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虎山的山間小路上,一行人正慢慢的行進著,正是秦崇文和他的手下,為了弄清楚獨眼龍那夥土匪和他們截獲的糧草去了哪裏,秦崇文不得不親自跑一趟土匪的老窩看一看,走了好幾個時辰了他是又氣又累,隻盼著快點到地方。


    再拐過一個彎就能看到山中湖了,迎麵走過來一個人,正是上次給他們報信的那個小土匪。


    土匪李猴子,還沒看清過來的這一群人是什麽人,看著這幫人不像普通的山民,穿著好,又都帶著刀騎著馬,他哪裏惹得起。慌忙的退到小路一旁想等著他們過去自己再走。


    秦崇文的手下一眼認出了李猴子,忙喊住他。


    “李猴子,你這是幹什麽去?”


    李猴子抬眼一看,正是上次和他接頭的給他們送信的那個人。


    “哎呦,是大哥啊!你怎麽跑到這兒來了?我正想下山找你去呢。”


    “找我有什麽事兒嗎?”


    “唉,這不是活見鬼了嗎?我給你們送完信兒回到山裏才發現我們寨子裏的兄弟們全都走了,也不知道他們都去了哪裏了。”


    秦崇文一聽翻身下馬,一把抓住了李猴子。


    “你小子給我說清楚,你們的人都去了哪裏啦?”


    “哎呦!大爺,別抓我呀!我也不知道啊。我還奇怪呢,我下了趟山回來,這島上就一個人都沒了,也不知道他們全去了哪兒。這下子就剩下我一個了,我以後可怎麽辦呀?”


    這時猴子還不知道,他這次下山報個信兒算是讓他撿了條命回來。


    秦崇文一行人走上了虎尾路,來到了土匪的寨子裏。一夥人各個房子查了個遍,果真沒有一個人影,就連飯館裏那個人說的那個三個做飯的老婆子也都不見了。


    島上一顆糧食都沒有,什麽人也在這裏住不下去,碰上這麽奇怪的事兒,這些人全都解釋不了,看遍全島也找不到一點有用的蹤跡,無奈之下這一群人隻好下山,返回了京城。


    晁霽雪和李平幾個人已經風雨兼程,趕了一個多月的路,終於在這一天抵達了邊關的沙河城,這個稱之為城的城,也就好比內地的一個縣城大小。城小,人口也少,還比內地冷。內地已經是鮮花盛開這裏還可見殘冰積雪。


    本地人祖祖輩輩生活在這裏已經是適應了,可是晁霽雪猛的來到這兒,一下子還真覺得不適應。好在他從小就過的是苦日子,苦難中磨練出來的,不然還真的頂不住。


    鎮守這一片疆土的軍隊正是當年霽雪父親的舊部,猛虎軍。十年過去,雖然很多老人已經死在了戰場上,也有一些因傷返鄉的,剩下的是還有一些也不多了。這些老部下得知晁將軍的兒子來接任新統領率領這支隊伍,讓他們感到很欣慰,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


    晁霽雪還沒有到任,前任劉統領已然先離開了這裏,皇上把他調去西北,他都沒有與新任統領交接,就先走了,把一切事務和沙河城都交給了副統領賀誌鵬,賀誌鵬就是當年晁將軍一手培養出來的人,對晁將軍無比忠誠,當年接到李平的消息返回京城營救將軍夫人和他女兒的就是由他帶的隊。


    這十年來,賀誌鵬從一個百戶憑著勇猛善戰在屍山血海裏打拚到今天,一級一級升到了副統領這個位置。這兩年在劉統領領導下他活得很憋屈,他眼看著晁將軍帶領他們守衛的北方疆土被外敵搶走。看著邊境的老百姓受異族人的打殺欺辱,他隻能幹著急,空有一身武功無法發揮。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他雖然有自己的想法,可是頂頭上司不采納,他也無可奈何,聽到是晁將軍的兒子來接任新統領,賀誌鵬和那幾個晁將軍的老部下十分歡喜。他們認定虎父無犬子,相信晁小統領到了會帶領他們奪回失去的領土。


    接到通報,新任統領到了城外了,賀副統領高興地帶著一眾人等出了城門迎接新統領。


    風塵仆仆的晁霽雪,李平幾人翻身下馬與大家相見,晁霽雪見到賀府統領還能認出來這是當年帶著自己騎馬舞劍的賀大哥,兩個人雙手握在一起。晁霽雪親切的叫了一聲。


    “賀大哥!謝謝你當年救了我娘和我的姐姐們。”


    “晁統領,不要提謝,我們都是晁將軍的部下,晁將軍的家人遇難,我們怎麽能見死不救呢?這都是應該的!何必言謝。晁統領可不能這麽稱呼我了,不敢破了軍中規矩,您可是皇上親封的統領,還是叫屬下官職吧。”


    這來的路上一月有餘,霽雪,有時間就學習軍中事務,看用兵打仗的書籍,跟著李平幾個人學習武功,李平也盡自己所學所知,全力的傳授少主子。晁霽雪的進步可謂是日新月異,突飛猛進。他本就有學武的根基,天賦又高,兒時所學得以恢複後,如今的晁霽雪可比兩個月前在武功上,上了幾個台階。


    曾經的晁霽雪隻有蠻力,現在學習掌握了許多武功的技巧,如今刀劍在他手上舞的是虎虎生風,招式淩厲狠辣,李平已不是他的對手。霽雪的整個人氣質都有了極大的變化,看著更加沉穩睿智,站在他身邊都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威懾力。


    晁霽雪並沒有休息,而是在府賀副統領的陪伴下視察了整個城防,慰問了軍士們。很晚他們才回到了統領府內,在統領府裏霽雪和賀大哥秉燭夜談,賀誌鵬把這幾年邊關的情況都告訴了晁霽雪,聽賀誌鵬把自己心中這幾年的苦悶和壓抑全都傾訴了出來。


    賀誌鵬說完後,他覺得自己一下子輕鬆了不少,憋在心裏多年的鬱悶,終於是一吐為快了。


    “晁統領,今後我們大家就都聽你的,跟著你幹,咱們怎麽也得想辦法把丟失的慶安城奪回來,讓咱們邊關的老百姓能過上安生的平穩生活。”


    “賀大哥,我一個人在山裏頭生活了十年,雖然有一些蠻力氣,可是對這打仗的事,我還是門外漢沒有經驗,以後還是希望大家能多多幫幫我,提點我,咱們共同商量著辦,你說的對,我是不能讓我爹流血流汗守護的這片疆土就這麽拱手讓人了!咱們一定要奪回來!我爹在九泉之下才能安寧。


    晁霽雪在邊關,日夜忙著軍中事務,無暇顧及在京城的母親和妻子,而且他也還沒有接到百合離開京城的消息。


    這時百合騎著她的赤焰馬,一路奔波已經到了北疆,距離沙河城不足三百餘裏了,如果一切順利,兩天後百合也就能到達邊關的沙河城。


    這時在沙河城裏正在鬧著饑荒,城中的存糧已經不多了,幾家糧鋪相繼提高了糧食的售賣價格,讓城裏的窮苦百姓苦不堪言,城裏不多的幾家富戶原本家裏雖然存了一些糧食,也是僅夠自家吃用的,還得省著吃,根本就不可能拿出來幫助別人。


    晁積雪接到了報告,知道軍中的糧草已經不足五日所需,可是皇上說籌集的那批糧草至今還沒有送到這裏,讓他也不免著急起來。


    沒有糧草的供應,如何能讓士兵們守城打仗呢?他與賀副統領幾個人商議,決定派出一部分人進山去打一些獵物,也算是能補充一點兒糧食上的短缺。霽雪知道這個法子隻是緩衝一下,畢竟不是長久之計。獵物並不是天天都能夠打得到,看著士兵們餓著肚子守城護邊關晁霽雪的心都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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