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收上來的菜就是漂亮,西紅柿個個又大又紅,扁豆大小都一樣,彎的、小的、老的、帶蟲眼兒的都沒有,黃瓜各個直溜翠綠,還帶著刺兒。等人們都走了,百合關好了院門兒和屋門兒後,她把這些菜都收到了乾坤袋裏才上了炕睡覺。


    第二天早上雞還沒有叫呢,百合就起來了,她簡單收拾了一下,吃了一個餅子一個煮雞蛋,喝了點兒水就出了家門,家裏的小動物們昨天就交代給了趙大娘,麻煩她給喂一下。百合說好到了下午菜不管賣完沒有,她都收攤回家。


    百合到了縣城裏天也就大亮了,集市上已經有了些早來的占好位置的,百合選了一個賣肉攤子旁邊兒的位置,停放好了小推車,剛才她在無人小巷子裏快速從乾坤袋中取出來的推車,車上擺了六筐菜,這菜立刻吸引了來往趕集人的眼睛。


    “哎呦,這小娘子的菜可好啊!咋種的呀,都這麽漂亮呢?”


    “那可不是種出來的漂亮,大娘,那是我們把不好的都留下自己家裏吃了,好的才拿出來賣,不就是想多掙點兒錢嗎!誰花錢不是想買好的呀。”


    “是呢,小娘子,你可是個會做生意的,你這柿子和茄子咋賣呀?”


    “不貴,二斤三文錢。”


    “呦,這麽好的菜也不比別人的貴呀!那你給我一樣二斤吧。”


    “好嘞!大娘,給您茄子,柿子共四斤,一共六文錢,您是我的第一個客戶,算是開張菜,我就收您五文了。”


    大娘一聽笑的嘴巴都合不攏了。


    “你這小娘子真是個喜慶人兒,再來買菜,我還買你的。”


    老太太開心的提著菜籃子離開了。這會兒百合一個人要稱菜,又要收錢,有點兒忙不過來啦。


    百合腦袋裏想起了自己去趕集時也看過商家賣堆兒菜的,省去了稱重這個環節,隻管收錢就可以輕鬆不少。她立刻把自己車上蓋菜的麻袋鋪在了地上,再把各種菜每一種擺了三堆,每堆三文錢。買菜的人隻能在這幾堆裏挑選,這麽一來還真省了不少力氣。也不存在分量不夠的事兒了。百合就忙兩件事兒,擺堆兒,收錢。


    這樣著急又不計較的人看了一下,就會從三堆裏選一堆滿意的,給錢就走人了。也有會算計的人,就等在那裏,總是要看百合新擺出來的,見到滿意了才交錢拿菜走人。


    這堆菜不可能堆堆都一樣,肯定是有多點兒的,有少點兒的,這百合就不管了,樂意等就等著吧,邊兒上等的人多,還能招引人氣呢。旁邊兒的是賣肉的,也不存在搶生意的事兒,來光顧肉攤兒的人還能吃不起菜嗎?所以來買肉的人看到質量這麽好的菜,大都會買一些。


    不到中午百合的六筐好菜就賣光光了,百合在肉攤上買了五斤大骨棒,又買了三斤五花肉回了家。到家給了趙大娘一斤肥肉,感謝她幫忙照顧自己的家。


    “百合啊,你可別這樣,我咋好意思拿你的肉呢?幫你那點兒忙算個啥事兒啊,又不累。”


    “趙大娘您就拿著吧,我還老吃您家的菜,又老讓您看家幫忙的,我都沒有和您客氣呢。”


    “嗬嗬……,那大娘就收下了,百合,你的菜都賣出去了?”


    “賣完了,還沒有算賬呢,應該是賺錢了,頭一天賺的不多,可是也算沒白忙活呀!”


    “那就好,你明天還去嗎?”


    “不去了,明天收菜,後天再去,以後隔天去一次,天天去就沒有那麽好賣了。”


    “也是的,市集上也不是就你一個賣菜的,你別虧了就行,那我就回去了,你快歇一會兒吧。”


    晚上百合算了一下今天的收獲居然純利潤有一百六十文,這樣的收入夠一個男勞力五六天的工錢了,看來這活兒還真是值得一幹的。


    京城裏的晁將軍府裏晁夫人和晁霽雪的兩個姐姐和姐夫們聽著霽雪的講述,才知道了霽雪這十年來是如何熬過來的,也知道了他心中所愛慕的姑娘是怎麽個女人。之後大家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隻感歎著霽雪這麽多年所經曆的苦。


    對於百合姑娘大家猶豫著不敢說出自己心裏的真實想法,盡管霽雪口中的百合千好萬好,可到底是個大他五歲,又是個孤女,想到這些母女三個心裏頭就不舒服了,可又不能說什麽,兒子剛找回來,不能讓他不高興,晁夫人忍不住還是問出了口。


    “兒啊。你可想好了,你是一定要娶這個姑娘嗎?你將來是要借你爹爹的資曆關係去軍裏幹事的,你應該找個有家族勢力,有背景的嶽家,也可以在軍中幫你一把,這個百合姑娘孤身一個,沒有任何的靠山,你如果執意娶了她,可就隻能靠你一個人打拚了,沒有人能幫得了你呀!兒子,你可要三思而後行。你們目前還沒有成親,一切停止還來得及,再說她還大你五歲呢,我沒見過她長什麽樣兒,可是再顯得年輕漂亮,也是大了你五歲呢!”


    霽雪從母親的話裏聽出了娘是不同意自己娶百合,他心裏難過,著急的他雙眉緊皺,閉口不再說話了。稍後他扭頭又看了看兩個姐姐,


    “大姐,二姐,你們是不是也反對我娶百合呀?”


    晁雨晴一改平日的急性子,沒有回答弟弟的話,而是求助似的看向自己的丈夫程誌遠,程誌遠在嶽母麵前不敢多說話,隻是輕輕搖了一下頭,示意自己媳婦先別出頭,他可不想違背嶽母的意願,更不想傷了剛剛找回來的小舅子的心。


    看到兩個姐姐都不說話,霽雪站起身對母親說說出了自己的決心和未來的生活規劃。


    “娘,兒子心意已決,此生定要娶百合為妻,我可以不接爹爹的軍職,也不需要有人扶持,我隻想和百合好好的過今後的日子,每日侍奉母親。我們都有手有腳,幹什麽活兒都行,別人能活著,我們也能活!不會讓母親受苦的,這麽多年我都熬過來了,如今可以在堂堂正正的活在世間,不用再隱姓埋名,不怕被人追殺了那我還怕什麽呢?如今我們已經買了十多畝地,糧食夠吃了,我還可以再蓋上幾間房接母親過去給母親養老,隻求母親能同意我娶百合。”


    這十年沒有人管著長大的霽雪,不習慣別人管束著活著,他從來都是隻聽自己的,心想做就去做,今天聽了娘一番話是要安排自己去軍中做事。想到爹爹就是因為在軍中表現太過出色,才引人嫉妒,招來了殺身之禍,自己為什麽還要去軍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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