇到墨菲斯托!”


    命運本身給命運開了個玩笑,這實在太有趣了!


    要不是考慮到貝拉比自己頭骨還硬的拳頭,他估計還想繼續笑下去,笑到眼淚狂飆也不會停止。


    真名的本身並不象征著命運,但是完整的真名卻象征著巴哈姆特,而巴哈姆特即還未完全死去的命運。


    也就是說,愛德華想要成為命運,那麽就必須要重奪墨菲斯托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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