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終於熬到了生產的月份,這也多虧了有金鯉的幫助,這幾個月家裏的主要的活兒都是金鯉在幹,她隻是負責支嘴兒,看著點兒指導一下,再就是趙大娘一家來幫忙了,家裏用的柴火都是趙家幾兄弟上山砍回來的,地裏的菜從種到收,也是趙家兄弟忙活的。如今年過冬要貯存的菜,醃製的菜都是趙大娘一家來人幫忙收拾弄好的,這讓百合萬分感動,她從心裏感激趙大娘一家。


    前兩日百合已經認了趙大娘是自己的幹娘了,把趙大娘喜的合不攏嘴。


    “幹娘從此以後我就是你女兒了,我和幹娘不客氣,我再給幹娘什麽,幹娘也不許和我客氣了。”


    “好!好女兒,我知道了,知道啦!我再不和你客氣了,咱們是親人是一家人,百合啊,我已經在李莊請下了那個李穩婆,她可是咱們這一帶接生最有經驗人了!經她手接生下來的孩子少說也有上百個了,我告訴她我們是隨時會去請她來的,讓她記著咱家的這事兒,近日別出遠門兒。定金我都給她了。”


    “幹娘有你真好!啥都為我姐想到了前麵,我就隻會出點兒力氣,這些事我可沒有經驗,以後讓幹娘多費心了。”


    金鯉也隨著百合改口叫了趙大娘為幹娘,趙大娘也樂得多收一個勤快又能幹的幹女兒。


    這天夜裏百合睡得正沉,隻覺得手腕發熱,手鐲又把她喚醒過來。百合看了一眼身旁的金鯉,可身旁哪還有金鯉的人影了!百合沒敢叫出聲,用耳朵仔細的聽著,房裏太暗,也看不清楚什麽好在窗戶沒掛窗簾,月光照的窗戶紙上還可見一些亮光。百合想起身下炕看一看,可沒有金鯉扶著她自己想要起身的確是很困難的,掙紮了幾次才算坐起了身。好在這裏睡的都是土炕,不會發出多大的動靜,若是木板床,恐怕會出不小的聲響。


    百合看著堂屋連通東屋裏的門,手中拿好了乾坤袋,想著隻要有壞人進來就可以收進袋中,絕不能讓賊人傷害到自己和腹中的孩子。正緊張地等待著,就聽堂屋裏傳來了打鬥聲和金鯉的說話聲。


    “姐,你別怕,也別動,我能對付的了這幾個雜碎!”


    哢嚓,哐當,哢啦,嘩啦堂屋裏傳的來的各種聲音讓百合的心跟著七上八下的更加心焦了!她又不敢出聲,生怕分了金鯉的心,過了一會兒,一切都歸於平靜了。


    其實也不過才短短的兩分鍾時間,百合已經是冷汗直冒,抓著褥子的手把那塊褥子都給抓濕了。


    “金鯉,你在嗎?你怎麽樣了?你可別嚇姐,你快應一聲啊”


    百合這聲音已經是帶著哭腔了。隻聽堂屋裏哐的一聲,似乎是什麽東西被推倒了。金鯉晃晃頭感覺自己的頭清明了,她站起來朝東屋走,韓漢生的魂魄被金鯉的異能力擠出了這具身體,漂浮在房間裏。


    門開了一個身影走進來。


    “姐,是我,你別怕!”


    百合鬆下一口氣。


    “妹呀,可嚇死我了!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啊?”


    百合一句話還沒說完,隻覺得肚子一陣的疼痛。讓她下麵的話都變成了呻吟。


    “啊……喲疼……”


    “姐,你咋了?”


    金鯉一步竄到了百合的身邊。


    “快……點燈,我……啊啊。”


    金鯉忙去點燃了燭火,屋子裏亮了起來。


    “唉喲……,金鯉快去……叫幹娘來,我可能是要……生了。快點兒去。”


    金鯉衝出房門,也不管堂屋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那幾個人了,直接衝到了趙大娘家院門口兒,用力敲起了院門。趙大娘知道百合這幾天就要生了,一直都警覺著,聽到敲門聲就知道一定是百合已經發動了,她麻利的穿衣下地。


    “老頭子,你快叫老大趕車去李莊把李穩婆給接來,快點兒,可別耽擱了,百合可是頭一次生又是多胎,可不比別人。”


    趙大伯起了身,趙家各屋的燭光都映亮了窗戶,這將又是一個不眠的夜晚。


    “啊!”趙大娘一聲驚叫她被眼前的場景驚的手中的包袱都脫手掉到了地上,看到滿地上的血漬,條件反射般的又馬上把包袱抓了起來,生怕沾上了血水弄髒了她辛苦給幹外孫做的小衣小被子。


    “幹娘,你別怕!我就把他們都弄出去,金鯉走過來一手一個提著兩人就往後院兒走,來回三次,把五個大男人的屍體給弄出了堂屋,她又往地上潑了一桶水,拿著剛從那幾個人身上扒下來的棉外袍,扔在地上用力的擦著。袍子是棉的很能吸水,不用多會兒就把地上的血水吸幹淨了,她又把髒衣服也拎到了後院兒,扔到了那五個死人的身上,吐了口唾沫,狠狠的罵了句。


    “敢上老娘這兒來找事兒,你們是活該送命,呸!不長眼的東西!”


    反身她又回到了屋裏。她現在可沒工夫管這幾個死人,金鯉知道這樣的天氣和溫度一時半會兒也臭不了,不像大熱天還得擔心屍體會發臭。等百合姐生下小外甥後,她在騰出時間收拾這幾個雜碎吧。


    百合是一個比較能忍的人,可這生孩子的疼還是真疼啊!記得在前世聽朋友開玩笑說產房裏的那些笑話,說那些生產時的產婦們的各種表現,可謂是千姿百態啥樣的都有,在那時都不怕丟人現眼了,罵的話讓他們這些姑娘聽的樂彎了腰。有的把自家老公,祖宗三代都給罵上了,有的說從此以後打死也不生了,可見那種生產的疼痛是有多疼!一樣的疼痛讓百合如今切身的體會到了,她的確產生了今後打死也不再生小孩兒的堅定決心。


    李穩婆終於在人們的期盼中來了,帶著一身的涼氣走進了房子。


    “等一下啊!我先暖暖手,換身兒衣服再清洗一下。”


    百合一聽這個李穩婆還算是靠譜的,還知道要清潔一下,換換衣服,這樣對自己隻有好處。百合忍著疼痛,不讓自己叫出聲,她不能催李穩婆。想讓她把自己清洗幹淨一些再進來接生。


    金鯉在趙大娘指揮下已經燒了一大鍋熱水。


    “金鯉啊,你再沏上一碗紅糖水晾晾,一會兒晾溫了給你姐喝,好讓她補些體力,再熬點小米粥,不用太稠就行!”


    “哎,幹娘,我知道了!”


    這時天也要亮了,屯子裏的雞鳴聲響起。家家戶戶的公雞比賽似的伸長脖子也叫了起來。走進東屋的李婆子看到產婦也給嚇住了。


    “趙家嬸子,你這幹女兒,可是多胎呀,我還頭一回接這樣的,以前隻接過一個雙胎的,我也不太把握,你們還是再去請個郎中來坐鎮,也讓我也安心點兒。”


    趙大娘聽李穩婆的話也覺得有道理,忙回了自己家的院子。


    “老大,你再跑一趟縣城裏請一個好的郎中來。”


    “好的娘,我這就去!”


    百合的疼痛一陣緊似一陣,宮縮越來越頻繁,她就是頭一次生孩子,沒有親身的經曆過,可是從各種渠道也了解了生孩子的一些知識 。她努力配合著。


    “小娘子,你就快生了,別緊張,聽我的忍著一些,別老喊叫浪費了力氣,一會兒生的時候就沒勁兒了,現在要保持體力,疼痛減輕的時候,你就喝點兒粥,餓著也沒有勁兒生,百合神智很清明這些她都懂,為了保孩子,保自己的命。她都一一照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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